笑靨也醉人,把喬利峰迎進室內,穆碧雪領著他來到臥室小陽台,指著玻璃缸,按捺不住芳心自豪大誇,這就是她男神臨走之前特意跑到山上溝裏拿迴的石頭,給烏龜壘的房子。


    傻眼了,喬利峰狐疑又困惑盯著穆碧雪,他想不通,這麽幾塊石頭壘上三個石洞,誰不會呀,也值得穆碧雪如此當寶貝一樣。


    偷偷瞟一眼穆碧雪欣喜異常笑臉,用頭腦一想,喬利峰心頭旋即惱火的如同一座火山,但是他又不得不服穆碧雪芳心中那個男神,人家還真是有心人,腦子好使,懂得如何討得女神芳心,可他就笨得是一個豬頭。


    喬利峰遲遲無法入睡,可是穆碧雪睡得和豬一樣。


    正當壯年,七情六欲時時困擾、折磨,又與自己所愛慕的女孩每天近在咫尺,卻不能相擁相抱,連個親嘴、牽牽手指的機會都撈不到,這是一件多麽叫人揪心的事。


    次日早上,喬利峰比平時早了半個鍾頭起床,臉也沒洗,就呆呆的站在那兒盯著果園,感覺這平台有了綠葉,環境果然賞心悅目的叫人清爽到不行。再加上這磚頭壘砌的走道,你可以任性走在上邊,不必顧忌土黏了鞋子。


    “行。你行啊,臭小子。難怪你能當碧雪的男神,我卻當不了碧雪的男神。有機會,我倒要會會你,看看你到底是何方神聖?”喬利峰醋勁大發,小眼睛射出一束不服氣,揮手橫掃麵前的果樹、竹子,咬牙憤憤道。


    去上班時,順便把碗拿去還給穆碧雪,不知怎麽的,喬利峰突然又好想去看看她男神幾塊石頭給烏龜壘的房子。然而,見到穆碧雪一瞬,喬利峰的嘴又像是被萬能膠黏住。


    幾米之遙即要到醫院了,喬利峰偏偏遇上了包易可,包易可一臉獰笑,挖苦他:“利峰,看你臉色,最近的農夫情侶日子過的不賴喲,什麽時候和碧雪這個白美富拜堂成親,擺上幾百桌,請全醫院的喝結婚喜酒啊?”


    白一眼包易可,喬利峰也不是吃草長大,以牙還牙:“離婚男,你牙齒這麽黃,肯定夜裏又把頭埋在你的****胯下,然而用醋洗嘴了吧?難怪最近當縮頭烏龜,不敢追著碧雪一道上下班了。你啊,還真像碧雪養的那隻烏龜,哈哈哈……”


    “什麽,碧雪養烏龜?”巧了,阮紀飛也湊上熱鬧了:“不會吧,她那麽清秀一個女孩,咋會喜歡上烏龜呢,天呐,這世道怎麽了,女孩也奇葩。”


    “奇葩的事多了。”也不知處於什麽居心,喬利峰這時誇張說道:“昨天,碧雪一天沒上班,就是給她的烏龜蓋房子,那烏龜房如同是一座純自然的海底宮殿。真沒想到,那麽一個天使般女孩,會是如此心靈手巧!”“昨天,果園栽上了果樹、竹子,真的是一個世外桃源,我住在上邊,爽的我一夜做美夢。”


    喬利峰的話,把阮紀飛的心吊到了半壁上,包易可壓下的欲望又被激起千層浪,他們兩個人心癢癢的,恨不得不上班,立馬跑到穆碧雪房子去看個究竟。


    好了傷疤忘了疼。


    吃吧午飯,包易可在大門口等著穆碧雪,說什麽,他今天也要進穆碧雪房子裏看看,有了第一次,還怕沒有第二天、第三次嗎?正當他想入非非的時候,穆碧雪騎著腳踏車過了他前頭,包易可立馬發動摩托車追上去:“碧雪,去你房子參觀一下,看看你的果園和你養的烏龜。”


    甚至頭也不側瞟一眼,穆碧雪眼睛直視前方,好像沒聽到包易可是在跟他說話。


    直到家門口,下了車,穆碧雪霍地一轉身,怒視包易可:“離婚男,你要是想作死,敢邁進我家大門半步,我——碧雪今天就成全你。”一轉身,穆碧雪抬著腳踏車上台階。


    難堪的,包易可呆在那兒張望穆碧雪關上大門,沒了人影。


    大約十分鍾,喬利峰迴來了。


    一掃臉上難堪,包易可笑笑咧咧顯得很熱情:“利峰,咋這麽慢啊,等了你大半天了。”


    喬利峰也不是豬頭,當即拉下臉:“離婚男,有事就在這裏說,甭想跟我進屋去。碧雪交待過,誰要是敢讓你離婚男進她房子半步,馬上搬出她房子。我可不願為了你離婚男,搬出這麽一個豐滿美女的房子。”


    氣的呀,包易可跺腳大罵:“喬利峰,你一個窮酸鬼,擺什麽譜啊,說不定是碧雪看你可憐,免費給你住。”


    “看不出你還蠻聰明的,離婚男。”包易可這話罵到水平上了,喬利峰臉不紅,心不羞,坦然道,“你說的一點沒錯。碧雪人美觀音心腸,她是沒收我一分錢的房租。”


    “什麽——”包易可眼睛瞪的銅環一樣,喬利峰已經進屋裏了,他還在大罵喬利峰踩了狗屎運。


    心頭,包易可吃醋又嫉恨更想哭,斷定喬利峰果真和穆碧雪談戀愛,穆碧雪才把房子給他住不要房租。大罵老天爺瞎眼了,他包易可苦苦追了穆碧雪這麽久,連穆碧雪小指頭也撈不到碰一碰,還當了幾個月的孝子,被穆碧雪恥笑。


    喬利峰這麽一個被全醫院人瞧不起的窮酸醫生,都能入住穆碧雪這個白美富的房子,他包易可甚至連前腳都不能邁進她房子大門,他心裏非常非常不平衡,感到臉皮被穆碧雪扒了幾層,占有穆碧雪的欲望急劇膨脹。


    又恢複了那段時間追穆碧雪天天夜晚老老實實窩在家裏頭,不再混在麻將桌上或出去找野食,早早的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從心到大腦不停想著想著,想著用什麽手段才能把穆碧雪這個白美富搞到手,隻要能把穆碧雪這個白美富搞到手,什麽良心呀道德呀人品呀,通通的靠邊站去。


    蒙在鼓裏不知道,他包易可又多了一個他並不知道的隱藏的大情敵——阮紀飛,阮紀飛可不是喬利峰,各方麵都在他與喬利峰之上,相比下,他們相形見絀。


    天亮後,怪事也發生了。


    以摩托車代步的包易可,他居然不騎摩托車,步行上下班。


    中午下班時,包易可意外與喬利峰走在一塊,他說昨晚去釣魚迴家時撞到路邊一塊大石頭上,摩托車壞了。


    “我愛釣魚,但是我懶的做。”“你會做不,利峰,會的話,哪天我去釣幾條魚,你去我那兒。”包易可詭譎瞄一眼喬利峰。


    在醫院,喬利峰是個被人最看不起的人,包易可是被人最嫌棄的人,沒人願意跟他接觸,擔心自己名聲會被汙了,所以喬利峰也同樣不願屯包易可走近,當下口氣硬梆梆迴應:“不會。”


    顯得很遺憾,包易可說:“太可惜了。要是會的話,我們煮上一大盆的麻辣酸菜魚,邊吃邊喝酒,我那裏還有兩壇好幾年的老酒。自從那一迴喝醉酒出事,老婆離婚後,我再也滴酒不進。”


    ——好幾年的老酒?


    不屑眼神看一眼包易可,喬利峰心裏暗暗嘲笑他,像你這種離婚男要是能保藏的了幾年的老酒,老母豬都上樹。去釣魚才撞壞摩托車,我看你又是黑夜裏載著哪個有夫之婦上山去偷情,才撞的吧,離婚男。


    不一會兒,兩個到了一個丁字口,包易可就向喬利峰分手,走另一條路迴去。


    過了兩天,中午從餐廳出來,包易可又與喬利峰走在一塊。


    走出醫院有十幾米,包易可詭譎看一眼喬利峰:“晚上有沒有興趣跟我去釣魚,要是釣到了,全給你拿去獻殷情給碧雪那個大奶美女,反正她那裏有廚房,你還可以拿魚去喂她的烏龜。”


    “我不會釣魚。”喬利峰仍然臭著臉。


    “這有什麽啊——”包易可不以為然:“你陪著我就行了。晚上獨自一個人去釣魚,確實有點怕。我那摩托車可能還要三天才能修好。”“你也別自命清高了,利峰,我們兩個是同病相連,被人看不起,我們醫院的人全他媽的勢利眼。”


    包易可這話戳到喬利峰痛處,他又自卑起來。


    見喬利峰陰沉著臉不語,包易可暗暗偷笑,又說了一句:“窮是你自個兒的事,你又不吃別人的,不用別人的,關他們什麽事,這樣的不拿人當人看,你說是不是,利峰?”


    唉歎一聲,喬利峰胸中義憤又鬱悶:“人窮總是被人看不起,我已經習慣了別人的白眼。我現在最後悔的是……”


    等著喬利峰說下去,可是他卻斷了,包易可很急地問他一句:“你最後悔什麽?”他蠻以為喬利峰說最後悔與穆碧雪的戀愛。


    “不說了。沒意義。”利利峰苦悶著臉。


    這時,也剛好走到丁字路口,兩個人分手各自迴去。


    薑還是老的辣。站在那兒,張望喬利峰遠去背影,包易可發出一聲得意,又嘲笑喬利峰,就你這個窮酸鬼,穆碧雪愛你真的是鮮花插在牛糞上,可惜,可惜,可惜呐——


    此後幾天來的接觸,喬利峰也不那麽瞧不起包易可這個離婚男,況且他自己本身就是被大家踩在腳底下,所瞧不起的窮酸鬼一個,也是悲催的很,心底有苦無處吐啊!


    一個星期後下午,從餐廳出來,包易可、喬利峰又走在一塊。


    快到丁字路口,包易可熱情邀請喬利峰去他那兒喝兩盅。


    偷偷斜視一眼喬利峰,見他遲疑不決,包易可皮笑肉不笑激他一把:“怕什麽呀,都是男人,我又不會吃了你。要是急著趕迴去和碧雪摟摟包包,那就算了。”“想起當時猛猛的追碧雪,我現在感到自己真是傻逼一個,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貨色,碧雪那麽一個天仙一樣的豐滿女孩,會愛上我這麽個被全醫院人所歧視、瞧不起的離婚男人嗎,簡直是異想天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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