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奇了怪了,僅有姐夫對她的感激、讚美,穆碧雪才會芳心似大海漲潮,浪濤拍岸,怦然心動,喜形於色;別人對她的感激,讚美,穆碧雪淡定如止水。


    這一迴,嶽家又欠下穆家一大情義債,嶽民清、薑苗婷夫婦日後又如何去麵對穆家人呢?


    六神無主、心亂如麻,薑苗婷先前並未發覺穆碧雪叫她親家母有什麽異樣,直到小兒子打電話跟她說父親已經沒事了,她這才發覺到了什麽,對小兒子說:“川淵,那個女孩是誰啊,她怎麽會有那麽大力氣,都不讓那個醫生背你爸爸,自己背起你爸爸就走。”


    “什麽,你竟然讓她背爸爸,難道屋裏沒有其他男人了,那你們出租什麽房子?”嶽川淵心中一駭一怒,手機掉到地上,驚恐大罵一聲——作孽呐!隨著罵聲,嶽川淵泄氣得癱在地上哀鳴一聲:我怎麽就有這樣的父母親喲,蒼天呐!


    眼裏除了錢外,再沒有別的東西,還因一些雞毛蒜皮小事跟人較勁,所以租他們房子的人租期一到,就不再續租,根本沒當嶽民清、薑苗婷夫婦是房東尊重。否則,像今晚這樣的事,哪會沒一個人前來幫一把呢。


    好在嶽民清命好,遇上了穆碧雪,穆碧雪一直照看他到第二天早上上班。


    上班之前,穆碧雪又打電話給姐夫,告訴他他父親多半是因為感冒引發的肺感染,還有就是有點腦梗,要等他嫂子迴去,再去具體、全麵做一下檢查,才能確診,她要上班沒空。


    午飯一落肚,穆碧雪走出餐廳沒幾步,阮紀飛即追了上去,假惺惺討好穆碧雪,省立醫院今年又一批護士培訓名額,他……


    穆碧雪邊走邊說:“不用了,阮助理,把名額給別人吧。我去年去培訓了,今年又是我去,別人沒機會,這不公平。”


    看到穆碧雪要騎上腳踏車了,阮紀飛很急很急:“你急什麽急啊,我還沒說完呢。”


    “我能不急嗎?”穆碧雪忽地扭頭,秋水般皓眸射出一束晨霜:“昨晚三點半,送我親家來醫院,一直到現在沒合眼,困得頭重腳輕,現在隻想快點到家裏眯一下。這個時刻,你給我院長當,也比不上眯一眼更重要。”


    氣到雙眼冒赤,阮紀飛尚未反應過來,穆碧雪已經騎上腳踏車朝大門奔去。阮紀飛咬著牙,盯著穆碧雪背影,恨恨大罵:“你就拽吧,碧雪。”“領導找你談話,都不比上你睡覺重要了,你就拽吧你。不就是一張臉蛋漂亮點,兩個奶大點嗎,你就拽的不把領導放在眼裏了——”


    仕途如日中天,人生正意氣風發,阮紀飛在一個小護士跟前碰了一鼻子灰,他不氣才怪,他在喬利峰麵前遭到了冷遇。


    牛頭不對馬嘴的兩件事,被阮紀飛串在一塊一琢磨,他斷定穆碧雪、喬利峰確實是百分百談戀愛。否則,他們兩個人怎麽會同一個鼻孔出氣,不把他這個院長助理瞧在眼裏?


    被手下一個小小的醫生、護士如此藐視,阮紀飛遭到了第一次自豪感挫折,特別是喬利峰,喬利峰算哪個根蔥啊,敢跟他阮紀飛搶他心中的女神,活膩了,還是在久依醫院待膩了?農夫小情侶?我叫你們菜枯愛滅。阮紀飛心頭仇恨大罵。


    高估了自己了吧,阮紀飛,想利用手上權力求得芳心,可他偏偏遇上一個不跳坑的耿直、剛烈護士。


    迴自己租房路上,阮紀飛罵罵咧咧,罵穆碧雪是個笨得沒救的笨女孩,這麽好的機會她居然不要。這個世道,誰不是先想到自己的仕途、利益,誰還會去想別人呢。笨,笨死了。


    笨不笨,不是他阮紀飛罵出來的,他這不過是喝醬油耍酒瘋,自我安慰的想找迴心頭失落。


    騎著腳踏車奔馳而去,穆碧雪想都不想阮紀飛的話,一口氣趕迴家,連包包也來不及放下,一頭紮到床上,唿唿大睡。的確是困的不行了,上班時不敢大意,穆碧雪那是強打精神,間隙找個機會偶爾偷偷打個盹兒。


    睡夢中,穆碧雪還在背著嶽民清,但是背著背著,背上的卻是變成她姐夫嶽川淵啦。


    當鬼壓胸的時候,穆碧雪剛好被手機鬧鍾吵醒。


    洗臉當兒,穆碧雪忍俊不禁,格格格地笑起來,奇了怪了,我竟然夢見自己背姐夫,我背的起他嗎?嘻嘻嘻,還是背姐夫的感覺好,背老人家一點不好玩,又累死人。


    很不巧。


    剛到醫院大門口,穆碧雪碰上了阮紀飛,阮紀飛叫她的時候,她暗暗使勁,等她應一聲時,已經在他前頭一大截。


    因為阮紀飛的是電動車,穆碧雪停車時,他已經追了上去:“碧雪,中午跟你說的事,你還是好好想一想,機會難得。”


    豬鼻子插蔥。穆碧雪猛地抬頭盯著阮紀飛:“中午跟我說的事,阮助理,你中午有跟我說事嗎?”


    氣的呀,阮紀飛鼻子都塌歪了:“你是患了健忘症,還是故事忽悠我?”脾氣再好,阮紀飛也忍不住心頭怒火。


    嘻嘻嘻嘻。穆碧雪貌似沒看出阮紀飛正被氣到不行了,嬉皮笑臉:“阮助理,真的不是故意,敢忽悠你,除非我——碧雪不當護士了。我中午連自己到底吃飯沒吃飯都糊裏糊塗的了,當時頭腦想睡,別的什麽都是空白。是什麽事啊,阮助理?公事的話,我等下抽空去你辦公室,私事的話,就算了啦,我最近賊忙。”


    遭到穆碧雪連哄帶萌,阮紀飛想發火也難,無奈長歎一聲:“你啊——”“行,行,行,你忙去。我晚上去找你,詳細說。”


    已經走出幾步遠,穆碧雪霍地轉身:“別。我晚上要跟我的男神接著昨晚上那場遊戲的對決,沒空。”“工作上的事,你可以找我們護士長,叫我去。”


    有空跟她的男神玩遊戲,沒空和他這個院長助理說件事,還把他放在眼裏嗎?阮紀飛氣到快要斷氣。


    什麽,跟她的男神?阮紀飛心頭驚悚,靈魂被嚇飛了。


    人是坐在辦公室裏了,可是阮紀飛的心在穆碧雪身上——男神,我今晚上就要親眼看看你碧雪的男神,到底是何方神聖。


    漫長四個鍾頭終於結束,阮紀飛不像以往立馬蹦出辦公室,而是慢騰騰的。過了五分鍾左右,才走出辦公室,阮紀飛朝食堂走去。進了餐廳,先拿眼一掃餐廳情況,阮紀飛見穆碧雪還沒來,於是趕緊去打了飯菜,坐在喬利峰那張飯桌對麵。


    不急著吃飯,阮紀飛陰沉著臉,直視對麵這個情敵:“利峰,你實話對我說,你最近是不是躲在房間裏與碧雪玩遊戲,卻騙我說是去爬山?”


    懷疑看一眼阮紀飛,喬利峰不屑迴應一句:“除非你阮助理買一台電腦送我,我才能躲在房間裏跟碧雪玩遊戲。”“阮助理要不是相信,可以天天晚飯後跟我去爬山啊——”


    暗暗高興,證實穆碧雪的男神不是喬利峰這個窮酸醫生,阮紀飛有種優越感,說:“我天生不是愛爬山的人,才不去。”


    但是阮紀飛仍然不放心,天黑的時候想再去證實一下,可是在穆碧雪房子大門口叫了大半天,也沒人開門。心急下,阮紀飛隻打電話叫穆碧雪開門。


    七、八分鍾後,穆碧雪才下來開門,一照麵,埋怨阮紀飛幹麽不叫喬利峰開門,他們兩個不是好的同穿一條褲子嗎?


    阮紀飛很不高興:“我找你,叫他開門幹麽——”


    “坐吧。”穆碧雪也很不高興:“什麽事,快說吧,阮助理,我男神還在等我玩遊戲呢。”


    就叫他在這裏坐,有沒有搞錯啊。阮紀飛差點要發火。


    這時,穆碧雪電話響了:“老婆,你倒是快點啊!”


    穆碧雪迴話:“拜托,我們的院長助理在這裏呢,你別叫的這麽肉麻好不好。”


    手機那一頭傳來一個很兇男音:“什麽狗屁院長助理啊,他算哪根蔥啊,這是八小時外,他還能管你拉屎拉尿,幹涉我們小兩口玩遊戲。把手機給他,我跟他說兩句。”


    無奈何,穆碧雪隻好把手機遞給阮紀飛。


    才剛接過手機,阮紀飛尚未來得及開口,手機裏罵聲驟響:“這是我老婆的房子,不是你們醫院。滾,馬上給老子滾。惹毛了老子,老子迴久依一把捏碎你的兩個蛋蛋。什麽玩藝啊,八小時外你還想當領導,呸——”“滾,馬上給老子滾,這裏不是你發號施令的地方。下次再搗蛋,我叫你當烏龜。”


    臉綠了。阮紀飛是被氣的還是被嚇得,也隻有他自己清楚了,把手機還給穆碧雪的時候,手在哆嗦:“這是誰呀,這麽兇,一點素質都沒有。”


    “沒素質,等我男神捏碎你兩個蛋蛋時,你再領教他的兇吧。”穆碧雪接過手機,一臉很高興:“誰叫你早不來晚不來,在我們兩個正玩到最關鍵一關時,被你打斷,誰不惱火,要是剛才別人的話,我早叫你吃耳光了。”“我要玩遊戲去了,要不然我男神又要發火。八小時之內聽你的,八小時之內,我自己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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