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迴走的時候,包易可滿腦子全是穆碧雪,感覺穆碧雪是原始森林裏的一朵蘭花,秀氣中透著一股清純的靚妹中精品;尤其是她那對皓眸儼然是上玄月,美中藏著矜持,叫人瞅一下糊塗一輩子醒不過神。包易可又感歎整個久依,穆碧雪無人可比,要是能夠擄獲她芳心,摟在懷裏,天呐,美死啦——


    半夜的時候,包易可從摟著穆碧雪猛親的美夢中驚醒,橫下一條心,這輩子非把穆碧雪搞到手不可,他這麽一個名臭整個醫院的離婚男麵子早沒了,臉皮比城牆還厚三分,怕什麽怕?


    但是包易可對穆碧雪心存顧忌,不說他自己被穆碧雪偷拍吧,方誌偉、傅倩彬、李茶作三個人的事,他可是記憶猶新,一動歪邪念,心如同被人狠狠拽了一下。因此,包易可再不敢用方誌偉、李茶作和自己偶遇的招數,害怕惹來殺身之禍。


    大概半個月後,包易可像冬眠的蛇蘇醒,出洞了,沒班的星期六、日出現在穆碧雪的新房子裏當粗工,幹活又非常賣勁,且是在穆碧雪去上班後才出現,把穆碧雪父母感動的連誇他是好人。


    開始時,穆碧雪聽父母親一說,是一頭霧水,但是聽了父母親對包易可的描繪,猜到是誰,非但不感激,相反一肚子怒火。


    到第三個星期日下午,穆碧雪與別人調班,早早的在新房子裏恭候著包易可,不給他二兩棉花稱稱,他拿自己當人物了。俗話說: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包易可很狡猾,他每個星期總是把穆碧雪當班情況摸的一清二楚,因為他的目的是要先攻下未來的嶽父母,固然不叫穆碧雪逮住他,另外這也說明他的低調。


    兩點十分,包易可到了。


    遠遠望見攪拌砂漿的穆阿根,三步並作兩步奔過去,包易可一把奪穆阿根手中鋤頭:“伯父,你歇著,我來。”


    “喲,當醫生的什麽時候成了農民工?”突然,穆碧雪帶著三分憤怒三分譏笑嗓音砸在而起,嚇得包易可鋤頭掉到砂漿堆裏。未容包易可緩過神,穆碧雪已經一臉怒氣站在他麵前:“包大醫生,如果知趣的話,馬上、立馬給我滾蛋,不要等我放下臉。”


    女兒居然對前來幫工的同醫院醫生如此態度,不知內情的穆阿根火冒三丈,嗬斥女兒:“碧雪,你給我住口,你怎麽可以對醫生這般沒禮貌……”


    “是啊,碧雪。”包易可在穆阿根麵前故意裝著很委屈:“星期日有空,來幫幫忙嘛——”


    “滾,馬上給我滾。”芳眉一揚,穆碧雪一指直指包易可額頭,怒斥:“我房子粉刷,什麽時候輪到你來幫工?我告訴你——包易可,我不會讓我的新房子沾上一團騷氣。”“不滾,是不是?”穆碧雪提起一個半桶水的桶,就要朝包易可潑過去。


    嚇得包易可眾目睽睽之下,亡命逃竄。


    這下可把穆阿根氣得額頭青筋爆凸,當眾大罵女兒:“碧雪,你太不像話了,人家醫生好心來幫工,你這樣對待人家。”


    仍在氣頭上,穆碧雪沒好氣地駁斥父親:“你知道什麽,他是偷女人的畜牲,老婆跟他離婚。臉也不拿到尿桶照一照,還有臉打我的主意。他這是明擺的故意要給人造成誤會,以為我——碧雪看上他了,好達到他的無恥企圖。”


    女兒雖然揭露了包易可的無恥企圖,但是穆阿根心頭還是怨恨女兒,他貌似已經被包易可洗腦了,覺得包易可這個人相當不錯,人家又是醫生。男人嘛,在外頭有個把個女人很正常。


    吃晚飯當兒,穆阿根、杜銀花夫婦在女兒麵前你一句我一句全是在說包易可的好話,替包易可辯說那不是他的錯,是他喝醉了酒,人家去引誘他……


    “好了。”穆碧雪火起:“你們認為他那麽好,你們去跟他過好了,別在這裏。”


    氣的,穆阿根把飯碗往桌上擲,大喝一聲:“你這是什麽話啊,人家有什麽不好,不要有了幾錢就把尾巴翹到天上。”


    父親的舉止,當年土匪一般打砸嶽川淵家的一幕驀然浮現在穆碧雪眼前……


    霍地站起,把剩下的半碗飯一撂,穆碧雪怒吼道:“好,也隻有你們兩個說他,全醫院的人哪個不是躲著他遠遠的。我對你們說了,他就是西門慶,看到我現在有錢了有房子了,就想騙財騙色。”“你們明天就迴鄉下去。黑白不分,好壞不分,留你們在這裏,隻會壞我的事,隻有給我惹禍。”


    “你……”穆阿根氣壞了。


    穆碧雪根本不知道父母親心頭的齷齪、無恥、卑鄙,否則,她會被氣得吐血。


    ——女兒這麽多錢,又有這麽好一棟房子,可她一分錢都舍不得給兩個哥,甚至連房子都不讓他們住,穆阿根、杜銀花夫婦心頭非常不平衡,巴不得女兒早一天嫁出去。這一對夫妻是個法盲,認為一旦女兒嫁出去了,這房子就一輩子是他們的了,不再屬於女兒,到時把兩個兒子接到城裏。


    貪心落得拉肚子,女兒把他們接到城裏贍養,穆阿根、杜銀花夫婦居然不滿足,這下可好,要被女兒趕迴鄉下去。


    夫婦兩個心頭沉悶,早早鑽進被窩裏,小聲嘀咕:


    杜銀花說:“死鬼,雪兒說的對。咱們的雪兒生的這麽俊俏,又有錢有房子,憑什麽嫁給一個偷野女人的離婚男人。雪兒晚上的話一下叫我驚覺,他就是想謀奪咱們雪兒的錢和房子。”


    穆阿根說:“那個醫生不是這種人。雪兒假如嫁給了他,這房子也是我們的,他拿不走。”


    杜銀花說:“房子拿不走,可是雪兒那麽多錢不是被他拿走了嗎?那麽多錢被他拿去,我不甘心。我看,還是聽雪兒的,我們防著點。我們家雪兒聰明,會使手段,不花一分錢不使一滴汗,就賺了這麽一棟房子,要到那麽多錢。”


    穆阿根說:“你煩不煩。我要是有她讀那麽多書,我也會。”


    杜銀花說:“你個死鬼,你除了一張嘴像高音喇叭外,你還能幹什麽?雪兒要趕我們走了,你說怎麽辦,想個主意呀?”


    穆阿根說:“她隻是氣頭上的話。她自己要上班,真把我們趕走了,這房子怎麽辦?”


    杜銀花說:“死鬼,你可要想好了哦,雪兒真要把我們趕迴鄉下,這腳一邁出這棟房子,她不會再讓我們住進來,以後嫁人了,也不會把房子留給我們。”“要不,我們明天向雪兒賠不是,跟她說我們再不理睬那個醫生了?”


    穆阿根說:“向她賠不是,沒門。”


    要父母向子女賠不是,在穆阿根眼裏是大逆不道。


    把穆阿根、杜銀花夫婦嚇到腦子石化的是,他們的閨女穆碧雪果真是下了三年的梅雨——絕情,說的出是潑出去的水,次日一大早給了他們兩打錢,沒好臉色地趕他們走:“這是兩個萬塊錢,給你們的養老錢,你們收拾一下迴鄉下去,城裏人套路深,你們不適合在城裏。不信女兒的話,居然聽信一個對女兒圖謀不軌的畜牲的話。”話一擲地,穆碧雪沒商量的立馬轉身即走。


    估計是在半個鍾頭後,穆阿根、杜銀花夫婦才從驚恐、不安中緩過神,一臉失落、欲哭無淚的相互盯著。


    “啪——”抓起飯桌的錢甩在地上,穆阿根破口大罵:“養女不如養豬。”


    撿起地上的錢,一臉不高興,杜銀花埋怨、責備老公:“女兒又怎麽了,這幾年要是沒雪兒拿錢迴家,你連買化肥的錢都沒有。家裏欠下的債,還不是雪兒的錢還清?全是你自己的愚蠢,雪兒才會趕我們走,你這挨千刀的,有本事,你就不要這錢。”


    “行,你生的女兒真行,心狠手辣,連……”穆阿根話未說完,被老婆一聲頂迴去:“雪兒要是心不狠手不辣,能活生生從別人手上要到這麽錢和這棟房子,我看雪兒比你們父子三個都要強幾千倍。”


    老婆這無形一巴掌把穆阿根摑的無言以對,坐在一旁抽悶煙。


    半晌時分,這一夫婦兩眼淚汪汪,一步三迴頭看著女兒的新房子,雙腳猶如千斤腳鐐銬著拖出了大門。原以為從此能夠作個城裏人度過後半輩子,人算不如天算,結果因自私、狹隘、守舊,他們被女兒掃地出門。


    其實穆碧雪也不忍心這樣對待父母親,但是她心底裏頭比誰都明白:包易可那家夥是什麽卑鄙、無恥的手段都耍的出來,她要是不狠心硬著心腸,一個大坑正等著她掉下去。


    父母親一走,毫不猶豫,穆碧雪中午就搬進了新房,她那邊的租房還有一個多月才到期也不住了。


    偌大一棟房子空空的,又未粉刷、裝修完,穆碧雪一個女孩子膽大如虎,夜裏竟然敢獨自一個人住,換成別的女孩恐怕早被嚇得蜷縮成一團尿褲子。


    平靜了四天。


    夜裏十點多鍾了,穆碧雪接到父母親電話,說是她一個要上班,房子的事忙不過來,他們還是到久依來幫一把。這幾天好好想了一番,他們也覺得包易可那個人很狡猾很不老實,再不會理睬他,一個偷女人的人什麽編不出,能是什麽好人呀——


    剛剛平靜的心,又被撞上一團火,穆碧雪沒好氣的頂撞父母親:“好了,你們什麽也不用說,房子的事,我自己忙的過來。”“這房子是我自己的,除非是我自己把它賣掉,否則,誰也甭想霸占去。你們現在手上有錢了,年前,你們自己去買點年貨,我不再買的送迴來。”


    哪能不知道父母親肚子裏的小九九呀,穆碧雪就是要破滅了他們心中的幻想。


    俗話說: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


    穆碧雪並不知道父母親另一意圖。


    已經迷戀城裏舒坦、滋潤的生活,穆阿根、杜銀花夫婦迴到鄉下叫苦不迭,夢想著再迴到城裏,這才舉手向女兒繳械投降。


    蒙在鼓裏不知道她不給父母親買年貨,卻有人提前代替她穆碧雪給她父母親買年貨啦。


    到了星期六,並沒有班的包易可,下午三點鍾特意跑了一趟醫院,看見穆碧雪正在上班,這才放心的上街去買了大包小包一堆年貨送到她新房子去。


    在大門口喊破了喉嚨,包易可卻聽不見一點動靜。


    過了許久,才在三樓的一個窗戶探出一個頭,朝包易嘲諷道:“包醫生,穆護士不吃你這一套,成龍快婿你當不成啦,穆護士的爸爸、媽媽早迴老家去喲,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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