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防著身後一對陰險的眼睛,正盯著她,穆碧雪前腳剛邁出病房,心裏甜滋滋的,熱血沸騰,自己不過是舉手之勞幫病人買一下飯菜,人家卻是對她感激涕零。


    心情澎湃迴到租房,穆碧雪已經拿出手機要給姐夫打電話,一想,姐夫上班很累,中午不應該打電話打擾他午睡。


    下午沒班,穆碧雪一直睡到四點鍾才起床。洗了臉,穆碧雪便打電話給姐夫,告訴他,她今晚上上半夜的班。


    一聽說小姨子上夜班,嶽川淵的心蹦到嗓眼上了,他一直很擔心穆碧雪這個小姨子,所以三頭兩頭即要給她打一次電話。一開口,嶽川淵即第一句話擔心問小姨子,這兩天李茶作那個人渣有不有去騷擾她?


    “沒有,姐夫。你放心吧,他一來騷擾我,我會馬上給你打電話,姐夫。”“半夜下班後,我坐黃包車走後門的路,鬼也不會知道。嘻嘻嘻,我是好人,老天爺會保佑我的。”說到自己是好人,穆碧雪想起了趙麗英,於是很幸福很自豪地娓娓談起她與趙麗英之間的事……


    狼的警惕性一下叫嶽川淵警覺起來,心頭一駭,恐怖地對小姨子說道:“碧雪,你可千萬別輕易相信人。李茶作那個人渣沒有來騷擾你,說明他有大陰謀。你剛才所說的那個趙麗英,會不會就是他雞店的雞,故意要接近你,取得你的信任?”


    “啊!不會吧,姐夫,你可別嚇我。”穆碧雪一聲驚叫。


    擔心小姨子落入惡人圈套,沒有那迴事,嶽川淵也當有了,於是加重語氣:“這幾年,我什麽樣的怪事都見過,再血腥、心狠手辣的事也見過。”“碧雪,你別太輕信人了,突然冒出一個女孩對你這麽親熱,又僅僅隻是一點胃病,一個青年人,還是個打工的下鄉女孩,會去住院嗎?這事,十有八九就是李茶作那個人渣設下的圈套,你千萬千萬別上當了。”


    經姐夫這麽一說,仔細一想,穆碧雪也驚嚇出一身冷汗:“姐夫,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不會那麽傻。”


    “還有,你要隨時注意洗腳城的事,一有什麽事發生,你立馬告訴我,哪怕你正在給病人打針。”嶽川淵像是天塌一般。


    被姐夫搞的一頭霧水,但是穆碧雪相信姐夫,事情真要被姐夫說中的話,太可怕太恐怕了,人心險惡啊!


    在街上吃了晚飯,離上班尚有半個鍾頭,穆碧雪也不逛街,提前去去班。


    當穆碧雪人剛在護士站前一現,正準備打電話的衛清清一瞅見她,如遇救星,慌忙放下電話,驚喜叫道:“碧雪,你可真是我的救星了啊!”穆碧雪笑嗬嗬的:“是不是急得約炮啊?”“約你的頭啊。”衛清清嗔怪一聲,急地說:“我剛才丟人了。來了一個八十七老太,是我接手的,我找不到她的血管,她們幾個也和我一樣。這不,急得剛要給你打電話,叫你趕來救場呢。”


    噢一聲,穆碧雪和衛清清來到37床,病人家屬正在發牢騷。


    高手到場迎刃而解。穆碧雪這一迴卻是遇到了對手,病人右手換左手,左手換右手,五、六迴了,也沒找到血管。最後一招,穆碧雪叫病人握著拳頭,她在其掌背上拍了有幾分鍾,血管這才顯現出來,可是又卡住啦,紮了三針也未能紮進血管裏。


    “清清,你去拿枚嬰兒針來。”穆碧雪隻好放棄。


    嬰兒針一到,穆碧雪一鍾見血,總算是鬆口氣了。


    激動的,衛清清淚珠閃動,兩個人走出病房,她連聲感謝穆碧雪:“這是我當護士以來,遇到的第一例最難打的血管。太謝謝你了,碧雪。以後,你就是我師父。”


    嗬嗬嗬。穆碧雪被衛清清逗笑:“還師父呢,你不老要我給你頂班,我已經阿彌陀佛。”


    唉歎一聲,衛清清無奈地說:“還好有你了,碧雪。我老媽那腿痛一發作,沒我在,她痛的滿地滾。”


    “去大醫院看看,這樣拖著,也不是辦法。”穆碧雪很同情衛清清,她也隻是在頂班這件事上幫幫衛清清了。


    衛清清苦著臉:“去大醫院看,我們家哪有那麽多錢呐。”“我要下班了,大美女。謝謝你哦,我明天請你吃燒烤。”


    “快滾吧。別想糟蹋我的胃。”穆碧雪戲謔地朝衛清清嗔怪一句,推著護士車朝另一個病房走去。


    忙了一陣子,迴到護士站,穆碧雪屁股尚未坐穩,趙麗英便朝護士站走了過去,遠遠的就嘴甜地打招唿:“姐,今晚上是你上夜班呀——”


    嗯一聲,穆碧雪朝趙麗英點一下頭。等趙麗英到了服務台前,穆碧雪看似平時聊天,問趙麗英是在哪個飯店打工?沒防著穆碧雪會懷疑她,趙麗英不假思索,脫口說是在車站那邊的一個小店飯。太好了。穆碧雪高興的不得了,說她過幾天要迴鄉下看望父母親,到時一定去看看她趙麗英。


    穆碧雪這一說,趙麗英立即緊張的額頭浸出細密汗珠,慌張說道:“這,這,這……”“我可能不在那個店飯幹了,姐。那個飯店的老板摳人。”


    詭秘地鄙視瞄一眼趙麗英,穆碧雪說:“老板摳人,你就炒他魷魚,寧願去工錢少點的飯店幹。”“嘿,你是哪個村的呀,麗英?輪到我的假期,我跟你去你家玩玩。”


    停了好大一會兒,趙麗英才吞吞吐吐地說:“我,我是外省的,不是久依人,姐。”


    “噢——”穆碧雪抬頭逼視趙麗英,意外地嘣出一句:“難怪有好幾個病人家屬說,你是李茶作那個雞頭雞店的雞。”


    “你別聽人家瞎說,姐,我怎麽可能是雞。”趙麗英慌張的臉色跑色,眼睛惶恐不敢正視穆碧雪:“姐,我迴病房休息了。”不等穆碧雪迴應一聲,趙麗英就慌裏慌張逃迴病房。


    姐夫,你神馬啊!趙麗英這個賤女人果然是那個人渣雞店裏的雞。穆碧雪一掌拍在案桌上,蹦起,痛恨的牙關咬地嘎嘎嘎作響,大罵,做雞的破鞋,還有臉在我麵前假裝淑女,想害我,明天看你還有什麽臉在醫院病床繼續躺著裝死。


    仇恨不過,穆碧雪當下就給姐夫打電話,把剛才對趙麗英的試探,一五一十對姐夫說了。


    “姐夫,我真想現在就報警,叫她被抓起來。”一想到自己居然被騙,穆碧雪心裏非常不平衡,恨的咬牙切齒,隻想劃開趙麗英的胸膛,看看她的心是紅的還是黑的?


    胸藏大智,嶽川淵安慰小姨子:“你報警也沒用。那個人渣公安局裏有人。公安局沒人的話,他的雞店開不下去。那女的充其量也隻是做雞的,不是主謀,跟她計較沒意義。人心隔肚皮,以後別輕信陌生人。”


    “知道了,姐夫,我先忙去了,等下下班後再打電話給你。”等姐夫嗯一聲後,穆碧雪這才掛了手機。


    下半夜是林茹月的班,穆碧雪對她悄悄地小聲說著什麽,但見林茹月一臉錯愕,掩著嘴兒驚叫:“不會吧,碧雪,她真的是雞,我的媽喲,真賤。”“你放心吧,碧雪,我會注意她行蹤。”


    俗話說:月黑殺人夜。


    當穆碧雪下班前腳一離開醫院大門,躲在病房裏一直偷窺她動身的趙麗英後腳也走出病房。


    刻不容緩,林茹月馬上給穆碧雪打電話。


    此刻,穆碧雪正上一輛黃包車。


    一接到林茹月電話,穆碧雪改變主意,對司機說道:“師傅,去夜來香洗腳城,開快點,但不要在洗腳城門口停車。”


    十幾分鍾後,穆碧雪在離離洗腳城五米遠處停車,然後她往前找了一個隱蔽地方藏起來。


    也就是十來分鍾光景,趙麗英也坐著一輛黃包車到來,下車後,她輕車熟路地消失在洗腳城裏。


    做賊心虛。先前六點多鍾時,穆碧雪對她的試探,趙麗英明白穆碧雪已經知道她的身份,迴到病房,她是越想越害怕,感覺脊梁骨一陣冰涼,擔心穆碧雪暗中給她下毒藥。


    這個時候也是雞店生意最好的時候,李茶作正在招唿著生意,突然看到趙麗英深夜迴去,大為惱火。剛要發火,卻看見趙麗英朝他使眼神。於是,兩個人偷偷摸摸躲進房間裏,趙麗英惴惴不安地今晚發生的事對李茶作說了。


    心頭恐慌,李茶作表麵裝作安靜,什麽事也沒發生一樣,想了許久,一臉猙獰兇惡,咬著牙關仇恨道:“這個又窮又賤女人看起來並不傻啊。你明天不要出院了,過兩天再說。她現在僅僅是猜測你是做雞的,並不知道你的真正目的。要是你明天就出院,她更認定你心中有鬼。”


    “我害怕她會暗中給我下毒藥。”趙麗英嚇得臉色都蒼白了。


    “放心,她沒不敢那樣做。”李茶作心頭恐懼不安,感到穆碧雪這妞不是一盞省油的燈,也還真害怕穆碧雪在藥裏下毒,卻還嘴硬勸說趙麗英,“她隻猜測你是做雞的,根本不會知道我們兩個人的事。看來,她是不會再相信你了,我另想辦法,你後天出院。”


    也隻好這樣了。趙麗英惴惴不安地還是迴醫院。


    見趙麗英從雞店出來,迴醫院,穆碧雪也打道迴府了。


    一迴到租房,穆碧雪有說不出興奮、歡喜,馬上給姐夫打電話,告訴今晚的大收獲。


    誰虞,嶽川淵一聽說,雷霆大發,怒斥小姨子:“你是不是吃了豹子,你一個女孩家也敢這樣做,萬一出了事怎麽辦,你說?”


    委屈的,穆碧雪淚水都掛在眼角了:“放心姐夫,我不會有事,下次不莽幹了。這事,我還必須要報警,把李茶作這個人渣揪出來,暴光在光天化日之下,讓所有人都知道他背後跟人合謀要害我,不能叫他躲在背後偷偷摸摸下毒手。”


    驚出一身冷汗,嶽川淵怔怔的半天不醒悟,他今晚總算是真正見識了這個小姨子,她不是凡人,是仙女下凡投胎的,竟然有如此叫人心驚骨折的膽識、大智慧。


    第二天早上一上班,穆碧雪要做的第一件事是到病房看看趙麗英在不在,她今天要親眼看看趙麗英是如何被警察押走?


    畢竟人家穆碧雪與她無冤無仇,這幾天又如此照顧她,當趙麗英一瞧穆碧雪今天這麽早到病房,驚慌的臉都走色:“姐,今天,今天,今天——這麽早啊——”


    俏臉一沉,穆碧雪譏笑、挖苦道:“趙麗英,別叫的這麽惡心,收起你這一套鬼把戲吧。你迴去告訴你們的雞頭——李茶作這個人渣,是個男人的話,就站出來與本公主明刀明槍的幹,別偷偷摸摸躲在背捅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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