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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俄軍炮火轟擊下的衝鋒方式,倪凡早有了解。他不在意的對33旅的旅長說道:“我們第三師在和日本人的戰爭中,也不是沒有經曆過這種攻擊方式,我倒是想看看俄國人壓路機的名號是不是虛傳。不過俄國人采取這種攻擊方式,前沿陣地損失可能會很大,你們旅隨時準備對前沿陣地進行支援。”


    33旅的旅長點頭說道:“我們旅不但步兵隨時準備支援前沿陣地,就連炮兵也選擇好了陣地,隨時可以支援重炮旅和31旅的炮兵。”


    俄國第19軍的軍長契克裏夫離開方麵軍指揮部之後,來到戰場前沿19軍的臨時指揮部,對著手下3名師長怒聲說道:“司令官庫羅帕特金閣下也不知道怎麽想的,竟然選擇了伊萬諾夫那個混蛋擔任西伯利亞第一方麵軍的指揮官,他有什麽能力,就會死拚硬打,用士兵的生命,來換取他的勝利。”


    契克裏夫對沒有讓他擔任西伯利亞第一方麵軍的指揮官,感到十分不滿,這時剛才負責攻擊的師長說道:“軍長,定北軍陣地上的火力非常強大,機槍非常多,這麽硬攻下去,我們就是再大的傷亡,也很難攻上去!”


    契克裏夫皺眉說道:“確實如此,我們的炮兵很難消滅敵人的炮兵,我們隻能在敵人的炮火下進攻,而敵人卻可以在陣地上對我們隨意射擊。”


    頓了一下契克裏夫咬牙說道:“看來隻有多付出一些代價了,聯係炮兵在我們步兵靠近定北軍前沿陣地的時候,繼續開炮!命令士兵們不要畏懼炮火,繼續對定北軍前沿陣地發起衝鋒,一定要拿下敵人的前沿陣地,讓伊萬諾夫看看,我們19軍不次於他的第6軍。”


    剛才那名師長皺眉說道:“軍長,那樣的話,等我們靠近敵人陣地的時候,不但要冒著敵人的炮火。就連我們自己的炮火也會落在我們攻擊部隊的頭上。”


    契克裏夫平靜的說道:“為了奪下敵人的前沿陣地,一些代價是可以承受的,執行命令吧!”


    19軍的3位師長互相看了看,契克裏夫剛才還在說指揮官伊萬諾夫隻會死拚硬打。用士兵的生命來換取勝利,現在契克裏夫采取這種炮火轟擊下的衝鋒方式,簡直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樣在自己炮兵沒有停止炮擊的時候進行攻擊,加上俄國炮兵的精確度慘不忍睹,炮彈很容易落在自己人的頭上。每次俄軍采取這種衝鋒方式取得勝利,都會付出比敵人多幾倍的代價。


    但是官大一級壓死人,麵對脾氣可以說非常暴躁的軍長,3位師長沒有人敢提出反對的意見,無奈的點頭同意了契克裏夫的命令,各自去安排部隊準備冒著自己的火炮轟擊,向定北軍的陣地發起進攻。


    俄軍吃過了午飯後,第19軍近3萬俄軍士兵開始在距離定北軍前沿陣地1500米的地方,集結起來準備發動攻擊。


    在俄軍炮兵向定北軍陣地開炮後,19軍的俄軍在軍長契克裏夫的命令下。高喊著:“烏拉!”衝向了定北軍的陣地。


    19軍的俄軍也不是一窩蜂似的3萬人都一起衝鋒,而是1個師近萬俄軍士起進攻。


    指揮官伊萬諾夫看到自己炮兵開炮後,第19軍就向定北軍的前沿陣地發起進攻,而且知道了19軍已經聯係炮兵會一直進行炮擊,不禁讚同的點了點頭,契克裏夫那個自大的混蛋還是有些能力的。


    這種在炮火的轟擊下發起進攻,雖然可能讓自己的炮彈落在自己進攻部隊的頭上,讓進攻部隊損失不小,但是卻也讓定北軍守衛陣地的部隊必須頂著炮火在陣地上,阻擊俄軍攻擊的部隊。炮火的轟擊可以達到加大定北軍前沿陣地傷亡數量的目的。使得陣地的火力減弱,讓俄軍趁機奪取陣地。


    癩頭在防炮洞內,抱著步槍,又開始數落在頭上的炮彈。這時防炮洞內的戰地電話響了,排長馬上拿起電話,“連長,什麽?好,我明白了!”


    放下電話的排長臉色非常不好對著防炮洞內的全排戰士說道:“奶奶的,俄國人瘋了。炮火沒有停就衝過來了。兄弟們,我們隻能冒著炮火和老毛子幹了!全排進入陣地!”


    說完排長帶頭走出了防炮洞,癩頭也拿著步槍跟在自己班長的身後走出防炮洞,進入了陣地戰壕內。


    陣地周圍不斷有炮彈落下,癩頭彎著腰在戰壕內快速來到自己的位置,他探頭一看,俄國人已經靠近陣地不到200米了。


    31旅的旅長看到俄軍不等炮火停止就發起進攻,馬上聯係師屬重炮旅壓製俄軍火炮,而31旅的炮兵則向衝鋒的俄軍猛烈炮擊,一聲聲的爆炸聲伴隨著一團團的濃煙在俄軍衝鋒的人群中升起,給俄軍帶來了很大的傷亡。


    不久後33旅的炮兵也開始射擊,壓製俄軍的炮火。


    隨著俄軍衝鋒部隊越來越靠近定北軍的前沿陣地,很多俄軍火炮發射的炮彈也落在了俄軍的頭上,加上定北軍的炮彈,不斷的有俄軍士兵被炸死炸飛,但是俄軍士兵依然高喊著烏拉,衝向定北軍的陣地。


    癩頭聽到自己的連長周滿囤高聲喊道:“兄弟們,打!”隨後癩頭繼續開始他的爆頭大業。


    俄軍不斷衝擊著定北軍的前沿陣地,癩頭至少換了20個彈夾,多虧這種半漏式的彈夾製作簡單,每名定北軍士兵都發了不少。剛開始癩頭還數著打死了多少俄軍士兵,打到後來根本就數不過來了,隻是機械開槍,開槍,再開槍。俄軍在306高地的緩坡上屍體鋪了一層又一層,但是依然沒有停止攻擊。


    “轟——”的一聲,1發俄軍的炮彈在距離癩頭不遠的地方爆炸了,癩頭聽到炮彈飛行時的聲音,趕快把身體緊緊貼在戰壕裏麵,還好炮彈隻是炸了癩頭一頭土,沒有傷到癩頭。


    癩頭晃了晃腦袋,把頭上的土甩了甩,“呸呸!”又吐了一口嘴裏的土,就準備繼續向俄軍射擊。這時癩頭突然發現自己的班長滿頭是血的倒在了戰壕裏。


    大驚失色的癩頭顧不得再開槍,馬上三步並做兩步,來到班長身邊摟起他的上身,“班長。班長,你怎麽了?醒一醒,醒一醒!”癩頭用手探了班長的鼻子下麵,鬆了一口氣,還好有唿吸。癩頭摟著班長大喊道:“醫務兵!醫務兵!快來啊!有人受傷了!”


    1名胳膊上帶著紅十字袖標的醫務兵,貓著腰快速從戰壕的一邊跑到癩頭身邊,癩頭對著這名醫務兵喊道:“大劉,我們班長受傷了!”


    被叫做大劉的醫務兵簡單看了一下班長的傷勢,對著癩頭喊道:“頭部被炮片擊中了,癩頭,快幫我把你的班長抬迴連部的防炮洞!”


    隨後癩頭和大劉把受傷的癩頭班長抬進了連部的防炮洞,這裏已經有了好幾名重傷員。


    癩頭看了一眼依然昏迷的班長,對著大劉喊了一聲:“照顧好我班長!”然後就迴到了陣地上,繼續向衝鋒的俄軍射擊。


    俄19軍的軍長契克裏夫看到1個師傷亡慘重也沒有攻入定北軍的陣地。沒有讓這個師的士兵下來休整,而是又派出了1個師加強進攻。


    契克裏夫命令俄軍士兵隻許前進不許後退,後退者按逃兵處理。最先攻擊那個師的士兵有承受不住這樣慘烈的攻防戰,向後撤退的,都被軍長契克裏夫派的督戰隊用馬克沁機槍給突突了,讓衝鋒的俄軍士兵隻好不計傷亡的繼續攻擊。後退是軍法,前進還有可能攻下定北軍的陣地,活得性命。


    俄軍又加入了1個師繼續攻擊,讓32旅的各部前沿陣地壓力陡增,306高地上。營長王玉偉親自帶著旅部支援的警衛連90名官兵,順著預留的交通戰壕,進入了第一道工事,增援已經傷亡很大的1連和半個機槍連。


    1連長周滿囤看到營長帶著人支援上來。頓時鬆了一口氣,從俄軍中午開始攻擊,短短的半個多小時,第一道工事上已經陣亡了27人,還有8人重傷,2挺重機槍和3挺輕機槍被炸毀。6門60毫米迫擊炮也有2門報銷了,麵對俄軍不間斷的衝鋒,周滿囤有些感覺兵力不足了。不過現在好了,營長帶著人來了。


    王玉偉沒有時間和周滿囤說話,到了第一道工事內就對著警衛連的官兵喊道:“進入陣地,給我狠狠的打!”說完親自拿著一挺輕機槍向衝鋒的俄軍掃射。


    2個師的俄軍冒著炮火和雨水一般的子彈進行攻擊,傷亡慘重卻依然沒有攻入任何一處定北軍的前沿陣地,惱火的契克裏夫把最後1個師也派入了攻擊部隊的行列。以軍團級別的衝鋒,向定北軍前沿陣地發起進攻。


    俄軍的士兵像海浪一樣,一**衝擊著31旅的正麵陣地,而31旅的定北軍將士卻像磐石一樣,牢牢的擋住了俄軍一波又一波的攻擊。


    俄軍炮兵經過了2個多小時又要和定北軍炮兵進行炮戰,又要給步兵進行炮火支援,已經被定北軍炮火摧毀了不少,特別是重炮師那些重炮的損失,讓西伯利亞第一方麵軍的指揮官伊萬諾夫心疼不已,這可都是屬於他的重炮啊!


    加上2次長時間的炮擊,俄軍儲存在哈克圖城的炮彈消耗的差不多了,於是伊萬諾夫命令殘餘的炮兵先暫停攻擊,向後退出危險距離,同時通知第19軍的軍長契克裏夫,炮兵損失慘重,帶出來的炮彈所剩無幾,已經無力提高炮火支援。讓19軍停止攻擊,等火炮的炮彈補充完畢後,俄軍再向定北軍繼續攻擊。


    在戰場前沿的契克裏夫,看到伊萬諾夫的命令後眉頭緊皺,不甘心的命令3個正在進攻的師向後撤退。等19軍3個師撤下來以後,契克裏夫清點了一下大致的傷亡人數,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短短2個多小時的攻擊,近3萬人的19軍,撤下來的不到1.8萬人,也就是說19軍緊緊開戰第一天就損失了1萬多人,連定北軍前沿陣地的邊都沒有摸著。


    契克裏夫怒氣衝衝的來到後麵的方麵軍指揮部,對著指揮官伊萬諾夫咆哮道:“你這個指揮官是怎麽當的?我的部隊損失了1萬多人,馬上就要攻進清朝人的前沿陣地了,結果你把炮火停了,讓我白白損失了1萬多士兵!”


    伊萬諾夫聳了聳肩無奈的說道:“我們哈克圖儲備的炮彈本來就不多,我們這次帶出來大部分哈克圖儲備的彈藥,經過2次長時間的炮擊,帶出來的炮彈已經所剩無幾,就是我派人把哈克圖所有的炮彈,都運出來,也堅持不了多長時間的炮擊。而且我們的炮兵部隊在炮戰中損失慘重,就是有足夠的炮彈,我們也不能再進行這樣規模的炮火支援了。”


    伊萬諾夫也知道契克裏夫的部隊傷亡慘重,沒有和他計較他說話的語氣。


    契克裏夫聽了伊萬諾夫的話,張了張嘴質疑的話沒有再說出口,而是改口問道:“那怎麽辦?不進攻了嗎?”


    伊萬諾夫說道:“今天就這樣吧!晚上有一批從伊爾庫茨克運來的炮彈到達哈克圖,明天我們再攻擊吧,你們19軍可以休息了。”


    306高地的營長王玉偉看到俄軍撤退了,不禁鬆了一口氣,俄軍這種不間斷頂著炮火轟擊的進攻確實給人的壓力非常大,他迴頭看到1連的連長周滿囤正在一名醫務兵的幫助下往胳膊上纏著繃帶,連忙走過去問道:“滿囤,傷的嚴重不嚴重?”


    周滿囤晃了一下受傷的胳膊,滿不在乎的說道:“沒有事,就是擦破了點皮!”


    王玉偉點了點頭,看了一眼手腕的手表,現在才下午2點半,俄軍還有可能繼續進攻,於是王玉偉對已經纏完繃帶的周滿囤說道:“統計一下傷亡,有被炸毀的工事趕快加固,弄不好俄軍一會兒就又進攻了。”


    周滿囤很快就把傷亡情況統計出來了,加上王玉偉帶來的警衛連,一共陣亡55人,12人重傷,警衛連的連長被流彈擊中頭部,壯烈犧牲。王玉偉看著傷亡報告心裏隱隱作痛,都是20歲左右的小夥子,有很多都是自己當連長的時候,就跟著自己的老兵,這才一天不到,就陣亡了這麽多。特別是警衛連的連長,和自己同歲,是教導隊五期的,早上和自己嘮嗑時還說家裏給他訂了一門親事,打完這場仗他就請假迴家結婚了,還邀請自己參加他的婚禮,結果……


    打仗傷亡在所難免,王玉偉在帶著部隊進入306高地的時候,就有了心理準備,做為突前的306高地,一定是俄軍攻擊的重點,要頂住俄軍的進攻,自己部隊的傷亡不會小,他有些傷感的幫警衛連的連長整理了一下遺容,然後莊嚴的對著他敬了一個軍禮,讓士兵把陣亡將士的遺體先存放在一個防炮洞內。


    王玉偉看著1連長帶著官兵有條不紊的把被炮火損壞的工事重新加固一番,他自己又迴到了306高地反斜坡的營部內,而警衛連的士兵則加強到了第一道工事裏麵。


    31旅的官兵等待著俄國人接下來的進攻,結果一直到天黑,俄國人今天也沒有再發起進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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