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道士(現在應該是我師父)說完,在腰間拿出一個巴掌大的小袋子,那袋子看上去普普通通,隻是紮口處的繩子是金黃色的,這袋子是空的,裏麵什麽也沒有裝,師父把那袋子打開,用手拖起來,袋口對著抱頭蹲在地上的趙小若大喊一聲:收!

    隻見趙小若的身子化作一道白光,直接被裝進了袋子裏麵。

    看到這裏我一下子就急了,連忙問師父這是在做什麽,沒想到他卻是瞪起了眼睛,對我說:“不把她收到我的乾坤袋裏麵,難道你想讓她在我這鎮魂陣裏麵魂飛魄散嗎?”

    聽他這麽說,我想起剛才趙小若在地上痛苦的模樣,這屋裏師父擺下的陣法似乎對她的傷害很大,原來師父把她收到袋子裏麵是為她好,我有些不好意思,不過還是有些奇怪的問:“你不是要送她去陰曹地府投胎的嗎?”

    師父把那小袋子掛迴腰上,嗬嗬一笑,說:“現在子時已經過了,陰門要關了,想要把這女娃娃送去就要等明天了。”

    原來是這麽一迴事,聽到這我就放心了,鬆了一口氣,卻突然覺得全身再也沒有半點力氣,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

    師父看了坐在地上的我一眼,說:“你現在剛還魂入體,身體虛弱的很,要好好歇著。”說完一招手,原本漂浮在房頂的八張紙符就都落在了他的手上,那地上原本突突跳著的豆子也都安靜了下來。

    門口的父母見師父撤了陣法,趕緊跑了進來,母親噗通一聲給師父跪下,磕了兩個頭,又抓住我高興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在說著什麽。

    可是現在的我根本就聽不清她在說什麽,隻感覺身體越來越軟,眼前越來越黑,到最後一閉眼睛就睡了過去。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過了中午了,父母圍在我的跟前,我看他們倆眼睛都通紅,想來是一夜沒睡,守著我到現在,心裏頭一陣感激,對他們說我沒事了,隻是很餓。

    母親聽說我餓了,不知道在哪裏拿過來一個食盒,我足足吃了兩大碗米飯才感覺有了點力氣,抬頭一看,師父還在桌子上畫著符,看到他我才想起來昨天已經磕頭拜他為師了。

    山上住宿不方便,師父說我既然拜了他做師父,就要跟著他在山上修行道法,讓父母放心的迴去就行。

    雖然舍不得我,可是父母都見過師父的本事,想著我在山上也能跟著學到不少本領,陪我到下午就都迴家了,母親說隔幾天就來看我,我說我都是成年人了能照顧好自己讓他們放

    心就是。

    等到父母都走了,我看著依舊一動不動在桌上畫符的師父,心想做道士不會就這麽無聊吧,看來以後可有的苦頭吃了,不行,等著師父把趙小若給送去投胎後我要想個法子下山才是。

    我走到師父旁邊,看著他畫的那些我一點也看不懂的東西,要不是昨天見識了他的本事,我打死都不會相信這些鬼畫符能有這麽厲害,有些奇怪的問他:“師父,你這是畫的什麽符?”

    聽到我的問話,師父幹脆也不再畫了,扭過臉來對我說:“這叫破煞鎮魂符,你看的懂嗎?”

    開玩笑!這玩意畫的就像雞爪撓出來的一樣,我看懂了才叫怪事,連忙搖了搖頭。

    師父卻嗬嗬的笑了起來,說:“以後這些東西我都教給你,現在不急,慢慢學。”

    聽到這我覺得有些奇怪,就問他:“師父你怎麽就會選上我做你的徒弟了?”

    誰知道聽到我的問話師父卻是嚴肅了起來,對我說:“你跟我道門是有天生的緣分,所以命中注定你會是我的徒弟。”

    納尼!聽到這我又不淡定了,實在想不出來自己哪裏有做道士的天賦,於是我又問他:“我哪裏跟道家有緣?”

    師父卻嗬嗬笑著問我:“你的生日是不是農曆二月初五?”

    我點了點頭,不知道二月初五的生日有什麽奇怪的地方。

    師父卻是接著問道:“你胸口是不是有一個人像形狀的胎記。”

    我又點了點頭,說:“可是這些跟道士也沒什麽關係呀!”

    他看著我說:“我道家老祖太上道德天尊,也就是太上老君的生日就是二月十五的,而且你胸口的頭像就是一個道士的側臉像。”

    我靠!聽到這我下巴都差點掉在了地上,感覺身體都有點飄了起來,我不確定的問道:“你難不成想說我是太上老君轉世!”這個推測太扯淡了,扯的我有些蛋疼。

    師父看著我一臉吃驚的傻吊樣,一巴掌就抽在了我的後腦勺上,氣的吹胡子瞪眼的說:“就你這樣還想著是老君轉世呢,你不過是身上天生的帶了老君的印記,也就是我道家的印記,因為這我才想著要收你當徒弟呢。”

    被抽了一巴掌我也沒生氣,畢竟這老家夥救了我一命,我給他磕了頭也算是我師父了,“這印記有什麽用?”我又接著問他。

    “你這天生道體,有老君保佑,百邪不侵,這次如果不是你晚上自己作死

    抱著天生陰氣極重的槐木劍睡覺,這女娃娃的冤魂根本就進不了你的身體。”

    難怪趙小若說過我的身體好像被什麽力量給保護著,不過尼瑪想到那槐木做的寶劍我就來氣,以後有機會一定要狠狠的揍那個死胖子老板一頓,報他陰我的仇。

    事情既然成了這樣,我不信也得信了,畢竟這些離奇古怪的事情都發生了,可是一想到以後我就是個道士了,還是感覺有些別扭,忽然我又想到一個最重要的事情,我看著師父,憋了半天小聲的問道:“當道士我倒是沒什麽,不過……不過我就想問問道士可以娶老婆嗎?”

    我可是老何家三代單傳,父母還指望著我給老何家傳宗接代呢,再說了外麵還有那麽多漂亮嬌豔的女人等著我去嗬護呢,如果當了道士不能娶老婆,那我豈不是要虧死,這道士是萬萬也做不得的!

    “我們又不是和尚,隻要你有本事,想娶幾個媳婦都行。”師父鄙視的看著我,似乎在考慮這個徒弟他到底該不該收。

    我哪裏會在乎他的看法,聽到他說能取媳婦,心裏的石頭總算是落了地了,不過還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隨口問了一句:“師父,那咱們到底是屬於什麽門派呀?”

    以前看武俠小說裏麵的道士好像都有門派,所以我也很好奇師父到底是哪個門派的,不過看他窩在我們這小道觀的後山,想來門派也不會很出名。

    沒想到我這個問題卻是讓師父想了半天,才說:“我年輕的時候再茅山待了十幾年,到現在應該有八十幾年沒迴去了,所以我們應該是茅山一脈吧,如果按輩分算山上的那些道士都要叫我祖師爺了,不提也罷。”

    我靠!沒想到師父居然是茅山傳人,以前在電視和小說裏我可沒少見到過茅山道士,怪不得師父會這麽多術法,原來真的是茅山道士!

    我心裏小小的激動了一把,不過卻覺得似乎哪裏不對,想了半天才想起來,師父說他下山八十多年了,我吃驚的問道:“師父,那你今年多大了!”

    師父抓了抓他那像鳥窩一樣的頭發,想了半天才說:“具體多大我也搞不清除了,不過我記得我好像是宣統元年生人。”

    靠!我雖說上學不咋樣,不過好歹也是大四的畢業生,曆史還是懂點的,宣統元年就是一九零九年!我板著手指頭算了一下,一九零九到二零一四年整整一百零五歲!

    沒想到師父居然有一百零五歲了,這讓我太吃驚,看他模樣也不過六七十歲,實在是想不

    到呀,看來這練習道法還是有不少好處的,起碼能長壽,想到這一點本屌的心又熱了起來。

    又跟師父閑扯了幾句,由於我身體還沒有恢複,又迴到床上睡了起來,這一覺睡到天都黑透了,最後還是師父叫我我才醒過來的。

    醒來沒多長時間,門外麵就傳來一陣腳步聲,我開門一看,原來是前山的道人們送晚飯來了,隻不過除了那個中年道人外,又多來了兩個人。

    我有些奇怪,不過也不好意思問,接過飯盒就跟師父吃起了晚飯,吃晚飯那些道人也沒走,而是坐在茅屋裏安靜的打坐,他們都對師父極為尊重,師父不問他們他們也不敢亂說話。

    我偷偷的問師傅:他們怎麽不走。師父說:“等會你跟我要去陰曹地府送那個女娃娃,這些小子們過來幫我們護法,看著點。”

    聽到這我嚇了一跳,我說:“我也去地府呀師父!”

    沒想到師父卻是一瞪眼睛,說:“你是我徒弟,今天帶著你去開開眼界,你小子不會是害怕了吧!”

    靠!不害怕那是假的。陰曹地府那是什麽地方?我又不是白癡,那裏麵可都是鬼呀,這特碼去了還能迴來嗎。

    師父看到我一副慫樣,氣的胡子吹起來老高,說:“不是還有我嗎,再說了你身上有我道家的印記,還怕個鳥,放心去就是了,到了那邊也好跟那女娃娃道個別。”

    我雖然心裏害怕,不過想著還能見趙小若一麵,再說了也有師父跟著,心裏才算安穩不少,幾個人就在房間裏等著子時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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