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本來還沒什麽的,這會兒被她這麽一踹,趴在了那地上的屍體上,整個人都不好了,被嚇得臉色刷白屁滾尿流,撐著胳膊往後爬了幾步,尖叫出聲:“我沒看見,我什麽都沒看見,你去找兇手,別來找我。”


    夜兮解決了一個證人,又單獨傳喚了第二個證人。


    這個證人的身份是其中一個死者的爹,一個岣嶁著身體路都走不穩的老漢,衣衫襤褸,骨瘦如柴,那叫一個可憐。


    可那眼神和口條卻穩得很,一眼就認出夜兮來了,非得說是夜兮殺了他閨女。


    先是把蒼淼女皇當做神女吹捧了一遍,然後才跪求她替自己可憐的女兒伸冤。


    夜兮等他把一套詞兒都背完了,才開口道:“知道剛剛那個人為什麽被拖出去嗎?”


    那人愣了一下,態度極差地衝她唾了一口口水:“我怎麽知道,你這個殺人兇手,你就該千刀萬剮,下無邊地獄。”


    夜兮抬手抵著額頭,嗯了聲,是耐住了性子,沒讓自己和這些無賴發火。


    “因為他剛剛說謊誣賴我殺了他妹妹,然後被我給當眾拆穿了,汙蔑我沒什麽,可他這一汙蔑直接影響到了火焱和蒼淼兩國之間的友好關係,這個問題就有些嚴重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其它三國派來的奸細,嘖嘖,這賣國罪好像是要殺頭的。”


    戰北暝望著她,黑眸裏閃過一絲寵溺,能從一件事扯到另一件毫不相幹的事,大抵隻有他們家這個過分聰明的小姑娘了。


    別說這些個無知的百姓了,她這一通亂說,便是他聽著也覺得十分有道理了。


    那人顯然也是信了她那東扯西扯的話,額頭冒出了心虛的汗。


    “什麽奸細殺頭的,我隻知道你這個妖魔殺了我的閨女,我唯一的一個閨女,我可憐的閨女。”


    夜兮掀了下粉唇,淡淡道:“我就是事先告訴你一聲,沒別的意思,好了,咱們開始問問題,什麽時候,什麽地點,你看見我殺了你閨女?”


    那人應道:“就在前天夜裏,刮了場大風,我起來關窗戶,卻不想,正巧撞見了,你拿刀子在挖我女兒的心,我可憐的孩子啊!”


    夜兮衝他抬了下胳膊道:“你先別急著哭,我問你,前天刮的是什麽風?你閨女是睡在你窗戶外嗎?”


    那人頓了一下,倒是反應的挺快:“我窗戶是麵朝南的,所以刮的是西北風,我閨女自然不是睡在我窗戶外,是你把她拖出來的。”


    夜兮挑了下眉梢:“所以,我是腦子壞掉了還怎麽了,殺人不在暗處,還故意把人拖到你窗戶下,眼皮子底下,等你正巧關窗的時候,殺給你看?”


    “這……我怎麽知道?”


    夜兮道:“你知不知道我並不知道,但是我自己知道,我還沒那麽蠢。”


    “你這是狡辯,不想承認自己殺了人!”


    夜兮眯著眸子道:“你先別著急嘛,我這問題不是還沒問完嘛,當時我離你的距離有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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