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古堡外一陣嘈雜,不多時有探子過來對差喇古嘰裏咕嚕的說了一番話,差喇古聽後神情一緊,趕緊走出古堡,常天餘等人也不知發生了何事,也跟了出去,卻見外麵十幾座木屋已經著火,火勢甚猛,濃煙滾滾,想必是已經燒著許久,村中老幼正在全力滅火,搶救財物,而差喇古的士兵在空地上圍成圈,中間蹲著十幾名明朝軍士,被繩索捆得結結實實,正是王景宏與他手下的軍士。

    王景宏被圍在中間,雙手抱膝,神情沮喪,忽見三保等人從古堡中出來,眼睛一亮如同見了救命稻草一般,歡喜叫道:“是大帥,大帥在這裏,快來救我們。”

    其餘士兵頓時轉過頭來,如夢方醒,俱是大聲唿喊,求救不止。三保幾步奔過來,詢問道:“你們幾個怎麽會在這裏。”

    王景宏哭喪著臉道:“都怪我們看管不嚴,那歸辛子居然自行磨斷繩索,私自駕著小船逃跑,我等發現後趕緊來追,卻遇到尼猜的小股船隊,我們與之交戰了一番損傷了十幾名兄弟,無奈我隻好迴去召集人馬,迴來是,歸辛子已丟棄小船,上了他們的船,已是行出好遠。我們一直追到此處,卻見密林當中濃煙滾滾,我們以為歸辛子在此處,便趕緊跑過來,卻正好這些蠻兵衝出來,卻以為是我們縱火,以致生出誤會,將我等押在此處,而那歸辛子卻趁亂逃走。”

    三保道:“這麽說這把火是歸辛子放的?”

    王景宏道:“屬下親眼見那夥人向此方向而來,想必這火是那夥人所縱無疑。”

    三保點點頭,轉頭去看差喇古。王景宏說這番話時差喇古早已經聽到,又知這些人原來是三保的手下,此事定然不假,立即名手下為王景宏等人解開捆縛。對三保問道:“剛才所說那歸辛子是什麽人?”

    常天餘道:“他是華山派掌門,在中原倒是有幾分名頭,隻是為人十分奸惡,為人所不恥。”

    差喇古問道:“他是中原人?卻因何事來到此處?又為何要放火燒我村莊?”

    常天餘道:“歸辛子千裏迢迢到此處來,必是要尋那蒙麵人學練這天幻神功,而那蒙麵人與尼猜一夥兒,歸辛子為取悅他二人,必是與差喇古大哥為敵,今日他自船上逃出,卻碰巧逃到此處,遂起惡念,才放火來燒村莊。”

    小桃道:“這麽說來,定是道衍許了歸辛子,隻要他將隱龍刹那件事情辦成,便要那蒙麵人將天幻神功交給他。”

    朱綾道:“可是,歸辛子當日並未取到金壁虎,而是被殷青儀搶了去,中途殷青儀卻又被那蒙麵人打傷,金壁虎又落到蒙麵人手中,這也算是歸辛子將事情辦成?”

    小桃笑道:“那歸辛子乃市井無賴之徒,必是想到反正那金壁虎也被那蒙麵人得了,究竟是誰取到已不重要,幹脆過來強賴一番,說不定那蒙麵人也能將天幻神功的秘籍交給他。”

    常天餘道:“必是如此,那蒙麵人練習天幻神功已是受了內傷,僅憑她自己隻恐無法將大計完成,如今多了一個歸辛子,若是他也練成蓋世神功,對他們的陰謀倒是有些幫助。”

    三保問道:“那天幻神功如此惡毒的功法,怎麽世人竟也這般趨之若鶩,難道不怕和蒙麵人一樣被震傷了經脈。”

    小桃道:“據張無忌張教主所說,這天幻神功原本並不是邪派武功,隻是練習之人太過焦急,心力不對,以致容易走火入魔,被此功反噬了經脈,才令習者受內傷。”

    常天餘道:“對,此神功若是張叔叔來練,必是無事,且可達至臻境界。”

    小桃道:“那蒙麵人與道衍所想也太過天真,似歸辛子這般人品,若是練成了天幻神功,又怎會聽人擺布,隻怕是這一番他們的計劃又要落空。”

    三保凝思不語,心中卻是思緒萬千,既是希望道衍殺死朱棣,又不希望他們的計劃成功,一時間患得患失,心情十分壓抑。

    常天餘歎氣道:“我自出了石橋村,一心想替我義父和楊逍師傅報仇,卻不料世事如此令人難料,我義父是被朱棣帶人刺傷以致含冤而亡,我師傅楊逍卻是被道衍放毒蛇毒死。前些時日,倒是有機會殺死道衍,卻因一己之私,終是將他放過,現今得知這兩個惡人相互爭鬥,我本該高興,卻不知為何,竟是高興不起來。”

    正說話間,差喇古手下的士兵已將火勢撲滅,清點之時在燒焦的屋中竟是有兩名幼小的孩童被活活燒死,房屋器具損傷的極是厲害,幾名婦女坐在屋前望著兩具幼小的屍體嚎啕大哭,神情極是可憐。眾人望著仍舊冒這黑煙的木屋前皆是怒氣衝天。差喇古更是脾氣暴烈,口中連聲喝罵,已是將這樁仇恨歸到了尼猜身上。

    王景宏等人低頭不語,心中暗暗自責,若不是自己看管不嚴,讓歸辛子逃出,也不至於發生此慘事。

    差喇古手下眾士兵手持兵器大聲鼓噪,常天餘雖是聽不懂他們說些什麽,但從他們憤怒的樣子,已是隱隱猜出,他們定是要與尼猜拚死一戰,報仇雪恨。

    常天餘亦是義憤填膺,對三保道:“三保大哥,想不到尼猜手下這夥惡賊果真沒了人性,今日僥幸 被他發現了差喇古大哥的藏身之處不敢正麵攻擊,卻放火來燒這些平民的房屋,此事罪大惡極,已是不可原諒。差喇古大哥今要去與那尼猜拚命,我等應全力相助才是。”

    三保點頭大聲道:“常兄弟放心,我正有此意。”說罷名王景宏傳命,令眾士兵迴船集結,等待命令。

    王景宏領命,率十幾名軍士離開,三保對差喇古問道:“差喇古兄弟若是起兵複仇,我三保願全力相助,卻不知尼猜現在何處?我們應當從水路還是陸路出兵?”

    差喇古道:“各位不知,我爪哇國島嶼眾多,這周圍近千個小島皆屬爪哇過管轄,連國王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管轄多少小島,所以這些年來我們這些人才能安全的在此躲避,不被尼猜發現行蹤。要想到爪哇城去,必須先從水路出發,到達麻六甲島,然後從陸路進攻,才能將城池拿下,將尼猜餘黨一舉擊滅。”

    三保道:“如此說來,攻打爪哇城是陸戰不是水戰?”

    差喇古道:“正是。那尼猜指揮水戰極是熟練,不易對付,不如直接攻打城池,尚能取勝。”

    三保喜道:“極好,極高,我中原軍士對水戰極是不熟,能夠陸戰更好。”

    差喇古愁道:“雖是如此,不過此小島離麻六甲極遠,我手中船隻極少,無法將全部士兵載過去。”

    三保得意洋洋道:“此事差喇古兄弟盡可放心,我手下有近千條大船,足可載三五萬人。”

    差喇古驚道:“那日在海上隻見船隻眾多,卻不料竟能有千條之多,著實令人咋舌,想不到終於阿難地大物博,連經商之人也能聚集如此規模的船隊?”

    三保哈哈大笑,卻不說明自己的真是身份。接著說道:“隻是前些日與尼猜一戰,許多船隻已經漏水,不知差喇古大哥手下弟兄可有精通造船之士,先將大船修好,然後集結人馬一同攻打爪哇城。”

    差喇古笑道:“我手下軍士成日裏在海上行走,個個精通造船,像三保兄弟這種大船我們雖是不能造出,但修理漏水還不在話下。”

    眾人哈哈大笑,連夜商議一番,到第二日清晨,差喇古集結兵力,足足有五千士兵,連同百餘小船,與三保的千餘大船合並一處,一齊向麻六甲開去。

    隻三五日,船隊便來到爪哇成附近海域,是夜月黑風高,伸手不見五指,三保的兩萬多軍士連同差喇古的五千人乘坐小船,分十幾批悄悄上岸,隱藏在爪哇城外的小山上。差喇古派出三十名軍士先行潛入城中打聽消息。

    第二日,眾軍用罷飯食,整裝待發。那打探消息的軍士已經迴來,口稱尼猜此時正好在城中,不過吃喝嫖賭,行跡不定。而城中百姓甚多,隻怕一旦發起攻擊,又要導致無辜傷亡。差喇古悶道:“這可如何是好。”

    朱綾獻計道:“如此不可強攻,不若挑選精明軍士化妝百姓,先行混進城中,探查尼猜下落,天餘哥哥與小桃姐姐也一同進城,隻要那蒙麵人不在尼猜身邊必可將尼猜一舉擒下,然後一齊衝進王宮,製服尼猜同黨,此後大軍入城大作聲勢,則此事可成。”

    常天餘與三保皆點頭稱妙,隨即挑選千名機靈士兵,或裝扮成商人,或扮作漁夫前前後後入了城去。

    常天餘與小桃二人扮作一對經商的夫妻,穿了一身本地常見的麻衫,頭頂還戴了一頂奇怪的帽子,慢慢騰騰的進了城中。那守城的士兵閑散慣了,也不知大戰在即,也未細細檢查,便將二人放了進去。

    二人在城中亂逛,也不見尼猜的蹤影,小桃泄氣道:“此成如此之大,叫我們如何呢功能找到尼猜那廝。”

    常天餘道:“又不止是我們二人在找,與我們一同進城的千名軍士都在尋找尼猜。過不多時便可得知下落。”

    果然,迎麵一商人疾快走過來,低聲道:“常大俠,小桃姑娘快隨我來。”說罷不動聲色的轉迴頭來,往迴走。

    常天餘與小桃加快腳步隨即跟上,在街頭三轉兩轉終於來到一間店前。還未進的店中,便聽到裏麵乒乒乓乓打鬧不止,卻原來是先前趕到的軍士早與尼猜的侍衛動起手來。

    常天餘與小桃衝進店中,抬眼一望,隻見四處濃香撲鼻,幾名豔俗的女人麵容驚悸,蜷縮在牆角隻是尖聲叫嚷,中間的大廳處,桌椅淩亂,十幾名壯漢纏鬥其中。

    常天餘見那幾名明朝軍士左支右拙,已是不敵,趕緊躍入場中,幫助解圍。

    小桃厭惡道:“這是什麽地方,怎麽這些女人打扮如此妖媚?”

    帶他們二人來此的軍士道:“這是一家妓院,是男人找樂的地方。尼猜帶了十幾名衛士到此尋歡作樂,正好被我們發現。”

    小桃呸的一聲,凝神向場中打鬥的幾人望去,看了幾招,發現眾人招式普通,隻是頗具蠻力,兵刃交加之時,火星亂竄,毫無新奇之處。問道:“尼猜在哪。”

    那軍士伸出一隻手指,向樓上一指道:“我們一動手,尼猜便嚇的跑上樓去,躲在中間的屋子裏。”

    小桃順著那軍士的手指向上望去,果見中間的大屋中門簾掀開了一角,一隻腦袋自簾縫中探將出來,偷偷來看小桃,正是尼猜。

    小桃輕聲喝斥一聲,雙足點地,高高躍起正好落在尼猜所在的屋門口。尼猜早見到小桃過來,又愛又怕,趕緊將門簾放下,躲進屋中。

    小桃進了屋中,四處尋找也不見尼猜的身影,又見窗戶緊閉,房中也再無出路,知他必是藏在屋中,微微冷笑一聲,喝道:“尼猜,你給我出來。”

    喊了半天,隻聽屋中的大床底下微微透出唿吸之聲,小桃心知肚明,眼珠一轉,悠悠的自語道:“哎,又被這斯跑了。”

    邊說著話,邊撿起屋中的一隻痰盂,悄悄來到門口,向下一望見常天餘的等人已將那些尼猜的侍衛製服,常天餘仰著脖子問道:“小桃,找到尼猜沒有。”

    小桃眨眨眼,大聲說道:“沒呢?怕是被他跑了。”一邊說話,一邊向一名軍士招收,示意他過來。那些軍士俱是千裏挑一的精明之輩,早已知道蹊蹺,連忙跑到小桃身邊,小桃嘻嘻的笑著將那痰盂交到那軍士手中,小聲的說了幾句話,那軍一聲不吭,微笑著領命下了樓,不大一會兒,那軍士一手捂住鼻子,一手端了一大缽金黃的物事,上了樓,小桃用眼色向那床下一瞥,那軍士端著那物,徑直來到床邊,忽地掀起搭在一側的床被,將那慢慢一缽物事猛然潑進床下。

    隻聽“啪”的一下,床下“呸呸”兩聲,一陣騒動,眾軍士皆捂嘴偷笑, 卻見歸辛子自床下爬了出來,滿頭滿臉沾滿了糞便,神色狼狽不堪,站起身來趕忙抓住床單擦抹不止,口中罵罵咧咧。小桃正在詫異,明明看見尼猜在屋中,卻怎麽變成歸辛子了?卻見床簾又是一動,尼猜垂頭喪氣的從床下鑽出來,身上倒是幹幹靜靜,站在屋中斜著眼看小桃,卻是悶聲不語。小桃一想隨即明白,原來剛才二人都在屋中,隻是尼猜漏了半個頭被小桃瞧見,卻並未瞧見歸辛子,而二人逃入床下時,歸辛子在外尼猜在裏,所以這一缽糞水俱是澆到了歸辛子頭上,而尼猜因為在裏麵所以並沒粘到。

    過了半晌,眾人俱是驚訝不語,尼猜背負雙手,幹笑著對歸辛子道:“歸掌門,這迴的護駕之功,本王記得,到時候一定幫你勸說褚姨將天幻神功教給你。”

    歸辛子正在垂頭喪氣,聽的尼猜這樣一說立即歡喜起來,雙手抱拳道:“多謝王爺,多謝王爺。”

    小桃咯咯笑道:“你們倆連性命都不知能不能保住,還在這裏商議什麽護駕之功?”

    尼猜向前兩步,皮笑肉不笑道:“小桃姑娘神功蓋世,本王甚是欽佩,不若請小桃姑娘做我的親身侍衛追誰左右,本王絕對不會虧待與你,哦,對了,還有小桃姑娘的丈夫,本王一並收留。”

    小桃勃然大怒,喝道:“尼猜,你如今性命已在我抬手之間,卻仍然大言不慚,還想收留我們,做你的春秋大夢。”

    說罷,搶上前去,未等尼猜反應過來,便出手點住他的穴道。

    卻說小桃與尼猜談話時,歸辛子早知事情不妙,正當小桃出手點住尼猜穴道時,忽的一下,奔到窗口,隻運足氣力,破窗而出。

    小桃眼疾手快,幾步上去幾乎抓到歸辛子的後襟,卻聞到一股濃濃的臭味,一見他衣襟上滿是汙穢之物,十分惡心,隨即縮手。就在這一猶豫間,歸辛子已是逃到大街上,那街上本來有好幾十假扮成商販的軍士看守,但卻為料到歸辛子竟能從窗口逃脫,措手不及間,被歸辛子出手打倒兩人,終於逃脫。

    常天餘奔上樓來,也聞到惡臭,連連搖手叫嚷道:“哎呀,什麽東西這麽臭。小桃,事不宜遲,快帶尼猜到宮中。”

    小桃正在遺憾跑了歸辛子,被常天餘一番叫嚷猛然醒悟,二人不敢耽誤,趕緊押著尼猜走出妓院。門口的眾軍士也緊隨其後,相互召集其它進成的同伴,一起向皇宮奔去。

    不到半個時辰,眾人來到皇宮之外,先前混進城中的千名軍士已是聚齊了八百多人,此時圍攏在皇宮正南大門處,那守門的士兵之前未接到任何訊息,還在嘻哈吵鬧,忽見這麽一大群人馬攻來,俱是心驚膽顫,膽子大的轉身便向宮中逃跑,膽子小的早已是軟了雙腿,攤坐在地上。

    常天餘毫不費力的進了皇宮內院,穿過幾道牆院,便來到一處大殿前。那逃走的士兵此時已是將消息傳開,宮中侍衛和大臣正源源不斷的向大殿處聚攏過來,各自手持彎刀,全身戒備。

    小桃忽的將尼猜向前一推,喝道:“尼猜在我們手中,你們快投降。”

    那些侍衛聽不懂小桃說話,但見王爺被對手捉去,俱是驚訝,底氣消了半截,麵麵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尼猜哭喪著臉,一聲不吭,自知憑眼前這些侍衛要想從小桃手中救出自己幾乎沒有希望。正在苦悶時,又覺背後一痛,原來是小桃在自己身後狠狠拍了一掌。隻聽小桃喝道:“叫他們放下武器投降。”

    尼猜仍是閉口不語,心想,我能不能活命隻靠了這些侍衛,若叫他們放下兵器,那豈不是一點希望也沒有了,打定主意,隻是悶聲不響。

    小桃知他心裏所想,嘻嘻一笑,伸出二指,在他頸間一點,尼猜忽覺的全身瘙癢,逐漸越演越烈,如同萬蟻蝕心,十分難受,初時還能堅持,隻過了片刻,再也難以抵抗,全身開始痙攣,口中嗬嗬有聲。

    小桃笑道:“這一招百毒蝕心指,乃是逍遙派的點穴手法,我嫌他歹毒從未用過,今日不料用在你身上了,你隻需叫他們各自放下兵器走出城外,將各處城門打開,我便立即幫你解開穴道。”

    尼猜數目殷紅,再也忍受不住折磨,斷斷續續的用蠻語道 :“努伊達,快,快叫他們放下兵器,打開城門。”

    那被稱作努伊達的將領此時正站在幾百侍衛中間,猶豫了一會兒,終於將兵器拋下,其它士兵一見,隨即也將兵器拋到地上,努伊達帶這眾侍衛離開大殿,不多時四處守城軍士俱是接到命令,將爪哇城的四處城門大開。差喇古,三保,朱綾得知城內常天餘與小桃得手,立即率領三萬大軍入城,須知這爪哇乃荒蠻之地,人煙較少,整個爪哇成的守軍還不到一萬人,而且分成好幾個城門,每個城門最多也隻有兩三千人,這已經算是重兵把守,何時曾見過足足三萬人如此聲勢浩大的軍隊,各處守軍無不器械抱首,大叫饒命。差喇古,三保,朱綾兵不血刃奪了爪哇城,一直衝到皇宮。”

    尼猜見差喇古帶大軍前來,萬念俱灰,雙膝跪地求饒不止。差喇古也不與他說話,趕緊命軍士擊鼓,召來城中百姓。

    差喇古登上高處,大聲宣布自己代替尼猜成為爪哇王,自今日起,所有苛捐雜稅一縷免收,開放各處港口,鼓勵交易,鼓勵漁耕,以前尼猜手下官員所犯惡性一概不究,仍然原任留用,日後再作奸犯科定斬不饒。城中軍士亦可解甲歸田,亦可留下,由差喇古重新整頓繼續為軍中效力。

    這番話一處,百姓皆歡唿雀躍,狂喜不止。原先在尼猜手下效力的軍士立即倒地跪伏。三保連連點頭,暗自佩服,心想差喇古隻在這一瞬隻見便能將整個國家控製,實屬奇才,日後爪哇國必能繁榮不少。

    小桃解了尼猜的穴道,尼猜大口喘氣,仍是悸動不止。小桃問差喇古道:“差喇古大哥,這家夥這麽處理。”

    三保手下的軍士因恨尼猜曾率船隊擊沉自己不少船隻,齊聲高唿道:“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聲音直傳雲霄,似是虎嘯狼嚎一般直徹雲霄,嚇的尼猜雙膝一軟隨即坐到地上,麵色慘白,如同噩夢。

    差喇古瞥了一眼尼猜,說道:“這斯作惡不少,但畢竟是我的同族兄弟,況且殺我父親的是差猜,不可妄加到他身上,索性留它性命,尋一處僻靜所載由他去自生自滅罷了。”差喇古說完這話,轉頭看一眼朱綾,朱綾微微點頭,知道那日談話,已被差喇古記在心中,所以才饒了尼猜性命。

    眾人協助差喇古將諸事安排妥當,隨即進入大殿,見四處破敗不堪,似是許久未在此朝會,差喇古歎道:“堂堂一國,竟然無人議事,怪不得如此蕭條。”

    眾人嗟歎不已,那尼猜成日裏無惡不作,隻知道吃喝嫖賭,卻極少與大臣商議國事,也難怪國家貧窮,連最大的商販也買不起一船瓷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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