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一把握緊江白的手,“聽說你和公主是青梅竹馬,媒人該做什麽事……”他給了江白一個意味深長的表情,“你懂的。”


    不不,我一點都不懂!


    江白木著臉,心裏瘋狂呐喊,他堂堂一個男人,為什麽要去做媒人的事?


    要人幫忙牽紅線,當然得給人好處。


    江河非常大方,“為弟弟操辦婚事是每個兄長的義務,如果我跟公主的事成了,日後你就是我哥!”


    江白再次嗬嗬,先前死活要和他搶兄長的名份,這算不算有了衣服,忘了手足?


    不管怎麽說,自家的弟弟還是得寵著的。


    然而還沒等江白進宮和皇帝、太後通個風,性急的江河就主動出擊,決定先去找樂陽公主表明自己的心意。


    不主動點不行,自古以來,這種事哪裏有讓姑娘家主動的?還是不是個爺們了?其次,江河發現這次在會賓樓露臉,京城的女子又有錦洲那邊的世家女的瘋狂作風,他實在害怕自己一個不小心,真的被人打暈拖去拜堂成親。


    這個世界的女人實在太可怕了,他也是沒辦法啊。


    反正遲早要成親的,那不如挑個自己看上眼又恰好是女主、還有能力保護他的姑娘成親。


    ——


    這邊樂陽公主難得陪方三娘去買東西。


    在會賓樓鬧的那通後,第二天,蘇家就上門退親,這結親都快要結成仇家,還結個屁!


    蘇老太太心疼寶貝孫子受傷,眼睛都要快哭瞎,偏偏還不敢有怨言。


    因為動手的人是樂陽公主,她們能找誰告狀?宮裏的太後和皇後偏著樂陽公主都來不及,可不會為他們蘇家作主。


    而且,這次的事,確實是蘇七郞不地道,蘇家有錯在先。


    蘇老太太唯一能做的,隻能背地裏辱罵方三娘,並且將定下這門親事的兒媳婦罵個狗血淋頭。


    蘇家的當家太太心下悲涼,蘇七郞徹徹底底的被這死老太婆毀了。


    當日在眾目睽睽之下,他放話寧可要青樓女支子、也不要世家貴女為妻的狂言一出,哪裏還有世家女願意嫁他?


    文不成武不就,還沒上進心。


    縱使自己是蘇七郎的娘,她都覺得這樣的男子不堪為良配,如何上得台麵?


    明明方三娘是多好的選擇啊,心思縝密,有勇有謀,還不失本心,若不是名聲有瑕,哪裏輪得到七郞。


    想到這裏,她有些心灰意冷。


    算了,反正七郞的私生子之事已經暴露,本性也藏不住,其餘的事她也懶得再瞞著。


    她那兒子除了一張臉,就是草包!廢物點心!


    ——


    “世人皆言,心情不好就應該買買買。”


    樂陽公主帶著方三娘進入京城一家有名的布莊,將一條裙子遞過來,“這顏色非常適合你。”


    方三娘抱著一堆裙子,糟糕的心情總算好轉。


    她抿嘴笑道:“公主,如果你是男子,我一定會不擇手段都要嫁給你。”


    樂陽公主摸摸自己的下巴,她穿男裝時確實很俊,不僅方三娘有想法,很多宮女都有過想法呢。遺憾的是,她不是男子,不然她也想娶方三娘這般的美人兒。


    穿上新裙子,將自己打扮得美美的方三娘牽著樂陽公主的手走出布莊。


    以前她不敢這麽以下犯上的,然而公主對她太好了,她就越發的得寸進尺,同時也能感覺到樂陽公主也是真心將她視為摯友。


    兩個姑娘有說有笑地走出布莊時,突然一道聲音響起。


    “這位姑娘。”


    樂陽公主和方三娘同時望過去,當看到不遠處沐浴在陽光下,盈盈而笑的公子時,突然呆住。


    天啊,神仙下凡啦!


    江河彬彬有禮地向她們行了個禮,他今天特意捯飭過,一襲偏素色的錦衣玉帶,風度翩翩,連自己照鏡子時,都被自己這裝逼如風的模樣驚豔到。


    這一路走來,他差點又被瘋狂的女子打暈拖走。


    這越發的堅定他趕緊抱上樂陽公主大腿的決心。


    江河看向樂陽公主,含笑道:“在下錦州學子江河,七日後將參加會試。”


    兩個姑娘這才迴過神,眨了眨眼睛,所以呢?


    “在下會努力的,待高中狀元之日,必定上門求娶。”江河一臉誠摯地道。


    兩個姑娘望著美公子離開的背影,沉默很久。


    樂陽公主失神地想,這位就是和江白交換人生的農家子,千古第一美男子?這相貌確實灼灼生輝,怨不得那麽多世家貴女為他打起來。


    她的心跳有些快,覺得這美公子沒有哪處不符合她的喜好,隻是她是個有節操的,不能搶好友的男人。


    樂陽公主會這麽想也沒錯,因為方三娘長相嬌美動人,是時下男子喜歡的類型,反倒是自己,已經嚇跑了不少男人,估計沒有男人會眼瞎看上自己的。


    所以當江河走到她們麵前,她直覺對方這話是對方三娘說的。


    “三娘,他很合適你。”樂陽公主十分欣慰,“你看你就別難過了,你樣樣都好,哪愁嫁不出去。”


    樂陽公主努力迴想江白的誇張讚美,“聽說他是個有才的,會讀書、會種田、能舌戰山賊……”


    哪知方三娘卻神色堅決,“公主,別說了!那位江公子確實很好,隻是我不歡喜。”


    她現在怕極了那些和她生父一樣的文人,她生父當年也是仗著一張好看的臉,欺騙了她的母親,害得母親早逝。


    樂陽公主震驚地看她,“為什麽?”


    她看到江河的第一個念頭是,趕緊將他搶迴公主府關起來,不說其他,單是看到他那張臉,就能一輩子都不膩味。


    方三娘摸摸自己的臉,幽幽歎氣,“我不想和長得比自己好看的男人過日子,擔心會自卑。”


    說著,她偷偷地瞄向樂陽公主。


    她想嫁離公主近點的人家,如果能嫁公主未來夫婿的兄弟是最佳選擇,兩人能當妯娌就更好了。


    這世界上,如果說有萬人迷光環都無可奈何的東西,那一定是腦殘粉。方三娘是樂陽公主的腦殘粉,連萬人迷光環都罩不住。


    江河原本還想和樂陽公主再製造幾次巧遇的,奈何江白要出征了。


    南蠻造反!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壞事接二連三,東南的天仿佛漏了,傾盆大雨將剛灑下的糧種衝沒,一群難民即將到達京城。


    皇帝陛下十分苦逼,他剛登基就有胡人打秋風,幸好有嶽父守住西北,及時抽了迴去。


    還不到一年,天災人禍就來了。


    京城裏人心惶惶,南大營離京南下,前去鎮壓蠻子。京城隻剩下北大營,兵力不足,又有難民湧入京,若是有人趁此良機襲擊京城……


    樂陽公主橫空出世,領著她的侍衛軍,在京城巡邏。


    讓京城的百姓震驚的是,樂陽公主的侍衛軍中,大約有五百人的隊伍竟然是女兵。


    樂陽公主的離經叛道再次引起京城人的議論紛紛。


    女兵?這不是牝雞司晨嗎?女人怎麽可以當兵!


    噴子們激動地噴著口水,在朝堂上紛紛彈劾樂陽公主。


    皇帝為此大發雷霆,南蠻造反你們難道眼瞎看不見?東南發大水,百姓要餓肚子你們看不見?為了掩飾你們的無能,隻能針對皇族來噴是不是?


    樂陽公主用行動表明女人都是小心眼的,她十分大方的表示女兵是可以解散的,隻要禦史們願意為她們找到家人或良人,再出豐厚的嫁妝,並為她們撐腰,保證未來丈夫不欺負她們……


    禦史們果斷地閉嘴,這些女人大多是被人販子拐了沒家人認領的,或是南大營在山賊窩裏救出來的,清白已失,迴到家鄉隻有死路一條。


    都是一些可憐的女人。


    要找五百個男人將她們嫁了,還要給她們出嫁妝?告辭,家裏沒有礦!


    江河當下寫了張條子,讓趙家兄弟遞給樂陽公主。


    然後匆忙奔向考場。


    樂陽公主若有所思,將條子遞給方三娘,“三娘,這法子真不錯,看來這江河確實是個有才的,你真不考慮嗎?”


    方三娘依然搖頭,“不喜歡啊。”


    哪哪都不中意,除非他長了張和公主殿下相似的臉。


    “暴殄天物!”樂陽公主羨慕嫉妒地低喃,怎麽就沒有這麽好看的男人眼瞎地看上她呢?


    方三娘無辜地看她,依然無動於衷。


    “會試持續九天,這九天咱們要負擔起京城的安危。”樂陽公主轉頭吩咐方三娘,“讓女兵們加緊鍛煉,我們一個月後舉辦閱兵儀式!”


    江河出現在考場的時候,連考官都忍不住多看他幾眼。


    檢查的小兵在搜身時,下意識地將手在自已的衣服上擦了擦,仿佛摸什麽絕世寶貝般,戰戰兢兢檢查江河的籃子和衣物。


    被粗魯對待、衣服差點被扯壞的舉人們:“……”果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這一次的考題臨時換了,由天子親自出題。


    江河看了一眼,國庫空虛如何救災?看來宮裏那位天子的處境不大好啊。


    考生們的臉色都不太好看,他們大多數隻知讀聖賢書,哪懂怎麽救苦救難?他們又不是觀世音!


    考官是忠心的保皇派,他在整個考場轉悠著。


    轉到江河處時,先是盯著他的臉看了好一會,才靠近看他的卷子。


    周圍的考生提心吊膽,手都在抖。


    江河依然專心致誌,監考老師看著就不會寫卷子了?這屆的考生不行啊,這心理素質太差!


    作為學霸,江學霸表示,最喜歡在監考老師的眼皮子下坐第一排了,離門多近啊,交完卷保證能第一個衝出門,他就是食堂裏最快的崽!


    中年考官眼神發亮,眯著眼睛看江河的卷子。


    言之有物啊,這辦法怎麽就沒人想到過。


    周圍的考生的心態終於崩了,佩服又嫉妒,錦州的四元啊,這卷子得多出色,考官才會腳都舍不得挪一步。


    事實證明,在乎牝雞司晨的隻有朝廷裏的老古板,普通百姓才不管這些。


    女兵又咋了,能守衛他們安全的都是好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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