嫻妃抬眼,輕易把東太後吩咐她做的事扔到了樂岫的頭上。


    樂岫不想在這事上跟嫻妃起爭執,再者溫雨蘭頻繁看她,明顯像是有話與她說,樂岫點了點頭。


    “岫兒你這般就美了。”


    聽到溫雨蘭的稱唿,靜秋抬眸驚訝地看了眼溫雨蘭臉上燦爛的笑容。


    “瑤公主是不同了,連惹怒太後也不絲毫不見慌亂。”


    滕靜思聽到溫雨蘭的話,湊近樂岫上下打量她,人是真不一樣了,記得樂岫以前見她,都不好意思與她對視。


    而現在烏黑水潤的眼睛明亮清澈,直直地看著她。


    滕靜思都被她看的有幾分的不自在。


    “本宮何時惹怒了太後娘娘?”樂岫微微歪頭,不解地看著滕靜思,“滕四姑娘,人長一張嘴一對眼睛,可不是拿來胡說亂瞧。”


    樂岫表情無辜,但說出的話沒那麽好聽。


    滕靜思從以前就沒少說原主的壞話,按著劇情,之後也戲弄過原主幾次,這種人她幹嘛要對她客氣。


    “你——”


    滕靜思瞪大了眼,氣的伸手指著樂岫,隻是她這手剛抬起來,就被靜秋打了下去。


    靜秋站在一旁沉聲道:“滕四姑娘,你伸手指著公主殿下是何意?”


    滕靜思從未這樣沒臉過,她爹娘都沒打過她,更何況靜秋隻是樂岫身邊的一個宮女。


    “給我掌嘴!”


    “本宮看誰敢!”


    滕靜思聲音大,樂岫的聲音比她更大。


    “你竟然讓宮女打我!”


    什麽公主,不過是聖慈太後在鄉間養的土丫頭,腦袋空空,腹無點墨,她身邊伺候的大丫頭都比樂岫上台麵。


    這樣的人竟然敢在她麵前耀武揚威,縱容下人對她行兇。


    “滕四姑娘莫要顛倒黑白,奴婢並未打你,是姑娘你不守規矩,冒犯了我家公主。”靜秋微微皺眉道。


    見滕靜思說不過就抬起了手,樂岫“哼”了聲:“滕靜思你敢打本宮侍女,就是打本宮的臉麵,打本宮臉麵就是不把本宮父皇當迴事,你要是敢打本宮現在治你個蔑視皇威,你猜猜本宮能不能現在就賜你板子。”


    揮巴掌本是一件快速的事,但因為樂岫的話,滕靜思的手僵在空中半晌,根本落不下來。


    樂岫等的都累了,瞧著滕靜思的胳膊,似笑非笑:“你這手不累?”


    “你欺人太甚。”


    滕靜思從來沒受過這種委屈,而且還是當著那麽多宮人的麵前。


    她說完羞得就要跑,但樂岫差使宮人攔住了她。


    “你還要做什麽?!”


    茶色宮服的小太監攔在麵前,滕靜思狠狠瞪著樂岫,以前她覺得樂岫畏畏縮縮的樣子惡心,鄉下姑娘竟然還敢肖想她的哥哥,現在再看樂岫的樣子就是可惡。


    樂岫一定是知道嫁給她哥哥無望,所以故意為難她。


    “滕四姑娘,你當本宮是軟柿子?你胡說了一句不止,處處不見對本宮這個公主的尊敬,竟然還想就那麽跑了。”


    樂岫笑了笑,隻是她這笑容在滕靜思看來,怎麽看怎麽讓人發寒。


    “我……”


    “按理說該打你幾十個板子長教訓,不過你既然是太後娘娘請來的客人,本宮姑且饒了你這次,滕四姑娘迴家可要多學學規矩。”


    聽到樂岫要打她,滕靜思整顆心都提了起來,若是樂岫打了,那她以後那還有麵子可說,直接就成了全京城的笑柄。


    幸好樂岫說了沒打,一顆心落地,比起對樂岫的恨,滕靜思腦子裏隻覺得慶幸更多。


    眼前的這幕,讓溫雨蘭看的不知該如何反應,讓她更驚訝的是,滕靜思明明氣急,竟然還咬著牙,福身說:“謝公主大度。”


    滕靜思是心甘情願謝恩,不過是看到樂岫說完話就笑盈盈地看著她,等著她說話,怕樂岫不管不顧的發瘋,真的讓宮人打她板子,才不得不屈服。


    滕靜思臉色漲的通紅,她何曾受過這樣的屈辱。


    而且讓她屈辱的還是她從來看不上的鄉巴佬公主。


    相比滕靜思的難受,樂岫這會兒舒服極了。簡直通體舒泰,背有靠山,狐假虎威的感覺,讓她用點心都能胃口大開的多用幾塊。


    “滕四姑娘知錯就好,父皇國事繁忙,這等小事本公主就不跟父皇告狀了。”


    樂岫語氣恍若恩賜,滕靜思咬牙切齒地再謝一次,她就不相信聖上會管樂岫,今日她受辱這事,東太後一定會為她討迴公道。


    那麽想,滕靜思心情舒服許多,就看樂岫小人得誌這一時。


    欺負夠了,樂岫打發了滕靜思,瞧向旁邊欲言又止的溫雨蘭。


    她今天這出一是找滕靜思出氣,讓滕靜思知曉她不是好欺負的,二是讓女主發現她的改變,往後跟她拉開距離。


    不過墊腳女配對於女主的吸引力似乎是無窮的。


    見識了樂岫欺負人,溫雨蘭的神情從開始的不讚成,一會兒就過渡到了眼睛亮起來。


    溫雨蘭身為女主長得自然貌美的,小臉翹鼻,上唇微薄,透著內斂的秀氣。


    “殿下,雨蘭進宮之前還憂心殿下如同以往,殿下現在這般雨蘭就放心了。”溫雨蘭笑著長舒了一口氣,“殿下是個好姑娘,不該被人小瞧。”


    樂岫注意到溫雨蘭換了稱唿,隻是語氣依然保持之前的親昵。


    想想樂岫也能明白,原主進宮後唯一的朋友就是溫雨蘭,在原主幾次崩潰大哭,病的神魂不知的時候,溫雨蘭都遞了牌子看望原主。


    不管之後的糾纏,至少之前溫雨蘭沒對原主做什麽壞事。


    “謝溫姐姐關心。”樂岫的態度不遠不近,生疏禮貌。


    溫雨蘭察覺了,也不知道樂岫是經曆了什麽事情,有了那麽大的改變,隻當忽略沒注意。


    從袖中抽出帖子,溫雨蘭笑道:“還有半月就是我的生辰,還請殿下賞臉。”


    這事溫雨蘭早與原主說好了的,沒想到溫雨蘭特意帶了帖子給樂岫以示鄭重。


    接過了描金海棠帖,想起書裏麵對於這次生辰會的描述,樂岫應下。


    走之前,溫雨蘭輕拍了樂岫的手:“一定會越來越好。”


    突然被灌了一口雞湯,看著兩人交疊的手,樂岫腦子神遊天外,雖然聖慈太後想把原主培養成一個沒野心,愚昧的農家小媳婦,但為了賞心悅目,沒少給原主塗抹秘方。


    至少現在她跟溫雨蘭的手交疊在一起,兩人都白,但她的肌膚更為剔透。


    宛如冬日山茶花花瓣上的皚皚白雪。


    當然這美膚的秘方也陰差陽錯被原主貢獻給了女主,現在換了她來,秘方就跟女主無緣了。


    “瑤公主真奇怪,瞧著跟姑娘都不親近了,之前她看姑娘可不是這樣。”


    上了馬車,溫雨蘭的貼身丫頭疑惑地說道。以前樂岫都是捧著她們家的姑娘,她們家姑娘說的話就像是聖旨似的,但現在好像變了一個人。


    “公主不會碰到什麽髒東西了吧。”


    丫頭想到樂岫之前偷偷燒紙錢病重,害怕地猜測道。


    “莫胡言了,公主好端端的,哪裏像是碰到了髒東西。”


    溫雨蘭微微蹙眉,雖然也疑惑樂岫的不同,但卻沒往神鬼上麵猜,或許是聖慈太後之前對樂岫有交代?


    *


    人走了,樂岫不耐煩走路,讓靜秋叫了輿轎,慢悠悠地往瑤華宮晃。


    “殿下打算如何與太後娘娘交代?”


    沒了外人,靜秋說出自己憂心的事情。


    之前主子想罰滕靜思,她認真配合,但人得罪了,東太後那兒一定不可能就此算了。


    “太後娘娘寬宏大量,一定不會與本宮計較,再者是滕四姑娘先出言不遜。”


    實話實說,樂岫沒怎麽把這事放在心上。


    她是看過書,知道情節走向的。當年戚淵生母不親近他,所以戚淵是寄養在當時的皇後,現在的東太後身邊。


    兩人本來有一份母子情分,但東太後有自己的皇子,隻是她兩個皇子,在她養了戚淵之後,接連病逝。


    有傳言戚淵克了她的孩子。


    這種情況下,東太後對戚淵那會有多少疼愛,隻是怕養死了戚淵,她就是接連養死了三個皇子,才留了戚淵一條命。


    戚淵可是個暴君,暴君的基本條件之一,就是他十分的記仇。


    有曾經的往事,戚淵雖然奉東太後為太後,入住慈寧宮,但對她容忍度極低。


    樂岫覺著她跟東太後挑起矛盾才是戚淵想見的呢。


    “奴才參見公主殿下,公主殿下萬福金安,奴才奉陛下的命,請公主殿下去禦書房一趟。”


    樂岫想著戚淵,沒想到說曹操曹操到,深藍色宮服的太監遠遠走來,到了輿轎前頭,拂塵一撇,尖細地嗓音道戚淵有請。


    還是請她去禦書房。


    樂岫眨了眨眼,又要見到她的金大腿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跟你們嗦,因為我稿子存的挺多的,那個自動感謝霸王票跟營養液的我搞不了,所以你們砸的可能要很後麵才會在作話裏麵看到感謝,不要緊張砸就是了,感謝可能會遲到但不會沒有=w=


    第11章


    禦書房與以往沒什麽不同,唯一不同的是樂岫不必隻看殿外景色,欣賞飛簷上的騎鳳仙人。


    一身紫衣的嚴忠早已在殿外候著,見著樂岫,行禮請安:“公主殿下萬福金安,陛下已經在側殿等候殿下。”


    樂岫想觀察嚴忠的表情看出點什麽,但嚴忠估計是跟戚淵久了,不動聲色學的十分到位,樂岫屁都看不出來。


    “父皇怎麽會突然喚我?嚴公公可知父皇是為了什麽事?”


    “殿下去了便知。”


    “嚴公公就一點都不知道,還是不願意告訴本宮?”


    嚴忠抬眸正好瞧到樂岫眨眼,濃密的睫毛因為疑惑無意識地快速眨動,就像是欲飛的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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