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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青衣女侍推開廂房的大門,一陣醇厚圓潤的香味傳來,仿佛陳年佳釀,讓人迴味無窮。


    “老大,這是檀香吧?”


    朱元璋步入廂房的瞬間,輕吸一口空氣中的芬芳,方才看向身旁的朱標問道。


    “香味芬芳馥鬱,又能使聞香者,心曠神怡。”


    “不僅僅是檀香,還是上等的檀香。”


    朱標又是輕輕嗅了嗅,方才看向朱元璋點頭道。


    “嗯。進門花櫚木桌椅,又是上等檀香,咱對憶江南的掌櫃,可真是越來越有興趣了。”


    話罷,朱元璋又是轉頭看向常遇春問道:“老常,可知這憶江南的掌櫃,是誰?”


    “來了這麽多迴,倒是忘記問了。”


    常遇春微微一愣,便是尷尬的笑了笑道。


    “罷了。”


    朱元璋白了一眼常遇春,便是轉頭看向房間四壁上掛著的名家山水畫,淡墨輕描,意境悠遠。


    還有精致的瓷器與玉器在柔和的燭光下,泛著溫潤的光澤。


    再便是牆角,擺放著一座青瓷香爐,嫋嫋煙霧繚繞,為廂房增添了幾分神秘與高雅。


    但最為引人注目的,莫過於房間中央那五張鋪設著厚厚皮毛的小床。


    這些皮毛色澤光亮,質感柔軟,顯然是精選自北方草原上的珍稀獸類,每一寸都透露著皇家般的奢侈享受。


    隻不過,朱元璋並未過多在意,反而是徑直來到一塊玉璧的麵前,剛想拿起,一陣婉轉如鶯的聲音輕輕響起,打斷了他的動作。


    “客官,憶江南所有的書畫珍寶,皆是無價之寶,所以隻能品鑒,不能觸碰。”


    陪同在廂房之中的青衣女侍,又是看向朱元璋盈盈一禮,柔聲笑道。


    話罷,那位身著青衣、姿容秀麗的女侍,再度向朱元璋欠身行了一禮,嘴角掛著恰到好處的溫柔笑意,既顯恭謹又不失風雅。


    “標兒,你還記不記得爹送給你的那塊唐璧?”


    對此,朱元璋輕輕點頭,便是收迴了手,隨後又是轉頭看向朱標問道。


    “自然記得。”


    見狀,朱標心中頓時鬆了口氣,便是開口答道。


    “咱送你的時候,還以為唐璧隻有一塊,沒想到今日卻是見到了另一塊。”


    朱元璋的眼中閃過一抹感慨之色,方才繼續道:“不過這憶江南的掌櫃,還真有本事,竟然能弄到如此完整的唐璧。”


    隻是老朱說話間,朱標的麵色卻是有些怪異。


    因為眼前的這塊唐璧,就是朱元璋送給朱標的那一塊。


    而且如這般完美無瑕的唐璧,除了皇室,還有誰能拿的出?


    另外,當初朱元璋賜給朱標這塊唐璧,還有一層寓意。


    便是希望朱標可以承襲完璧江山,盛世遠邁於唐,成為不遜於唐太宗李世民的皇帝。


    “咦。咱送給老三的經瓶,這掌櫃的也能弄到?”


    朱元璋的目光隨之轉向旁邊的瓷器展櫃,眼中瞬間閃爍起了興奮的光芒。


    經瓶,出自北宋時期的汝窯,而這汝窯更是宋朝五大名窯之首。


    當然,經瓶這個叫法,乃是現在的叫法。


    但以後,這經瓶又被稱為梅瓶。


    特別是眼前的經瓶,瓶身細長挺秀,小口設計,瓶頸細長而流暢,與寬肩形成鮮明對比,整體線條柔和而富有韻律。


    還有汝窯最為人稱道的是其溫潤如玉的天青釉色,這種釉色在不同光線照射下展現出微妙變化。


    時而清澈如晨空、時而深邃似湖水、給人以清新淡雅、寧靜致遠的視覺享受。


    釉麵平滑細膩,如同覆蓋著一層薄霧,透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朦朧美色。


    “有沒有一種可能,這經瓶就是伱送給老三的呢?”


    朱標心中暗自嘀咕,臉上更是閃過一絲無奈與苦笑之色。


    可這一絲無奈與苦笑之色,也是轉瞬即逝,不然讓他們家老爺子看出端倪,那樂子可就大了。


    “這是南宋陸遊的真跡?”


    “不可能,天下怎麽可能有同一副的真跡?”


    朱元璋又是來到掛滿書畫的牆壁前,細細端詳起來,隻是這次卻皺起眉頭道:“但咱專門找人查驗過,咱的那副的確是陸遊的真跡。”


    朱元璋思索間,朱標又是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


    心中更是將朱棡罵了個千八百遍。


    好死不死,陸遊的真跡,老朱並未賞賜給任何一個兒子,反而是一直存於內庫。


    但朱棡跟馬皇後求了一道懿旨,去內庫挑兩件喜歡的玩意,而這哥們也是狠。


    又或者,朱棡覺得以朱元璋的身份,怎麽可能會去憶江南?便是將這份陸遊真跡,帶出了內庫。


    並且就放於憶江南,讓人品鑒,以彰顯憶江南之所藏,皆乃天下上品,皆乃無價之寶。


    所以今日,朱標怕是兜不住了!


    而且以朱元璋的腦子,估計也不難看出這其中的端倪。


    “你去問問你們掌櫃的,這幅陸遊真跡,咱要了。”


    隨後,朱元璋轉過身子,看向那青衣女侍,沉聲道。


    “果然!”


    麵對老朱突然陰鬱的語氣,朱標頓時心下一驚。


    “客官,憶江南所有的珍寶,隻能品鑒,不能售賣。”


    青衣女侍盈盈一禮後,方才看向朱元璋輕聲笑道。


    憶江南之賓客,哪個不是非富即貴,所以就算是無價之寶,也總歸是有個價碼,而隻要出的價碼,還是可以售賣。


    但憶江南也不傻,將這些珍品賣出去,看似一瞬間獲利巨大,但要是有朝一日賣完了,憶江南可就一文不值了。


    所以一旦有客人提起想購買這些珍品,都是隻能品鑒,不能售賣。


    “那咱總能見見你們掌櫃的吧?”


    對此,朱元璋並未為難青衣女侍,隻是話鋒一轉道。


    唐璧,朱元璋可以忍!


    經瓶,朱元璋也可以忍!


    但這陸遊真跡,朱元璋真的忍不了!


    天下最為珍品,皆為孤品,特別是書畫。


    而朱元璋雖然不熱於此道,但也明白內內庫的那幅陸遊真跡,絕對是世之孤品。


    可今日,憶江南又見同一真跡。


    再加上賜予朱標的唐璧、朱棡的經瓶。


    老朱心中頓時一沉,他的這倆兒子,該不會是背著自己幹別的了吧?


    比如,他朱元璋嚴厲禁止的經商!


    “迴客觀的話,掌櫃的一般晚上來查賬。”


    青衣女侍依舊盈盈行禮道。


    “你先出去吧。”


    聞言,朱元璋隻是輕輕擺手,示意女侍退下。


    “那幾位客官,您先休息。”


    青衣女侍又是微微彎腰後,便是退出了廂房,將門閉上後,便是守在了門口。


    以方便為朱元璋他們服務。


    畢竟憶江南主打的便是高端精品服務。


    “老大,你見過咱那幅陸遊真跡吧?”


    而女侍剛剛退下,朱元璋便是將目光投向朱標。


    “見過。”


    似乎感受了朱元璋淩厲的氣勢,朱標的額頭也是滲出一抹冷汗,便是點頭道。


    “完了!瞞不住了!”


    同一時間,朱標的內心更是有些崩潰。


    這老頭,今日怎麽也開始嚇唬兒子了!


    “那你能不能告訴咱,這裏為什麽也有一幅陸遊真跡?”


    “還有你的唐璧,老三的經瓶。”


    “對,唐璧、經瓶仍有存世,這不為過。”


    “但咱的那幅陸遊真跡,僅此孤品,為什麽這憶江南還有一幅?”


    說話間,朱元璋已經解下了自己的褲腰帶,並且緩緩向朱標靠近。


    “呃呃.好像惹禍了!”


    至於一旁的常遇春、徐達、馮勝皆是識趣的別過了頭。


    畢竟人家老子教訓兒子,他們還是別跟著摻和了,以免遭了無妄之災。


    當然要是老朱真發狠,他們還得攔著點,以免真給朱標打壞了。


    “老三,佳人撫琴,還有美人在側揉肩,這般日子,嘖嘖真是快活呐。”


    便是此時,隔壁廂房之中,傳來一陣清亮的聲音,還有輕柔緩動的琴聲繚繞。


    隻是這聲音響起.


    馮勝與徐達皆是齊齊看向愣住了常遇春。


    “這聲音怎麽這麽像咱家老大?”


    常遇春也是暗自嘀咕了一聲。


    那這聲“老三?”,該不會.


    不敢繼續想的他們,便是齊齊搖了搖頭,隨後又是偷偷瞄了一眼朱元璋。


    隻見朱元璋的麵色更加的陰鬱。


    這裏是憶江南的最頂層,那花銷可不是一般的貴。


    光是這一間廂房,一個時辰以上的花銷,便高達上百貫寶鈔。


    而且洗腳按摩,更是按人頭花銷。


    那即便是朱元璋知道價格以後,都是心驚了片刻,直唿貴的有點離譜。


    “前些日子,朝廷針對江南,實施攤丁入畝,官紳一體納糧。”


    “還有改革幣製,推行新製,孤都沒時間來憶江南坐坐。”


    另一廂房之中,朱棡悠然側臥於佳人懷中,感受著她那細膩溫柔的撫觸,目光轉向身旁的常茂,嘴角勾勒出一抹笑意,道:“果然,比起那些繁瑣,孤還是喜歡清淨。”


    “這不難,我給你在晉王府起一座專門用來按摩的廂臥。”


    常茂也是躺在佳人的懷中,將頭轉向朱棡笑道:“你隻需差人來一趟,我便為你安排好。”


    “上門服務?”


    朱棡倒是眉頭一挑道。


    “哈哈,對對對,就是上門服務。”


    常茂先是一愣,便是哈哈一笑道。


    “還是別了吧,勞民傷財。”


    對此,朱棡卻是搖了搖頭道:“而且要是咱家老爺子知曉,就該以為我驕奢淫逸,沉迷享樂了。”


    “也對,你畢竟是親王,不能太過。”


    常茂想了想,但還是瞥向朱棡笑道:“那我知會一聲掌櫃的,這個廂房給我們留下,不對外,而若你想來,便隨時來,花銷,我全包了!”


    說話間,常茂又是閃過一抹豪氣。


    “嗯。”


    這次,朱棡並未拒絕,隻是輕輕點了點頭。


    但另一座廂房之中的朱元璋,聽完朱棡與常茂的話,眼中閃過一抹狐疑之色。


    難不成,真是他老朱想多了,這憶江南真不是朱棡開的?


    但這陸遊真跡怎麽解釋?


    難不成,這世上還有絕品?


    內庫的那幅真跡,並非孤品?


    朱元璋一時之間,又是陷入了思索當中。


    “這個敗家子!”


    但不同於老朱的思索,常遇春倒是瞪大眼睛的暗罵一聲道。


    常茂的年俸才幾個子,那包了朱棡的花銷,還不是得他常家出?


    而且還是將這個包廂直接包下,不對外.?


    嗯嗯嗯嗯???


    這話,怎麽聽起來有點不對勁?


    憑什麽你常茂知會一聲掌櫃的,這憶江南的掌櫃的就得給你們留下這個廂房?


    別忘了,這個廂房可是按時辰算銀子的,而且重點還是洗腳按摩,其中的花銷更多。


    那從利益出發,別說是掌櫃的願不願意,就是常茂將常家賣了,都不夠支付憶江南一年的花銷。


    “對了,查抄悅香樓所得的財物,我是上繳國庫,還是送去你的王府?”


    隔壁的廂房,常茂的聲音又是響起。


    “不必,悅香樓先留下,還有用。”


    “至於財物,你去郊外買一處院子,蓋幾間大作坊,在請匠人燒製青石板,並將其鋪滿院子。”


    朱棡則是想了想,方才開口道。


    “殿下是想製鹽?”


    躺在朱棡另一側的顧修齊,也在此時轉過頭,看向朱棡道。


    “製鹽?”


    常茂也是微微一愣。


    “嗯。”


    朱棡輕輕點頭,又是補充了一句道:“還有製糖。”


    “這生意倒不是不可以,但比起憶江南,利潤並不是很大吧?”


    常茂還是沒明白朱棡的意思,便是開口詢問道。


    而對於製糖與製鹽,常茂當然也明白,其中利益之大,難以估量。


    畢竟不管是糖,還是鹽,都是日常不可缺少的東西。


    隻是比起憶江南,這糖跟鹽的利潤.但也遠在細水長流,可以源源不斷的賺銀子。


    “鳴謙,給咱們常大少爺,嚐嚐山西獨有的糖、鹽。”


    朱棡輕輕勾起佳人的下巴,一邊欣賞眼前佳人的羞澀之美,一邊慵懶的笑道。


    “嗯。”


    鍾伯弦從一旁的衣袍下,拿出兩個小布包.


    “比起憶江南,利潤不是很大?”


    隻是隔壁廂房,聽見這句話時,瞬間,朱元璋的麵容為之驚變!


    就連常遇春、徐達、馮勝也都是傻了眼。


    就憑這句話,這座憶江南,八成就是朱棡開的。


    而且合夥人,還是常遇春的兒子,常茂。


    “涼了!”


    至於朱標聽聞此言,原本已經舒緩的麵色,又是一苦。


    甚至,朱標已經看見了朱元璋暴揍他們兩兄弟的名場麵了。


    11萬字就有盟主了!


    含金量不用我多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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