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已到!”


    “行刑!”


    太監尖細的聲音響起,胡惟庸第一個被拖上了斷頭台,入眼的便是那一把雪亮的大刀高高揚起。


    噗嗤!


    一顆帶著釋然笑容的頭顱高高飛起,鮮血噴射出三尺高。


    胡惟庸,死!


    胡惟庸之後其他的罪犯就沒有胡惟庸這種刑場包場的尊貴待遇了。


    一個個官員被一同推上,手起刀落,鮮血噴濺,人頭落地。


    有人大聲痛苦,跪地求饒!


    有人心態崩潰,破口大罵!


    有人表情木訥,徹底絕望!


    ……


    種種態度在這個刑場之上,紛紛表現。


    然而,不管他們如何作態,求饒也好,謾罵也罷。


    劊子手手裏的刀,卻是隻有手起刀落一個迴應。


    人頭在刑場堆成堆,宛如一座小山,鮮血在地麵上流淌匯聚,宛如一條小溪。


    場景宛如人間煉獄,然而旁邊的百姓卻沒有絲毫恐懼和憐憫,有的隻是拍手叫好。


    自元末的亂世中走來,這些百姓經曆過再換個,也經曆過戰亂,早已經見慣了生死。


    有與他們無關的人,也有他們身邊的人。


    所有人都很清楚,大明的刀起,為的是大明的天下,是大明的百姓。


    隻有那些擾亂大明秩序的貪官汙吏全部被斬殺,大明才能愈發走向繁榮。


    他們才能活的更好,不會在看到身邊的人如同草芥一般,毫無意義毫無尊嚴的死去。


    “唉!可惜,有些人本不必死,都是胡惟庸這廝,導致了咱大明來不及進行變革,讓一些本可以為大明效力的人被處死!”


    “胡惟庸,真該死啊!直接砍了,真是便宜他了,如果不是怕浪費時間,導致刑犯堆積,殺的太過頻繁處理不過來,咱真想剮了他!”


    朱標不忿開口道。


    “行了,不管怎麽說,此事也算是告一段落,直接一次性處理了兩個大案。”


    “倒也算是讓咱大明的發展加速推進。”


    “其實你我都清楚,殺不殺一個人,與他們是不是真的罪大惡極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們是不是擋在了咱大明前進的路上。”


    “就像那些世家豪強,當年亂世,哪家沒有一些肮髒之事。”


    “但是如果一下子把他們都殺了,卻會影響咱大明的發展,不也是被迫留到了現在嗎?”


    朱棡搖著頭,他看的很開。


    就如同未來的張居正和海瑞,若論道德,海瑞絕對強於張居正。


    因為讓他斷案永遠依法辦事,有罪,殺!無罪,放!


    但是看起來道德水平不如海瑞的張居正所做的事。


    卻是給大明帶來了更大的好處,原因無他,因為張居正做事隻有一個標準,能否,讓大明更好!


    在朱棡看來,偏偏君子,堅守自身原則,遺世獨立,隻能算是小德。


    唯有兼濟天下,以天下之憂為憂,苟利天下不惜滿身汙泥,方為大德。


    因為這樣的人,已經徹底把天下放在了自己之上。


    “哼!等你的布局成了,讓他們徹底失去了對大明的影響。”


    “咱一定把當年欺壓百姓的家夥,全部正法!”


    朱標咬著牙道。


    “你們兩個,是不是有啥事瞞著咱?什麽布局?”


    朱元璋把腦袋湊了過來,對著朱標和朱棡說道。


    “額爹,如果我說,我其實也不知道老三真正的完全布局到底怎麽想的。”


    “隻是根據老三的做法猜測必然有鎮壓世家豪強掃滅四方蠻夷的大布局,您信嗎?”


    朱標微微一滯,對著朱元璋尬笑著道。


    朱元璋看著朱標,盯了朱標良久,那表情仿佛是在說,標兒,伱覺得咱信嗎?


    “事實就是這樣,老三也沒跟我說過他最終到底想要做到什麽程度。”


    朱標攤了攤手,你不信我也沒辦法,而後直接看向了朱棡。


    朱元璋見此也是把目光落在了朱棡身上。


    “你倆別看我,我這都是走一步看一步,誰沒事總跟那劉伯溫似的,走一步看三四五六七八步?”


    朱棡嘴角一抽,後麵的步,他確實知道。


    畢竟原則上直接抄未來軌跡發展的作業就行,不過那講起來可能三天三夜都說不完。


    而且原則上是原則上,大明的國情不一樣,科技發展成都也差了太多。


    走到哪一步會突然卡個幾十年,所以朱棡也拿不準,說多了做不出來那不直接成空想了嗎?


    等朱棡打算走那天,他就寫本,把後世人類發展走過的路,和後世人們也沒走過的路寫進去。


    直接給朱標當一個大明三百年發展大綱用。


    畢竟,理想還是要有的,萬一實現了呢?


    山脈雖巨終有其限,但人隻要不是主動厭婚厭育。


    那是子子孫孫無窮盡也,能不能把山挖沒不知道,開來當礦賣也是挺香的。


    “好了,不說這些,老三啊,你的鋼鐵廠修的怎麽樣了。”


    “單安仁這些日子一直在修建鋼鐵廠,也是有段時間沒上朝了。”


    朱元璋對著朱棡問道。


    “第一個鋼鐵廠似乎快要修完了。”


    朱棡想了想說道。


    上一次公輸器來給他匯報是三天前,雖然公輸器說的是需要一個月。


    但是以他那卷王的性子,你要讓他完全一點不趕工也是不可能的。


    三天前公輸器便和朱棡說,第一個鋼鐵廠廠房建設已經差不多了,正在挖渠引水。


    裝載水力鼓風機用以配合高爐進行煉鐵。


    如今,應該已經基本要完成了,畢竟當時朱棡也去看了一眼。


    水渠已經挖好了一大半,畢竟一兩米寬的水渠,不是京杭大運河並沒有特別難挖。


    “修完好,修完好啊!”


    “你這第一個鋼鐵廠除了滿足你那打字印刷機元件的需求之外,剩下的就給咱吧”。


    朱元璋對著朱棡嘿嘿一笑。


    “沒問題,爹。”


    朱棡嘴角一抽,他就知道朱元璋能派單安仁來幫忙,那心裏是急得不行。


    “嗯,還有啊,咱聽工部的人上折子說,你那個叫公輸器的手下,乃是魯班後人,技術驚人,咱想著能不能把他放在工”


    朱元璋繼續道。


    “老頭不要太過分,這事你想都不要想!”


    朱棡翻了一個白眼,直接打斷朱元璋,這老爺子,怎麽還貪得無厭?鋼鐵廠的產量先要也就算了,連咱的人都要搶?


    “咳咳!”


    “老三,你先別急,咱不搶你的人,咱的意思是,這樣一個人才。”


    “如果一直給掛一個虛職顯得咱大明不夠重視人才,不若直接把他掛在工部。”


    “偶爾上上朝,正常情況下還在你那裏。”


    朱元璋訕笑著道。


    聽著朱元璋的話,朱棡不由得微微沉默。


    這件事,並不是不能考慮,以公輸器那充沛的精力。


    如果一直在這裏用一半力氣在自己手下幹活,也不是個事。


    畢竟時間長了,難免有精力無處釋放,又開始卷起來。


    這種情況下,在修鋼鐵廠的時候修著修著就已經出見了苗頭。


    公輸器沒有強製其他工匠和民夫留下加班,隻是自己這個作為領導的主動留了下來繼續幹活而已。


    迫使下麵的人不得不“自願加班”,所以才能用半個月就能完成原本他預計一個月的工程。


    若是能把多餘的精力放在上朝上,好像倒也不錯。


    “如果隻是這樣的話,若是公輸器同意,那可以。”


    最終,朱棡微微點了點頭。


    ……


    “殿下,我們的第一個鋼鐵廠今日已經完工了,隻要開始培養鋼鐵廠學徒,應該就可以進行煉鐵了。”


    晉王府中,公輸器對著朱棡說道。


    “嗯,很好,第二批學徒已經招募的差不多了,到時候你們調教一番,就可以開始了。”


    朱棡對著公輸器點頭道。


    “殿下,今日工部尚書單安仁來找下官,說是陛下有意把我的官位轉到工部,擔任工部員外郎之位…”


    公輸器猶豫了一下,對著朱棡道。


    “哦?老爺子的動作還是挺快的,我這還沒來得及說,居然這就聯係單安仁去找你了。”


    朱棡微微一愣,隨即輕笑一聲。


    “殿下,所以…以後下官要不要少搭理那個單大人?”


    公輸器對著朱棡問道。


    “不必!你的才華遠超尋常工匠,如果隻是在我這裏倒是確實有些埋沒,若是你願意,倒是可以把官職轉到工部。”


    朱棡擺了擺手道。


    “殿下!下官對殿下忠心耿耿,無論如何不會背叛殿下!”


    公輸器麵色一變,拍著胸脯對著朱棡保證道。


    “放心,不必緊張,孤也不是試探你。”


    “況且老爺子的意思也不是讓你徹底離開晉王府去工部。”


    “若是你願意,可以在晉王府工作之餘,兼職在朝廷上個,就像孤這個晉王一樣。”


    朱棡拍了拍公輸器的肩膀道。


    “上朝.還能兼職?”


    公輸器瞪大眼睛,多少有點難以把“上朝”和“兼職”這個兩個詞聯係在一起,多少有點三觀顛覆。


    真是,好小眾的詞匯啊!


    明明兩個詞他公輸器都能聽懂,怎麽殿下連在一起說就有點迷糊了呢?


    “嗬嗬。不然呢?孤這邊這麽重要的工程在你手裏,這工程要是搞砸了,陛下他怕是比孤還要心疼。”


    “所以,你要是有這個心情,陛下那邊就會把你轉過去,你平時就跟著孤幹就行,有多餘的精力沒事幹,可以研究研究咱大明的朝政。”


    朱棡對著公輸器輕聲開口道。


    公輸器直接丟下手裏的事上朝,別說朱棡不同意,朱元璋這個皇帝怕是都得罵他不務正業。


    “那…下官…就去跟單尚書說,接受工部的安排了?”


    公輸器有些支吾道。


    “去吧,不用擔心,孤這邊的事依舊是你負責,你隻需要記住,你是孤的人,朝堂那邊隻是兼職就行。”


    “對了,打字印刷機生產線那邊的生產能力怎麽樣了?”


    朱棡轉而對著公輸器問道。


    “迴殿下的話,進展很順利,那些學徒基本已經學會組裝打字印刷機的基礎元件了。”


    “隻不過特殊元件和最後的打字印刷機,組裝還需要咱們晉王府的工匠去完成。”


    “不過這倒是基本可以應付,一天下來,整個一條生產線組裝幾十台打字印刷機應該沒什問題。”


    公輸器對著朱棡匯報道。


    “很好,那就把生產出來的先給太子的學堂送過去吧。”


    “造紙的生產線也是時候安排了,等下一批學徒到位,你也組織給訓練一下,到時候我再找太子要一塊地把造紙廠生產線搭建起來。”


    朱棡對著公輸器道。


    “喏!”


    公輸器應聲道。


    “不用找了,我來了。”


    還不等公輸器退下,朱標便已經從外麵走了進來。


    “不是大哥,你沒事幹啊,天天往我這兒跑?”


    眼看著朱標毫不客氣的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吃起了謝鈺兒給自己洗的水果,朱棡不由得有些無語。


    “什麽話?”


    “能找上你的,肯定是正事啊。”


    “你這還沒有直接參與的都意識到咱大明缺紙了,我這弄那麽大一個學堂,這紙早就捉襟見肘了。”


    “正好我這地皮已經給你選好了,你看看行不行,直接把造紙的生產線建立起來吧。”


    “你說,生產線這玩意是厲害啊,本來挺複雜一件事,就是簡簡單單拆解給不同人,這生產能力居然能提升這麽多。”


    “哦,對了,我記得你說要編寫大明洪武字典來著,弄出來沒有,我突然發現如果有字典和大明拚音對照,給那些孩子學習能方便不少,也省著我學堂的那些先生每天往現寫了。”


    朱標對著朱棡生產線的生產能力嘖嘖稱奇,隨即問道。


    “還沒,我這段時間也沒閑著吧,也就這幾天輕巧點,還是得天天關注咱大明各處工程的情況,甚至我感覺跟單安仁比起來,我更像咱大明的工部尚書。”


    朱棡翻了一個白眼。


    “說什麽胡話呢?”


    “誰家工部尚書還能管錢莊銀庫?誰家工部尚書還能管書籍印刷?誰家工部尚書還能管軍備籌措?”


    朱標嘴角勾起,對著朱棡笑道。


    “那我這…怕不是起丞相作用了?”


    朱棡臉皮一陣抽搐。


    “對嘍。”


    “這就是我要跟你說的另一件事,丞相權力太大,放出去爹不放心,所以丞相那些暫時找不到替代者的事,你這個晉王王爺就先慣著吧,直到你把你之前說那個什麽機構搭建出來,再交出去。”


    朱標起身拍著朱棡肩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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