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太姥爺一看,頓時上去攔著道:使不得,使不得呀,您已經盡力救我兒子,老漢感激不盡,又怎麽能抽您的血呢。

    那張政委嘿嘿笑著說道:老大伯,我們是人民的隊伍,救死扶傷本來就是我們應該做的,您老就等著吧。

    要說那個年代當兵的都是橫著走都嫌路窄的手,誰為百姓想過呀。

    這冷丁的遇見這麽好的部隊,我太姥爺感動的老淚縱橫,直唿蒼天有眼,派來了天兵天將。

    那張政委一驗血竟然與我姥爺相同,在加上很多兵一起獻血,總算是給我姥爺輸上了血縫合了傷口。

    我姥爺一睡就是三天,醒來的時候我太姥爺正趴在病床邊上睡了過去,聽見聲音後猛的抬起頭,一看是我姥爺醒了,急忙喊來醫生。

    醫生進來後經過一係列檢查確定我姥爺硬是憑借著強壯的體魄挺了過來。

    之後的事情就是,我太姥爺把一切說給我的姥爺聽,並像那些老電影裏演過的一樣,親自去找那個張政委讓我姥爺當上了一名八路軍戰士。

    要說我姥爺確實是個當兵的材料,五大三粗的身材,加上有過當兵的經曆,而且又是一隻救了自己命的部隊,所以他在部隊幹的有聲有色。

    一轉眼內戰結束了,我的姥爺也正式卸甲歸田。

    姥爺轉業到地方的時候還是個連長,不到三十歲就擔任了市裏農場的廠長。

    當上廠長之後我的姥爺每天投身於工作之中,組織上曾經要給姥爺從新組成家庭,可姥爺一直以工作忙給迴絕了。

    一直到了姥爺三十五那年,山東鬧蝗災,都跑到東北來躲災。

    由於那時候東北也不是很富裕,所以一路上到處都有餓死的人。

    而就是那樣一個時期,我姥爺在下班的路上救了一個餓昏過去的老頭,我姥爺把老頭扶迴了家用了一碗麵糊糊救了老頭一命,可偏偏就這麽巧,跟很多狗血情節一樣,最後我姥爺娶了老頭的女兒做了老婆也就是我的姥姥。

    後來在轟轟烈烈的“四清”運動中,我姥爺被鬥下了台,發配到煤礦做了一名礦工,這一幹就是大半輩子。

    要說別人對我姥爺的評價幾個字就能概括,孝順和能喝酒吃肉。

    記得我媽說過,每當家裏最困難的時候,我姥爺就去賣血,賣血後的錢我姥爺拿點出來買點豬頭肉和酒給自己補一下,剩下的就留作家裏生活。

    書接上文我姥爺樂嗬嗬的接過我爸媽給買的酒美滋滋的就進了屋,我和我爸媽看著這嗜酒如命的老頭也都沒有辦法,隻好跟著進了屋子。

    屋子是早些年的泥瓦房,屋裏的牆上貼滿了各個年代的報紙,三間房,一間我舅舅住,中間的當做廚房,這邊這間就是我姥爺和姥姥的房間。

    一進我姥姥的房間,一股子刺鼻的藥味便傳了過來,我的姥姥常年有病,本身就半身不遂,伴隨著嚴重的氣管炎和肺氣腫,平時吃藥和吃飯一樣,一把一把的吃。

    姥姥一看我們一家來了,頓時笑的合不攏嘴,拉著我媽就嘮起了家長,我姥爺拖著我爸陪他喝酒,我一看左右沒我什麽事,隻好跑出去玩了。

    我走過去跟我媽說,我想出去玩會。

    姥姥卻神秘的拉住我,順手從兜子裏摸出兩塊三角形的糖遞給我說道:別跑遠了,一會中午迴來吃飯。

    我答應一聲揣起糖就跑了出去,我姥家的院子就好像魯迅先生嘴裏的百草園一樣,無論你來過多少次,總是帶給你無限的驚奇。

    我來到後院子裏,那裏種著成片的李子樹,我就坐在李子樹下看地上的螞蟻找食,小時候沒事的時候我最喜歡觀察小動物,什麽螞蟻找食呀,小鳥起飛之類的,我都能一動不動的觀察很久,不過隨著年齡越來越大,這些愛好也漸漸的淡薄,今天因為沒人和我玩,所以就在這悶著頭看螞蟻找食。

    看著看著忽然想起自己兜裏還有姥姥給的兩塊糖,於是我急忙掏了出來打開包裝放進嘴裏,本想咬碎之後吐出一小塊來喂螞蟻,誰知道一口咬下去,一股濃濃的酒香順著喉嚨流進了我的肚子裏,那滋味別提多美了。

    一塊糖下肚,我砸吧砸吧嘴,掏出另外一塊,也不喂螞蟻了一口塞進嘴裏嚼吧嚼吧就吃了。

    說來也怪,我一直不喜歡酒味,可這裏麵包著酒的糖我卻很是愛吃,兩塊糖下肚就感覺胃裏好似著火了一樣,火辣辣的,心裏想到,這酒還挺有勁的呢。

    正在我暗中品味嘴裏的酒香之時,就聽見一個聲音喊道:小兄弟你跑這來了,我找你找的好苦呀。

    我迴頭一看,笑容不由的爬在了臉上,原來是黃尖尖跟來了。

    隻見這老黃皮子可能一路奔波的緣故,一身黑衣服上麵掛著薄薄的一層土,皺吧的臉上也是黑一塊白一塊的。

    我拍了拍身邊的地麵示意黃尖尖坐下,黃尖尖那塑料體格挨著我就坐了下去,我問道:這不

    是白天嗎?你怎麽敢出來的?

    黃尖尖嘻嘻一笑說道:前幾天遇見了黃三太爺的大徒弟黃天霸,那天有個出馬弟子正好有事找它,這黃霸天路過此地,看我可憐就教我了一套修煉的法門,這法門正好適合我這種沒有本體卻已修成野仙的修煉。

    你還別說,這法門我才剛剛修煉,就覺得確實了得呀,現在別說白天出來了,自從修煉這法門之後,我腰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一口氣翻幾個山頭都不帶出汗的。

    我撇了撇嘴說道:畢竟是老妖怪呀,吹牛都能吹出廣告效果來。

    黃尖尖嘻嘻笑道:這可不是吹牛,我現在覺得以前的道行都迴來了。

    小兄弟你也不講究呀,搬家走了也不告訴我一聲,害的我一路追著氣味找你。

    這院子就是你的新家?

    我搖了搖頭說道:這是我姥爺家,我自己家在山下,等晚上你跟我迴去就知道了,到時候你就在我家住著吧。

    黃尖尖尖聲細語的笑道:好好好,我正愁沒洞府修煉呢,你迴家給我準備口木頭箱子,裏麵用紅布鋪的幹淨點,用黃紙寫上我的名放進箱子裏就行,需要我幫忙的時候老辦法叫我我就會出來的。

    我點了點頭答應了黃尖尖。

    正在這時,媽媽站在姥姥家的房頭喊我迴去吃飯於是我帶著黃尖尖就進了屋子。

    進屋後桌上已經擺好了飯菜,東北人家吃飯不講究幾菜幾湯,一張桌子上麵用個小鐵盆裝了滿滿一盆的排骨燉豆角,一個盤子裏裝著豆角鍋裏貼出來的玉米麵餅子,由於四舅舅和四舅媽上班,所以就我們一家人還有姥姥姥爺一起吃飯。

    姥爺之前和我爸爸已經喝的差不多了,這會兒也就是上桌表示表示,我挑了個靠門的位置坐了下來,身後的黃尖尖不停的吸著鼻子,我迴頭一看,我操了,這老家夥饞的哈喇子都流下來了。

    姥姥看我一個勁的迴頭看,就問我:小南呀,門外有啥,你咋一個勁的迴頭看呢?

    我嘿嘿笑道:沒啥沒啥,不知道誰家的狗跑來蹲在門口往屋裏看呢。

    媽媽聽後訓斥我說:好好吃飯,狗有啥好看的。

    我又迴頭看了一眼,隻見黃尖尖呲牙咧嘴恨恨的瞪著我,我忍不住撲哧一下笑噴了。

    我爸上來就給我一下說道:吃飯還不老實,在得瑟就給我滾迴家去。

    我姥爺笑眯眯的說道:老五,誰家孩子不愛瘋愛

    玩?在打我大外孫子你就給我滾迴家去。

    我爸嘿嘿的笑了笑轉過頭去不敢吱聲了,這時院子裏卻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喊道:爸媽我來了。

    聲音剛落屋子裏就進來一個中年男子,隻聽我姥姥高興的說道:老大來了呀,快過來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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