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岸被關門聲震的腦震蕩了,他有些呆,然後急了,“我日,哥,你冷靜一點啊,你別做違法的事情哇!”


    屋裏的兩人聽的一清二楚。


    阮甜:“……”


    臥室內隻開了盞暖黃的台燈,光線昏黃,阮甜的視線不由從望著他那雙冷硬如鐵鉗的雙手,目光向上,掠過他的下顎,定定望著他的眉眼。


    半黑半明中,阮甜看不透男人的眼神。


    她咽了咽喉嚨,問:“你也聽見了吧?”


    不要做違法的事!


    第75章


    秦遇氣的發笑,他的情緒漸漸平穩下來,忽然拋出一句沒頭沒尾的話,“沈赦今天去相親了,一會兒運氣好說不定你還能見見他的相親對象。”


    關她屁事。


    阮甜真的不關心,但她心裏還是有點好奇的。


    想看看什麽樣的天仙,才能打動沈赦的心。


    她眨眨眼,天真又懵懂,“誰家的?多大了?好看嗎?”


    秦遇看她居然還在打聽,心裏堵著一口氣下不去,“我不知道。”


    阮甜哦了兩聲,和他實在沒什麽話可說。


    臥房內光線昏暗,隻有床頭一盞散發著微弱暖光的台燈亮著,屋子裏氣氛曖昧。


    阮甜被他盯的渾身不適,偏偏秦遇本人一臉坦然,也沒有不自在。


    “你把我拽進來,是想幹什麽?”


    不是說他臥病在床休養嗎!剛剛抓她胳膊那一下可不像個生病了的人該有的力氣。


    阮甜問完之後,眼神上下掃了眼他的身體,覺著他現在坐在輪椅上,哪怕想做什麽也做不成!


    她的眼睛裏好像就寫著赤裸裸的五個字——秦遇你不行。


    秦遇拽的不可一世,“沒有為什麽。”


    阮甜真是不想搭理他,轉身就要走,秦遇也不攔她,主臥裝的是密碼鎖,她打不開。


    阮甜折騰了一會兒就放棄了。


    秦遇泰若自然,給她倒了杯水,“你省點力氣吧。”


    阮甜沉默了。


    然後她說:“你這話說的真的像要辦事前的威脅。”


    秦遇:“……”


    阮甜接過水杯,抿了兩口,餘光無意瞥見床頭櫃上的瓶瓶罐罐,應當都是秦遇平時要吃的藥。


    說他病秧子也確實沒有說錯。


    她問:“你腿又沒毛病,為什麽坐輪椅啊?”


    秦遇掀了掀眼皮,淡定答道:“累了。”


    阮甜無話可說。


    她實在沒法平靜的和秦遇在一間臥室獨處,於是阮甜飛快跑到門邊,扯著嗓子準備叫人。


    秦遇猛地一拽她的手腕,另一隻手捂著她的嘴,他挑了下眉尖,“等吃飯了我們一起下去。”


    秦遇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


    隨後問:“帶手機了?”


    阮甜在茫然中點了點頭。


    秦遇從她的斜跨小包裏摸到了金屬手機,當著她的麵關機了,隨即往自己的抽屜裏一扔鎖了起來,“別想著叫人,半個小時就夠了。”


    阮甜被他行雲流水般無恥的動作所震驚。


    這踏馬的還在防著她打電話給他媽?


    秦遇鬆開了手,阮甜氣的小臉發紅,“你有病。”


    他認了下來,“我本來就有病。”


    阮甜坐在沙發上,冷冷注視著男人的臉,“你媽說你喜歡我。”


    秦遇麵色一頓,接著又聽見她說:“秦岸說你為了我放棄去國外留學。”


    秦遇沒有做聲,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阮甜坦然的把他壓在心底這麽多的心事說了出來,雲淡風輕的好像並不是什麽了不起的大事。


    秦遇卻有一種難以言說的羞恥心。


    阮甜眼眸幹淨,一眨不眨的看著他,她彎了彎唇角,“真奇怪,我頭一次知道原來喜歡這件事要靠別人幫忙說的。”


    秦遇哪能聽不出來她這是諷刺呢。


    她眼神坦蕩,清澈水眸凝望著他的眼睛問:“我隻是想問你,那幾年,你從欺負我這件事上得到快感了嗎?”


    “你看著我不服氣的向你認輸,看著我躲瘟疫似的躲避你,被迫向你低頭,你真的就很高興嗎?”


    秦遇被她問住了。


    她說話用的很平靜的語氣,沒有憤怒,也沒有不平。


    秦遇抿直了嘴角,幾乎要在她冷淡的眼神下落荒而逃。


    他的手指很漂亮,細長白皙,骨節分明,雙手握緊了輪椅的把手,一根根的青筋若隱若現。


    保姆敲了三聲房門,“大少爺,人都到齊了,夫人讓您下去。”


    秦遇啞著喉嚨嗯了聲,寡淡的視線下,顯得他的臉色更加蒼白,他緩緩從輪椅上站起來,忍了又忍,弓著腰咳嗽了兩聲,然後走到阮甜身邊,強硬的扣住了她的手指頭,打開了房門,用牽著她手的姿勢從房間裏走了出去。


    秦遇的臥室正對著樓梯口,他和阮甜姿態親密的從裏麵走出來,讓其他客人愣了一下。


    沈赦安靜站在客廳,眉眼冷漠,疏遠客氣,宛若隔絕世人的清貴冷公子,他嘴角一撇,冷嗤了聲,又冷笑了一聲。


    不得不說,他們倆並肩站在一起還挺登對。


    沈赦覺得真他媽的紮眼。


    阮甜把手抽了出來,板著張沒什麽表情的臉下了樓。


    客廳裏多是熟稔的人,秦母請的客人不多,除了沈赦和阮甜,其他的都是秦家小輩份的孩子們。


    秦遇被當眾撂了麵子也不惱,他慢吞吞的走到沈赦跟前,勾唇笑了笑,“相親的還順利嗎?”


    沈赦人前人後兩個樣。


    從小的教養告訴他,無論怎麽樣都要沈家的維持體麵。


    可這迴他真是不想對秦遇客氣了,簡潔的一個字:“滾。”


    相親是他母親安排的。


    沈赦去赴了約,點了杯美式咖啡,苦的難以下咽,但他還是全部都喝完了。


    他甚至連對方的名字都不知道,也不記得她的模樣。


    對方莫約是個很善解人意的女子,沒有不耐煩也不作,言行舉止都很得體。


    沈赦當時望著窗外,覺得挺沒意思。


    一個沒有任何意義的相親。


    一個完全符合他對伴侶的要求,但是他一丁點都不喜歡的人。


    咖啡味苦,越喝他的腦子越清醒。


    沈赦總是想起阮甜,盡管雜物間裏屬於她的東西並不多,他們曾經的那個家,也早就沒有了屬於她的味道。


    歲月已經過去了很久。


    但沈赦的迴憶裏好像隻剩下阮甜一個人了。


    十七歲靦腆的、自卑的躲在樓梯後的少女。


    不顧世俗眼光、瘋狂追求的、滿心滿眼的隻有他的那個傻姑娘。


    宴席上,秦遇的父親也難得露了麵,看得出他是個對妻子很好的男人。


    噓寒問暖,就怕她哪裏不舒服。


    阮甜真的有點羨慕秦母,這麽體貼溫柔的男人,怎麽她就遇不到呢!?


    秦遇的父親大概是太久沒關注過他們小一輩的事了,記憶還停留在沈赦和阮甜結婚的時候。


    他連自己的兩個兒子都不太關心,但在妻子麵前,就得裝裝樣子。


    隨口問了一句,“你們倆準備要孩子了嗎?”


    阮甜正在喝水,差點沒被自己嗆死。


    秦父完全不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什麽問題。


    秦岸額頭直冒冷汗,看了看他哥,又小心翼翼瞥了瞥沈赦。


    精彩。


    這場大戲可謂是精彩至極。


    萬萬沒想到,他爸竟然成為打破風平浪靜的那個人!


    阮甜解釋了一句,“秦叔叔,我和沈赦早就離婚了。”


    這迫切的解釋,就像耳巴子一樣甩在沈赦的臉上。


    秦父深深的看了他們一眼,漫不經心的問上一句,“怎麽就離了?”


    阮甜說:“感情破裂,八字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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