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景湛進來,魏昭沒有起身,繼續品茶,直到看見景湛身後的江雨凝,迅速放下茶盞,起身上前一步,客氣道:“見過嫂嫂。”


    江雨凝聞聲抬眸,直接呆住了。她知道書中魏昭是個風流倜儻幽默風趣的小侯爺,可怎麽和她現實生活中的愛豆秦淮長得一模一樣!


    “天哪!阿淮,你也穿過來了嗎?”江雨凝抑製不住激動之情,語氣歡快,眉開眼笑,驚喜地捂住了嘴。


    秦淮是她喜歡了六年的愛豆,陽光帥氣,幽默風趣,個性隨和,粉絲都親切地喊他“阿淮。”


    她江雨凝這是走了什麽狗屎運,竟然在這裏見到了她從來沒有親眼見過的愛豆!


    “什麽?”魏昭沒聽懂,下意識看向她身邊的景湛。


    “凝兒,這是魏昭。”景湛開口,眸色帶著幾分探究。


    江雨凝看到魏昭疑惑不解的眼神,自己也迷茫了,遲疑道:“你不是秦淮嗎?”


    “這是誰?嫂嫂為何向我提起他?”魏昭不懂。


    難道是自己搞錯了?秦淮並沒有穿過來,魏昭就是魏昭,他們兩個人隻是長得像而已?


    江雨凝察覺到他倆都疑惑地看著自己,隻好尷尬笑笑:“因為我覺得你和秦淮長得很像。”


    “他是誰?”魏昭眉梢微挑,瞬間來了興趣,難不成那人就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孿生兄弟!


    江雨凝脫口而出:“我愛豆。”


    魏昭甚是新奇:“愛豆是什麽豆?可以吃嗎?但是嫂嫂方才說看到我想到了他,難不成這個人是顆豆子變的?”


    景湛冷眼瞥了一下魏昭,神色漠然走向太師椅。


    “不是,愛豆是喜歡、崇拜的人。”江雨凝耐心向魏昭解釋道。


    空氣一下子靜止,景湛倒茶的手頓住了,氣氛微妙。


    魏昭眉宇間皆是驚詫,幹笑著,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


    “凝兒,把這個拿去暗間。”景湛伸手遞給江雨凝一個上鎖的木盒。


    “好。”江雨凝接過,猜測他可能是有事和魏昭商量特意將她支開。


    等到江雨凝身影一離開視線,魏昭立刻坐下,打趣道:“阿湛,你愛妃貌似喜歡我。”


    景湛一道冷颼颼的眼風掃過去,薄唇緊抿。


    “瞪我/幹嘛?這是嫂嫂說的,她說看到我就想到了她喜歡的人。”魏昭語氣頗為無辜。


    景湛沒再看魏昭,抬腳往書房方向走去。


    澈王府書房的隔音效果最好,門一關上,就算裏麵摔杯砸盞,外麵也聽不到一絲聲響。


    “阿湛,聽林許說我昨晚差點兒給你捅婁子?”


    景湛冷掃魏昭一眼:“你說呢?”


    “真是對不住。”魏昭一改笑嘻嘻的辭色,摸了摸鼻子,又問他,“聽說今天有計劃,成功了嗎?”


    “她信了。”一提起江雨凝,景湛眸色一黯,腦子裏立刻浮現出太子和秦淮的名字,心中腹誹:這女人可真是朝三暮四。


    *


    用過午膳後,景湛出府。


    在這個沒有手機沒有網絡的地兒,江雨凝倍感無聊,先去花園賞賞花,又去池塘喂喂魚,最後趴在靠近窗戶的坐塌上曬太陽。


    不多時,一隻雪白的鴿子飛過來落在窗欞上。


    隻見它圓滾滾的身子,一雙烏溜溜的眼睛眨呀眨,模樣憨態可掬。江雨凝杏眼彎彎,也眨眨眼睛,和它對視。不一會兒,鴿子踮了踮腳,她這才看到鴿子左腳上綁了一個小竹筒。


    遲疑片刻,她將竹筒取下,裏麵是一張卷成圓筒狀的信件。


    “申時三刻,惠春酒館天字乙號房間見。原字。”


    太子名叫景原,為皇後所出,是原書《腹黑太子的嬌寵日常》男主。作者筆下的他心思深沉,陰險狡詐,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因為丞相夫人柳氏和皇後是親姐妹,丞相就成了太子姨夫,太子常去丞相府議事,原主炮灰江雨凝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喜歡上了這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男人。


    這份卑微的喜歡,也成了太子和丞相輕而易舉利用她的籌碼。昨天派殺手將江雨凝置於死地的人就是太子,將她嫁給景湛,又在新婚夜殺了她,不就是要嫁禍給景湛麽。


    可是如今她沒死,太子又想如何呢?


    江雨凝左思右想,最終選擇扮男裝獨自前往約見地。


    首先她可以確定的是這次時機地點都不適合嫁禍給景湛,所以這次太子不會殺她。再者,如果她不去,很難想象太子動怒後會不會喪心病狂地將派她做奸細這件事告訴景湛。


    惠春酒館天字乙號房間。


    “參見太子殿下。”江雨凝福身行禮。


    背手而立的太子轉過身,看到江雨凝這身裝扮狹長的眸子滑過一抹驚詫之色。


    “免禮。”太子語氣冷淡。


    “殿下叫臣妾來所謂何事?”


    太子善於察顏觀色,以前江雨凝每次見到他都麵紅耳赤地不敢抬頭看他,可如今她不僅直視他,臉色還冷冰冰的。


    “澈王是不是傷害了你?”他隻能想到這一層麵,認為她心裏在責怪他將她送入虎口。


    “沒有。”江雨凝不懂他為何這樣問。


    “委屈你了。”太子顯然不信,篤定了景湛傷害她,出於之後還得繼續利用她,場麵話還是要說一說的。


    江雨凝沒吱聲,門外傳進響動。


    “昨晚那藥用沒用?”說著,太子拿著一個白瓷瓶來到她麵前。


    “用了。”江雨凝這時垂下視線,眸色微閃,怕太子戳穿她的謊言,她根本不知道什麽藥。


    “這個拿著,繼續用。”


    江雨凝接過,放進袖子裏。


    “退下吧。”太子轉過身,聲音冷硬。


    “是。”她福身告辭。


    一瓶藥而已,太子還得親自交給她?而且,這藥是什麽藥呢?毒藥嗎?江雨凝關上門的時候還在犯嘀咕。


    轉過身,她猝不及防對上了景湛那雙勾魂攝魄的桃花眼,他正站在對麵,眼底晦暗不明。


    作者有話要說:  小天使如果喜歡看這篇文的話收藏一下吧~


    第4章 糊弄


    江雨凝麵色如常挪開視線,目視前方,左手背在身後,右手慢悠悠搖著檀香扇,昂首闊步往前走。


    走廊盡頭的窗戶開著,風吹了進來,江雨凝臉上的絡腮胡須微微飄動。


    景湛冷眼旁觀她的拙劣表演,在她就要和他擦肩而過之際,沉聲道:“凝兒。”


    江雨凝繼續搖著檀香扇,仿佛沒聽到一樣,步態沉穩,但握著扇柄的手心已經全是汗。


    ”江雨凝。”景湛再次出聲,語調生硬。


    盡管江雨凝沒有迴頭,都能清楚感受到身後景湛能將她盯穿的視線,但她隻能屏息靜氣,硬著頭皮繼續往前。


    見她還是沒有要停住的意思,景湛幾步追到她身後,手搭上她那隻需他略微一用力就能握碎的肩膀,命令道:“站住!”


    江雨凝倒抽一口氣,頓下腳步,心裏狠狠咒罵了太子這個陰險歹毒小人之後,緩緩迴過頭,看向景湛的眼神中帶著探究和疑惑。


    “你來這裏做什麽?”景湛麵無表情問她。


    江雨凝迷茫地盯了他片刻,隨後從袖口掏出紙筆,龍飛鳳舞寫了倆字——何事


    來惠春酒館之前,為了更好地偽裝男人而不被拆穿,她已經做好周全的準備。畢竟她是獨自一人出來的,不得不萬分小心。


    景湛眼眸微眯,饒有興致地打量她:“江雨凝,你突然不會說話了?”


    江雨凝眉心微攏,神情茫然,又垂眸快速寫了幾個字——兄台認錯人了罷


    確定他看到之後,她收起紙筆,不敢再多停留一秒,轉身就走。


    景湛薄唇緊抿,麵色覆上一層寒霜,三兩步就將她堵住。


    慍怒不解的情緒顯而易見展現在江雨凝眉眼間,她合上扇子,瞪著他,挺月匈叉腰,像是在責怪這個多次打擾她的人。


    可景湛並不配合她的表演,伸手作勢去撕她粘在嘴邊的絡腮胡。


    江雨凝瞳孔倏然一縮,完了完了!立刻趁機彎下腰從他腋下一溜煙跑了出去。


    可下一秒,她的肩膀再次被景湛握住。


    她無力闔上雙眸,咬緊下唇,心提到了嗓子眼,額頭沁出一層薄汗。


    看來今天確實是糊弄不過去了。


    她深吸一口氣,轉過身,決定向他坦白。


    “抱歉,孤確實認錯人了。”


    景湛卻先她一步冷冰冰開口,深深看她一眼,眼底藏著讓人琢磨不透的情緒,轉身就走。


    江雨凝愣住,看著景湛挺拔的背影,不敢相信地眨了眨眼睛,神情恍惚。


    這是什麽情況?怎麽不按套路來?他是真的認為自己認錯了嗎?那為何方才一直在糾纏她呢?


    就這樣,她帶著既僥幸又不解的複雜心情迴到了澈王府。


    *


    日暮西垂,晚風習習。


    一株含羞草孤零零地長在明軒閣西牆角,正值初秋,粉紅色的小絨球挺立在羽毛狀的嫩葉之間。


    江雨凝十分新奇,在現代她不經常看到的植物,沒想到在這裏不經意間發現了。


    “這個啊,叫含羞草,隻要一碰它,它的葉子就會自動閉合,你看。”江雨凝指尖輕碰葉子,給身邊從來沒有見過含羞草的芳盈介紹。


    一抬眸,她冷不防對上了景湛的視線,掛在嘴角的笑容一僵。


    出於極度心虛,她迅速堆起笑臉,挽住他胳膊,脆聲道:“阿湛,你迴來啦!我們去用晚膳吧。”


    景湛不鹹不淡地“嗯”了一聲,抬腳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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