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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迴到家裏,已經是傍晚。


    令林寶笙略有意外的是,這個時候,還沒黑,老男人卻在家裏。


    華禧下班晚是規定,員工下班晚不,高層們走的比員工還晚。


    但不過林寶笙隻看到了華禧其他高層走的很晚,對於最大的boss她家老男人,她是很少看見會加班。


    工作日,老男人總會按時與她一起下班,然後迴家。


    如果特別忙的時候,也會趕在晚飯時間迴到家。


    買了好多新衣服的葡萄本來就很開心,等她看到爸爸在廚房裏圍著圍裙做飯時。


    她的一張臉笑成了一朵盛開的玫瑰花。


    掙著從娘親的懷中下來,一顛一顛的跑去找爸爸。


    “爸爸~”


    專注做菜的黎晏卿突然聽到女兒甜甜糯糯的聲音,一下子就轉過頭,然後看到粉粉嫩嫩的女兒朝他跑過來。


    他舒心幸福的笑,從流理台上的紙巾盒中抽出幾張紙擦幹淨手,蹲下來,伸出手去接女兒。


    “寶貝迴來了啦。”


    葡萄像一顆裹著水蜜桃外衣的糖果炮彈,甜美活潑的撲進了爸爸的懷裏。


    的確,父母的愛對葡萄的心裏創傷,是最好的藥。


    白乾和hans醫生所做的心裏治療,不過是引導疏導,真正能夠起到治療作用的,就是愛。


    女兒現在看不出一點異常,當然有時還會有一些後遺症的動作出現。


    黎晏卿已經很欣慰,他對女兒的未來充滿期待和希望,他堅信女兒的心裏創傷一定會治愈。


    林寶笙笑著看父女倆的溫馨互動,她扶著腰坐到沙發上,然後從茶幾的抽屜中拿出一把精致的銀剪刀,把女兒的新衣服上的吊牌和標簽都剪掉。


    女兒肌膚嬌嫩,不能有一點的刺激,她待會兒還要把這些衣服都洗了。


    老男人本來是要在家裏請個保姆阿姨,之前有婆婆白姝眉在,他放心,但她想請,因為怕累到婆婆。


    但等婆婆走了,老男人再給她請保姆阿姨的時候,林寶笙就猶豫了。


    女兒肯定是她要首先考慮的,孩子心底有一塊不能觸碰的傷,她怕保姆亂話刺激到女兒。


    還有一方麵,家裏突然來個陌生人,她一時間接受不了,等她能接受的時候,她也就卸了貨,也就能自己一力照顧好兒女。


    所以最後,林寶笙跟老男人態度特別溫柔特別好的商量,家裏不請保姆,輕的活她幹重的活他幹。


    黎晏卿就問了,什麽算輕的活,什麽又是重的活。


    林寶笙大眼睛骨碌碌的轉了一圈,給他一個她的答案。


    “輕的活就是把衣服扔進洗衣機裏,把碗送進洗碗機裏,擦擦灰,掃掃地一類不需要大動作,不累的活,而重的活呢,就是要做飯,手洗衣服,收拾屋子做家務。”


    林寶笙想是又髒又累的活,但怕把家裏唯一的苦力給嚇跑,沒人給她們娘仨個做飯吃,伺候她們了。


    林寶笙的算盤打的是劈裏啪啦直響,什麽都想的好好的。


    殊不知,如果不是男人早就這樣對她,她再想的好也沒用。


    黎晏卿對夫人的這些隻是寵溺一笑,這個時候分什麽輕活重活的,以前在家,他不都是這麽幹的。


    其實黎晏卿也不太願意家裏有陌生人在,早在林寶笙登堂入室他家的時候,別墅裏就是一個傭人都沒有。


    反正伺候老婆就是經地義,更何況還是給他懷猴子的老婆,讓他坐著,他都不敢站著呢。


    整理好女兒的新衣,放在衛生間中用兒童專用洗衣液泡好林寶笙扶著腰頂著肚子,慢悠悠的走迴客廳。


    葡萄被爸爸放到高腳椅上做好,然後他繼續手中沒有完成的美食。


    雖然挺生氣,但不能餓著老婆孩子。


    晚飯過後,葡萄困的直點頭,林寶笙就給丫頭收拾好睡覺。


    她也是很累很困,但她卻更是迫不及待的。


    因為她感覺,從她帶女兒迴家後,男人對她和對女兒的態度完全相反。


    對女兒是溫柔體貼,百依百順的二十四孝好爸爸。


    對她這個大肚子蟈蟈,就是不冷不熱,不鹹不淡,就跟他做的晚飯一樣。


    偶爾給她夾一筷子菜,也是視線不在她身上。


    林寶笙在飯桌上幾次想要與男人話,但都被男人無視掉。


    他哄著女兒,女兒又又呆萌的,也不知道爸爸冷落,娘親積極,父母間的暗流湧動。


    傻樣也不知道爸爸今的菜沒有往日做的好吃,還是吃的不亦樂乎。


    好不容易安頓好女兒又給女兒的衣服們洗幹淨晾好,林寶笙擦幹淨手,就扶著腰直奔男人的書房。


    她是孕婦,絕對不能這樣對她的。


    上去之前,林寶笙還是去廚房熱了一杯牛奶拿上去。


    老男人很辛苦的,每都很晚睡很早起。


    最先開始怕影響到她這個珍貴孕婦的睡眠,他住了兩書房。


    可後來黎晏卿也發現,夫人睡著了是雷打也不動,地震也不醒,他索性又迴臥室去住,隻不過盡量能早就早。


    裝模作樣的敲了下門,林寶笙推門進去。


    書房裏並沒有開吊燈,隻有男人書桌上點著一盞民國時期那種複古的綠台燈。


    這燈也是她買來的,因為很喜歡濃濃的複古風格,她淘來很多貴重又有格調的東西給男人。


    就這盞台燈,她可是讓宣綠千辛萬苦淘迴來的古董真貨。


    以那一盞燈的光亮為源,橘黃色的光一層一層的暈開在黑夜中,溫暖了漆黑一團的夜。


    中間的是最暖,然後越來越淡,越來越包容更多的塵埃顆粒,還有一個剛剛在光暈最邊上的她。


    林寶笙感覺,現在的她就好像是在一片海中,看到了燈塔。


    一座隻為她一人而亮的燈塔。


    腳步不自覺的放輕放緩,燈光溫暖了夜,也柔軟他們。


    “阿卿,喝杯牛奶歇歇再看文件。”


    她走過去把杯子放在男人的麵前,溫柔的。


    男人或許是聽到了,又或許是在裝作沒有聽見,很全神貫注的投入在工作中。


    林寶笙現在是沒有一點怨氣,火氣的。


    俊秀清雋的男人伏在案上,認真的側顏在光下倒影重重,仿佛如起伏跌宕的山巒。


    虛虛實實,明明暗暗。


    哪怕是有多大的氣,從她走進這個屋子裏開始,她就什麽都沒有了。


    隻想溫柔關切的問問,是不是公司的事情太忙,讓他煩憂。


    黎晏卿是這一頁的最後一個字的筆畫瀟灑的落下後,才抬起頭去林寶笙的。


    女人就一直站在男人的麵前,也不動,但時刻的關注著牛奶的溫度,等從微燙變成溫熱,她把杯子拿起來放到了男人的嘴邊。


    老男人終於正眼看她了,林寶笙一直盈盈溫柔的笑在嘴角,“快喝了,不然我還得跑趟樓下給你熱。”


    完俏皮的挺挺自己的大肚子,挑著柳葉眉認真的看著男人。


    大有你不喝,我不走的意思。


    橘色的燈光最容易使人產生一種溫暖柔和的感覺。


    就比如現在,女人迎著光站在他的對麵,一手扶著腰,一手握著牛奶杯,對他溫柔充滿愛意的笑著。


    隻一個瞬間,他的所有負麵情緒都消失不見。


    因為是雙子,所以她比平常的孕媽媽都要辛苦。


    才四個多月,就似六七月一樣,走路也慢了,話也慢了,幹什麽都慢吞吞的像隻可愛的圓滾滾的蝸牛。


    而她都是為了他。


    其實他並不是生她的氣,他的刻意隱瞞不,她是什麽都不知道的。


    不知道綁架她和女兒的人是段澤西,不知道讓她和女兒受傷的罪魁禍首就是她今有有笑見的人。


    她什麽都不知道的,他不應該怨她。


    但他是真的擔心。


    段澤西的殺傷力不亞於一顆未知危險的核武器。


    更何況,他也不知道段澤西對夫人和女兒是真的因為他的原因想傷害,還是不知道的誤傷。


    這是段澤西的想法,他能查到千萬,也唯獨是猜不到這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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