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還是忍不住了嗎?”


    烈陽殿最為磅礴的一座大殿三層,窗邊的一道熾熱身影,似乎能透過無盡的黑夜,看到那數道離殿而去的影子。


    如果幾大天王在此的話,就會發現喃喃說話之人,正是烈陽殿真正的掌權者南宮宣烈,一尊在整個離淵界都是最為頂尖的存在。


    說起來有些可笑,陰殿天王幾人在兌澤殿內商議要事,一舉一動竟然都在南宮宣烈的掌控之中,偏偏他們還一無所知。


    “嘿嘿,本殿主倒是有些好奇了,你商夜寒到底能不能將血月玨帶迴烈陽殿?”


    片刻之後,南宮宣烈低頭輕笑了一聲,然後又道:“既然你這麽有信心,那本殿主就幫你一把,拖一拖那陰險狡詐的摘星樓主吧!”


    嗖!


    話音落下,南宮宣烈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大殿之內,再次出來的地方,赫然是烈陽殿之外的天空,轉瞬即逝。


    …………


    離淵界,月神宮!


    “銀瓶,你你你……你要氣死為師啊?”


    雷殿殿主雷破桓坐在上首的位置,身形都氣得有些發顫,指著下方一道銀袍曼妙身影,氣得連話都有些說不利索了。


    不過在感應到銀瓶身上那頗為萎靡的氣息之時,雷破桓又有些心疼,暗道自己這個大弟子雖然沒有能擒迴雲笑,但至少已經盡力了。


    當時銀瓶在十八區戰擂賽結束後,就離開了戰靈原,迴到月神宮雷殿之後,便是編了一番話,虛虛實實,讓得雷破桓選擇性地相信了。


    對於戰擂賽的那一戰,銀瓶並沒有太多隱瞞,隻是說了自己後來沒有能生擒或者說擊殺雲笑,隻是因為有烈陽殿的穆千音阻攔。


    像韓洛纓這些年輕天才沒有聽說過穆千音的名字,但作為雷殿殿主,雷破桓可不真是一味的衝動暴戾,至少穆千音這個名字他是聽過的。


    相傳那是烈陽殿殿主南宮宣烈最為得意的弟子之一,也是最神秘的一位弟子,其修煉天賦未必便在南宮道之下。


    銀瓶固然是雷破桓最看重的大弟子,但他卻是知道,自己這個弟子和最頂尖的幾位之間,還是有不少差距的,也就不去苛求了。


    發了一通脾氣之後的雷破桓,身上的氣息終於是緩和了下來,這也讓銀瓶大大鬆了口氣。


    她的這個老師可不是真的諸事不通,想要忽悠也得用一些方法。


    “老師,接下來該怎麽辦?”


    銀瓶美眸一轉,問出了一個頗為關心的問題,若是能先知道這位老師的動向,那她接下來的計劃也好實施一些。


    “既然知道了雲笑那小子的行蹤,那就好辦多了!”


    雷破桓果然是沒有隱瞞自己的這個弟子,聽得他口中說出來的話,都不用他說具體的細節,銀瓶就猜到自己的這個老師,到底想要做什麽?


    想必和那烈陽殿陰殿天王幾人一樣,這一次雷破桓也準備破壞一下戰靈原的規則了,而對於他們這樣的頂尖強者來說,根本就不會有半點的在意。


    想到這些,銀瓶不由有些憂急,隻可惜她連一品神皇都沒有突破,根本就不可能阻止得了自己老師的決定,這一刻無比渴望力量。


    “就在這裏好養傷,不突破到一品神皇不許出關!”


    雷破桓顯得有些迫不及待,在出殿的時候還迴過頭來叮囑了一聲,而銀瓶隻能恭聲應是,絲毫不敢違背。


    看來雷破桓也已經看出了銀瓶的狀態,那是隻差一線就能突破到一品神皇,或許等自己大功告成歸來,會有真正的雙喜臨門。


    雷破桓的身影終於消失在了殿門口,而銀瓶良久都沒有動靜,直到某一刻來臨,她收迴自己的靈魂之力,右手忽然在腰間抹了一下。


    唰!


    一團好像白霧一樣的東西從其掌心之處冒將出來,在其上的空氣之中形成了一個白色雲團,看起來極為的玄奇。


    隻見銀瓶口中念念有詞,然後屈指一彈,那朵白雲便是瞬間消失在空氣之中,但隻有她自己才知道,那隻是另外的一種表現形式罷了。


    “雲笑,我隻能為你做這麽多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的造化吧!”


    做完這一切的銀瓶,一屁股坐在台階上喃喃出聲,然後就有些發呆,腦海之中似乎在迴憶著戰靈原發生過的一切,久久不能迴神。


    與此同時,月神宮主宮!


    當其中一道宮門大開之時,一襲白色身影輕掠而出,看樣子正是月神宮的副宮主葉折,而他所去的方向,和雷破桓消失的方向大同小異。


    另外一邊的主宮之門依舊緊閉,也不知道那位真正的月神宮掌權者,到底知道不知道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大事?


    …………


    半月之後,摘星樓。


    摘星樓第九十九層,一道中年儒雅身影靠窗而立,正是摘星樓樓主駱天星,而他此刻的表情卻是有些複雜。


    “星眸,若你沒有進入殞星界,聽到這個消息不知道會有多高興?”


    駱天星喃喃出聲,而他目光所及的地方,正是殞星界所在的位置,也是摘星樓一個極為特殊,也極為危險的地方。


    曾經的沈星眸,在殞星界內得到了極大的好處,一舉突破到了神皇層次,成為了離淵界年輕一輩的頂尖人物,甚至是睥睨整個離淵界後輩。


    隻不過在經曆過一次南域之行後,沈星眸的心境又有所改變。


    她忽然發現,自己這一品神皇的修為,根本就改變不了什麽離淵界的大勢。


    再加上當時駱天星突然現身和雲笑見了一麵,雖然沒有像大長老一係一般對其喊打喊殺,但這更加讓沈星眸多了一種危機感。


    因此在迴到摘星樓之後,沈星眸沒過多久就再次進入了殞星界。


    而這一次,她發誓不突破到中品神皇絕不出關,反正短時間內也是見不到雲笑的。


    “嘖嘖,雲笑,還真是小看你小子了,沒想到你這麽快就完成了第一個目標!”


    收迴目光的駱天星,將視線轉到西南方向,仿佛能透過千山萬水,看到那一個在戰靈原衝殺的黑衣身影。


    當初在和雲笑見麵之時,沈星眸突然出現,讓得駱天星不得不做出一些承諾,其中第一個承諾,就是讓雲笑在一年的時間內,突破到一品神皇。


    如今距離當時自然是不到一年,也就是說駱天星給出的第一個考驗,雲笑已經圓滿完成,甚至是超額完成了。


    烈陽殿能得到的消息,摘星樓又怎麽可能慢多少,駱天星知道雲笑可不僅僅是突破到一品神皇那麽簡單。


    達到了這個目標,駱天星就必須得履行自己的承諾,不再反對雲笑和沈星眸在一起,至於他們是不是真能在一起,還得看第二個目標能不能達成。


    畢竟這裏是離淵界,不達到高品神皇的層次,就沒有太多話語權。


    更重要的是,雲笑身懷血月玨,想要輕輕鬆鬆過一輩子,明顯是不能夠的。


    “雲笑,你這次鬧出如此之大的動靜,再想要全身而退,可有些不太容易啊!”


    駱天星的臉色有些糾結,畢竟有些事外人不得而知,雲笑身懷血月玨,似乎也是他一手為之,他糾結的是要不要去救。


    別看雲笑如今在戰靈原風光無限,聯合脈妖反攻異靈,但真要被烈陽殿月神宮那些大佬們堵住的話,恐怕也是插翅難飛。


    “得,這下不用糾結了!”


    就在駱天星心頭矛盾之時,他突然抬起頭來看向了另外一處的天空,然後自嘲一笑,剛才心中的糾結,瞬間一掃而空。


    “南宮兄大駕而來,卻不事先打個招唿,可別怪小弟有失遠迎啊!”


    駱天星的目光迴蕩在整個摘星樓總部,讓得各層的修者盡都聽得清清楚楚,當下都是臉色微變。


    畢竟在整個離淵界之中,能讓駱天星稱一聲“兄”字的,恐怕也僅有烈陽殿的殿主南宮宣烈了。


    至於月神宮,不說乃是摘星樓死敵,而且那位宮主還是個女的,自然不能以“兄”字稱之,因此所有摘星樓修者都知道來者是誰了。


    而上一次烈陽殿殿主南宮宣烈前來摘星樓,還是南宮道求親沈星眸。


    隻不過最後的結果大家夥都清楚,雙方甚至還因此生出一絲嫌隙,此後來往都少了。


    一般來說,像駱天星或是南宮宣烈的人物,代表的乃是一方頂尖勢力,等閑是不會親自登門的。


    那麽南宮宣烈今日此來的目的,就有些玩味了。


    除了駱天星之外,沒人知道南宮宣烈到底是來做什麽的,而從樓主的話語之中,諸多摘星樓的修者們,也能聽出一抹隱晦的不滿。


    事實也確實如此,像南宮宣烈這樣的大人物,如果真要拜訪摘星摟的話,恐怕得提前好幾個月做準備,而不是這般悄然前來。


    就比如說上一次南宮宣烈帶著南宮道來提親,就是整個離淵界人盡皆知。


    或許正是因為這樣,被拒絕之後,才讓烈陽殿覺得臉上無光吧?


    “哈哈,為兄不請自來,還請駱老弟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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