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


    聽雲笑說到十八區,戰雷連連點頭,不再多說。


    事實上他剛才確實是內傷極其嚴重,就算有雲笑救治,想要恢複至少也得十天半月。


    這一刻雲笑也沒有矯情,出手替穀情治療了一番,倒是讓這位戰靈城大佬心中感慨,暗道自己以前是不是真的錯了?


    “吩咐下去,追敵不要超過千裏,否則軍規處置!”


    雲笑遠遠看去,看到那些人類一個個興高采烈追擊而去,忍不住提醒了一句,讓得旁邊的梅穀心頭一凜連忙低頭應是。


    經過今日這場戰鬥之後,就算梅穀以前和星辰沒有什麽交集,但這年輕人身上自有一股威嚴,讓得他絲毫不敢違背。


    “還有,那個商劍情緒有些不對,你盯著他點!”


    雲笑目光微微閃爍,此言一出,梅穀身形微微一顫,他可從來沒有想過像星辰這樣的人物,竟然會特別關注一個血牢關的二品神皇。


    “星辰大人放心,就算是拖,我也把他給拖迴來!”


    事實上梅穀早就發現商劍因為兄長的死而有些失去了理智,如今在這種大勝之後,更可能做出一些難以挽迴之事。


    既然兀先和萬魔林的三位強者已然身死,那商劍的滿腔怒火,自然就遷怒到了那些低階異靈的身上。


    這一路衝殺,商劍猶如砍瓜切菜一般,正是因為這樣的瘋狂,才讓雲笑注意到,而下一刻,梅穀已經是躬身行了一禮,追擊而去了。


    如果真不加以控製的話,其他人或許還保留得有一點理智不會追得太深,而商劍卻不會收手,到時候陷入異靈的包圍圈,那可就有些得不償失了。


    “你們就在這血牢關休養吧,我還有點事!”


    雲笑將目光從梅穀的背影上收迴,此言一出,戰雷和穀情都有些好奇,暗道此間大事已經解決,這家夥還有什麽事?


    “你們說,血牢山脈上方的血雲裏,到底有什麽東西?”


    雲笑似乎是知道這二位心中在想些什麽,但他卻是一眼都沒有看兩位強者,而是將目光抬將起來,盯著天空上紅壓壓的血雲開口問道。


    “喂,星辰,你不會是想要去一探究竟吧?”


    聞言戰雷不由嚇了一跳,就算他大部分時間都呆在戰靈城,但對於這五十區的血牢山脈,也是有所了解的。


    整個血牢山脈蜿蜒數千裏,而在這數千裏山脈之上,都有著一層紅色的血雲,讓雙方修者都不敢越雷池半步。


    曾經也不是沒有人想去探探那些血雲是什麽東西,但無一例外,隻要是進入血雲中的修者,無論是異靈還是人類,都是一去不返。


    “星辰,雖然你實力很強,但我勸你還是打消這個念頭!”


    另外一邊的穀情似乎是糾結了一下,卻還是忍不住開口出聲。


    他知道這家夥對自己不待見,但對方剛才替自己治療了傷勢,他自然要投挑報李了。


    “星辰,你可別不信,據說這血雲是遠古神帝強者殞落之後的血脈所凝,其中還有著一抹極致的戾氣,你大好前程,何必冒這個險?”


    看到身前的黑衣青年,依舊在盯著天空上的血雲,戰雷不由有些著急,更何況如今的戰靈原,可以離開聶贏,卻絕對離不開星辰。


    畢竟脈妖那邊看的可不是戰靈城城主聶贏的麵子,一旦星辰進入血雲不歸,恐怕雙方的聯盟就要瞬間土崩瓦解,人類也要重新迴到被異靈壓製的境地。


    “放心,我心裏有數!”


    直到雲笑低下頭來,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兩大強者才大大鬆了口氣,暗道如今這家夥的重要性,已經足以影響戰靈原兩大族群的勝負了。


    當下戰雷和穀情沒有再勸,各自迴到血牢關休養,而等他們走後,雲笑的目光再一次抬將起來,有些話,他剛才可是沒有說的。


    “那裏到底有什麽東西,在吸引著血月玨?”


    雲笑抬起自己的右手,隻見上邊一枚血紅色的彎月印記,正在散發著淡淡的溫熱,似乎比之前更加血紅了幾分。


    雲笑有著清楚地感應,這種變化就是上方血雲所引動,而在那裏,似乎有著一種東西在召喚著他,或者說召喚著九龍血玉。


    至少在雲笑煉化血月玨以來,除了沈星眸的星辰佩之外,還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情況。


    而世間一切和血月玨有關的東西,對他來說都是不可或缺。


    不過雲笑也知道如今自己對戰靈原人類的重要性,因此他終究還是強忍住了一時的衝動,若真的一去不返,那可是得不償失。


    然而這樣的情況,僅僅隻持續到了晚上。


    當雲笑在一處血牢關樓房頂之上閉眼修煉,恢複著日間損耗的脈氣之時,卻是忽然臉色一變站起身來。


    雲笑抬起右手,眉頭微皺,隻見那枚彎月印記在暗夜之中,似乎變得更加血紅一片,更有著一種鑽心的灼熱。


    而且這種灼熱越來越強烈,到最後讓得雲笑的忍痛能力,幾乎都有些承受不了,也讓他的目光,再一次抬頭看向了天空。


    暗夜之中,天空上的血雲似乎都變得漆黑了幾分,更是顯得血雲如墨,黑壓壓的仿佛要壓到雲笑的頭頂,讓得他若有所思。


    右手掌心上的血月印記,幾乎熾熱得快要燒起來。


    雲笑這一刻可以肯定,血雲之中一定有很重要的東西,甚至是可能會讓血月玨進化的東西。


    “再這樣下去,右掌恐怕就要不保了!”


    雲笑右手緊握,極力抵抗著那種鑽心的灼熱,再過片刻,他已是打定主意,這是血月玨在逼自己,讓得他沒有絲毫的退路。


    因為雲笑知道,再這樣下去,說不定自己的右手都要爆裂而開,而一旦讓血月玨有什麽損傷,那才是真的得不償失。


    嗖!


    心中做好決定之後,雲笑身形微動,然後騰空而起,轉眼之間便消失在了樓頂,當他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是血雲的邊緣。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感應著手中的灼熱越來越烈,雲笑深吸了一口氣,口中喃喃聲落入,便是一個閃身,血牢關內,再也沒有他的這道黑衣身影。


    嗖!嗖!


    片刻之後,兩道身影從各自的房間襲出,當他們沒有看到那個一直在屋頂的黑衣年輕人之時,不由微微皺了皺眉頭。


    “戰雷,你說……他是不是進血雲了?”


    穀情有些不敢肯定,但他的臉色卻是有些不太好看。


    白天那家夥才答應不進血雲,這晚上就反悔,這是一個男人該做的事嗎?


    “或許,他有著自己的苦衷吧!”


    戰雷和雲笑的關係自然是要更好一點,而且他感應到那血雲之下殘留的一點氣息,知道穀情所說沒錯,那個家夥確實是進入血雲之中了。


    “苦衷?現在這種情況下,還有什麽是比反攻異靈更加重要的,他就不能為大局想想嗎?”


    穀情顯得有些激動,他就是這樣的性子,就算是自己的性命,也沒有整個戰靈原的大局重要,這也是當初他提議讓星辰一人去換戰靈原和平的原因所在。


    “穀情,你可不要忘了,自己這條性命是誰救的?”


    戰雷心情也有些煩躁,雖然他也知道星辰此舉有些不妥,卻不願在這個時候詆毀星辰,聞言冷冷地說出一個事實。


    “是他救的又如何,這條老命丟了就丟了,要是能用我穀情的一條性命,換戰靈原千千萬萬人族的性命,讓我現在就死都可以!”


    穀情依舊有些難以理解,他不理解星辰為何要去那危險重重的血雲之中?


    就算是能全身而退,也不知道要耽擱多少時間,到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大局大局,你就知道大局,但你不想想,如今戰靈原的大局,到底是誰帶來的?若不是星辰,那些自視甚高的脈妖會相助我們?”


    戰雷也是極度煩躁,這個時候他自然是力挺星辰的,偏偏穀情這家夥還要說這些有的沒的,若沒有星辰,哪來的大局?


    之前異靈一方大舉進攻,人類四區瞬間淪陷,戰靈城人族修者一片人心惶惶,就連城主聶贏都是束手無策,因為人族實在是太弱勢了。


    是星辰,憑一己之力說服了戰妖城的新任城主,讓整個戰靈原靈族傾巢而出相助人類,也是人類反攻號角的吹響者。


    如果沒有這個前提,所有的一切都是空談,單憑穀情這些家夥,難道就想力挽狂瀾,這家夥有什麽資格說雲笑?


    穀情自知辯不過戰雷,此刻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盯著天空上黑壓壓的血雲不說話,看來心頭還是有些想不通。


    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為什麽不能再堅持堅持,等這一次大戰的大勢定下來,再去血雲之中一探究竟呢?


    “放心吧,那家夥從來不做沒有把握之事,既然他敢去,就一定能活著迴來!”


    見穀情有些失魂落魄,戰雷終究還是有些不太忍心,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然後說出來的一句話,總算是讓穀情心情好了幾分,但也沒有就此迴房,就在這屋頂盤膝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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