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瘋了!”


    執法殿殿主張重的臉色再次變得鐵青一片,這粗衣小子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難道他認為自己和情報殿的殿主,會真的幫助他對付祁步雲不成?


    張重心頭厭惡,暗道那小子若真要動手的話,自己一定會選擇袖手旁觀。


    最多也就是和情報殿殿主一起,勉強保得其一條性命罷了,也算是獎勵這小子之前立下的大功。


    不知為何,就算是明知道雲笑揪出了七品仙尊的異靈奸細,張重就是喜歡不起來,這小子的得寸進尺,實在是太讓人討厭了。


    另外一邊的黃澄也不再多說,他看起來是老好人,卻不是沒有任何脾氣,既然這小子不聽勸,那讓其吃吃苦頭,也未償不是一件好事。


    反正黃澄知道有著自己和張重在此,這小子先前又立下過大功,總不可能真的讓其被祁步雲打殺,但這小子接下來,恐怕要吃一塹長一智了。


    隻是黃澄真的有些不理解,這粗衣小子為何總要抓住這件事不放,難道他真的能拿出什麽證據嗎?這明顯是不可能的。


    祁步雲自然也是這麽想的,見得兩位殿主沒有說話,他心頭不由生出一絲異樣的念頭,更有著一種毫不掩飾的殺心。


    這位任務殿殿主可是工於心計,他已然猜到那兩位殿主的心思。


    按常理來說的話,在那最後關頭,兩位殿主肯定是要出手,保得“立下大功”的星辰一命。


    可是祁步雲卻無論如何不想讓星辰活在世上,那不僅是因為今日的羞辱,更是因為某些大計劃。


    這個粗衣小子給他的感覺,比那邊的兩位殿主還要危險幾分。


    似乎隻要留著這個詭異的小子星辰,祁步雲的計劃就真的有可能敗露一般,這才是他對星辰生出殺心的最大原因。


    “其實吧,證據也不是拿不出來!”


    就在祁步雲打定主意,要故意“失手”將雲笑打殺的時候,從這個粗衣青年的口中,竟然再次說出這樣的一句話來,讓得他心頭一凜。


    “哦?”


    聽得雲笑這話,旁邊的張重和黃澄都是眼前一亮,心頭也生出一些異樣的想法,暗道這粗衣小子不會真的這般神奇吧?


    先前的時候,兩位殿主是絕不相信祁步雲是異靈奸細的,他們也不認為那粗衣青年真能拿出什麽證據。


    可是現在,這小子神色穩重,倒是讓兩位殿主生出了一絲興趣,同時內心深處,隱隱升騰起一個“萬一”的想法。


    “萬一呢?”


    無論那祁步雲在兩位殿主的心中,如何不像異靈奸細,但讓那粗衣小子試上一試,也無傷大雅,反正要真不是的話,最終也是那星辰要吃個大虧。


    “本殿主倒要看看,你能拿出什麽證據?”


    祁步雲從來都不相信對方真能拿出證據,他又不是齊風,這小子再詭異難測,總不可能也像之前那樣,從自己身體之內抓出一隻異靈吧?


    “證據肯定是能拿出來的,不過……需要兩位殿主的幫忙!”


    雲笑沒有去管被祁步雲鎖定氣息的強橫壓力,見得他目光一轉,已是分別朝著兩個方向的張重和黃澄看了一眼。


    而這二位隻是一言不發,靜靜觀察著局勢的走向。


    “不過是試一試罷了,兩位殿主應該不會是怕得罪這位祁殿主,連試一試的勇氣都沒有吧?”


    見得那二位不動,雲笑話然一轉,臉上帶著一絲淡淡的嘲諷笑容。


    這拙劣的激將之法,連那些旁觀的低品仙尊,都認為兩位殿主絕不會上這個當。


    “祁殿主,你看……”


    然而就在眾人念頭剛剛轉過的時候,情報殿的殿主黃澄卻是突然接口。


    其口中之言並不是對著粗衣青年說的,而是欲言又止地征求起了祁步雲的意見。


    另外一邊的執法殿殿主張重明顯也有些意動,或許他們二位都認為此事不會損失什麽,試一試或許還能證明祁步雲的清白呢。


    “黃澄殿主,你竟然信他不信我?”


    哪知道祁步雲的反應卻是有些過激,見得他滿臉怒意,瞪著黃澄的眼眸之中,怒火都快要滿溢而出了,似乎是覺得萬分不可思議。


    “怎麽?祁殿主連試一試都不敢嗎?還是說你心頭有鬼,生怕被我找到了證據?”


    情報殿殿主還沒有接口,雲笑的聲音已經是隨之傳來,這番話說得可有些誅心了,讓得老謀深算如祁步雲,一時之間都不知道如何自辯。


    “那就試一試!”


    似乎是心中權衡了片刻,執法殿殿主張重一錘定音,如今眾目睽睽之下,若祁步雲真的連試都不敢試,那就真如星辰所說,心中有鬼了。


    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如果能試出祁步雲沒有什麽問題,也能證明這個任務殿殿主的清白。


    要不然在這些修者的心中,始終是一根刺,也不利於以後任務殿工作的開展。


    今日之事若是不了了之,以後那些到任務殿接任務的修者,必然會多想一層。


    如果真的在任務之中出了什麽問題,那今日星辰的說法,或許就會被無限放大了。


    這對城主府來說,也是一個隱患,或許在不知不覺之中,張重和黃澄都已經被雲笑的言語所影響,這甚至可能會影響他們以後修煉的心境。


    試問誰想自己臥榻之旁,有著一尊可能會有極大威脅的一品神皇強者酣睡?


    “張重殿主!”


    聽得張重的話語,祁步雲滿臉的不可思議,他心頭隱隱有些不安,今日的局勢,似乎有些脫離了自己的掌控。


    原本以為隻是一個想要和齊風爭搶靈晶的毛頭小子,沒想到到頭來竟然還能咬自己一口,哪怕隻是小螞蟻的一口,那也要疼上一疼不是?


    祁步雲倒不是怕真被那粗衣小子找出什麽證據,但他清楚地知道,經過今日一事之後,自己任務殿的地位,恐怕就要在城主府三大殿中墊底了。


    以前的時候,城主府三大殿之中,執法殿是當之無愧的第一殿,可是情報殿和任務殿卻是並列,兩者沒有誰大誰小之分。


    可是今日,任務殿卻是被情報殿聯手執法殿壓了一頭,以後誰說起這件事的時候,都隻會記得他祁步雲的妥協。


    “好!”


    祁步雲知道此事已經沒有轉圜的餘地,若是自己再堅持,說不定張重和黃澄的懷疑更重,倒不如光棍一點,接受這一次的探查。


    “小家夥,你想讓我們如何幫忙?”


    說話的依舊是好脾氣的情報殿殿主黃澄,見得他和顏悅色地開口問道。


    在他問話的同時,另外一邊的執法殿殿主張重,也下意識地朝著這邊靠了一段距離。


    “很簡單,請兩位殿主壓製住祁殿主的脈氣,讓我探查一番即可,我可是有些怕他暴起傷人!”


    雲笑微微點頭,然後說出的一番話,也讓眾人心頭恍然,暗道以祁步雲對那粗衣小子的痛恨不,還真有趁機痛下殺手的可能。


    “小子,你……”


    聞言祁步雲不由怒不可遏,但當他剛剛發出三個字後,便看到那粗衣小子朝著自己看了一眼,眼眸之中,充斥著一抹嘲諷。


    “祁殿主,我勸你還是不要多說話,你要知道,現在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有可能是欲蓋彌彰,更有可能成為兩位殿主判斷的依據!”


    雲笑侃侃而談,對於人心的研究,恐怕就是那些活了無數年的老怪,也未必比得上他,畢竟他曾經兩世為人,而且經曆了無數慘事。


    “怎麽?祁殿主堂堂的一品神皇強者,難道是怕我驟下殺手?又或者說是不相信兩位殿主?”


    不待祁步雲接口,雲笑自顧又問出兩個問題,還提出了兩個假設,讓得張黃兩位殿主的眼神再次閃爍了幾下,似乎是在權衡著這番話中的真正意義。


    “哼,兩位殿主在此,我就不信你真的敢做那些齷齪之事?”


    自知多說多錯的祁步雲,也就不再做那些無用功了,事實上他雖然有所圖謀,但對於執法情報兩位殿主,還是相當信任的。


    至少祁步雲相信在自己沒有暴露底細之前,兩位殿主就不會真的讓自己吃虧。


    更何況誠如粗衣小子所說,自己堂堂的一品神皇,還怕對方用什麽小計謀小手段不成?


    “祁殿主,得罪了!”


    見得祁步雲沒有再說話,情報殿殿主黃澄朝著那邊的張重使了個眼色,然後一道磅礴的氣息噴發而出,以極快的速度襲向這位任務殿的殿主。


    唿……


    另外一邊的張重也沒有絲毫猶豫,不過他們二人都有分寸,隻是壓製祁步雲的脈氣不能外放,他們終究是不相信這位真的會是異靈奸細。


    此刻他們此行此舉,都隻是想在眾目睽睽之下,證明祁步雲的清白而已。


    待此事過後,那叫星辰的粗衣小子,當不會再不依不饒抓住不放吧?


    “祁殿主,得罪了!”


    在祁步雲被兩大殿主脈氣禁錮之後,雲笑臉上不由浮現出一抹笑容,然後似乎是學著黃澄的言語,見得他抱了抱拳,一步步走到了祁步雲的身前。


    盯著這位任務殿殿主的眼睛,雲笑眼眸深處閃過一絲戲謔的意味。


    不知為何,看著這個粗衣青年的眼神,祁步雲忽然覺得自己做了一件無法挽迴的大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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