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來!”


    隻聽得薛桃一道大喝聲發出,那根青色木頭聽話地飛到他掌心,緊接著古怪的聲響傳將出來,原來是青木終於還是擋住了禦龍劍的一削。


    先前的薛桃,不是沒有想過用這青色木頭來擋住禦龍劍,但他知道想讓自己反敗為勝,單單靠著這截青色木頭是遠遠不夠的。


    哪知道隨著時間的推移,雲笑變招層出不窮,漸漸讓得薛桃沒有了反擊之力,反敗為勝的機會,也漸漸變成了奢望。


    因此薛桃隻能是退而求其次,想要借助著這青色木頭,助自己脫離雲笑的近身攻擊範圍。


    或許在薛桃看來,自己單打獨鬥之下未必是雲笑的對手,可是自己想要走的話,這依靠祖脈之力才提升到六品仙尊的小子,是絕對不可能攔得住自己的。


    甚至薛桃都還在想著,隻要自己避過了雲笑這最強力的一段時間,等這小子祖脈之力耗盡,到時候自己依舊有著翻盤的機會。


    這些混跡南域的惡人們,每一個都算是見多識廣,他們也不是沒見過祖脈之力,自然是知道祖脈之力結束後,會陷入一個極度的虛弱期。


    而且越是強悍的祖脈之力,結束之後的虛弱就越強烈。


    雲笑這能在仙品之階提升一重小境界的祖脈,恐怕整個離淵界都極其罕見吧?


    由此薛桃也可以想像得到,一旦雲笑祖脈耗盡,自己恐怕會毫不費力地將之收拾,實現之前的豪言壯語,也不是沒有可能之事。


    然而這些薛桃都能想到的東西,雲笑又怎麽可能會注意不到,因此於情於理,他都不可能放任一個七品仙尊,從自己的手底下逃掉。


    更何況還是在這種大占上風的情況下。


    不過雲笑有著一些另外的想法,在禦龍劍被青木格擋而開之後,他並沒有第一時間追擊,而是眼神玩味地盯著那個拉開距離的南域惡人。


    “雲笑,我承認你實力強大,但今日你想留下我,那是做夢!”


    狠狠喘了幾口粗氣的薛桃,仿佛他才是先前那個勝利者一般,盯著雲笑的目光,既有怨恨,又有一抹不屑。


    看來薛桃對自己脫身沒有絲毫的懷疑,他想著不久之後,等雲笑祖脈耗盡,要如何用那些慘烈的方法,來折磨這個讓自己丟臉之極的小雜種了。


    “你就這麽自信?”


    雲笑揮了揮手中的禦龍劍,依舊沒有追擊,而這樣的反問,在薛桃看來隻是虛張聲勢而已。


    自己可是堂堂的七品仙尊,被一個原本隻有五品仙尊的小子擊敗也就罷了,但擊敗和擊殺是兩迴事,後者的難度,明顯是高了十倍不止。


    更何況還是一個鐵了心要走的薛桃,擁有著那特殊青木的他,根本不懼雲笑手中那柄古怪的木劍,這也是他如此信心的一大來源。


    “看來你還是沒有明白自己的處境啊!”


    雲笑抬頭看了看天空,忽然歎息了一聲,讓得薛桃臉上的冷笑不由越來越濃鬱了,然後身形一掠之間,便要朝著薑府外間的天空掠去。


    “那你倒是追追看?”


    薛桃心中信心極強,眼看離雲笑越來越遠,那小子不可能再追得上自己,他就很是誌得意滿,甚至已經敢開口挑釁了。


    “就算是不追,你也不可能逃得出去!”


    雲笑微微搖了搖頭,然後右手微微一握,緊接著那已經飛掠到薑府邊緣的薛桃,便仿佛一頭撞上了一堵無形的牆壁。


    砰!


    劇烈的大響之聲,外間的諸多修者,由於有著特殊氣息的遮擋,根本看不清楚,但是作為當事人的薛桃,卻是感應得極為直觀。


    那裏在他的感應之下,原本什麽也沒有,可當他本體掠臨這個地方的時候,卻又變成了無形的鐵板一塊。


    哪怕這樣的撞擊,對於七品仙尊的薛桃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麽,但此刻他的臉色,無疑是變得極為難看。


    “是薑府的大陣,薑旗這個老王八蛋,簡直就是找死!”


    定下身來的薛桃,反應也算是極快,結合著從王家得到的一些情報,他臉上的陰鬱都快要變成實質,顯然是連這薑府的主人都遷怒上了。


    因為在薛桃看來,雲笑乃是一個外人,又怎麽可能控製得了這薑府的仙階中級陣法呢,這一切應該都是那個薑府主人薑旗在暗中搗鬼。


    原本薛桃是沒有將一門仙階中級陣法放在眼裏的,這樣的陣法最多困住一些五六品仙尊,對於七品仙尊來說,就是雞肋一般的存在。


    可是現在,薑旗感應著額頭之上傳來的疼痛,卻是清楚地知道,這薑府的護府大陣,並非想像之中的那麽不堪一擊。


    甚至是他這樣的七品仙尊,想要短時間內破陣而出,也頗不容易辦到,要知道大陣之內,可還有一個恐怖的雲笑啊。


    現在薛桃最想做的事,就是暫避雲笑的鋒芒,等待著對方祖脈之力耗盡,可被困在這大陣之中,他根本逃脫不了,能堅持到那個時候嗎?


    “薛桃,你一定認為,這隻是一門仙階中級的大陣吧?”


    就在薛桃臉色陰沉的時候,遠處天空上那個黑衣青年,卻是施施然問出這麽一句話來,讓得他心頭一凜,再次生出一絲不安。


    “你猜得沒錯,這確實是一門仙階中級大陣!”


    哪知道雲笑接下來的一句話,卻是肯定了自己的說法,讓得薛桃差點一口血噴出來,這可惡的小雜種,簡直太讓人討厭了。


    “不過那是在薑旗的手上,不如你來猜猜,這門仙階中級大陣,在我雲笑的手中,能不能發揮出仙階高級大陣的威力呢?”


    雲笑可不會去管薛桃的心思,繼續調戲對方,當他這番話出口後,那個南域惡人是無論如何不可能相信這樣的說法。


    “哼,我就不信你還是一名陣法師?就算你是陣法師,最多也就仙階中級罷了!”


    薛桃感應著雲笑六品仙尊的修為,不由冷哼一聲,說出一個事實,事實上他雖然不是陣法師,但對於陣法師的了解,也並非一竅不通。


    仙階高級的陣法師,和仙階高級的煉脈師有很多共通之處,其中一項,就是必須得脈氣修為突破到高品仙階的層次。


    也就是說至少也要達到七品仙尊的修者,才可能將陣法一道或者說煉脈之術,提升到仙階高級的層次。


    離開了這個基礎,其他一切都是扯淡,對於這一點,常年混跡離淵界南域,見識也算不凡的薛桃,早已經了解得極為清楚了。


    因此薛桃無論何是不會相信雲笑這個說法的,都到這個時候了,這小子還要虛張聲勢,這明顯就是想要羞辱自己,兼之打擊自己的脫身信心。


    “唉,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你真以為這門薑府的護府大陣,隻有困人一道嗎?”


    雲笑再次歎息了一聲,卻沒有想和對方多說廢話,見得他話音落下,雙手忽然做了一個頗有些古怪的動作,緊接著薛桃已是臉色大變。


    轟!


    一道特殊的氣息從薑府之中升騰而起,而這些蘊含著極強木屬性的能量,在天空之上不斷凝聚,最後赫然是凝結成了一柄長約十數丈的巨大長矛。


    散發著木屬性氣息的巨大長矛,矛尖對著遠處的薛桃,其中溢散出來的氣息,讓得這位南域排名第三的惡人,不由大吃一驚。


    “不!不可能!”


    薛桃這一次是真驚唿出聲了,因為在他的感應之中,那木屬性長矛之中蘊含的力量,完全不亞於七品仙尊的全力一擊。


    一般來說,仙階中級陣法,哪怕是威力最大的殺陣,發出的攻擊,也不可能超過六品仙尊頂峰,這是修煉界一直以來的共識。


    而能發出七品仙尊一擊的陣法,至少也是達到了仙階高級陣法的層次,這才是此刻薛桃心中極度震驚的真正原因。


    “難道他說的是真的?”


    當此一刻,薛桃才記起先前雲笑所說的一句話,他心中無疑是掀起了驚濤駭浪,隻覺自己都有些不認識那個叫做雲笑的黑衣小子了。


    一個依靠祖脈之力,才將脈氣修為從五品仙尊提升到六品仙尊的修者,怎麽可能控製仙階高級大陣?


    這明顯顛覆了薛桃一直以來對陣法一道的認知,殊不知此時此刻,外間某個可以說是大陣主人的存在,更是差點連眼珠子都給瞪出來了。


    其他人看不到也感應不到薑府內的半點動靜,但作為薑府大陣布置者的薑旗,卻是對內裏的情況感應得清清楚楚。


    對薑旗來說,無論剛才雲笑催發祖脈之力的六品仙尊,還是將七品仙尊的薛桃壓製得毫無還手之力,都沒有此刻的感應來得震撼。


    因為這門大陣原本就是薑旗所布,他清楚地知道,這門大陣最大的殺著,也就是那木屬性巨矛,最多也就是能發揮出五品仙尊頂峰的威力罷了。


    在薑旗自己的控製之中,這長矛的威力,連六品仙尊的攻擊力都不可能爆發出來,這一切都是因為他自身的實力所導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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