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去!”


    薑旗在想到某些東西的時候,下意識地便朝著門外走去,同時帶上了自己的弟子葉恭。


    身後一直有些發懵的石禁,絲毫不敢怠慢,跟著就走出了薑府,反正現在王家家主都已經死了,應該沒有人再注意到自己這個小角色了吧?


    此刻確實是沒有誰關注這邊三人的動靜,因為所有旁觀之人的目光,都是從雲笑跌落的地方移將開來,轉到了依舊在天空上的那個南域惡人身上。


    “小子,你真以為自己能躲得了嗎?”


    在眾人目光注視之下,薛桃麵現得色地沉喝一聲,然後身形一動間,便是朝著雲笑跌落的方向追去。


    看到這一幕,薑旗不由眼神閃爍,他心中隱隱有一種猜測,似乎隻要薛桃這家夥踏入薑府之中,等待著對方的結果,將會極其淒慘。


    現在的薑旗,已經沒有心氣再去和雲笑比陣法之術了。


    他清楚地知道,那個家夥雖然年紀輕輕,但在陣法一道上的造詣,自己恐怕拍馬也趕不上。


    要不然自己布置了數十年的大陣,而且是從某處得來的強大陣法,怎麽在轉眼之間,就會被那黑衣青年奪走控製權呢?


    嗖!


    此刻的薛桃,根本沒有想到其他,就算他聽王家家主王元路說過薑府的一些秘事,卻也從來沒有放在眼裏。


    他的眼中,隻有那個敢於挑釁自己的黑衣小子,如果不能將之揪出來打斷四肢,再喂入其口中,那他這個南域第三惡人的威名,豈不是要大打折扣?


    因此薛桃沒有任何猶豫,直接一個閃身,便是從雲笑跌入的地方一閃而逝,看得薑旗臉皮不斷抽動。


    因為在以前薑旗控製護府大陣的時候,任何外人不經通傳想要進入薑府,無論是從哪個地方進入,都不可能這般毫無動靜。


    然而現在,先是一個雲笑,後來又是一個薛桃,進入薑府的時候,都沒有掀起半點的波浪,這和薑旗這個大陣主人的想法完全不合。


    不過一想到大陣的控製權已經在那個黑衣青年手中,薑旗也就不作他想了。


    現在他隻是有些好奇,將薛桃引入陣中的雲笑,到底要如何收拾那個南域第三的惡人?


    “怎麽沒有聲音了?”


    至於其他的那些旁觀修者,比如說李家家主就在此刻問了出來。


    因為自薛桃進入薑府之後,仿佛頃刻之間寂靜了下來,薑府內裏,更是沒有發出任何一道聲音。


    不僅是沒有人聲,甚至連打鬥的聲音都沒有半點,這明顯不符合常理。


    眾人都知道,以薛桃的脾氣,是不可能輕易放過那個粗衣青年的。


    “你們看!”


    就在李家家主等人心生疑惑的當口,其中一名三品仙尊的修者忽然伸手一指,將眾人的目光全都吸引了過去。


    隻見在薑府所在之處,不知何時已經是升騰起一道道青色霧氣,幾乎十數個唿吸的時間,就已經將整座薑府籠罩其中。


    “那是……薑府的護府大陣?”


    一些心思敏銳之輩,第一時間就將目光轉到了薑府主人的身上,卻見得那個薑府主人的薑旗,此刻赫然是一臉的無辜神色,更有一絲感慨。


    這些有心之人,都想到先前黑衣青年進入過薑府,莫不是和這位薑府主人真有什麽故交,想要借助大陣對付薛桃吧?


    由此聯想開來,先前黑衣青年僅僅是一招就被轟得倒飛而出,似乎也多了幾分不同尋常。


    隻是有著青色大霧的彌漫,他們根本不知道薑府之內,正在發生著什麽?


    “果然如此啊!”


    相對於那些外人,原本薑府大陣的掌控者薑旗,此刻已經是徹底死心了。


    他根本沒有引動大陣的爆發,但那些青色霧氣,確實是大陣爆發的跡象。


    …………


    “小子,真以為這破迷霧陣,就能保你性命了嗎?”


    外間眾人的心思,進入薑府的薛桃半點都不想理會,此刻他看著四周升騰而起的青色迷霧,忍不住高喝一聲。


    “仙階中級迷陣而已,原本就沒有想過能收拾你!”


    薛桃話音落下,一道熟悉的聲音已經是在他身前不遠處響起,然後一道黑衣身影在青色霧氣之中若隱若現,看起來頗有幾分虛無縹緲。


    “小子,你是故意讓我打中的?”


    就算是有著青色迷霧的遮掩,薛桃眼光也很是毒辣,見得他盯著雲笑的左肩看了片刻,終於是意識到了一些事實。


    “看來你還不是太笨嘛!”


    雲笑這輕聲的嘲諷,等於是默認了薛桃的說法。


    但這位南域第三惡人藝高人膽大,自恃七品仙尊的修為,又怎麽可能會怕了一個五品仙尊?


    “可惜啊,這隻是一座迷陣,而不是殺陣,要不然你可能還會有一線生機!”


    定下心來的薛桃,打量了一下四周的青色迷霧,不由臉現冷笑,雖然口氣之中有一抹遺憾,可更多的還是嘲笑。


    薛桃固然並不是陣法師,但他也知道陣法一道分為很多類型,其中以殺陣的殺傷力最大,陷入殺陣之中的修者,無疑會遭受極大的麻煩。


    至於迷陣的效果,更多的則是困人,或者是迷惑人心,但七品仙尊的薛桃,根本不可能在意一門仙階中級的迷陣,畢竟他是七品仙尊嘛。


    “我剛才說了,誘你進陣,目的不是想靠大陣收拾你!”


    聽得對方之言,雲笑不由無奈又強調了一次,但這樣的說法,明顯是不能對薛桃造成什麽震懾,讓得他臉上的冷笑不由愈發濃鬱了。


    “不靠這座大陣,你更沒有勝算!”


    這才是薛桃心中真正的想法,這仙階中級的迷陣他雖然不放在眼裏,但至少能讓這個黑衣小子多出幾分活命之機。


    如果真如對方所說,不靠大陣之助的話,他有絕對的信心,在三招之間就將對方四肢打斷,在他看來,這已經是極為高看這黑衣小子了。


    “是麽?”


    然而就在薛桃話音剛剛落下的時候,對麵的黑衣青年臉上,便是浮現出一抹古怪的笑容,緊接著氣息也是倏然一變。


    幾乎隻是兩個唿吸的時間,黑衣青年便從五品仙尊的修為,提升到了六品仙尊的層次,讓得薛桃的一張臉,不由變得驚疑不定。


    “這……這是祖脈之力?”


    常年混跡南域的薛桃,無疑還是有幾分見識的,短暫的震驚過後,他已是意識到了一些東西,而其心中的震驚,終於是變成了驚駭。


    薛桃隻覺隱隱抓住了一些東西,卻是頗為模糊,讓他抓之不住。


    可是對麵黑衣青年身上那磅礴的氣息,都在昭示著這一都不是幻覺,而是真的。


    “怎麽?還沒認出來?那這樣呢?”


    見得對方眼中隻有震驚而沒有恍然,雲笑就知道這薛桃還沒認出自己。


    因此他右手微微一動,一柄看起來毫不起眼的木劍,便是出現在了他的掌心之中。


    “木劍?祖脈之力?你……你是雲笑?!”


    接連兩大標誌性的東西現於人前,如果薛桃還認不出眼前這黑衣青年是誰,那就枉為南域排名第三的惡人了。


    要知道這一段時間以來,那個突然冒出來的雲笑,比他們這些常年在通緝榜上的南域惡人們的名頭,還要響亮得多。


    不說三大頂尖勢力,就拿這片地域的霸主宗門鐵山宗來說,對於雲笑的通緝,就比對薛桃這些南域惡人的通緝,要更加上心。


    沒看到薛桃當時明目張膽出現在南城,都沒有人敢找他麻煩,這要是雲笑大搖大擺出現在啟木城之中,恐怕過不了半日就得被圍攻了。


    鐵山宗的通緝令,可不僅僅是一紙告示,更有著一些不為人知的懸賞,以鐵山宗對雲笑的重視程度,不難想像那報酬絕對是極其驚人。


    明麵上擒獲雲笑的報酬,都達到了一百枚中品仙晶,那可是整整一萬枚下品仙晶,這樣的懸賞,引得很多下品仙尊,都想要鋌而走險。


    作為南域惡人榜上排名第三的惡人,薛桃這段時間走到哪裏,都是針對雲笑的議論,這讓他耳朵都聽出繭子來了。


    如果有可能的話,薛桃還真想會一會那最近如日中天的家夥。


    隻可惜對方神龍見首不見尾,茫茫離淵界,哪怕是三大頂尖勢力,想要找到一個人,也不是那麽容易之事。


    薛桃沒有想到的是,今日就在這啟木城之中,那個叫雲笑的家夥,就這麽突然出現在了自己的麵前,如此出其不意。


    到了這個時候,薛桃自然是明白對方將自己引入這迷陣之中,到底是因為什麽了,那是不想讓外間那些啟木城的修者們,看穿其真實身份啊。


    不過感應到雲笑身上六品仙尊的氣息之時,薛桃心中震驚歸震驚,卻依舊有著足夠的自信,哪怕傳聞之中,雲笑曾經擊殺過鐵山宗的四長老楊釧。


    但那一戰並不是什麽秘密,傳言之中七品仙尊楊釧的死,其實很有戲劇性,根本沒有發揮出七品仙尊應有的實力,便被一劍穿心而死。


    更何況薛桃自問實力還要在楊釧之上,也不可能讓對方再施展那些鬼蜮伎倆,六品仙尊和七品仙尊之間,終究是有一條天塹鴻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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