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蕩……”


    不少人喃喃出聲,但這個時候並沒有人對魯蕩出手。


    一來他是三品仙尊的強者,二來似乎和四品仙尊的花無仙有些關係,貿然出手,恐怕要吃不了兜著走。


    “不過魯蕩怎麽和花無仙扯上關係了?難道是……”


    一些人猜測著魯蕩和花無仙的關係,想到一個可能的時候,他們的目光都不由閃爍起來,不斷在這二位的身上打量來去。


    畢竟關於花無仙的一些傳聞,不少人都是知道的。


    不過看到魯蕩那五短身材,也不太出眾的形貌,諸人都是若有所思,暗道花無仙原來好這一口啊。


    不說這些旁觀之人齷齪的心思,看到魯蕩出現,花無仙眉頭微微皺了皺,卻沒有多說什麽,暗道讓這家夥試一試那粗衣小子的底也算不錯。


    花無仙確實是在一個偶然的機會,控製了南域惡人榜排名第十的魯蕩,卻不是眾人所想的那種關係,而是用了一些其他的方法。


    要不然這麽一尊三品仙尊,又是性情極為暴烈的南域惡人,怎麽可能對隻高出一重境界的花無仙言聽計從呢?


    不過花無仙手段狠辣,將魯蕩收拾得服服帖帖,不敢有絲毫異心,此刻更是自告奮勇地跳了出來,要幫花無仙收拾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粗衣小子。


    “別傷他性命!”


    見得魯蕩已經將氣息鎖定那粗衣小子,花無仙忽然強調了一句。


    聽得此言,諸人臉色再變,他們可不會相信這不男不女的家夥,會真有憐憫之意。


    不傷性命,有時候比直接擊殺更讓人難以承受。


    因為許多人都知道,落到花無仙的手中,將會受到何種生不如死的折磨?


    “大人,您就放心吧!”


    魯蕩獰笑一聲,話落之後,三品仙尊的氣息爆發開來,倒也別具一番威勢。


    或許在他看來,那粗衣小子就算是想死,都會變成一種奢望。


    “嘿嘿,魯蕩,你可別太大意了,那小子手段眾多,要是陰溝裏翻船就有些好笑了!”


    就在魯蕩即將動手的時候,一道陰鬱的聲音再次傳來,又一次將眾人的目光吸引了過去,這一看之下,臉色又是有所變化。


    “是南域惡人榜排名第八的徐臣!”


    這一下倒是第一時間就有人認出了那黑衣身影的底細,這位在南域惡人榜上的排名,可比魯蕩還要高上兩位,名氣自然更大。


    不過眾人得到的情報,或者是一些通緝告示之上,徐臣和魯蕩雖然排名有先後,但脈氣修為好像都在三品仙尊的層次。


    這二位真正死戰起來,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聽徐臣的口氣,難道認識那粗衣小子?”


    一道低聲傳將出來,讓得眾人都是微微點頭,一些人更是想到,連徐臣對那粗衣青年都是如此忌憚,難道那位真有一些不為人知的本事?


    就連烈火門門主趙烈,這一刻也沒有再說要保護雲笑的事,他還真想看看,連徐臣都重視的家夥,到底有些什麽底牌手段?


    “咦?這家夥竟然也來了?”


    徐臣的開口,其他人隻是心中好奇,雲笑卻是眼前一亮。


    剛才這家夥躲在人群之中,他還真沒有發現,現在看來,還真是一個意外之喜啊。


    “我道他膽子怎麽會這麽大,原來是突破到四品仙尊了,這家夥運氣不真是不錯!”


    雲笑仙階低級的靈魂之力,第一時間就感應到了徐臣剛剛突破的氣息,對此他不驚反喜,暗道這家夥實力越強,或許對自己就越是有利。


    “嘿,徐臣這家夥不會以為真的化解了體內劇毒吧?”


    雲笑借著小龍之助,頃刻之間感應到了某些氣息,對徐臣的心態也有了一些猜測,眼眸之中的戲謔不由更加濃鬱了幾分。


    “徐臣,你認識這小子?”


    魯蕩自然也是認識徐臣的,雖然說他們關係並不怎麽好,但同為南域惡人榜排名前十的惡人,相互之間自然有所關注,因此直接問了出來。


    “我隻知道他叫雲笑,之前在南葵城……”


    徐臣先是說了一個名字,不過說到後來卻是突然住口,他和魯蕩又沒有什麽交情,犯不著將雲笑的底細全部透露。


    突破到四品仙尊的徐臣,再次麵對雲笑的時候,很有一絲優越感。


    不過對於那個粗衣青年,他始終存著一抹忌憚,也想讓魯蕩先上去試探一番。


    此刻距離南葵城大戰已經過去半個月之久,徐臣自己能突破到四品仙尊,誰知道那粗衣小子實力有沒有精進?


    讓三品仙尊的魯蕩上去試探一下,也能試出那小子的虛實,這對徐臣之後的行事,無疑有極大的好處。


    這就是所謂的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徐臣,殺了魯蕩!”


    然而正當徐臣話音剛剛落下,打定主意要看一場好戲的時候,其腦海之中忽然傳來一道靈魂傳音,對於這道聲音,他不會有半點的陌生。


    “雲笑?”


    因為那道聲音,正是差點在南葵城讓徐臣陰溝裏翻船的雲笑所傳。


    隻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這個時候雲笑為何要傳給自己這樣的一段話?


    徐臣自認為體內的劇毒,已經被玄雲商會首席煉脈師步登高所解,更何況他還僥幸突破到了四品仙尊,根本不會再顧忌雲笑。


    如果試探出雲笑依舊隻是二品仙尊的話,說不定徐臣都要借著這個機會落井下石,將那個差點擊殺自己的粗衣小子給生生弄死。


    沒想到雲笑竟然如此傳音,要讓他出手擊殺魯蕩,徐臣第一時間想的就是這小子是不是瘋了,難道忘記兩者之間乃是仇敵關係了嗎?


    “殺不了他,你就死!”


    就在徐臣臉現冷笑的時候,又一道屬於雲笑的傳音響徹在他腦海之中。


    與此同時,他還清楚地看到,那個粗衣青年的右手食指,微微動了一動。


    轟!


    在雲笑食指微動的那一刻,徐臣忽然臉色大變,因為他陡然感覺到自己的體內,一股熟悉到極點的氣息升騰而起,再也揮之不去。


    對於這道氣息,徐臣真是到死也不會忘記,因為那正是他在南葵城所中的劇毒,一種他認為已經被化解掉的劇毒。


    “該死的步登高,我問候你姥姥!”


    當此一刻,徐臣最恨的居然不是始作俑者雲笑,而是昨日胸有成竹,說已經化解自己劇毒的玄雲商會煉脈師步登高。


    要知道徐臣為了化解自己體內的劇毒,可是將一半身家都花出去了,那步登高也信誓旦旦說劇毒全然化解,更讓他僥幸突破到了四品仙尊。


    沒想到這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場空,那玄雲商會的老家夥,就是個收了錢不辦事的老混蛋。


    這一刻徐臣真想直接打進玄雲商會,當麵質問那個老東西。


    隻是徐臣哪裏知道,他所中的一念化萬毒,由於之前離開雲笑或者說小龍太久,原本就已經漸漸潛伏,沒有人引動的話,一輩子都未必會爆發。


    步登高所能找到的,隻是那些表麵的劇毒,潛藏在徐臣身體深處的一念化萬毒,憑他仙階中級的煉脈師水平,根本就不可能發現得了。


    甚至退一萬步說,就算步登高發現了那些深層次的劇毒,也根本化解不了,最多也就是將收的錢退給徐臣罷了。


    也就是說在步登高的意識之中,徐臣的劇毒確實是已經被化解殆盡了,殊不知還有他沒有發現,更沒有化解的深層次劇毒。


    不管怎麽說,當徐臣感應到體內那股熟悉的氣息升騰而起的時候,就知道自己還是太樂觀了,而那種劇毒的痛苦,他也不想再嚐試一遍了。


    感應著自己四品仙尊的修為,有那麽一刻,徐臣都想要直接出手將雲笑擒住,再逼問出化解劇毒的方法,他相信自己有這個機會。


    然而當徐臣看到雲笑臉上那似笑非笑的神色之時,卻是忽然打消了這個瘋狂的念頭,看來他已經記起當初在南葵城的那一幕了。


    徐臣有理由相信,即便自己突破到了四品仙尊的層次,想要在一兩招之內擒下雲笑,也是根本不可能辦到的。


    一旦到了那個時候,可就沒有轉寰的餘地了。


    嚐過一次劇毒肆虐之苦的徐臣,知道那是比死還可怕的一種痛苦,更何況他也不想去死。


    僅僅是這麽一刻,徐臣的臉色都變得有些扭曲了,那是在極力壓製體內的劇毒肆虐,可無論他如何壓製,劇毒都沒有半點要緩和的跡象。


    當此一刻,徐臣真想給自己兩個嘴巴子,自己為何要來這觀雲城?


    若是不來的話,那些劇毒未必便會被雲笑引動,自己也不用再遭受這樣的痛苦了。


    想來徐臣已經有所猜測,劇毒之前沒有發作,甚至是隱不可見,應該是離雲笑太遠,對方沒有辦法引動。


    可是現在,他無疑是主動送到了雲笑的麵前,對於這麽一尊現成的四品仙尊打手,雲笑又怎麽可能會棄而不用呢?


    嗖!


    徐臣和雲笑之間的靈魂傳音沒有人聽到,但這個時候的魯蕩明顯是忍耐不住了。


    見得他身形一掠之間,泛著磅礴脈氣的手爪,已經是朝著雲笑的咽喉怒抓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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