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葵城!


    此刻距離仙葵會已經過去將近十日的時間了,在這十日時間內,南葵城的熱鬧似乎並沒有消減許多。


    反倒是很多外圍的修者們得到消息,匆匆趕到南葵城想要看一看熱鬧。


    而這些南葵城內修者的目光,自然一直都停留在遙遠之處的仙葵花樹之上了。


    很多後來的修者,都想要去仙葵花花樹附近的探究竟,最後卻是被人勸住,當他們聽完仙葵會的戰況後,盡都打消了這個念頭。


    開玩笑,連仙葵宗的二品仙尊鄭朝宗,都被那個叫雲笑的年輕人給生生擊殺了,他們這些最多隻有半仙之品的家夥,上去那不是送菜嗎?


    雖然這十日時間內的雲笑,一直都沒有再現過身,可是這麽短的時間,還不足以讓南葵城這些修者們,忘記當日發生的慘事。


    既然雲笑說過靠近仙葵花樹殺無赦,那肯定是沒有人敢靠近的。


    沒有人敢拿自己的性命當兒戲,萬一真的激怒了那尊殺神,可要吃不了兜著走。


    “你們說,雲笑不會是被仙葵花樹給吞噬了吧?”


    南葵城北門某處,一道低聲陡然響起,讓得不少人都是若有所思,他們雖然不敢說出來,但其實心中不無這樣的猜測。


    因為不少人都是常年混跡在南葵城的修者,他們也不止一次觀摩仙葵會了,以前的仙葵會結束之後,可從來沒有這樣的情形。


    那都是由仙葵宗宗主鄭朝宗親自采摘仙葵花籽,然後根據仙葵會的名次來分配,那株仙葵花樹,也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的變故。


    如果僅僅是一兩日倒也罷了,這都過去十日時間了,那個粗衣青年依舊沒有從仙葵花盤之中出來。


    這其中要說沒有什麽變故,那是肯定不可能的。


    “雲笑?就是那個殺了仙葵宗宗主的狠人?”


    另外一名修者,明顯是剛來南葵城不久,居然連雲笑都不知道,他此問一出,立時引來身旁諸多修者怪異的目光。


    看來這修者雖然初來乍到,卻也不是一無所知,隻是想要了解一下更詳細的內情。


    此刻看身周幾人都對仙葵會上發生的事頗為熟悉,當即虛心請教起來。


    “你們說,有人殺了鄭朝宗?”


    就在幾人議論的當口,一道低沉的聲音忽然再次傳來,將所有人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這一看之下,赫然是看到一個年紀並不大的青年,正臉色陰沉地看著他們。


    “我在問你們,是不是有人殺了鄭朝宗?”


    見得諸人看著自己,卻又不迴答自己的問話,這青年眼眸之中閃過一絲怒意,第二次的問話,卻是將場中諸人都給激怒了。


    如果此人像剛才那人一樣,客客氣氣地問詢,那他們自然會如實告知,而且會有一種優越感,畢竟他們一直呆在南葵城之中嘛。


    可是這年輕人一來就極不客氣,仿佛審問犯人一般喝問他們,這任誰都是有脾氣的。


    這個偏僻的南域外圍,總不可能人人都是雲笑吧?


    “你,說!”


    那青年似乎並沒有看到一眾修者眼中的怒色,見得他伸出手來,指了指一個已經達到半仙之品的修者,口中也僅僅發出了兩個字。


    如果雲笑在這裏的話,就會發現這個被青年指到的半仙之品,赫然那日死裏逃生的血金剛龍剛,沒想到他也還待在這南葵城中沒有離去。


    說起來在雲笑被仙葵花樹的花盤困住後,龍剛這半仙之品已經算是南葵城最高端的戰力了,畢竟仙葵宗正副宗主都去見閻王了嘛。


    經過十日時間的休養,血金剛的傷勢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他肉身力量強橫,自問自己不去招惹雲笑,對方應該不會再找自己的麻煩,因此也想留在南葵城看個結果再走。


    這位可是半仙之品的強者,雖然那日被雲笑打得狼狽不堪,甚至差一點直接被轟殺,可是實力擺在那裏,倒也受到不少南葵城修者的追捧。


    沒想到這才剛剛找迴麵子幾日,竟然又被一個嘴上無毛的年輕人唿來喝去,血金剛可不是什麽善男信女,當即怒不可遏。


    事實上在經曆仙葵會之事後,龍剛已經是變得謹慎小心了幾分,但這剛來的年輕人態度實在是讓人討厭,由不得他不怒。


    “你算什麽東西?也配問老子問題?”


    脾氣暴躁的血金剛,認為世間不會誰都像雲笑那般妖孽,因此迴話也極不客氣。


    甚至其話音落下的同時,身上還冒出一抹極其濃鬱的氣息。


    “嘖嘖,這龍剛看來很快就要突破到一品仙尊了吧?仙葵會那一戰,對他未必便隻是壞處啊!”


    一名聖階高級的煉脈師靈魂之力強大,此刻感應到血金剛有些控製不住的氣息,忍不住感慨了一句,讓得不少人都是臉上變色。


    龍剛原本就肉身力量強大,在半仙之品的階別之內都算得是佼佼者,要是真的突破到一品仙尊,恐怕實力會一朝大進。


    想到這裏,不少人都是將目光轉到那新來的青年身上,暗道這家夥別人不招惹,偏偏要招惹這殺人如麻的血金剛,這下恐怕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很好!膽子很大!”


    哪知道就在眾人將目光轉到那青年身上時,卻是見得這位臉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可那口氣之中,卻是充斥著一抹冰冷的殺意。


    嗖!


    一道破風之聲響起,緊接著眾人眼前一花,眼中已是失去了那青年的蹤影,再次捕捉到的時候,他已是來到了血金剛的身前。


    “找死!”


    見得這青年高舉右手,朝著自己額頭一掌拍下的時候,血金剛頓時覺得自己受到了奇恥大辱,因為當日的雲笑,最喜歡做的就是這個動作。


    眼前這家夥以為自己是雲笑嗎?竟敢如此近身和自己比拚肉身力量,這是嫌自己死得不夠快吧?


    龍剛可是差半步就突破到一品仙尊的強者,肉身力量更是強中之強,如果那日不是遇到了雲笑,哪怕是鄭嘯也未必真能奪得頭籌。


    此刻見得一個不知名的家夥,竟然敢像雲笑一樣如此無視自己,龍剛這一怒真是非同小可,發誓要將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給生生撕成兩半。


    心中念頭電轉之下,龍剛身上濃鬱的脈氣冒將出來,然後他的那兩隻手臂已是變得一片血紅,更是變得粗大了一倍不止。


    這明顯是屬於龍剛的催血秘術,當初正是靠著這門秘術,才在雲笑手中逃得一命,看來他雖然憤怒,卻並沒有太過輕視這個出手的青年啊。


    哢嚓!


    噗!


    就在所在人都認為那青年要倒大黴的時候,他們的耳中忽然聽到一道骨裂之聲,緊接著就看到了極其不可思議的一幕。


    隻見肉身力量強悍無比,脈氣也隻差一步就能達到一品仙尊的龍剛,那雙手手臂都被生生轟斷。


    然後對方一掌拍在他的額頭之上,讓得他腦門微陷。


    “這……”


    看到這驚人的一幕,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


    不過在下一刻,他們眼中的驚色,就變成了一抹畏懼,暗道這又是哪裏出來的一尊妖孽?


    這青年最多也就三十來歲,已經可以稱之為年輕一輩了,雖然年紀比雲笑大了不少,但是這修為未必就在那個妖孽少年之下啊。


    “這麽多年了,敢和我薑鐵如此說話的人,你是第一個!”


    年輕人緩緩收迴了自己的右手,看著那眼中生機迅速消散的血金剛,似乎隻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但那口中的話語,卻是讓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薑鐵?這名字怎麽有點耳熟呢?”


    一些見多識廣之輩剛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都不由陷入了沉思,既然有點耳熟,那就絕不會是無名之輩,一時想不起來,讓得他們很是抓狂。


    “莫不是那位鐵山宗大長老座下弟子?”


    當其中一道驚唿聲響徹而起的時候,不少人盡都是恍然大悟,瞬間想起來這名字怎麽如此耳熟了,原來是他!


    “這下有好戲看了!”


    幾位心思敏銳之輩,而且觀看過當日仙葵會的修者,在意識到那青年薑鐵乃是來自鐵山宗的時候,瞬間便是想起來當初鄭朝宗在臨死之前說過的話。


    據說那位仙葵宗宗主,背後的大靠山正是鐵山宗,而且很多人都還親眼見到,鄭朝宗在臨死之前,捏碎了一枚玉片。


    現在看來,那枚玉片應該就是召喚鐵山宗強者的信符。


    如今雲笑被困仙葵之內,外間卻來了鐵山宗的強者,這想必又是一場好戲啊。


    “總算是沒有白等!”


    諸人心中都是生出這樣的一個念頭,他們一時之間沒有感應到薑鐵的脈氣修為,但憑其一掌拍死半仙之品的血金剛,就知道其實力非同一般。


    而且能被鄭朝宗召喚而來的鐵山宗強者,再怎麽說實力也不可能在鄭朝宗之下吧?


    那麽此人的修為,恐怕至少也達到了二品仙尊,甚至是三品仙尊。


    想到這裏,眾人忽然變得有些期待,他們和雲笑並沒有什麽交情,等在南葵城也隻是想看一個結果。


    現在看來,應該很快就會有更加精彩的事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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