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是……”


    心毒宗天才段無為,愣愣地看著那個背負長劍的粗衣青年,隻覺異樣的眼熟,一個名字在喉嚨口滾來滾去,卻始終吐不出來。


    因為那個粗衣青年出現得太過突然,甚至是事先沒有任何征兆,讓人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麽時候出現在那裏的。


    可是那粗衣少年明顯是救了柳寒衣一命,要不然單憑柳寒衣這至聖境初期的修為,又如何能在顧元鼎的一記掌印攻擊之下逃得性命?


    這些可都是靈魂之力不俗的毒脈師,此刻的柳寒衣雖然臉色茫然,但那氣息卻是依舊磅礴,半點也沒有受到嚴重傷害的跡象。


    “是雲笑!是雲笑兄弟來了!”


    要說除了段無為之外,對那粗衣少年印象最為深刻的,或許就要數重新迴到天才之列的馬文生了,此刻他驚喜的聲音發出,讓得所有人都是心生感慨。


    曾經的馬文生,乃是心毒宗第一天才,隻可惜時運不濟,在突破到聖脈三境的時候罹患聖毒斑,從此跌落天才神壇,直到他遇到雲笑。


    最終雲笑不僅是幫其控製了聖毒斑,更是讓他吸收了聖毒斑中積累的力量,重新迴到了天才之列。


    更是在這一年左右的時間內,達到了洞幽境中期的層次。


    如果說雲笑幫助馬文生控製聖毒斑,還隻是個人之恩的話,那後來雲笑化解絕命蠱毒,就可以說是救心毒宗於水火之中。


    再後來在聖醫盟之中,雲笑更是力挽狂瀾,不僅救了聖醫盟諸多醫脈師,可以說心毒宗兩大掌權者的性命,也是為雲笑所救。


    自聖醫盟大戰傳迴心毒宗後,諸多心毒宗修者對雲笑的感激再次濃鬱了幾分,他們也不時聽到關於雲笑的消息。


    雲笑連滅八城帝宮所,後來被陸家族長陸絕天追殺而不死,最終被火烈聖鼠一族的大長老穆極救走,這些消息,心毒宗修者們都是知道的。


    但自那以後,雲笑卻是音訊全無,由於消息的封閉,雲笑迴到人類疆域做出的那些大事,這些心毒宗的修者們竟是一無所知。


    可不知為何,當馬文生發出那一道驚喜的唿聲之後,所有心毒宗修者們,心頭竟然都是升騰起一絲希望。


    實在是最近幾年時間以來,關於雲笑的傳聞太多了,能在蒼龍帝宮數年的通緝令之下完好無損,還能從陸家族長陸絕天手中逃得一命。


    如此種種,都會給人一種假象,似乎隻要那個叫雲笑的家夥一來,所有的問題都將迎刃而解一般,他就是有這樣一種神奇的魔力。


    “雲笑?”


    相對於那些旁觀的心毒宗修者們,當柳寒衣臉上茫然漸去,雙目漸漸聚焦後,看著身旁這張熟悉到骨子裏的臉龐,下意識地便喃喃出聲。


    “怎麽?這才不到一年的時間不見,寒衣師姐就不認識我了嗎?”


    粗衣青年臉上浮現出一抹和煦的笑容,聽著這熟悉的聲音,柳寒衣差點激動得哭了出來,暗道這家夥還真是討厭,每次出現都是在這樣的場合。


    好在柳寒衣畢竟是巾幗之姿,強忍著要掉下淚水的衝動,取而代之是卻是一抹擔憂,她的目光,也是第一時間轉迴了帝宮二長老顧元鼎的身上。


    “雲笑,你不該來的!”


    盯著顧元鼎看了片刻的柳寒衣,口中幽幽出聲。


    但她也知道,已經出現在這裏的雲笑,以這位和蒼龍帝宮的恩怨,就算是想要脫身也是不可能的了。


    柳寒衣根本沒有感應到雲笑身上的脈氣修為,她隻是以常理來推測。


    一年前雲笑的修為才剛剛突破到洞幽境後期,這麽短的時間過去,能突破到至聖境階別嗎?


    而且就算雲笑逆天突破到了至聖境,也不過初中期而已,那顧元鼎可是貨真價實的至聖境巔峰強者啊,是一招就能將她柳寒衣滅殺的恐怖存在。


    由此可以推斷,無論雲笑修煉速度有多快,肯定也不可能是顧元鼎的敵手,那麽他一頭撞進來,兇多吉少的可能性至少占了九成。


    不過柳寒衣雖然保持著理智推論,卻也對雲笑在這種關鍵時刻闖進來相救自己的舉動,極度的感激。


    在這家夥心中,自己終究還是占據極重位置的。


    “不就是個至聖境巔峰的老家夥嗎,等下看我把他的腦袋擰下來給你當球踢!”


    雲笑自然是能聽出柳寒衣言中之意,當下朝著那邊的顧元鼎指了指,口中說出來的話,不僅是讓柳寒衣心生怪異,那邊諸多年輕天才的臉色,也是變得極其古怪。


    那位是誰?


    那可是蒼龍帝宮的堂堂的二長老,貨真價實的至聖境巔峰強者,怎麽在雲笑的口中,竟然比一些洞幽境的下位修者還要不如呢?


    “雲笑,你可知道自己是在跟誰說話?”


    就算顧元鼎城府再深,這個時候也是再也忍不住了,聽得他低沉的聲音傳將出來,任誰都能聽出他那抹壓抑的暴怒。


    對於這個粗衣少年,顧元鼎又怎麽可能會陌生呢?


    哪怕他從來沒有見過雲笑,但這一段時間以來,他耳朵聽這個名字都快要聽出繭子了。


    而且顧元鼎知道,雲笑已經成了帝後大人的一塊心病,若是能在自己手中將這塊心病了結,說不定帝後大人都會對自己另眼相看。


    如果說大半年前的雲笑,在這些至聖境巔峰的頂尖強者眼中,還隻是個可以隨意揉捏的螻蟻的話,那重新迴到人類疆域的雲笑,就真正成為蒼龍帝宮的威脅了。


    心毒宗修者不知道雲笑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但作為蒼龍帝宮的二長老,顧元鼎除了黑金城的那場大戰還沒有收到情報之外,定山城和玉霄城的消息,他早已知之甚深。


    甚至從帝後陸沁婉那裏,顧元鼎還知道如今的雲笑,已然突破到了至聖境後期的修為,在整個九重龍霄之上,都已經算得最為高端的強者之一了。


    這樣的修煉速度簡直聞所未聞,哪怕是顧元鼎一生之中都從未聽說過,但他卻是還保留有一種優越感,畢竟他是至聖境巔峰的強者嘛。


    “不就是蒼龍帝宮的二長老顧元鼎嗎?你也太高看自己了!”


    雲笑接口的聲音隨之傳來,眼眸之中閃爍著一絲異樣的光芒,對方對他熟悉,他又何嚐不是如此?


    前世的龍霄戰神,在蒼龍帝宮那都是屬於雙尊的存在,而那個時候的顧元鼎已然身份不低,甚至可以稱之為蒼龍帝的左膀可臂。


    所以說雲笑對顧元鼎根本就沒有半點陌生,這比他在麵對印展堂或是焦文陽這些人的時候,還要更熟悉。


    可是這些顧元鼎都不知道啊,他隻知道這是一個從潛龍大陸崛起的絕世天才,一個對蒼龍帝宮有極大威脅的天才,如今已經成為帝後大人的心腹大患了。


    既然這小子主動撞進網中,那顧元鼎也沒有什麽好客氣的,如果真能在此將雲笑擊殺,那倒是可以了卻帝後大人的一塊心病。


    “哦,忘了告訴你,之前在黑金城,有兩個家夥想要對我動手,現在已經被我送去見閻王了!”


    雲笑可不會去管顧元鼎的心情,似乎是突然想起一事,當他侃侃而談的聲音發出後,不僅是顧元鼎,連他身旁的那幾個帝宮強者,也是臉色劇變。


    “什麽?你殺了印展堂和焦文陽?”


    發出驚唿之聲的,是一名至聖境中期的帝宮強者,要知道無論是印展堂還是焦文陽,實力都在他之上啊。


    對方要是真的能擊殺印展堂和焦文陽這樣的人物,那豈不是說他這種至聖境中期強者,連讓對方看在眼裏的資格都沒有嗎?


    “好像是叫這兩個名字!”


    雲笑淡淡的瞥了那帝宮強者一眼,而此言一出,心毒宗的諸多天才和中堅修者們,都不由齊齊倒吸了一口涼氣。


    因為無論是印展堂還是焦文陽,在九重龍霄都不是無名之輩,以這兩位的實力,要是拿到外間,絕對是一宗之主或是一族之長的存在。


    那可是兩個已經達到至聖境後期的超級強者啊,整個心毒宗之中,也就那麽兩三個罷了,沒想到現在竟然死在了雲笑的手。


    既然如此,那麽這個一年前才隻有洞幽境後期的家夥,又該達到何種層次了呢?


    是至聖境後期?甚至是……至聖境巔峰?


    想到這裏,馬文生魯世遺他們的目光瞬間就呆滯了。


    原本還以為柳寒衣修煉速度逆天,哪知道和那個叫雲笑的家夥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啊。


    一年的時間,從洞幽境後期突破到至聖境後期,整整一個大階的跨越,在那家夥身上就像是吃飯喝水般簡單,這可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這下有救了!”


    以前曾經對雲笑冷嘲熱諷過的天才李慶,在震驚之後忍不住驚喜出聲,不過他此言一出,立時迎來周圍諸多古怪的目光。


    “怎麽?我說得不對嗎?”


    李慶摸了摸鼻子,一時之間還沒有意識到某些事實。


    看來他雖然當初有些不待見雲笑,但在經曆了某些事之後,對那個年輕的家夥,已經隻剩下盲目的敬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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