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陸尚雖然問聲出口,但他卻是知道自己應該得不到想要的答案,所以他直接伸手在腰間一抹,一個讓寧書佑略有些熟悉的圓筒,便是憑空出現在了他的掌心之中。


    “是傳訊煙花!”


    寧書佑反應極快,當即高唿一聲,不過他也並沒有太過擔心,他相信以身旁這位的本事,已經丹田破碎的陸尚,根本就沒有放出傳訊煙花的絲毫機會。


    “你盡管放,但別怪我沒有提醒你,煙花升騰而起的那一刻,就是你斃命之時!”


    在寧書佑異樣的心思之下,身旁的灰衣少年已是施施然開口,而他甚至是沒有絲毫的動作,似乎完全不擔心那陸尚會放出傳訊煙花。


    “小子,你以為我會相信……嗯?”


    陸尚身為聖階低級的毒脈師,倒是有幾分血性,在雲笑話音落下的當口,直接是高喝一聲,便要伸出手來,拍向那圓筒的底部。


    但一句話沒說完,陸尚的臉色卻是有些變了,因為他忽然發現一道神秘而強橫的力量,陡然從自己的小腹之處升騰而起,然後瞬間蔓延到了自己的右手手掌。


    在這頃刻之間,陸尚還沒有意識到發生什麽的時候,其右手已是變得酸軟無力,甚至是連拍出那傳訊煙花的力氣,都在這一刻消失不見了。


    “你……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麽?”


    陸尚心頭驚懼之餘,表現出來的是一抹氣極敗壞,其握著傳信圓筒的左手微微顫抖,這個時候他就算是右手有力氣,恐怕也不敢伸手拍出那一掌的。


    因為陸尚不知道自己的體內到底發生了什麽,但身為毒脈師,其實他已經有所猜測了,可是那種猜測他萬分不能接受,所以想要對方給自己一個清楚的答案。


    “也沒做什麽,隻是對你下了一丁點的毒而已!”


    雲笑依舊是那一副平靜的臉色,像陸尚這樣的小角色,根本就引不起他的半點動容,也就和踩死一隻螞蟻沒有什麽區別。


    “中……中毒了?”


    身為毒脈師的陸尚,臉色變得有些蒼白,這對他來說可真是雪上加霜啊,剛剛丹田被廢,緊接著又身中劇毒,這妖孽而恐怖的灰衣小子,到底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事實上陸尚身為毒脈師,本身的毅力那是極強的,要不然也不會在那些劇毒淬煉之下熬下來了,如果隻是單純的中毒,恐怕並不能讓他如此之快地妥協。


    可是妙就妙在雲笑在施展劇毒的同時,將陸尚的丹田提前給打碎了,這仿佛是將這位聖階低級毒脈師的畢生信仰給打碎了一般。


    每個人都是惜命的,尤其是這些丹田被廢,很快就要變成廢人的特殊修者,那比普通人承受劇毒侵蝕的感覺,還要強烈幾分。


    畢竟身為毒脈師的他們,更知道劇毒肆虐之下,到底會是怎樣的一種痛苦?


    身有脈氣的時候,陸尚或許還能靠著那些脈氣壓製劇毒,可是現在,他連壓製劇毒的力量都沒有了,一旦劇毒爆發開來,他無法想像那會是怎樣的一個可怕結果。


    “你……你想怎麽樣?”


    既然知道自己沒有辦法反抗,陸尚索性也就不做那無用功了,如此狀態下的他,隻能是任由麵前的灰衣少年搓扁捏圓,完全沒有自主能力。


    “繼續站在這裏,什麽也別做!”


    雲笑自然是早就有所決斷,聽得他口中輕聲發出之後,一旁的寧書佑不由滿臉的佩服,暗道這少年做事簡直是滴水不漏,這可不是一般少年人的縝密啊。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但我要提醒你,這種劇毒哪怕是陸絕天來解,也未必能解得了,更多的可能,是讓你生不如死!”


    見陸尚低著頭沒有說話,雲笑再次開口,而這一次的話語之中,就蘊含著一種毫不掩飾的威脅了,事實上陸尚也不無這樣的想法。


    陸家族長陸絕天,那已經算是大陸之上最為頂尖的毒脈師之一了,哪怕是萬素門門主或者說心毒宗宗主,也未必能在毒脈一道上超過他。


    這陸尚畢竟是陸家修者,而且一直在陸家族長的威懾之下生活,要讓他直接背叛陸家,一時之間很難有這樣的勇氣,因此才會如此猶豫。


    而且陸尚還知道,如果自己遵從了這個灰衣少年的命令,就已經算是背叛陸家了,待得此間事了,自己必然會受到族規的嚴厲懲處。


    可是雲笑所說的這幾句話,又讓陸尚陷入了一種猶豫之中,哪怕隻有萬分之一的可能,已經丹田破碎,即將變成一個廢人的他,也經不起那樣的折騰了。


    “怎麽,不信嗎?”


    見得陸尚依舊沒有說話,雲笑臉上不由浮現出一抹冷笑,在他話音發出的同時,右手小指輕輕一彎,一抹特殊的力量,已是在陸尚的體內轟然升騰。


    “啊!”


    一道慘叫之聲從陸尚口中傳出,卻在下一刻強行忍住,額頭之上豆大的汗珠滴落而下,這一刻他終於是相信這個灰衣少年的話,並不是空穴來風了。


    “我……我答應了,快……快停下來!”


    一生之中從未承受過如此痛苦的陸尚,又值丹田被廢,不能用脈氣壓製劇毒爆發的當口,根本就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隻能是被動妥協了。


    說來也奇怪,在陸尚聲音剛剛落下的時候,他體內的那種痛苦瞬間消失,倏來倏去的神奇,讓得他對麵前這個灰衣少年既恨又怕。


    但陸尚知道自己已經沒有資格講條件了,剛才的那種極致痛苦,他是真的不想再來一次了,尤其是在丹田破碎之後,簡直非常人所能忍受。


    “別想耍什麽妖蛾子,我告訴你,若是你不聽話,會比剛才更痛苦十倍!”


    雲笑臉色平靜,絲毫沒有管陸尚那又恨又畏的目光,帶著寧書佑從其身旁走過的時候,輕聲發出的同時,也讓這個陸家修者忍不住渾身顫抖。


    剛才那種痛苦都讓陸尚苦不堪言,他無法想像再痛苦十倍是一個什麽樣的程度,至少從這一刻起,他心裏就再也沒有想要違背雲笑命令的想法了。


    陸家的家規是嚴,但在陸尚此刻的心中,恐怕那些屬於陸家的處罰,也遠遠比不上自己剛才所承受的痛苦,哪怕隻是短短一瞬,也讓他有著一種經曆了地獄一遭的感覺。


    在寧書佑一臉的佩服之下,雲笑朝著前方大踏步而走,直至走到一個岔口,他才迴過頭來看著後邊的聖醫盟天才,眼帶詢問。


    “這邊!”


    寧書佑瞬間領會雲笑的意圖,當下快步跨前,三轉兩繞之下,終於是來到了一個特殊的地方,而在麵前這座店鋪的店門上邊,赫然是寫著“聽藥居”三字。


    如果是莫晴跟著前來的話,就會發現這裏正是她僥幸獲得火之極火的地方,但雲笑卻是第一次來,他雖然有所猜測,卻也沒有在這個時候說破。


    “哎喲,我的寧大少爺,您怎麽又來了?”


    就在寧書佑領著雲笑進入聽藥居的時候,一道熟悉的聲音已是傳進他的耳中,不用看也知道是那個精明的錢老板了,其口氣之中,還帶著一抹掩藏不住的幽怨。


    當日也在聽藥居之內的寧書佑,自然是知道錢老板這幽怨之意從何而來,卻也不想再在這個話題之上多聊,他帶著雲笑前來,可是有更重要的事情。


    “我說老錢,你就不要再哭爹喊娘了,損失火之極火的是大長老,又不是你錢老板,你老是做出這副樣子算怎麽迴事?”


    寧書佑盯著錢老板說出一番話來,果然讓得這位胖子老板瞬間住口不言了,而是眼現疑惑地盯著麵前的兩人,似乎是想要知道對方是如何猜到自己幕後老板的。


    “火之極火?”


    一旁的雲笑,聽到這四個字的時候,心下不由一動,已經大致猜到此前發生的事了,看來確實是莫晴運氣極好,才能在這聽藥居中淘到至寶。


    “老錢,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我知道你乃是聽大長老之命行事,但如今聖醫盟情勢危急,老師和大長老他們都是自顧不暇,你可願意為我聖醫盟出一份力?”


    寧書佑可不會多說那些無謂的廢話,他早就從某些渠道了解過,這聽藥居就是聖醫盟大長老暗中的產業,不過錢老板卻並非明麵上的聖醫盟中人。


    畢竟這裏是聖醫城,聖醫盟的長老若是擁有產業,恐怕會應酬不斷,因此那位大長老就籠絡了老錢這個明麵上的主事人,也算是變相撇清和聽藥居的關係。


    “情勢危急?聖醫盟怎麽了?”


    老錢人老成精,卻不是這麽好糊弄的,當下不動聲色地問聲出口,倒是問出了問題的關鍵,一直在聽藥居的他,也僅僅是模糊聽說一些關於聖醫盟的傳聞罷了。


    “自盟主和大長老以下,除開二長老,所有至聖境長老盡皆身患怪病,我跟這位……這位星月師弟分析,這恐怕是陸家和蒼龍帝宮的陰謀,企圖讓我聖醫盟傳承斷絕!”


    寧書佑原本是想說“雲笑”的,卻及時想起雲笑這個名字太過如雷貫耳,因此直接改口,而且他口中對雲笑的稱唿,也將其塑造成了一位聖醫盟的年輕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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