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三足冰晶蟾?!”


    其他人看到那晶瑩之物的時候,還沒有如何吃驚,但當宋連山這個帝宮特使看到那身影之時,全身不由狠狠一顫,目光更是盯著那晶冰身影,口中喃喃出聲。


    雲笑此刻祭出的,自然就是他那唯一可以稱得上脈靈的三足冰晶蟾了,而就算這隻三足冰晶蟾脈靈氣息並不磅礴,還是讓宋連山有著一絲驚懼。


    畢竟當年宋連山就是被三足冰晶蟾劇毒侵蝕,差點丟掉了這一條老命,更是被冰晶蟾的餘毒折磨了一百多年的時間,他早就有心理陰影了。


    如果說先前雲笑空口白話,還不能讓宋連山盡信的話,那現在他祭出了三足冰晶蟾的脈靈後,可性度無疑是高了不少。


    這也是雲笑想要徹底讓宋連山相信自己,那樣他才能打起精神去和那些混元穀的長老們周旋,有著一個蒼龍帝宮的特使在此,必然會多出諸多的變數。


    “宋老,或許我們可以先將這小子擒住,到時候以您的手段,還愁這小子不肯給你壓製寒毒嗎?”


    眼見宋連山再次陷入了猶豫,一旁的易多情愈發著急,他還真怕這位帝宮特使一個頭腦發熱,真的答應了雲笑的請求,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因此易多情腦中靈光一閃,說出了這一個提議,這也讓宋連山眼前一亮,暗道以自己的那些手段,確實是沒有幾個人能經受得起。


    像宋連山這樣的至聖強者,一生甚少受人威脅,如果不是那寒毒折磨他一百多年,剛才也不可能真的被雲笑影響心智。


    如果真能像易多情所說的那樣,將雲笑擒住再逼迫其為自己壓製寒毒,豈不是兩全其美,既能讓自己寒毒不致爆發,又能將其擒到帝後大人的麵前。


    “我說這位多情兄,敢情那寒毒不是在你身上,你這站著說話不腰疼的建議,或許就是斷送了他的最後一絲活命之機啊!”


    雲笑自然也是聽到了易多情的建議,他臉色並沒有太大的變化,其口中侃侃而談,讓得宋連山再次陷入了一種糾結和猶豫之中。


    “宋連山,不怕告訴你,若是我雲笑不想做的事,就算是蒼龍帝宮十八般酷刑加諸在我身上,那也是沒有用的,你可得想清楚了!”


    雲笑將目光轉迴宋連山身上,這番話斬釘截鐵,有著極強的可信度,這讓這位帝宮特使的心神,再一次變得糾結不定。


    “是一百零八種,不是十八種!”


    也不知道易多情想到了些什麽,竟然注意到了這些細節,此言一出,也讓雲笑知道自己前世死後的百年時間內,蒼龍帝宮恐怕已是變得比以前更加狠厲了幾分啊。


    “一百零八種就一百零八種吧,就是不知道這蒼龍帝宮的一百零八種酷刑,比起這位體內的寒毒來,到底孰強孰弱呢?”


    雲笑的強大之處,就是什麽話都能接得下去,而且下一刻已是將話題引迴了宋連山的寒毒之上,讓得這位身形不由狠狠一顫。


    或許隻有宋連山這個身中冰晶蟾寒毒的當事人才知道,在那種寒毒發作的子午二時,比世間任何的酷刑都要讓人難以忍受。


    就算宋連山沒有經曆過帝宮總部的一百零八種酷刑,也知道自己身上的寒毒,不會比任何一種帝宮酷刑來得輕鬆,雲笑的這番話,算是擊潰了他的最後一道心理防線。


    經過百多年時間的折磨之後,宋連山已經承受不起任何的變數了,哪怕隻是一個虛無縹緲的機會,他也全然不想放過。


    “好,雲笑,我就暫時答應你,先不管這混元穀的閑事,但要是你敢騙我,我一定會讓你嚐遍人間酷刑,讓你後悔來這人世一遭!”


    短暫的權衡之後,宋連虎終究還是以自己的老命為重,隻不過在最後加了一絲威脅之意,此言一出,旁觀諸人的臉色都是極為怪異。


    除了易多情和秦川心下怨毒不甘之外,諸多的混元穀長老們,都是對那個粗衣少年刮目相看起來,這小子的口才,還真不是一般的好啊。


    在知道這粗衣少年就是雲笑之外,像車向南這些混元穀長老們,盡都進入了一副看戲的狀態,因為他們知道宋連山是絕對不可能放過雲笑的。


    哪知道這粗衣少年翻雲覆雨,僅僅是憑著幾句話,就讓這位帝宮達到至聖境層次的特使,放棄了這一次的捉拿,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夠辦到的。


    由此也可以見得,宋連山體內那種寒毒恐怕非同一般,但凡有一絲化解的可能,都不可能讓宋連山做出這樣的妥協來。


    肯定是這位帝宮特使多年來遭受寒毒的非人折磨,又找了很多高階的煉脈師都不能化解,這才想要抓住雲笑這根救命稻草。


    至於到時候雲笑真的替其壓製了寒毒,再有什麽動作,那就是以後的事了,隻是一個區區化玄境初期的毛頭少年,又怎麽會被宋連山放在眼裏呢?


    另外一旁的暗刺天才少女慕紅衣,早就被雲笑翻雲覆雨的手段驚得呆了,這小子不僅僅是越級對戰的實力了得,這口才更是別具一格啊。


    不過再下一刻,當慕紅衣將目光轉到那些混元穀長老們的身上時,眼眸深處卻是閃過一絲憂色,下意識地便為雲笑擔心起來。


    原本慕紅衣和雲笑之間是有殺姊之仇的,可是對於混元穀天才的所作所為,她又是頗為不齒,至少在這一件事上,她是力挺雲笑的。


    慕紅衣的心性和乃姊頗有些不同,雖然有時候行事任性,卻從來都不會傷及無辜,當初對雲笑出手,也隻是想為姐姐報仇罷了。


    “放心,我雲笑雖然對蒼龍帝宮恨之入骨,但說過的話,一定會兌現的!”


    聽得宋連山的威脅話語,雲笑的眼眸深處掠過一絲笑意,緊接著說出來的一句話,讓得這帝宮特使放下一些心的同時,也讓旁邊的易多情和秦川臉色陰沉。


    隻不過這兩位雖然是龍學宮天才,事實上在蒼龍帝宮並沒有什麽職份,再加上實力低了整整兩個大階,既然宋連山已經做出了決定,那他們是無論如何也不敢反駁的。


    如此一來,在宋連山的默認之下,連帶著兩大帝宮天才都是退到了一邊,而此刻雲笑的目光,已是轉到了那位混元穀大長老車向南的身上。


    對於這位混元穀大長老,雲笑也是有些印象的,當年混元穀穀主的先天混元一氣爆發,正是雲笑替其化解,而那個時候的車向南,就是隨侍在一側的一名混元穀實權長老。


    如今百年時間過去,車向南也混到了混元穀大長老的位置,而且其真正的修為,就連雲笑也感應不到他到底達到了至聖境的哪一個層次?


    “雲笑,你在我混元穀的地盤上,殺我混元穀天才,這件事,無論如何都該有個說法吧?”


    被雲笑的目光盯著,車向南看起來並沒有太憤怒,其口中侃侃而談,讓得旁邊的混元穀長老們盡都微微點頭,因為這關係到混元穀的威嚴。


    已經退到一邊的宋連山三人,聽得車向南這話的時候,眼眸之中都是閃爍著一絲精光,暗道就算是蒼龍帝宮不動手,那小子想要全身而退,也不是一件容易之事啊。


    “車長老,我問你,靈丸是不是混元穀弟子?”


    被車向南淩厲的目光盯著質問,雲笑並沒有半點懼意,而是伸出手來朝著靈丸指了指,這一句反問,讓得旁邊的向文傑不由身形一顫,似乎猜到雲笑想要說什麽了。


    “大長老,跟他廢話這麽多幹嘛,這小子敢來我混元穀總部撒野,先將他丹田廢掉再行審問不遲!”


    為了避免自己某些齷齪的行事被人知曉,向文傑直接就跳了出來,而這樣的說辭,也確實得到了不少混元穀長老的點頭附和。


    這些混元穀長老並不知道實情,但身為長老,他們就得為混元穀的威嚴著想,一個不知所謂的毛頭小子,直接在混元穀總部內殺了穀中天才,簡直就是太不將混元穀放在眼裏了。


    對於這樣的狂妄之徒,就該如同向文傑所說,先廢掉其丹田,讓其變成一個廢人之後,再來細細審問,也不怕那小子不說實話。


    “車長老,你還沒有迴答我的問題呢!”


    向文傑在旁邊上竄下跳,雲笑卻是連半點臉皮都沒有牽動,見得他依舊盯著大長老車向南的老臉,口氣之中,甚至是蘊含了一絲責問之意。


    “雖然靈丸還沒有被穀主大人收為嫡傳弟子,但終究是穀主親自帶迴來的,我們早已將他當成了混元穀弟子,你問這個幹嘛?”


    這位混元穀的大長老雖然這些天和帝宮特使走得極近,事實上他並非一個卑鄙小人,隻是為了混元穀數千年的傳承著想罷了,因此並沒有依向文傑之言而行,而是正色迴答了雲笑的問題。


    車向南知道蒼龍帝宮心狠手辣,當年的四大複姓家族,就是有所不敬,最終被其盡數覆滅,他不想混元穀也步那四大家族的後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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