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穀之軒,再也不會認為自己所中的劇毒,乃是曾經修習過的黑煞指了,那種毒性比黑煞指更加霸道十倍不止。


    事實上陷入極致痛苦的穀之軒,仿佛連自己的心肝脾肺腎都要撓出血來,那種奇癢難耐,簡直比死更加痛苦。


    那邊的陸展白因為雲笑的話而心生顧忌,穀之軒知道自己再也不可能指望這個陸家三少了,他此時隻求少受一些痛苦。


    或許直到這個時候,穀之軒才真正感受到那些被他毒殺的修者,臨死之前到底經曆了一種什麽樣的痛苦折磨吧?


    殺人如麻的穀之軒,總算是遭到了報應,這位萬素門號稱毒煞的毒脈師天才,隻是因為跟錯了人,又招惹了不該招惹的雲笑,有此下場,也算是理所當然。


    “我說過了,你剛才所說的話,就是我想說的,想如此輕易就死,豈有那般容易?”


    雲笑可不是心慈手軟的善男信女,如果穀之軒之前不說那番威脅之言,或許他真的可以給其一個痛快,讓他少受一些痛苦。


    但所謂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穀之軒先前自恃黑煞指威力強悍,認為中了黑煞指劇毒的雲笑,再也不可能翻不起什麽浪花,因此說出那番誌得意滿之言。


    哪知道這原本隻是用來威懾旁觀眾人的話語,最終卻斷送了穀之軒想要求得一死的機會,當他眼角餘光看到那白衣青年已經轉過頭而去時,一顆心頓時沉入了穀底。


    “這……這位兄弟,多謝相救之恩!”


    直到這個時候,歐陽屹才終於找到機會道謝,他心性堅韌,並沒有去理會滿地打滾的穀之軒,而是直接衝雲笑抱了抱拳,感激之情溢於言表。


    “罷了,還是先解決眼前的事吧!”


    雲笑擺了擺手,先是衝著歐陽屹點點頭,然後便將目光轉到了另外一人的身上,此人正是他有過一麵之緣的老朋友,衝霄宗的第一天才江景玉。


    “你……你想幹什麽?”


    這位衝霄梯的天才,此刻哪裏還有剛才那一抹高高在上,背有靠山的得意神色,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驚疑不定,甚至在雲笑轉過目光的同時,腳下還不動聲色地退了幾步。


    如果說之前的江景玉,因為自恃實力比歐陽屹高出一籌,而且還有著陸家三少陸展白撐腰的傲氣,那現在的他,是真的被那白衣青年驚到了。


    萬素門毒煞的大名,江景玉位處南域,肯定也是聽說過的,那甚至在他們這些年輕一輩之中,都是大名鼎鼎的人物。


    江景玉固然是半步聖階的衝霄宗天才,但他卻是清楚地知道,身懷毒脈之術的穀之軒,戰鬥起來絕對會比自己更強上一籌,單打獨鬥之下,自己落敗的可能性至少超過七成。


    可是現在,那萬素門天才就在他麵前不遠處痛苦得滿地打滾,甚至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其痛苦的聲音都變得越來越微弱,好像隨時都可能會斷氣。


    原本江景玉是沒有如何在意一個同為半步聖階的年輕人的,可以說雲笑僅僅是這麽一收拾穀之軒,便讓這個衝霄宗天才,生出了無盡的忌憚之心。


    “你不是要抓歐陽家的餘孽嗎?那就來啊!”


    見得江景玉這一副模樣,雲笑不由嗤笑一聲,然後說出的一句話,讓得所有人都對江景玉投去了一抹鄙夷的目光。


    因為此刻的江景玉,已經離歐陽屹有了十數丈的距離,哪裏還有剛才那副耀武揚威的模樣,倒像是怕被這邊搶上攻擊一般。


    如此一來,在眾人眼中,江景玉無疑就成了一個欺軟怕硬的主,先前他們這邊人多勢眾,實力又強,看得歐陽屹好欺負,便是大打出手。


    而此刻看到對方來了一個強力幫手,就當起了縮頭烏龜,這位衝霄宗天才如此行事,實在是令人不齒。


    “是啊,江景玉,你追了我大半年,那你倒是上來捉我啊!”


    歐陽屹也是湊趣,他知道雲笑是在嘲諷那衝霄宗天才,當下接口相譏,仿佛是將這大半年來的憋屈,全都給吐出來了一般。


    說實話,在這大半年被追殺的時間裏,歐陽屹真是猶如喪家之犬一般惶惶不可終日,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被衝霄宗的人追上擊殺。


    而這軒轅台會歐陽屹卻是不得不來參加,原本以為自己偽裝得宜不會被人發現,最終卻還是被江景玉給認出來了。


    如果隻是江景玉一人,那歐陽屹有著絕對的脫身把握,可誰知道對方竟然多了一個化玄境初期的陸家三少,更是有一個萬素門號稱毒煞的幫手。


    原本歐陽幾已然絕望,卻不料橫裏殺出一個叫雲星的青年,翻雲覆雨之間就將穀之軒整治得苦不堪言,再將那江景玉嚇得不敢動手。


    當此一刻,歐陽屹心中無疑是大唿痛快,有著這樣的機會,他又怎麽可能不對江景玉這個老對頭落井下石呢?


    “白少,現在怎麽辦?”


    由於雲笑的忌憚,就算是對方二人接連相譏,江景玉也沒有再在這個時候出手,而隻是將目光轉到了身旁不遠處的一道年輕身影之上。


    或許江景玉並不怕死,但是此刻穀之軒的慘狀實在是太嚇人了,誰也不想自己將自己的皮膚給抓得血肉模糊,偏偏還想死都死不了。


    不過有著陸展白撐腰,江景玉也沒有太過擔心,他相信如果這位陸家三少鐵了心要殺歐陽屹的話,那今日之事就絕不可能有什麽改變。


    說實話此刻的陸展白,臉色已經快要陰沉得滴出水來,不管怎麽說,那穀之軒剛才也是和他一起來的,現在被人弄成這副模樣,而他卻束手無策,這打的都是他這個陸家三少的臉啊。


    可經過古木城那一戰,陸展白清楚地知道,單打獨鬥之下,想要收拾掉那白衣小子,沒有個數百招是根本不可能的,哪怕兩者之間隔著一個大階鴻溝。


    尤其是剛才見識了雲笑那種劇毒之後,陸展白心頭的忌憚不由更加濃鬱了幾分,就算他對自己化玄境初期的修為極其自信,但這裏的實際情況卻是不允許他節外生枝。


    軒轅台會開啟在即,陸展白在沒有絕對把握能摧枯拉朽將雲笑擊殺的情況下,赫然已經生出了一抹避戰的心思。


    至於一個萬素門的穀之軒,和陸展白根本就沒有太過深厚的交情,說到底也是那穀之軒自己巴結上來的,他沒有義務負責。


    “放心吧,歐陽家餘孽的性命,本少遲早會親手收掉,不過現在卻有更重要的事,暫時先放那小子一馬!”


    在江景玉期待的目光之中,陸展白沉吟了片刻,卻是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在讓得他失望的同時,也讓不少旁觀眾人目瞪口呆。


    “堂堂的陸家三少陸展白,貨真價實化玄境初期天才,竟然退縮了?!”


    很多人心中都是生出這樣一個異樣的念頭,那位可是陸家三少,以如今陸家在九重龍霄如日中天的強勢,沒理由就此退縮啊。


    這些人自然是不知道陸展白在古木城已經和雲笑戰鬥這一次,他們盡都能感應到這位陸家三少化玄境初期的修為。


    一般來說,高出一個大陸的上位者,是不可能對一個下位者妥協的,何況兩者之間差的,還是天階三境和聖脈三境之間的差距。


    在這個九重龍霄之上,哪怕是那位蒼龍帝宮的第一天才,甚至有著大陸第一天才之稱的帝子,也不敢說自己有越階作戰的能力吧?


    或許隻有少數幾個人,才知道陸展白為什麽會妥協吧,他是不想節外生枝,這一次他前來龍霄東域的最大目的,就是軒轅台會,沒有什麽比這個更加重要。


    而且陸展白也知道除了雲笑之外,自己還有更大的競爭對手,比如說那邊同為化玄境初期的聖醫盟天才吳劍通,又比如說其他一些還未到的大勢力天才們。


    “嘁!”


    聽得陸展白看似霸氣,實則退縮的話語,歐陽屹不由嗤笑了一聲,口氣之中毫不掩飾的嘲諷,差點讓前者瞬間把握不住。


    “你這個歐陽家的餘孽,當本少怕的是你嗎?”


    陸展白差點連肺都氣炸了,這才是他心中真正的想法,他忌憚的不過是那不按常理出牌的白衣小子罷了。


    以歐陽屹剛才被江景玉壓著打的情形,陸展白相信就算是一百個歐陽屹加起來,也不夠自己一隻手碾壓的。


    好在陸展白還留得有一絲理智,他自問不會敗於雲笑之手,但也知道想要戰而勝之,恐怕得施展自己最為強力的底牌,這裏人多眼雜,還是等到關鍵時刻再施展為好。


    既然對方偃旗息鼓,雲笑也就不為己甚,他想要保護的隻是歐陽屹一人罷了,若是暴露更多的東西,說不定就會引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那邊的石屋之中,恐怕就有著蒼龍帝宮派來的鎮守者吧?”


    雲笑的目光隱晦瞥過某間石屋,已是有了一些猜測,而且他也知道如今百年時間過去,軒轅台的情形,早就和自己前世的時候大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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