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早在那黑衣人進入房間之時,雲笑已經感應到了此人乃是尋氣境中期的修者,因此他才如此胸有成竹。


    莫說體內還有金色蛇蟲這個大殺器,哪怕是雲笑自己,也根本不會懼怕這樣隻高出一個小境界的修者。


    不過現在嘛,雲笑卻是沒有出手的打算,隻見他輕輕揮了揮手,一抹細小的火紅色影子便是從某處角落飆射而出,瞬間和那黑衣人拍出的一掌交擊在了一起。


    “赤炎,小心一點,別傷了他的性命!”


    見得來人被震退了一步,雲笑輕喝出聲,原來那火紅色的影子正是赤炎,以他七階低級的層次,猝不及防之下,竟然將一個尋氣境中期的修者震退了一步,可想而知他的肉身力量是有多強大了?


    “該死的畜生!”


    被震退一步的黑衣人,口中發出一道嘶啞的罵聲,不過在感應到赤炎的妖脈氣之後,他卻是放下心來,不管怎麽說,兩者並沒有太大的差距,而他甚至還隱隱占得一些上風。


    隻是下一刻,當這黑衣人耳中聽到旁邊傳來的喝聲之後卻是怒不可遏,那小子是怎麽迴事,難道他真以為一隻七階低級的脈妖,就能很是輕鬆地收拾下自己嗎?


    七階低級的脈妖,最多也就和人類尋氣境剛突破到中期的修者相比罷了,而此人卻是已經在尋氣境中期走出老遠的強者了,他相信這隻鼠形脈妖,絕對不是自己的對手。


    在這黑衣人看來,該手下留情的是自己才對,所以這一刻他打定主意,先將這鼠形脈妖收拾而下,再給那小子一些苦頭吃吃,讓其知道知道馬王爺到底有沒有三隻眼?


    隻可惜這黑衣人明顯是低估了赤炎的實力,也根本不清楚這乃是上古異種,戰鬥力比起普通的脈妖來,強了何止數倍?


    再加上赤炎和這尋氣境中期的黑衣人脈氣差距並不是太大,這一戰鬥起來,又是近身而戰,他的優勢得到極大的發揮,數十招過後,那黑衣人竟然漸漸落入了下風。


    “可惡,這畜生怎麽如此強橫?”


    越打越是心驚的黑衣人,露在外間的眼眸之中都不由閃過一絲驚色,他知道自己今日是失算了,有著這隻強橫脈妖在此,他再想要擊殺雲笑,無疑極難辦到。


    “嘿嘿,這可不是分神的時候!”


    就在黑衣人被赤炎逼得焦頭爛額之時,一道輕笑聲卻是突然傳入他的耳中,不用想也知道是那粗衣少年所發。


    心中一驚的黑衣人,下意識地便轉過了頭來,然後就看到那個粗衣少年不知何時已經是離自己不過數尺之遠,臉上還帶著一絲詭異的笑容。


    唿……


    隻見雲笑右手一伸,然後五指忽張,但那黑衣人卻發現其手中什麽也沒有,不由微微一愣,不過下一刻,他眼中就閃過一絲極度不可思議之色。


    因為就算是黑衣人蒙著一襲黑巾,其鼻中也在這一刻聞到一抹淡淡的幽香,想到某一個可能,他的一顆心已是瞬間沉到了穀底。


    “子午引夢香……”


    黑衣人隻來得及說出這麽五個字,然後便是一頭栽倒在地,可想而知,這對雲笑沒有半點作用的地階低級毒香,到底是有多強力,連尋氣境中期的修者,都是一聞即倒,引夢而來。


    隻是這黑衣人直到昏迷之時,也沒有弄清楚自己所施的子午引夢香,到底是怎麽變為這少年所用的,現在的他,已經是沒有任何思想了。


    “嘖嘖,這玩意兒還真是好用!”


    看著那頃刻之間栽倒在地的黑衣人,雲笑口中感慨了一句,他自然是知道這藥效如此之強,乃是因為自己施展的方法不一樣,要不然也不會見效這般快。


    原來是剛才感覺到那子午引夢香的時候,雲笑暗中運轉脈氣,將那些毒香全都聚攏在了手中,壓縮到了一個極致。


    可以說此刻黑衣人聞到的,並不是普通的子午引夢香,而是一個將劇毒凝聚到頂點的精華,所以他這個尋氣境中期的修者,自然是一聞即倒了。


    感慨聲落下,雲笑還有很多東西要問,當下俯下身來,伸手將那黑衣人臉上的麵巾扯掉,卻是發現此人麵目陌生,自己肯定是沒有見過的。


    不過轉念一想,雲笑也就恍然了,如果此人真是那林軒庭所派,肯定不會用自己見過的那些林家族人,當然得派一個麵生的過來了。


    噗噗噗……


    對此雲笑也沒有太過在意,見得他手指連動,在那黑衣人身上連點了十數下,將其全身主要穴位全都封閉之後,這才長身而起。


    嘩啦!


    雲笑從桌上茶壺之中倒了一碗茶水出來,然後直接潑到了那黑衣人的臉上,再然後,就見得後者身形一動,緩緩睜開了眼睛。


    按理說這地階低級的毒香,是沒有那麽容易化解的,可雲笑自有自己的手段倒是不足為奇,隻是一臉似笑非笑地盯著那個已經睜大了眼睛的黑衣人。


    “我……我……,你……你……”


    似乎是迴過了神來,黑衣人感覺到自己絲毫不能動彈的身體,目光驚恐地盯著那個粗衣少年,卻是半點說不出一句囫圇話。


    “現在可以說了吧,你到底是誰派來的?”


    雲笑坐在一旁的椅中,並沒有說過多的廢話,雖然他心中早有猜測,卻還是想從這黑衣人口中得到一些明證。


    “小子,你敢如此對我,我陶家不會放過你的!”


    黑衣人眼珠一轉,仿佛忽然之間來了一些膽氣,說到“陶家”二字的時候更是大義凜然,沒有半點的懼意。


    “看來你是不準備說實話了!”


    見都到這個時候了,這家夥還要謊話連篇,雲笑不由臉色一沉,話落之後,黑衣人就看到他右手小指輕輕彎了彎。


    “啊!”


    隨著雲笑的這個動作,黑衣人身形驟然一僵,再下一刻,他口中就忍不住慘叫出聲,隻覺有一千隻螞蟻正在啃食自己的血肉一般,麻癢難當。


    這種麻癢簡直深入了骨子裏,莫說是這黑衣人此刻動彈不得了,就算是能動,也不可能撓到自己的血肉之中,那是一種說不清楚的煎熬。


    “停!停!我……我說……”


    這世間盡有一些不怕死的兇悍之輩,就算是以性命相逼,他們也未必會出賣自己的主子,可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受盡折磨還死不了,此刻的黑衣人,無疑就是這樣的狀態。


    黑衣人並不怕死,可是那種麻癢痛苦,卻是他一生都沒有經曆過的,他相信在這樣的情況下,自己絕對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這可比被一刀殺掉可怕得多了。


    “早這麽聽話,不就能少受點痛苦了嗎?”


    雲笑右手小指再次微微一動,然後黑衣人身上的麻癢便是瞬間消失,如此倏來倏去的感覺,都讓他有些懷疑剛才的痛苦,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了。


    隻是就算是再借黑衣人一個膽子,他也不想多嚐一遍那樣的痛苦,那簡直不是人能忍受得了的,眼前這看似人畜無害的粗衣少年,簡直就是個可畏可怖的惡魔。


    “我……我叫羅誠,確實是……是軒庭少爺派來的!”


    由於心中最後一道防線已經被難言的痛苦生生擊潰,這自稱羅誠的黑衣人倒是沒有那麽多的顧忌了,隻一言就出賣了自己的主子。


    “我本是獨行南域的一名大盜,因為有一次誤盜了一名強者的東西,被其派人千裏追殺,差點死於非命,最後軒庭少爺剛好路過,救了我一命,從此誓死相隨!”


    羅誠簡單介紹了一下自己的來曆,看起來倒是個知恩圖報之輩,不過雲笑關注的卻不是這些。


    “那林軒庭為什麽要殺我?”


    這才是雲笑真正覺得疑惑的,按理說自己和林軒庭並沒有什麽深仇大恨,反而是幫助林家對付過陶家,就算是言語上有些衝突,也不至於這般暗夜襲殺吧?


    “因為閣下是軒昊少爺的朋友,擋了軒庭少爺的路!”


    既然已經開口,那羅誠也沒有什麽好隱瞞的了,而這番話一出口,雲笑當初的某些猜測,再一次蠢蠢欲動了起來。


    “那林軒庭和林軒昊兄弟二人,應該不是一個娘生的吧?”


    雲笑老早就覺得林軒庭和林軒昊長得不太像,想到當初玄月帝國太子玄九鼎和玄景,他當即就有了一個猜測。


    “豈止不是一個娘生的,說起來軒庭少爺隻是林家主的義子罷了,雙方並沒有絲毫的血緣關係!”


    羅誠抬起頭來,說出來的話,讓得雲笑有些意外,同時也知道林軒庭為什麽和林軒昊的性格形貌都大有不同了,原來根本連父母都不一樣,兩者的身份地位,自然也就不同了。


    當下羅誠將林家的那些秘事全都說了一遍,作為林軒庭的死士,他肯定是知道諸多那位林家大少爺的秘密,從他的話中,雲笑終於是明白為什麽林軒庭一直對自己那副態度了。


    “哼,這搶位奪權的戲碼,真是到哪裏也不會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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