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岩師兄,準備好了嗎?”


    對於費岩施展出那厚土甲的防禦脈技,雲笑好似一點都沒有在意,反而是在片刻之後,開口問了一句。


    如此輕視自己的靈階中級防禦脈技,費岩差點直接氣得連厚土甲都把持不住了,那陰沉的臉色,顯然是不想就這麽乖乖迴答雲笑的話。


    “準備好的話,那就小心了!”


    雲笑全然沒有去管費岩如欲噬人的眼神,再次低喝出聲後,他的那隻右腿之上,已是繚繞起了一層淡淡的脈氣。


    曾經受過石心髓和淬體金晶絲淬煉的雲笑肉身,早就堪比一些五階中級的脈妖了,再加上他右腿之上的土屬性祖脈更是以力量著稱,所以他剛才的豪言壯語,絕不是空穴來風。


    一抹厚重的氣息布滿雲笑的整隻右腿,隻見得下一刻,他輕輕往地下一蹬,沒有發現的是,那堅硬的石台,竟然都被踏出了一抹裂縫。


    唿……


    雲笑的速度自然是極快的,僅僅兩個唿吸之間,便已經來到了費岩的麵前,見得他一個漂亮的甩腿,那隻右腳腳掌,已是狠狠朝著費岩的胸口踹去。


    這一刻雲笑的動作沒有任何的花哨,就仿佛是普通人打架一般,而這樣普通的動作,卻是讓旁觀眾人有了一種不一樣的感覺。


    明明覺得那一甩腿之中力量全無,可偏偏眾人又不相信這隻是一記普通的腿踹,或許隻有作為當事人的費岩,才在這一刻有著極為深刻的感受吧?


    砰!


    雲笑的一腳,終於還是觸碰到了那厚土甲的邊緣,發出一道大響之聲,緊接著費岩的臉色就變了,變得極度蒼白。


    嘩啦!


    看似堅固無比的厚土甲,堂堂的靈階中級脈技,竟然在這一踹之下,連一瞬都沒有堅持住,便支離破碎了。


    無數的厚土甲能量碎片散落空中,可此時的眾人,哪有心思去觀賞如此美景,因為那隻踹破厚土甲的右腳掌,已經在下一刻,印在了費岩的胸口之上。


    哢嚓!


    一道讓人牙酸的骨裂之聲傳來,所有人都是清楚地看到,在那隻腳掌沾身之時,費岩的胸口已是直接凹陷了入去,看那弧度,很可能已經刺中了心髒。


    唿……


    一道人影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倒飛下石台,最後摔落在實地之上,發出一道大響,再然後就毫無動靜了。


    整個玉壺別院之中,突然變得鴉雀無聲,無論是玉壺宗的弟子們,還是青山宗的天才們,盯著費岩一動不動的身體,腦海之中迴蕩的,隻有一句霸氣絕倫之言。


    “正麵接我一招,要是你能接得下,我玉壺宗,便拱手認輸!”


    這是剛才雲笑踏上石台之時所說的話,而在那個時候,不僅是青山宗所有弟子,就算是玉壺宗的內門弟子,也有不少覺得雲笑是大言不慚,隻是為了助長自家氣勢罷了。


    可是現在,沒有人再懷疑這句話的真實性,那個青山宗的合脈境初期天才,以肉身力量著稱的三師兄,在雲笑簡單的一腳之下,直接陷入了昏迷,生死不知。


    玉壺宗這邊,看到擂台之上仿佛是隻做了一件微不足道小事的少年,盡都充滿著一絲自豪,因為那個少年叫雲笑,是屬於玉壺宗的。


    反觀青山宗那邊,卻是如喪考妣,剛剛耀武揚威的氣勢瞬間蕩然無存,擂台上那個容貌並不起眼的少年,給了他們一種無可匹敵的感覺。


    甚至是李嶽和穆懸的臉上,也噙著一抹驚異,那雲笑實在是有些古怪,古怪到就算是強如他們,似乎也沒有必勝的把握。


    不遠處的閣樓之上,也是一片安靜,隻不過兩大宗門長老的臉色,各有不同罷了,尤其是那剛才嘲諷雲笑大言不慚的青山宗宗主厲峰,一張老臉青白交替,實是精彩之極。


    “宗主,恭喜啊,這大半年時間不見,雲笑那小子的實力,看來又精進了不少!”


    大長老陸斬是最為看重雲笑的,感應著下方那少年的氣勢,不由撫須微笑,全然不顧青山宗三人憤怒的臉色。


    “不錯,以雲笑如今的實力,恐怕在萬國潛龍會上也能大放異彩,這一次,我玉壺宗可要大出風頭啦!”


    李山蒙雲笑救過一命,自然也是要力挺的,而他這幾句話出口後,不僅是青山宗三人臉色更加難看,就連一旁的二長老符毒也是眼現異光。


    要知道雲笑那個萬國潛龍會的名額,可是從嶽麒手中生生搶走的,而且靈雛戰榜一路殺來,符毒的三個得意弟子,全都折在了雲笑的手中。


    所以哪怕是同為玉壺一脈,符毒也從來沒有對雲笑有過絲毫好感,後者的天賦越強,實力進步得越快,他就感到了越大的威脅。


    “玉樞宗主,隻是切磋而已,雲笑那小子下手也太狠了點吧?”


    片刻之後,厲峰終於是找到了一個由頭,沉聲開口,他可以感應到,那被雲笑一腳踹下石台的費岩,就算還留得有一口氣,恐怕想要恢複傷勢,至少也得好幾個月吧?


    五天之後就是萬國潛龍會開啟的日子,而那費岩則是青山宗這次參加萬國潛龍會的三人之一,如此一來,豈不是要錯失良機了?


    “厲峰宗主說笑了,看那費岩剛才的出手,好像也沒有半點手下留情吧?”


    玉樞目光,在石台之下的幾位玉壺宗弟子身上掃過,若有所指地接口,而這話出口後,青山宗三人都是有些語塞。


    要知道無論是薛恭還是靈丸,此刻都是深受重傷呢,甚至常青昏迷到現在都還沒有醒,下手如此之狠,這青山宗,又有什麽立場來指責雲笑呢?


    不說閣樓之上雙方長老各異的心情,下方石台上,雲笑一眼也沒有瞧那昏迷不醒的費岩,反而是將目光轉到了某個方向。


    “青山宗內,還有誰敢接我一招?”


    淡淡的聲音從石台上少年的口中傳出,在青山宗人人臉上變色的同時,玉壺宗眾弟子,卻從未覺得有今日這般揚眉吐氣。


    從地獄到天堂的感覺,那是無比愉悅的,而相對於玉壺宗,青山宗眾人的心神,卻是猶如天堂到地獄這般難受了。


    所有青山宗弟子們的目光,盡都集中在李嶽和穆懸的身上,在他們看來,連費岩都敗了,或許也隻有這兩位師兄,才有資格和雲笑一戰吧。


    “穆懸,你先上去試試!”


    李嶽眼珠一轉,突然開口,讓得穆懸心頭一跳,說實話,剛才雲笑一腳踹飛費岩的威勢,給他留下了不少的震撼。


    至少穆懸自己,是不可能一腳就將費岩踹得生死不知的,他相信,如果再比拚肉身力量的話,自己絕對不可能是雲笑的對手。


    “嗬嗬,你也不用非要和他比試肉身力量嘛!”


    似乎是看出了穆懸的猶豫和糾結,李嶽眼中閃過一絲異光,說出來的話,讓得前者眼前一亮,當下跨前數步,直接躍上了石台。


    “我是穆懸,請雲笑師弟賜教!”


    躍到台上的穆懸先是自報了名姓,而這個名字,雲笑倒是聽到過,知道乃是青山宗除了李嶽之外的第二天才。


    “你就是穆懸,是你打傷了我玉壺宗的薛恭師兄?”


    雲笑眼睛一眯,口中說出來的話,讓得石台下的某個身影微微顫了顫,眼眸之中,也是掠過一抹極為複雜的神色。


    這道身影,自然就是薛恭所屬了,說實話,自從雲笑加入玉壺宗以來,他就對其極不待見,雙方雖然沒有什麽深仇大恨,但就因為莫晴的態度,讓得薛恭一度對雲笑恨之入骨。


    隻是經過了大半年以前的靈雛戰榜,被雲笑給一舉擊敗之後,薛恭的心態就有些改變了,尤其是雲笑一路高歌,最後竟然連合脈境中期的嶽麒也敗於其手的時候,他就知道,恐怕自己這一輩子,都不是雲笑的對手了。


    而如今眼前,當雲笑說出那句話的時候,薛恭突然感覺到有些慚愧,他剛才被穆懸轟下石台身受內傷,現在看來,雲笑是要為自己報仇啊。


    對於一個早就超越的手下敗將,雲笑自然是不會再如何在意,他隻知道穆懸擊敗薛恭,是在挑釁玉壺宗的尊嚴,大家同為玉壺一脈,當然要討還這份尊嚴了。


    “切磋而已,有所損傷在所難免,費岩師弟也不是傷在你的手下了嗎?”


    穆懸不屑地瞥了一眼台下的薛恭,道出了一個事實,而這兩句話,竟然引來雲笑的緩緩點頭,看起來很是讚同。


    “既然如此,那穆懸師兄準備好受我一腳了嗎?”


    淡淡的問聲出口,讓得玉壺宗眾人都是心生興奮,就算那穆懸已經突破到了合脈境中期,可雲笑剛才那一腳的威勢還曆曆在目,這家夥能不能承受得起,還是兩說之事呢。


    “嗬嗬,雲笑師弟的肉身力量,師兄我已經見識過了,不如我們換一種比試方式如何?”


    哪知道就在所有人期待的目光之中,穆懸卻是幹笑一聲,說出來的話,讓得石台上下都是一片安靜,這家夥,是認慫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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