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階煉脈師,那已經是煉脈之術的另外一個境界了,傳說這樣的煉脈師,可以引動天地之力,來做到一些人力所不能為的事情。


    前世的雲笑,固然是達到了比天階煉脈師還高的聖階煉脈師層次,可是現在的他,離那個境界還極其遙遠。


    至少雲笑先前所說的話,就絕不是用那樣的手段來讓玄景恢複修煉天賦,作為前世的聖階煉脈師,雖然煉脈之術短時間不可能恢複到巔峰,但一些手段和方法,卻絕非冉星這等層次所能想像的。


    隻是這樣的情況,在場沒有人知道,尤其是地階低級的煉脈師冉星,他有絕對的理由相信,天階以下的煉脈師,是絕對不可能讓玄景恢複修煉天賦的。


    “手段嘛,自然是要露的,但卻不是現在!”


    雲笑眼中閃過一絲戲謔,而他這話出口後,冉星的老臉之上,那一抹冷笑不由更加濃鬱了幾分。


    “不是現在?我說卜枯,你不是想拖延時間吧?須知這樣的事情,可不是拖一拖就能拖過去的!”


    冉星侃侃而談,口氣之中的譏諷毫不掩飾,現在他是越看這個卜枯越不順眼,恨不得當場將之打殺在此。


    “卜枯先生,如果你能治好我二弟的病,我玄月皇室一定感激不盡!”到了這個時候,玄九鼎也上前來添了一把火,不過這種虛偽的話語聽在雲笑耳中,不由極其好笑。


    當玄九鼎和冉星聯袂而來的時候,雲笑就已經知道玄景之所以會昏迷不醒,絕對是這一老一少搞的鬼。


    偏偏這位太子殿下,還要在玄浩然麵前裝出一副兄親弟密的狀態,這怎麽看怎麽讓人覺得惡心。


    “嘿,既然你自己撞到我手中,就別怪我雲笑不客氣了!”


    雲笑心中念頭轉動,突然之間靈光一閃,計上心來,對於這個極度虛偽,甚至設計害得他差點十死無生的家夥,他真是一點好感都沒有。


    “陛下,太子殿下,不是我不想立時動手,但你們也看到了,一來我剛才為了引出那陰光噬氣蟲,弄得氣魂兩空,三日之內,已是施不得手段了!”


    雲笑口中說著話,最後忍不住咳了兩聲,嘴角再次溢出一絲鮮血,讓所有人都知道,他並不是裝出來的,而是確有其事。


    “卜枯先生,此事不急,待你養好了傷勢再說!”


    既然現在玄景已經性命無礙,玄浩然也放下了心,現在他對雲笑的好感直線上升,就算是真的不能讓玄景恢複修煉天賦,至少這救命之恩,是跑不掉的了。


    聽玄浩然這麽一說,玄九鼎和冉星也不好再多說什麽,畢竟雲笑那氣血兩空的狀態眾所親見,絕不是裝出來的,再要苦苦相逼,就是不近人情了。


    哪知道就在玄九鼎和冉星心中念轉,想要另想辦法的當口,雲笑眼中閃過一絲異光,突然說道:“養傷是勢在必行的,不過在此之前,我還需要找到一樣東西,這件東西,對二皇子殿下的恢複,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


    “先生請說,在這玄月帝國,還沒有我玄浩然拿不到的東西!”


    直到這一刻,這位玄月國主才顯示了自己與生俱來的霸氣,不過這樣的話,也隻有他敢說了,就算是當今太子玄九鼎,氣勢也必然差了一籌。


    “嗬嗬,不勞陛下費心,這件東西就在皇室之內,我已經感應到了,如果陛下準許的話,我想自己去取!”


    玄浩然話音剛剛落下,雲笑已是微微一笑,而後目光在玄九鼎的臉上掃了一眼,蘊含著一抹莫名其妙的東西。


    被雲笑這麽一看,玄九鼎確實有些莫名其妙,因為現在他根本不知道眼前這個叫卜枯的中年漢子,就是他處心積慮想要對付的雲笑,如果知道的話,恐怕他無論如何都要阻止了。


    “當然可以,先生是我兒的救命恩人,這皇宮之內的東西,任你自取!”


    玄浩然大手一揮,這一刻顯得無比豪氣,不過他卻沒有看到不遠處的玄九鼎眉頭微微一皺,似乎覺得自己這父皇也太好說話了。


    玄月皇室傳承近千年,而且千年時間以來,一直都是玄月帝國的主宰,曆代國主搜刮的寶物不計其數。


    有些東西,甚至是玄月皇室都極其看重的,如果雲笑真的將那些東西取走了,那可真是會讓皇室也心疼不已的。


    隻是玄九鼎忘了,相對於玄景,國主玄浩然和他的態度是截然不同,他巴不得玄景就此死去,但作為父親,玄浩然卻是一心想要將玄景給救活的。


    所以玄九鼎這些心思隻能是深藏心底,半點不敢透露出來,事實上他現在也有一些好奇,這卜枯想的那件東西,到底是什麽?


    “多謝陛下,不過能不能請陛下和我一起去取那件東西,我怕那東西太過貴重,有些人會阻撓於我!”


    雲笑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直接得寸進尺,說到後來的時候,其目光有意無意間又掃過了太子玄九鼎,讓得後者很是莫名其妙。


    “哼,玄月帝國之內,還有誰敢拂逆朕的命令?”


    聽雲笑這麽一說,玄浩然臉色頓時一沉,不過下一刻,他還是點了點頭,沉聲說道:“既然如此,那朕就陪你走一遭吧,朕倒要看看,誰吃了那龍心鳳膽?”


    皇室寶物雖多,但在玄浩然心中,肯定是沒有任何一樣寶物,比自己二兒子的性命還重要,在這一刻,雲笑無疑也是對這老邁的國主,有了諸多好感。


    當下雲笑再次瞥了一眼太子玄九鼎,當先朝著殿門外走去,身後玄浩然輕輕拍了拍素妃的肩膀,而後快步跟上。


    “九鼎,冉星先生,你們也一起來吧!”


    不過玄浩然在踏出殿門的時候,卻是迴過頭來說了一句,讓得玄九鼎和冉星心中的某些算盤,當即就打不響了。


    看來玄浩然也並不是怎麽放心冉星啊,畢竟之前這老家夥兩次出言想要幹擾雲笑,這就給玄浩然留下了一個不善的印象,他當然不放心了。


    對於這位玄月國主的話,玄九鼎自然是不敢違拗的,冉星心中糾結一番之後,也隻能是快步跟上,當下幾人的身影,都是消失在了殿門之處。


    徒留下的柳寒衣,還有一眾靈階煉脈師們,盡都是麵麵相覷,但當此一刻,他們唯一能做的,隻能是等待了。


    出得殿門的雲笑,自然是感應到了身後三人的氣息,其眼眸之中露出一絲異光,不由自主地握了握右拳。


    而在雲笑的右拳之內,一枚彎月形的印記,正在散發著幽幽血紅色瑩光,甚至有一抹淡淡的溫熱噴發而出,仿佛在指引著雲笑所去的方向一般。


    隨著時間的推移,雲笑身後玄浩然的臉色忽然變得有些怪異了起來,就連太子玄九鼎,也不由和冉星對望了一眼,隱隱生出了一絲不安。


    因為雲笑從玄景的大殿出來之後,就仿佛認定了目標似的,朝著一個方向快步而行,而這一個方向,似乎正是太子玄九鼎的住殿啊。


    由於玄九鼎身份特殊,玄浩然特意拔下了一座極為磅礴的大殿,供其處理政事,這座太子大殿一應用度俱全,實是皇宮之中的一處特殊處在。


    雲笑的輕車熟路,仿佛走在自家門庭之內般的閑庭信步,更是讓玄浩然三人一奇,他們可以肯定這叫“卜枯”的家夥是第一次來皇宮,可為什麽對道路如此之熟悉呢?


    三人不知道的是,雲笑確實是第一次來這裏,可是他能輕車熟路,靠的不是記憶,而是掌心之中血月玨的指引,某件東西的氣息,對他來說,永遠也不會弄錯。


    約莫又行了半柱香時間,一座金碧輝煌的大殿,已是出現在了雲笑眼中,見得他又握了握拳頭,感應著其內傳出的溫熱,更無絲毫猶豫,大踏步而進。


    “什麽人?膽敢……啊……國主陛下,太子殿下!”


    正當雲笑靠近那殿門的時候,一名守在門邊的護衛凜然踏前一步,隻不過他隻喝出一聲,便看到了跟在雲笑身後的玄浩然和玄九鼎,當下臉色大變,直接拜倒在地。


    對於這樣的守門護衛,玄浩然自然是毫不在意,見得雲笑已經在推門,他不由轉過頭來笑道:“九鼎啊,看來這一次,你要大出血了!”


    “嗬嗬,隻要能救得了二弟,兒臣那些東西,任由這位先生取去便是!”


    到了這個時候,玄九鼎就算心頭再不喜,也不得不裝出一副大度的模樣,這幾句話說出來,讓得玄浩然頗感滿意地點了點頭。


    嘎吱!


    但隨著雲笑推開殿門,玄九鼎心底深處的那絲不安卻是越來越濃鬱,這個叫做卜枯的家夥,到底看中了太子殿的哪件東西呢?


    剛剛推開殿門的雲笑,隻覺自己的右掌都快要燃燒起來了,他知道,自己離那件東西已經不太遠了,那麽這一次,就讓玄九鼎為自己的那些所作所為,付出一些應有的代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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