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小姑姑,你有聽到嗎?我真的拿不住了。”盛雪姿明顯是在催促。


    鹿梨倒是依舊沒迴應盛雪姿,而是扭頭朝祁陸聞看去,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祁陸聞一見鹿梨這個眼神,當即挑眉:“你是想……”


    “祁爺,有沒有興趣演場戲呢?”鹿梨發出邀請。


    祁陸聞隻是神秘一笑,還未說話,門外盛雪姿的聲音又傳來:“小姑姑?”


    伴隨盛雪姿的聲音,還有傭人的喊話:“盛小姐這個門,管家那邊有備用鑰匙,我去拿。”


    隨著傭人的腳步聲離去。


    管家一般都隨身攜帶鑰匙,每天出沒在各個樓層處理盛家內所有事物。


    傭人找到管家要個鑰匙上來,也不過幾分鍾的事。


    如果盛雪姿打開門,見到因為她而來吃早餐的祁爺,出現在鹿梨的房間內,並且停留了這麽久時間,難免不會懷疑兩個人之間有什麽奸-情。


    不過,鹿梨倒是不慌張,就這麽盯著祁陸聞,要等他一個迴應。


    她相信,她想演什麽戲,祁陸聞應該很明白的。


    祁陸聞倒是不慌不忙靠在沙發上,右手撐著腦袋,幾分慵懶雅痞感:“演戲不是不可以,隻是小公主要準備拿什麽來給我換呢?”


    說完,祁陸聞還補充一句:“我的身價你懂的。”


    “老狐狸。”鹿梨忍不住罵了一句。


    祁陸聞挑眉:“嗯?”


    鹿梨當即換上笑容:“那麽請問,我需要用什麽來換身價高貴的祁爺,陪我演這場戲呢?”


    “一個吻。”


    “什麽?”鹿梨挑眉。


    祁陸聞補充:“長達十分鍾,並且還要你主動。”


    鹿梨:……


    “你也不怕窒息死。”她就這麽脫口而出。


    同時,門外又傳出動靜,是傭人急促的聲音:“盛小姐,鑰匙來了。”


    鹿梨沒時間磨嘰:“可以。”


    祁陸聞當場站起來,指著鹿梨鼻子怒道:“我的話就放在這裏,我警告你,日後對盛小姐,包括盛家上下的人客氣一點,否則後果自負。”


    男人一站起來,釋放身上的氣場,帶著一種睥睨天下的矜貴。


    也是在這個時候,房門已經被人用鑰匙打開。


    鹿梨的餘光掃到盛雪姿要衝進來,她當即揚起下顎衝著祁陸聞道:“祁爺,這是特意上來,給我一個教訓?”


    “我是在告訴你,什麽人該客氣,你最好客客氣氣,收起你的傲慢。”


    “祁爺你對盛小姐心思用的可真深。”鹿梨嘲諷,狀似無意的迴頭看了一眼衝進來的盛雪姿。


    盛雪姿詫異的神色還停留在臉上,看著祁陸聞,又看著鹿梨,顯然沒有太消化現在這個局麵。


    鹿梨笑,故意看著盛雪姿說:“祁爺的意思是,你要跟盛小姐有什麽,如果我對盛小姐不客氣,就是在對你不客氣咯?”


    “有些話,我不想說的太直白。”


    祁陸聞丟下這句,便邁開腳步,直接越過鹿梨和盛雪姿朝外走。


    鹿梨停留在原地,看著盛雪姿頓了好幾秒,才從這個場麵迴過神來。


    她第一個反應便是警惕的盯著鹿梨:“你跟祁爺聊了什麽?”


    “你不都聽到了?”


    “我警告你,他是我的,你別想用你這些年學的下三濫手段勾引我的男人!”盛雪姿已經開始宣告主權。


    鹿梨本來不在意,可在聽到盛雪姿這句話時,整個麵色沉下來。


    她盯著盛雪姿:“你什麽意思?”


    “我什麽意思你應該很明白。當年你去了哪裏,如今再迴來,你覺得你是幹淨的?在這個期間,你經曆了什麽,當過什麽,別以為旁人是不知道的。”


    “我告訴你鹿梨,你要是安分守己,當一個盛家小姑姑,倒是也無所謂。”


    “但是,如果你心思不正,將主意打在不該打的人身上,我會讓全世界知道,你到底有多髒,從什麽地方出來的爛貨!”


    盛雪姿說完這句話轉身就要走。


    鹿梨上前一步扣住盛雪姿的手腕,眼神裏翻滾著怒意,緊盯著盛雪姿。


    “你,你想幹什麽?”盛雪姿顯然被鹿梨這個眼神盯的害怕,她掙紮抽掉鹿梨手時,提醒鹿梨:“祁爺還沒走呢,你別忘記祁爺剛才說的話!”


    盛雪姿這句話讓鹿梨當即抽了手,雙手舉起來一副投降的樣子,嘴角勾了一抹淺淺淡淡的弧度。


    “不好意思,忘了現在的盛小姐有祁爺在撐腰。”


    盛雪姿一聽就驕傲起來,“你知道就好。我警告你,少拿你所謂長輩的樣子,來跟我麵前拿喬,我不動你已經是對你的仁慈。”


    頤指氣使的說完這句話,盛雪姿便離開鹿梨的房間。


    鹿梨掃了一眼門口看戲的傭人,嚇的傭人便準備離開時,鹿梨提醒:“關門。”


    傭人看不明白現在盛家的局麵,自是恭恭敬敬的將門關上。


    直到房間內隻剩下鹿梨一個人,鹿梨才疲憊的舒出一口氣。


    而她腦海裏,卻揮之不去剛才盛雪姿話裏有話的暗示。


    她說她髒。


    無非就是暗示鹿梨當年被賣到緬北。


    被拐賣到緬北的女孩子,最後是什麽下場,稍微想想也知道,就算鹿梨現在迴來了,站到盛家。


    但在知情人的盛家人眼裏,鹿梨是髒了的,的確是有手段活下來,但他們想也知道鹿梨是用什麽換來的。


    盛家人即便忌憚鹿梨的身份,因為有老爺子留下來的遺囑,可是在盛家人看著鹿梨傲慢且鄙夷的眼神裏,鹿梨很明白,這些人怎麽想鹿梨的。


    事實上,如果當年不是遇見祁陸聞,鹿梨的人生,也基本會如盛家人所想的那般。


    即便她可以忍辱負重活下來,即便她可以一步步爬起來。


    但那時候她也是髒了的。


    她的身體和靈魂,早已髒到不能再髒。


    想到如此,鹿梨默默攥緊了拳頭,拚命的昂頭,克製住眼眶的淚水。


    這麽多年過去了,她以為她已經對過往毫無感覺,已經隻剩下複仇的念頭,沒有其他情緒了。


    可盛雪姿隨意的一番話,直接勾起鹿梨內心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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