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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線索斷了。


    談笑抬手將鬥笠往下拉了拉,轉身離開。


    既然如此,宛城也沒什麽好停留的了。談笑抱著白頭的手無意識地摸了摸它身上暖暖的皮毛,輕輕壓了壓鬥笠,向城外走去。


    宛城不能留了,下一站自然是去紫君山。談笑想著既然真氣不能隨意使用,那就徒步過去好了,正好沿路可以打探一下有關紫君山神器和弟子失蹤的事情。當然,說是徒步,自然不是完全用兩條腿走路。反正白頭是會在天上走的,走得肯定比她要快,大不了在不經過城鎮的時候就讓白頭馱著她走好了。


    這個世界中的城鎮並沒有國家的區分,有的隻是簡單的勢力劃分。常見的情況是一個區域的城鎮依附著某個門派,而在這個區域之內,最有勢力的家族會管理好屬於自己的城。當然有些家族並不喜歡管理喧鬧的城鎮,他們更喜歡獨自修行,向往長生仙道,所以會選擇隱居深山自建洞府。


    從宛城往西北方向走,漸漸就進入了青蒙山的地盤。所以這一路的城鎮會有越來越多的太真派修士,也會有越來越多太真派屬下的食宿、交易場所。當然,天華門和古劍派也是如此,差別隻在於地域的不同罷了。


    如今因為太真邀界內修士至紫君山共賞神器以及後來一連串的事情,“談”成了人們口中最常提起的字之一。人們開始反複迴想當年紫君山中談紫上真君還在的歲月,迴想他的洞府,迴想他生前的一言一行,企圖從這些一時被掩埋的往事中尋找到有關神器的蛛絲馬跡。於是他們很容易想象到談家唯一的後人談笑。


    談笑清楚司羽烈帶她出來的目的,自然也開始清楚自己存在的價值官場特種兵。外麵怎麽傳聞談家和神器她不清楚,外麵如何評價神器和傳聞中得到神器的談家她也不十分清楚。但是她自己知道,神器是真實存在的。


    六歲在閻羅洞的經曆時常在她腦海中浮現。當時她或者不能完全懂得。但到今日她修習了九轉,已知世事,自然很容易便能理解當時她的“阿娘”所說的那些話。


    神器是有的,而且還是阿娘為她準備的。這就是談笑得出的信息,並且深信不疑。


    談笑還知道,那神器絕對不是太真挖到的那個巨大的烏金長劍,神器的名字叫做――通天鉞。


    談笑很少去迴憶那些事情,但是每次迴憶都能清楚地記起那日的每一個細節。姬雲華封了紫君山,卻叫她記清楚當時的方位。不管他到底知不知道神器的存在,至少從表麵上看並沒有否定神器的真實。


    談笑不欲引人注目。所以戴著鬥笠獨自行路,路遇城鎮便找人多的地方靜靜坐一會兒,聽他們的交談。偶爾也會跟著聊一兩句,為的是得到更多的信息。這時候談笑因為需要打探消息所以刻意去接觸人群,學著他們的交談方式和相處方式,想辦法通過他們的嘴知道更多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這種事情其實並不難,但對於談笑來說卻很難受。談笑自小隻對姬雲華和秦清微親近。也隻願意與他們說話,與他們在一起,即便是與離歌和肖崇真都沒什麽太多的話講。她是心中無所求,所以行事做人都很隨意獨立。而來朝峰中主動與談笑交好的人數起來大約是沒有,離歌性冷漠,肖崇真又很縱容談笑。這樣一來談笑便從不覺得有必要說太多廢話,也不會對平日裏同門之間與道法無關的交談有絲毫興趣。


    談笑是個很“獨”的人,但不是個為了“獨”而去“獨”的人。如今她獨身在外。既然法力不能隨便使用,那便與一般修為低微的散修無疑,而且還要打聽紫君山的情況,自然不得不與人交往。好在早期她雖然覺得別扭艱難,但秉著決不能半途而廢的宗旨。這樣一來二去,竟脫了些木訥習性。平日為人處事似乎也靈活了些。


    她開始接觸到天華山中接觸不到的事物,開始看廣闊更高遠的天空,所以她的心也開始慢慢變化。她漸漸開始理解為什麽門中的弟子想要晉升之前都會有一段時間下山遊曆,這不僅僅是為了尋找契機,同樣也是一種心的修行。


    日頭正好。談笑剛從一個城裏出來,抱著貓咪狀的白頭經過一座青山。山中林木茂盛,溪水清澈,談笑心情一好,便尋了林中一顆參天古樹,身子一躥便跳到了樹枝上。


    樹上視線更好。談笑舉目四望,心情好地又連往上躍過兩三枝,正是山風徐徐,無限暢意。


    談笑唿喚體內的聲音,那聲音一如之前沉寂。似乎自從她出了陣入了宛城後,那聲音便再沒有出現過了。


    她嘴角動了動,心想不出現就算了,左右平時沒大事它也不出來,等那天她練功練岔氣了或者一不小心小命要玩掉了的時候,估計它也不會放任不管的。既然它說有白頭在,再難也會逢兇化吉,那她還有什麽可擔心的?


    說起白頭,談笑提著它的後頸送到眼前,已經不知道第多少次提出要求:“你咬我一口。”


    白頭似乎嘴角抽了抽,別過了臉。


    起先的時候白頭還肯配合她輕輕咬上一口,當然是不見血的那種。但談笑嫌不夠,叫它咬重些。白頭自然不肯,於是多次溝通無效後,談笑幹脆將自己的手往它嘴裏送,還要自己動手按住白頭幫它咬緊自己。白頭以為談笑與它玩耍,來了興致與談笑耍鬧,可後來卻發現談笑是真叫它咬人。這迴白頭不樂意了,於是鬧也不再鬧,而且越來越興趣缺缺,到現在已經學會漠視了。它心想反正我現在塊頭小,不理你,就是不理你……


    談笑無奈地放它下去,白頭蹭一下躥到旁邊樹枝上坐下,伸出舌頭舔了舔腳掌舔了舔身上的毛再咬咬尾巴,眯著眼抬頭望了望柔光四布的紅日,覺得雖然沒有瓊漿玉露爹地強悍,天才寶寶腹黑媽全文閱讀。沒有玉甲金盔,沒有……這樣悠閑自在的日子也不能說不美好。它眯著眼再看向對麵樹枝上的談笑,她正悠哉地靠坐著粗壯的樹幹,兩隻手背在腦袋後麵,一隻腿微微曲起,鬥笠往下斜遮住了臉。一隻傻鳥在袖子口探頭探腦,頭頂三根白羽糾結淩亂。


    傻鳥。白頭用鼻子哼了哼氣。


    日光柔美,葉影婆娑。白頭弓著身子又躥了過去踩在談笑身上,嗷嗷叫著表達自己被忽視的不滿。


    談笑無意識地嗯嗯兩聲,心想今日不想走路。隻想在這樹上坐著曬太陽。


    白頭撲騰了一會兒見談笑還不理它,唿哧唿哧用尾巴拍了拍談笑,又對著旁邊幸災樂禍的咕咕齜牙恐嚇了一番。然後趴在談笑身上,兩隻前掌企圖抱著談笑的腰,眼睛一閉睡覺去了。


    談笑雖然輕輕鬆鬆坐著,腦子裏並沒有閑著。九轉還是要練的,修行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不管真氣能不能用,她都不能停止對禦氣的嚐試。她不將真氣用於形於外的術法,總可以練習調養內息的吧?不但要練九轉,還要學一門手藝。


    這些天她趁空開始鑽研姬雲華教予她的煉器之法,煉器一道初時與煉丹煉符無異,但行到後來便越來越高深起來。也不知是因為此法是姬雲華所教還是談笑本人真的有興趣。總之現在她開始覺得光是看和想象已經很不過癮了。她手指時不時地動一動,很想自己找個煉器爐子試一試。


    可惜,靈石不夠用了。


    除了少許靈石。談笑的乾坤袋裏就剩下一些她絕對不想出賣或者交換的東西了,那些東西再怎麽價值連城她也不會拿出來的,所以有就等於沒有。她不是沒想過煉些簡單的丹藥出賣,但是她走了幾個交易市場後發現,對煉丹隻停留在理論知識上卻從來沒有上手真正煉出過一顆丹藥的自己即便真的超水平發揮煉出質量好的丹藥來。賣價也是少得可憐,還不如自己用了。


    此路不通之下。談笑便想著到山中捉些妖獸什麽的,看看它們身上有沒有可用的東西,比如爪牙比如皮毛比如內丹等等等等。坐吃山空是不行的,談笑發現出了天華山後,靈石便無形中加速耗費了。


    她練了會兒九轉,暫時不打算看煉器之法。她還在琢磨著妖獸的事情,這時候林中傳來一個屬於人類的怒喝聲。


    一人道:“站住!你不覺得搶人東西太無恥了點嗎?”


    談笑掩蓋在鬥笠下的眼角跳了跳,心想怎麽又是這種事情。


    原來在天華山中談笑也不是沒有聽說過修仙界中修士們恃強淩弱殺人奪寶的事情,但是真實看到還是在這次天華山出來之後。


    這一路上談笑見了不少,初時還稍稍有點詫異不平,不過因為是跟她無關的事,她便也沒想著要怎樣。到如今她再看到這種事情,心裏已經波瀾不驚了。這是修仙界修士們都認可的潛規則,實力說明一切,其他都是扯淡。


    談笑一聽便知一定是在爭奪什麽寶貝,這不稀奇。她對什麽寶貝沒什麽興趣,要說寶貝天華門中怎麽會少?雲華真君所用所賜件件拿出來都是了不得的寶貝,她的眼睛早被養刁了,怎麽看得上這些所謂的“寶貝”?


    又一人道:“什麽無恥,誰先拿到就是誰的!又不是你一個人殺的,憑什麽什麽好的都要先讓你挑?”


    “我呸!明明去之前就說好了的,你想反悔?”


    “少說這些沒用的,這東西爺先拿到就是爺的,你滾一邊兒去!”那人不耐煩了。


    “好,好!這下買賣不成也甭談什麽仁義了,咱們拿吃飯的家夥說話,手上見真章!”


    談笑耳朵動了動,心想這是要開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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