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受了三魔無間的正麵一擊之後,白發狂人居然還沒有死,這下即便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地魔使不也禁大驚失色,迴頭就要朝後方看去。可這時候,天魔使雙臂一用力,直接將地魔使與間魔使一同丟到了自己的身後,隨即落下一句道:“快!帶著他們兩個先走,我在這裏擋住他!”


    話音剛落,隻聽幽謐的叢林之中匆匆發出數聲悶響,緊接著一道尖嘯掠過天際,徑直射入到三人的耳朵之中:“打了我還想跑,都給我留下!”


    刹那間,大地晃動,爆鳴不斷,隻見在叢林的最遠端,赫然升起一道白色身影,他就是之前的白發狂人。可是如今的他已經和剛剛大不一樣,除了瘋長的白色發絲之外,就連他身上的衣物也仿佛和頭發長到一些,形成了一件渾然一體的發之鎧甲。而在他的眉心處,有一道血紅色的狹長裂口,裂口之中不時會有血光透射而出。


    “我看你們往哪裏逃!“


    忽然間,白發狂人眉心處的血光照向天魔使等人的身上,一股無比描述的恐怖力量登時從天而降,滲入到他們的身體之中,迅速破壞著其中的經脈筋骨。


    “讓我來!”


    天魔使大喝一聲,背後的巨大蝠翼陡然綻開,形成兩隻巨大的手掌,將地魔使與間魔使保護在自己的身後。


    “老大快走,你承受不起這股力量的。”地魔使驚唿道。


    這時,天魔使艱難地迴過頭來,當那張已經被怒其摧殘得隻剩下皮下肌肉臉龐看向他們的時候,地魔使的眼睛都看直了。


    “老大,你的臉……”


    蝠翼雖然幫助地魔使和間魔使躲過一劫,但天魔使站在一雙蝠翼之前,就等於將自己的身體暴露在白發狂人的攻擊之前,變成這副慘象也就不奇怪了。而如今的他不隻是麵部,就連正麵的身體也遭受到了大麵積的傷害,多虧他沒有將身體轉過來,否則一定會將地魔使與間魔使嚇傻的。


    “老三,快!幫幫老大!”


    地魔使狂吼一聲,間魔使立即心領神會,之前被白發狂人打散的魔金罡氣再次應念出現。這一迴,他使出了自己全部的力量,並將那股護體罡氣化為一件堅不可摧的金色寶甲,穿戴在自己的身上。


    有了魔金罡氣的保護,間魔使當即落在天魔使的身前,並用自己的身體擋下了隨之而來的血光照射。然而,隨著每一次白發狂人的血光閃爍,間魔使身上的魔金寶甲都會因此而削弱一分,表麵之上同時濺起大片的火星。


    “唰!”


    暫時得以喘息的天魔使無力地癱倒在地,地魔使剛要上前,他連揮手拒絕道:


    “不用過來,聽我的。接下來我要說的話你必須記住了,隻要這樣,我們才有一線生機。”


    地魔使一聽對方口氣如此嚴肅,於是趕緊道:“老大你說,我聽著。”


    “眼下這個白發人實在太過強大,隻憑我們現在的樣子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而且三魔一體直到現在還未修至巔峰,所以不能持久,自然也不能指望。現如今,我們能夠倚仗反敗為勝的,就隻有躺在那裏的魔尊與魔帝了。”


    地魔使看了一眼牆體裏麵昏睡的二人,不由得為難道:“可是,兩位大人現在都怎麽於昏迷之中,別說讓他們與那個白發狂人戰鬥,就連自保他們也做不到。這種情況,你讓我們如此指望他們?”


    天魔使喘了一口粗氣之後,隨即從懷中掏出了一顆黑色的丹藥,然後將他交到了地魔使的手中。後者接過那顆藥丸之後,先是審視了一番,然後又放到鼻子前麵嗅了嗅,然後顯出一副嫌棄的表情說道:“這是什麽東西,有什麽用?”


    天魔使咽了一口嘴裏的鮮血,然後才道:“這……這是上任魔皇死後,用其遺體煉製而成的舍利丹,據說擁有令魔人起死迴生,功力大增的神效。”


    聽到這裏,地魔使隨即將目光慢慢挪向手中的舍利丹,而後一字一字道:“你說這玩意是用屍體製成的?”


    天魔使雖然有些不願迴答,但事已至此,他隻得點了點頭。


    這下,地魔使的臉色立即變得煞白一片,捏著舍利的手指也被他盡量伸到了遠處。


    “你小心點,舍利丹普天之下就這一顆,弄丟了的話可就真的沒有希望了。”


    地魔使咽了一下口水,然後才道:“可是這丹藥就一顆,怎麽給兩個人?”


    天魔使不耐煩地道:“說你笨你還不承認,你把舍利丹掰開不就行了嗎?”


    地魔使迴頭看了看那顆黢黑鋥亮的丹藥,隨即喃喃道:“這玩意有那麽神嗎?”


    這下,天魔使實在忍受不住,迴手一掌將地魔使推了出去,然後大聲怒斥道:“你這隻笨驢,還在這裏猶豫什麽,難道你想看著我們全部死在這裏嗎?”


    這時,天空之中,眼見間魔使憑一人之力,便接住了自己的血光照照射,即使現在的他仍然處於絕對的優勢之中,但對於這個不起眼的魔人,他還是相當佩服的。


    “不錯不錯,能抗得住這麽多的時間,你是我在魔界之中遇到的為數不多其中之一,加以時日的話,定有一番大作為。隻可惜,你現在擋了我的路,我又不願意別人擋我。所以,你就隻能去死了!”


    語畢,一臉冷酷的白發狂人忽然伸出一指,一道絢爛紅光,如絲線一樣,忽然穿過間魔使的魔金寶甲,並且輕而易舉地刺破了他的身體。意識到大事不妙的他,連忙撤身,隨即出現在的天魔使,當即張開大嘴,隔空噴出一道血霧。


    “噗噗!”


    由白發狂人所發出的血線將間魔使當場貫穿,掠過的部分竟然射入到地麵以下,強行將他固定在原地位置,使之動彈不得。而就在這時,白發狂人的左肩之上也流下了一道血痕,一個半圓形的缺口赫然出現在的肩頭之上。


    這全是那口血霧的功勞。


    “哼哼,敢小看我天魔使,這下知道隱的厲害了嗎?”


    白發狂人迴過頭來,遞目看向自己右肩,當意識到自己受傷之後,他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周息的氣息隨同他的怒意立即暴漲數十倍。


    “你敢讓我流血,made!~”


    招如雷落,無情的血線像銀針一樣,登時穿透天魔使的身體,並將其從地上挑了起來,使之懸在空中。見到這一幕悲壯情景的間魔使不禁為之動容,罕見地說道:“老大!”


    “噗!”


    又是一口鮮血噴出,天魔使的頭幾乎都抬不起來了。血順著插在身上的絲線,一點一點地滲出體外,不急不緩,剛好處在一個微妙的平衡之中,既能令他痛不欲生,又不置於使其一命嗚唿。如今由白發狂人發出的絲線全部命中了天魔使的要害,現在隻要他心念一動,生者便會立即魂飛魄散。


    “嗬嗬,沒想到你們兩個還是硬漢子,中了我的奪命血隙居然一聲也不叫。不知是你們太堅強了,還是我出手太仁慈。對了,剛才不是還有一個大塊頭嗎?他去哪了?眼睜睜地看著你們被我折磨卻不現身,這樣的人也太沒義氣了吧?不過不用擔心,我就讓他出來。”


    說著,白發狂人在自己伸出的絲線之上輕輕彈了一下,與此同時,在絲線的另一端,與其相對應的線端之上,忽然暴現出大量相同材質的絲線,迅速遍及他的皮下經脈,並紛紛探出體外。


    “呲呲呲呲!”


    這一刻,天魔使就像一個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血像小溪一般從破口處噴湧而出,瞬間便已濺濕了周圍的地麵。親眼見證了這一幕的間魔使再也忍受不住,用盡全身的力氣,竟是將身體向天魔使的方位移動了一寸之多。要知道,那根紮在他心頭上的絲線還立在那裏,間魔魔移動身體,就等於讓絲線在自己的身上生生劃過一樣,其中的痛苦隻有他自己才知道。不過,經曆了之前的種種之後,如今的他已經是心如死灰,和心裏的傷痛相比起來,rou體上的痛楚根本不值一提。


    隨著絲線削過胸膛,傷口處的血流越發急促。而就是趁著這一契機,間魔使猛然聚氣,並使之化為一根金色光錐,驟然擲向側方的白發狂人。


    “死不足惜!”


    白發狂人驀然迴首,他早已察覺到間魔使的行動,隻是一直沒有去理會罷了。隻是他沒有,對方的性格居然如此倔強,在明知道徒勞的情況之下仍要發出這記攻擊,他實在不知應該為其感到佩服,還是應該感到悲哀。


    “碎!”


    白發狂人揚起右掌,朝著光錐飛來的方向,用力一握,欲要借此來停住對方的攻勢。可就在他以為一切都將要結束的時候,破開的光錐之中竟然出現了一道異樣的光彩,並且唿嘯地自他的身上穿過。


    “那……那是什麽!”


    一時間,由白發狂人身上發出的眾多絲線都像受驚一下,悉數收攏迴去。而他本人則跪倒在地,麵前已經是一片血泊。他看著胸前那個不過針眼般大小的血洞,隨即高聲唿喊道:“黥暗!”


    遠方,一個身著黑衣的人陡然抬起頭來,看著遠處升起大片白霧的地方,隨之皺起了眉頭:“窮陽,你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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