宙宇寶帥,原名湯宙宇,是將王後下四大寶帥之一,與軒昂寶帥,天羅寶帥,周全寶帥齊名。相比於其他三人,宙宇寶帥的是四人之中最沒有官架的一位,如果不是有所了解,常人根本不會知道這樣的一位玩世不恭的紈絝子弟竟是大名鼎鼎的寶帥。不過即使如此,軒昂寶帥與他仍然十分不合,而究其原因就是他們的立場與原則不同。


    軒昂寶帥崇尚絕對力量,“拳頭之下出天下”便是從他的口中流出來的。所以在挑選訓練下屬的時候,他也會依照相同的標準來規範他們。所以四名寶帥之中,趙軒昂的隊伍實力最強,這是毋庸置疑的。


    不同於軒昂寶帥,宙宇寶帥喜歡以智取勝。所以在他的眼中,像軒昂寶帥這種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人是不入流的。因此,宙宇寶帥手下的謀士眾多,一旦有需要,大家便會集思廣益,從而想出最佳的方案應對問題。就這樣,一文一武的兩位寶帥成了將王手下性格鮮明的兩股勢力。從某種程度來講,二者便是水與火,光與暗,剛與柔一般的存在,相殺相克,絕不相融。這是將王一直為他們頭疼的原因之一。


    可是如今,這兩個互為對頭的人竟然出現在同一幅景象之中,這種情況實在罕見,天底之下,除了將王之外恐怕沒人能有這種麵子了吧!


    “你來這裏做什麽,難道是將王的意思嗎?”軒昂寶帥毫無表情地說道。


    “喂,我好歹也是來幫你的,於理我是你的援軍,於情我是你的恩人,你就這麽和自己的恩人說話的?”


    麵對湯宙宇的話,趙軒昂無言以對,隻得繼續沉默,一言不不發。過了許久,還是前者沒有忍住,隨即道:“好了好了,為了不耽誤大事,我就把自己此行的目的告訴給你吧!”


    地牢之中陰暗潮濕,是藏汙納垢之地。孫長空沒有想到,在光鮮亮麗的飄渺雲巔之中,竟會隱藏著如此一座神秘的地下監牢,著實令人震驚。這裏除了他之外,還關押著一些其他的人。不過,他們的共同點隻有一個:全是男人!


    孫長空不知這些人為什麽會被抓到此處,不過從他們瘦骨嶙峋的模樣來看,恐怕在這裏待了已經有些年頭。許多犯人的手銬腳鐐之上甚至已經鏽跡斑斑,不堪一擊。不過即便如此,他們仍然沒有任何逃跑的欲望,因為他們已經嚐試了太多次了,全部都以失敗告終。而就在剛剛的觀察之中,孫長空又發現,這些人全是四肢不全的殘疾人,有的少手,有的少腿,有的少一隻,有的少兩隻。這些人就像一個個死氣沉沉的惡鬼一樣,被高高地懸掛在牢房之中,不上不下,讓人十分難受。一會兒的工夫,孫長空的手腕已經開始充血腫脹,再這麽下去的話,不用別人動手,他的雙手就要徹底廢掉了。


    好在,中毒之後的孫長空並不是完全失去了修為,依靠著體內僅有一絲靈氣,他將手上的經脈打通,進而令手上經脈再次起死迴生。


    解決了眼前麻煩的孫長空,不由得想起另一個重在的問題:如何從這裏逃脫升天。


    其實從剛一開始到現在,孫長空都以為自己所謂的同伴會現身營救自己。然而,他似乎過高地估計了自己的價值,尤其是軒昂寶帥,他以為第一個現身的就應該是他。然而,令人感動的場景並沒有發生,他不知道其中究竟出了什麽問題,還是說,從一製定刺殺任務的時候,自己隻是一顆充當誘餌的棋子。隨著思緒,外麵的天色已經徹底黑了下來。除了偶爾老鼠磨牙的動靜之外,這裏靜得有些嚇人,就好像與外界徹底隔絕了一樣。


    人終於還是來了,當孫長空再次看來周婷的時候,他忽然發現眼前美女竟是這般動人,這麽討人喜愛。


    然而,周婷並不是來救他的,她是來送飯的。


    “快吃吧!吃飽了你才有力氣叫。”


    孫長空艱難地咧了咧嘴,表情古怪地笑道:“叫?我為什麽要叫?”


    周婷不耐煩道:“明天早晨你就知道了。到時,希望你還能保持樂觀的態度。”


    說著,他已經找開食盒,而陪同她一起前來的兩名女弟子,則一左一右解下了孫長空身上的刑具,使其暫時獲得了自由之身。然而,此時的孫長空依然是混身無力,哪怕是稍稍挪動一點點,身體都會傳來陣陣撕心裂肺的劇痛。仿佛,在他的身體之中已經被安置下一個巨大的鐵蒺藜,任何的動作都會令得自己的身體之其上麵的尖刺接觸,進而產生劇烈的反應。所以,現在的孫長空雖然可以自由活動了,但實際上他仍然是一個廢人。


    在周婷的幫助之下,孫長空吃完了這一生之中最為難忘的一頓飯。然而,就在將最後一口飯咽下喉嚨的時候,周婷忽然笑道:“不錯不錯,一點也沒有剩下。看來,這次你可以走得安詳一些了。”


    孫長空心頭一驚,隨即驚聲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不對,你在剛才的飯菜之中放了什麽!”


    說著,孫長空左右看了看那兩名女弟子,可是二人臉上的莫名笑容已經說明了一切,原來他們和周婷一樣,也是將王放在飄渺雲巔的奸細。千算萬算孫長空沒有想到,對方竟會當著二人的麵前向自己痛下毒手,實在太過狠辣。


    將碗小心放迴食盒之中以後,周婷緩緩站起身來,將背對著孫長空,隨即口氣輕佻道:“你不能怪我,畢竟你知道我的身份。萬一哪天你受不了招了,那我豈不是也要淪為階下囚。況且,飛仙子師父最為痛恨的就是背叛,如果被她知道真相的話,恐怕我的下場比你還要悲慘。所以為了自保,我隻能這麽做了。孫阿九是吧,請你原諒我的自私。你放心,在你死後,我一定會為你多燒些紙錢的。”


    聽到這裏,孫長空的雙耳之中已經嗡嗡作響,接著他的七竅之中接連竄出黑色的毒血,這是毒發的表現。周婷所下的是他手中的最強毒物,名叫閻羅歸,意思就是被閻羅召喚,迴天乏術。既然這毒敢叫這麽個名字,足以看出此的厲害之處。而閻羅歸毒發的時間雖然不快,但效果卻是極為顯著,一般情況之下麵色泛青是毒素蔓延的征兆;七孔流血是毒入奇經八脈的現象。待毒進入到識海當中的時候,中毒者將會精錯亂,不分敵我,最終活活瘋死,死狀異常恐怖。而現在的孫長空已經進入到了第二步當中。


    這時的孫長空已經開始唿吸困難,心髒也開始無節奏地拚命跳動,似乎隨時都有驟停的可能發生。而更為要命的是,如今他的眼前已經是一片漆黑,那是因為毒血堵塞了眼部的經脈,進而喪失了視力。而這種情況還會進一步惡化,蔓延至其它感觀之中,使其成為一個真真正正的廢人。如今的孫長空萬分後悔,要是早知有今日的話,那他便會學些解毒措施,從而緩解自己如今的症狀。不過現在說什麽都已經太晚了,他感覺自己的生命馬上就要終結了。


    “師姐,我們把他毒死真的沒有關係嗎?如果掌門追究起來,恐怕……”


    周婷麵色一冷,隨即低聲怒斥道:“你們這幾個怕什麽,如果真的被查到的話,你們放心,我不會出賣你們的。“


    那兩痊女弟子表現上看起來相當歡喜,但事實上內心之中卻是另外一番全然不同的景象。因為他們實在不能相信,一個對自己同伴痛下毒手的人,有什麽可以被相信的理由。不過為了不讓對方生疑,她們隻能裝出一副心滿意足的表情。


    看著孫長空不斷抽搐的身體,周婷淡淡道:“嗯,應該差不多了。他快死了,我們走吧!不然如果真被別人發現的話,那可就……”


    話音未落,隻聽監牢走廊之中忽然有人道:“不用如果了,本尊現在就讓你的料想變為現實。”


    螳螂捕蠶,黃雀在後。隻是,有時大家置身其中的時候,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螳螂,是黃雀,還是最開始的蠶。不過從現在的形勢而言,周婷與自己兩位同伴似乎都進入到了飛仙子的圈套之中。同樣的刑具,同樣的待遇發生在了她們三個女人的身上。除去了外麵衣衫以及行頭的周婷等人,在潮濕的監牢之中,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寒冷。這一刻,他們有些懷念自己的床榻。可以的話,她們寧願自己從未到過這裏,而是倒在自己的床上睡著安穩覺,那樣的生活不也挺好的嗎?


    然而,後悔為時已晚,事已至此,她們隻能像孫長空那樣,等待死亡的降臨,而那卻又是一個漫長難忍的過程。


    看著被懸在牢頂之上的周婷。飛仙子隨即怒聲道:“沒想到啊沒想到,背叛我的居然是你!”


    周婷強顏笑了一下之後,然後才道:“是我又如何,誰讓你觸怒了將王大人。你放心,就算我們死了,還是會有人前來取你性命的。我在黃泉路上等著你,哈哈!“


    隨著淩厲的笑聲迴蕩在悠長的走廊之中,監牢內響起了幹脆的皮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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