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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戰場之上血流成河,屍橫遍地,大大小小的斷肢殘骸散落各處,如同一顆顆失去光華的星星一樣,再也不會點亮。


    因為真雷獸的巨大功勞,靈邪族藏於地下的偷襲死士盡數擊斃,如此一來,三族聯軍終於能夠放手一搏,以一敵三的靈邪族戰士越發不敵。可就在幽都城城門即將被破之際,幾聲刺耳的衝殺聲突然響徹雲霄,緊接著數名三軍士兵不知什麽原因接連飛入空中,之後落地身亡。然而,目光銳利的雷正霆一眼便已看出,那些士兵早在飛起之時便已身受不致重傷,能將一個大活人抬起那麽高,且招招斃命,想來出手者修為定能十分高強。而就在這時,一聲怒嘯陡然升起,方圓十丈之內的一圈士兵登時被掀翻在地。定睛一看,空地之上赫然站有一人,紅衣紅甲紅披風,一雙眼睛之中蘊含著一股難以形容的血色紅光。靈邪族戰士一經見到此人,難以壓抑心中狂喜的他們,幾乎異口同聲道:“北大將!”


    此時以一吼之力技壓群雄的不是旁人,正是先前同其它三位大將一同出走的靈怒北,然而此時此刻他卻在靈邪族最為困難的時候挺身而出,衝鋒陷陣,當真大漲士氣。而借著這一波強大攻勢,眾多靈邪族戰士終於鈄敵軍逼迴到原來位置,搖搖欲墜的幽都再次有驚無險地保全下來。


    “哦?終於出來個能打的,龍麾那個家夥上了城牆這麽大晌還不見迴來,這次讓我上去試試手吧!”


    聲音一經出現,靈躋與雷正霆皆是迴頭望去,隻有魔螯笑而不語。而這時候,一個身著白衣白衫的年輕男子赫然出列,身下的雪色白馬頭上,竟是長著一根金燦燦的獨角。這已不是凡種,而是隻存在於神話傳話之中的神物獨角獸。此人的出現令得雷正霆頗為激動,片刻思索之後才終於道:“這種角色還用不著你出手,我們還是靜觀其變吧,風神!”


    雷神,風神,一長一幼,一老一小,卻是靈掌異族族長玄幽的兩大助力,被稱為左右雙手。如果說是雷正霆是玄幽行使武力的執行者,那麽風神便是穩居軍帳的參謀軍師。


    世人都知道風神聰明過人,卻不知道他的修為也絲毫不遜於其它一線高手,即便是與雷正霆相比也相差無己。此時此刻,在戰爭剛剛開始不到兩個時辰的時候,這位“神”人率先現身,使得原本變幻莫測的戰場之上,戰局變得便加譎詭紛擾。


    “好歹也是受命出征,如果一點力也不出,實力對不住族長大人的厚望。雷神你和靈躋族長在此坐鎮,應該沒有什麽問題,我去城內探查一下,看看還有沒有隱藏的不世高手。而眼下,這名戰將應該有些來頭,好像是靈邪族的五大將之一,剛好可以讓我活動活動拳腳。怎麽,你還在為我擔心嗎?”


    雷正霆道:“那倒不是。但正如你所說,靈邪族的大軍之中極有可能暗藏著我們所不知道的未知高手,若是被他打個措手不及,說不定戰況還會發生劇變。以防那樣的情況發生,我們必須集中戰力,不讓頂尖高手分散,這樣才不會給他們偷襲出手的機會。那靈仇徹詭計多端,不知在城裏設下了多少機關陷阱,掉入進去就算不會致命,困個一時半會也是極為難受的,我看你還是不要冒險的好。”


    麵對雷正霆的好言相勸,風神隨即笑道:“雷神啊雷神,你果真讓年紀了,做起事來怎麽這麽小心翼翼,畏首畏尾。算了,不和你們多說,再讓那個家夥繼續胡鬧上去,三族大軍的先鋒軍就要被他一人消磨幹淨了。”


    靈怒北,靈邪族的北大將,作為五將之中年紀最輕的,性情也是最為火爆,而且一旦發起怒來,一時半會還真消停不下來。因為脾氣的原因,靈怒北經常給自己,給靈異族帶來麻煩,但因為其所修行的獨門功法——戾技,靈怒北心中的怒意越是龐大,其力量也就會越為可怕。看到自己這麽多的同胞慘死於敵人之手,靈怒北心中的怒火幾乎將自己撐炸,如今的他混身經脈暴漲數倍,隨意揮動拳頭便能產生令人粉身碎骨的恐怖破壞力。自其加入戰場之後,被他打傷的士兵無一例外,全部當場死亡。而看到他遇神殺神,遇佛殺佛的兇戾相,周圍的士兵漸漸開始懼怕起這尊惡魔,不自覺向四下逃竄開來。


    “快……快跑啊!這是個……”


    下麵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靈怒北在那士兵背後左右出掌,擊在那人的太陽穴上,於是乎,一顆完整的腦袋就這麽變成了一灘爛泥,鮮血飛濺在他身紅裝之上,使得戰甲的顏色變得更加妖異古怪。


    “你是靈邪族的靈怒北?”


    就在靈怒北已經依靠自己的殺戮威勢將那敵軍盡數嚇退之時,一個白衣男子不知何時進入到了他的視野之中。也不知怎的,隻是相視看了一眼,本來天不怕地不怕的他竟在此時心生一股莫名寒意,以至於他的兩手止不住地顫抖起來。


    “這……這是怎麽迴事,難道是我的身體感受到了高手的存在,所以才會情不自禁地激動起來?”


    想到這裏,靈怒北再次看向那人,終於開口問道:“你是什麽人,也是靈躋小兒找來的打手嗎?”


    白衣男子搖頭笑道:“打手算不上,棄其量隻是盟友而已。我看閣下神功無倫,力大無窮,且內勁經久不息,與我所知的戾技十分相似,如此推斷下來,你應該是靈怒北大將無疑了。”


    靈怒北冷笑道:“既然知道本大人的身份,還不快快閃開,難道你要像他們一樣,被打得五髒俱碎,死無全屍嗎?”


    白衣男子擺手道:“怒北大將誤會了,我來不是送死的。”


    “哦?不是送死是什麽?莫非你是來勸和的?嗬嗬,可惜已經晚了。”


    麵對靈怒北的挑釁,白衣男子隨手打開掌中折扇,一防微風吹過,原本彌漫在空氣之中燥熱之感登時換成一股涼爽秋意。


    “我是來取你性命的。”


    就在靈怒北依靠己身神功大殺四方,令三族大軍暫時陷入僵局之際,城牆之上龍麾與靈南悲的戰鬥已經告一段落。


    身為五大將,靈南悲以女性身份,能與其它四名男人並列其位,若沒有些手段自然是不可能的。


    靈南悲的修為,力量,乃至速度都不及其餘四人,但卻有一樣比他們都強。


    那便是手段。


    靈南悲招式變化之多,可以說是眾多高手之中數一數二的,單是頭上的一根簪子便有十三種殺人的方法,削,刺,彈,射,炸,哪怕是上方一顆最不起眼的珠飾也能爆發出超乎尋常的威力。而這,卻隻是他無數殺招之中的九牛一毛而已。


    靈南悲所學的是一種名為“器技”的複雜功法,一旦將其修至爐火純青之時,可以化群兵為虛無,借無物為神兵,說白了就是可以將身體乃至身外的任何一個部分,使之成為殺人利器。


    然而,靈南悲的資質有限,無法將整部器技融會貫通,確切說是隻學了十分之三,但隻憑這“三”,她依然可以憑借自己的女兒之身,與龍麾鬥得齊鼓相當,雖然被不所不在的刀氣擊中了兩次,但也同時還敬了兩招,削下一片對方的肩頭肉。受傷之後的龍麾顯得相當狂躁,見自己的招式連一個女人都奈何不了,氣得他將所有的怒氣全都發泄在了身旁的城牆之上,兩刀下去,便已開出一塊一尺來寬,數尺之深的倒錐形。而見到龍麾的可怕戰力之後,靈南悲稍稍拉開了一點距離,這才插著腰笑吟吟道:“呦,我還以為龍威的弟弟有多少厲害呢,原來也隻是一個外強中幹,中看不中用的草包啊!連我這個女人都沒有辦法,你又有什麽顏麵對麵對我族其它的高手呢?”


    龍麾抹了一把肩上的鮮血,然後用力擦在自己的臉上。刹那間,紅色的血液滲入到皮膚之上,竟是引得皮膚下方異彩湧動,好似有什麽東西即將從裏麵湧出來一樣。靈南悲見狀連忙再次退出幾步,這才繼續觀察對方的動態。


    “狡猾的女人,借著自己那點投機取巧的辦法就天真地以為自己能夠打得過我,你這把戲和大哥的禦兵術相比起來簡單不值一提。不過就算這樣,我也不會小瞧你的。靈南悲,準備為你剛才的過錯付出代價吧!”


    “哦?那我倒要看看你還有什麽能耐!”


    就在靈南悲使出混身解數纏住龍麾之時,另一邊靈心儀正抱著兄長靈仇徹為其療傷。然而,以她如今的修為,想要為其推宮過血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而就這個時候,靈仇徹的嘴中忽然喊出了另一個人的名字——靈中執。


    “靈中執,他在哪裏?”


    靈心儀放眼四顧,隻看到城牆上的靈南悲,以及正在下方浴血奮戰的靈怒北,對於其它兩位大將的行蹤絲毫沒有線索。可就在靈仇徹的生命即將達到極限之時,不遠處的靈南悲忽然發出一聲悲慘地呻吟,一隻手臂連帶著掌中的黑色匕首,一齊飛了出去。


    “南悲,我們來遲了。”


    麵無血色靈南悲吃力地睜開眼睛,一張熟悉的臉頰隨即出現在他的麵前:“西怨,你終於到了。中執呢?”


    聽到這話,靈西怨將懷裏的靈南悲扶了起來,隨即伸手指著靈心儀與靈仇徹的方向,說道:“在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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