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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巨幢當然不是真的,他也不是傷在巨朕手上,而如今躺在床上的,正是他的孿生弟弟,巨座,這是他和遮天皇合謀的一個騙局,目的就是瞞天過海,重新繼承“巨幢”的身份,從而順利進入國王城。而那位長須郎中,實際也早已收到巨座的賄賂,這才與他演了一出戲,徹底騙過了眾人,包括老謀深逄的巨深淵。


    由於事發突然,又加上巨座的情況相當不妙,巨深淵甚至忘記了還有“巨座”這麽迴事,因此便沒有多想。如今聽到“巨朕”二字之後,當即怒火中燒,兩隻眼睛隨之充血泛紅,好像喝了人血一樣。


    “巨朕,真的是你!枉我如此善待你,你卻這麽對付巨幢,一心置他於死地。既然如此,你就別怪我心狠心手辣了。”


    與巨深淵盛怒難當的樣子不同,巨昆此時卻顯得極為平靜,他看著床上的“巨幢”,旋即輕聲道:“父親,我覺得其中事有蹊蹺,還不能妄下斷言。等巨幢完全清醒之後,我們再向他問清楚吧!”


    巨深淵望了一眼巨昆,覺得此話在理,於是點頭道:“嗯,那就先讓巨朕多活一陣,如果事情屬實的話,就算老三要攔,我也要將那個家夥親手宰了!”


    按照計劃,巨座於第二天的早晨恢複了神智,巨深淵倍感欣慰,身上的傷病也似好了不少,連忙問道:“巨幢,到底是誰打你打成這樣,父親幫你去報仇!”


    巨座故意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將頭扭向牆壁,吱唔道:“沒……沒什麽,是我一不小心,中了別人的圈套,所以才受了傷。父親,你就不要再追問了。”


    巨深淵一聽這話,當然猜到其中定有貓膩,於是繼續詢問。不得不說,巨座說起謊來,那叫一個嫻熟,幾經思考之後,他才終於將所謂的“真相”全盤托出。說他是怎麽遇到巨朕的,對方又是怎麽假意示好,然後趁機偷襲的。又說自己多虧了身上的百變金遊蠶才逃過一劫,否則已經命喪當場。巨深淵越聽越氣,牙齒被他咬得咯咯直響。


    眼見自己的父親已經憤怒難平,巨昆臉色難看地望了巨座一樣,隨即道:“巨幢,你確實那個人是大哥巨朕嗎?是不是你認錯人了?”


    巨座從身上摸索了一陣,突然掏出一片衣物,巨深淵與幾個兒子一同遞目觀瞧,而巨昆登時臉色大變。


    “這……這是巨朕衣服上的布料,你是怎麽得來的?”


    巨座一字一字道:“當然是我從他身上扯下來的,我就怕他抵賴,所以才從他的身了取了一塊麵料,作為他行兇的證據。這樣就算我不幸身亡,你們也能在找到我身體的時候,發現這個關鍵的線索。”


    巨座越說越是委屈,眼中甚至還有淚光閃動。麵對這樣確鑿的鐵證,就算巨昆有心為巨朕辯解,也於事無補了。


    “好,巨幢,你在家裏待著,為父這就去巨修緣的府上要人,他若敢說個不字,看我當場和他翻不翻臉!”


    “父親!”


    巨深淵與其它幾個兒子一同離開,隻剩下巨座和巨昆留在房間之中。後者背著身,忽然開口道:“巨幢,你為什麽要說謊?”


    巨座淡然一笑,顯然已經知道對方早已識破自己的謊言,但卻露出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好似知道對方不敢公然說出真相,隨即輕笑道:“說不說謊又有何妨,我給大家一個鏟除巨朕的機會,你們應該感謝我才是,怎麽還能懷疑責怪我呢?”


    “你!”


    巨昆豁然迴頭,一雙冰冷的目光隨即照在巨座的身上。而如今的巨座已經從床上坐了起來,臉上慘白之狀全然不見,一股充滿生機活力的紅潤之色漸漸充滿整張臉頰。


    “你果然是裝的,巨幢,你是何居心!讓父親和兄弟們與三叔家反目成仇,你真的希望大家鬥得兩敗俱傷嗎?”


    巨座詭異地笑了笑,接著伸手指著巨昆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三叔家的事情,你是他安排在我們家的奸細,我已經知道了。”


    巨昆身體一震,神色驚慌道:“你……你少在那裏胡說八道,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把父親他們叫迴來,讓大家看看你這虛偽的假麵!”


    巨座不以為然道:“去吧!我也這裏等著。不過,你可要想好了,如果你真的那麽做了,那麽自己的奸細身份也將公之於眾。你說父親是會怪罪我佯裝受傷多了一些,還是怪罪二哥你通敵判變的多一些?”


    聽見“巨幢”這番言之鑿鑿的話語,巨昆心中一虛,轉念釋懷笑道:“嗬嗬,巨幢,有話好好說,何必鬥個你死多活。確實,平日裏我收了三叔不少好處,就連這一身的武藝,有一半也全要歸功他老人家。他隻是讓我將家裏的一些簡單事情告訴他而已,至於一些機要事務,我根本隻字未提。單憑這一點,我還算不得叛徒吧?”


    巨座冷笑道:“你這些話恐怕隻有鬼相信,如果被父親聽到了,你以為他會聽你的一麵之詞?別忘了,父親可是執法長老,行事向來殺伐果斷,就算查明不了真相,他也會秉著“寧可錯殺一百,不放過一個”的宗旨,將你徹底抹殺。怎麽樣,我們要不是賭一把?”


    “別!好弟弟,千萬不要。你說你想要我做什麽,隻要我能辦到的,一定遵從。”


    眼見巨昆的態度發生巨大改觀,巨座知道自己的計劃已經成功了一小步,於是說道:“我知道二哥你也是身不由己,作弟弟的自然理解。可父親他可不會這麽想,隻會將你視為白眼狼,吃裏趴外。如果你能及早棄暗投明,迴歸到我們家的立場,或許我可以將這個秘密帶到棺材之中,不與他人說。如果你繼續一意孤行的話,那我也隻能忍痛為之了。”


    “改改改,我肯定改。隻要弟弟你不說,二哥我立刻斷絕與三叔之間的來往,再不和他們通氣。”


    二人對視了一眼,巨膺不懷好意地笑笑,聲音陰沉道:“斷絕關係?你不怕三叔反咬你一口,將你的事情全部抖出來嗎?”


    巨昆臉色煞白一片,欲言又止,頭上已經浮現出一層冷汗。看著對方這副模樣,巨座暗道痛快,接著又道:“嗬嗬,二哥你別緊張,既然弟弟我要你這麽做,肯定早已想好了萬全的對策。這樣,你先假裝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繼續和他們一起行事。不過,我要了解他們的全部動向,記住,是全部!如若有一絲隱瞞,那我也保不住你了。”


    聽完“巨幢”的話,巨昆長歎了口氣,被逼無奈的他,隻得點了點頭,而後道:“你費了這麽大的周章,到底想要做什麽?”


    巨座微笑道:“我還能做什麽?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大家好!隻要三叔一日尚在世間,我們的家族便一日不得安寧。巨朕身負不世神功,連大伯都不是他的對手,如果不想後患無窮的話,那就必須在他們成長到足夠強大之前將其一並鏟除,這是必須的!”


    巨昆望著“巨幢”那雙不斷閃耀著光芒的眼睛,過了好一陣才終於輕聲道:“原來,你才是真正的贏家!”


    “巨朕在家嗎?讓他現身一見!”


    原本還在府上休息的巨修緣,一大早便聽到外麵熙熙攘攘的,不由得心中一驚,連忙穿戴完畢,來到前院察看。隻見巨深淵帶領著十位少族長一同來到他的府上,個個都是劍拔弩張的樣子,似是要和他拚命一般,殺氣騰騰。巨修緣心中暗叫不妙,連忙向巨深淵行禮道:“二哥,這麽早來此,請問有何貴幹?”


    巨深淵氣勢衝衝:“你去問巨朕好了,讓他來見我!”


    這時候,經曆了昨倣一番大戰的巨朕緩步從後麵走入廳中。眾人望向對方,隻見巨朕的身上還有不少沒有化淤的傷痕,巨深淵當即怒發衝冠,快步搶到跟前,一把抓住對方的認領,憤怒道:“巨朕,拿命來!”


    雖然巨朕有傷在身,但以如今巨深淵的狀態,根本無法拿住他的身體,他隻稍稍用力,便輕而易舉地掙開了對方的手掌,退到桌邊,臉色陰沉道:“二叔,你這是做什麽,小侄是有哪裏得罪您了嗎?”


    “得罪我?你還在這裏裝模作樣,昨夜你差點要了巨幢的性命,難道已經忘了嗎?”


    巨朕臉色微變,他本以為對方是故意找茬,所以才編出這樣不靠譜的謊言。但見對方雙目通紅,青筋暴綻的模樣,似乎並不是裝出來的,於是再次說道:“二叔是不是誤會了什麽,我要巨幢的性命作甚,昨天我根本就沒有見過他。”


    “還狡辯,你看這是什麽!”


    說完,巨深淵從袖中拿出之前那塊衣料,用力擲向對方。巨朕隨手抄起,臉色登時難看下來。低頭一看,隻見他的衣擺下端,有一處缺損。而手裏的衣料,剛好與之吻合。這下,他真的是百口莫辯了。


    “這……這是怎麽迴事,我身上的東西,為什麽會在他的手上,難道有人要陷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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