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自從巨修緣與幾位隨從離開之後,遮天皇就一直惴惴不安,總感覺人間之中要有什麽意想不到的大事發生。可惜,他現在身處界外界之中的小人國內,無法與人間取得聯係,更不能將自己所得到的消息第一時間告知給孫長空。畢竟,現在的界主是孫長空,且擁有界內最高的修為,隻有他才能應對此事,防患於未然。如果說,當初的界主齊墨可以利用托夢的方式在界外界廣袤的境域之中廣布眼線棋子,說不定就隻有能令自己起死迴生的辦法,到時誕生出一個實力遠超曾經的新“界主”也有可能。然而,柳如音母子二人情況未知,而遮天皇在小人國內逗留太久,眼下他也隻得安心等待大會過去,這樣布在大力巨族入口處的封印就會隨之解開,自己與那位拇指女子便能順利離開。


    “好,一切就等明天了。隻要事情一完,我就離開這裏。管你們什麽大力巨族還是小力巨族,誰生誰死,與我何甘?”


    一夜無事,一淘寶網醒來,外麵天光大亮,好在大會的開始時間還早,遮天皇來到前院,吃了點飯,就在準備前往巨神場的時候,忽然聽到旁邊的幾位仆人小聲議論道:


    “聽說了沒有?昨夜,原本已經晉級今天決賽的其中七位少族長,竟然在一夜之間全部暴斃,死狀極為慘烈,卻是查不出什麽原因,當真詭異,有人說是惡鬼索命,有人說是蓄謀之舉,我看,肯定是剩下幾個人之中的其中一人所為,以來減少對手,從而增大自己獲勝的概率。”


    遮天皇臉色乍變,於是上前詢問了相關的事情,那仆人一見“神人”對此事如此關注,生怕對方前去出現差池,所以說起話來吱吱唔唔。不過遮天皇之前已經聽了個七八分,現在又加上對方重新敘述的部分,已經將事情的大概了然於心,於是大步流星地離開執法長府,直奔巨神場。


    “一夜之間能夠殺死族內這麽多青年翹楚,實力固然有些,但能夠在不驚動他人,進出它人府內如入無人之境,那功夫可就了不得了。更何況,死的那幾位在十五人晉級人員之中,實力大多處於中下遊,根本不可能對最後的獲勝者產生威脅。我看,殺人者是另有所圖!”


    思慮之間,遮天皇已經來到巨神場,一入場內,他的眼睛被滿眼的“白色”所充斥,隻見四長老巨執念,五長老巨金身,七長老巨成功的身後,皆站著兩排身著喪服的隨從,想來昨日死的那七個,應該就是這幾家的公子。此刻,他們神態悲愴,麵如枯槁,為首的各家家主更是傷心欲絕,眼中又有火舌吞吐,恨不得現在就將那位殺人兇手,千刀萬剮,碎屍萬段。然而,遮天皇一經進入,巨神場內立即鴉雀無聲,隻有幾位長老以及族長巨非臣看著他,眼中充滿了複雜之色。


    遮天皇不以為然,仍然若有所思地來到昨日所坐的地方,這時他才發現,原本巨幢所坐的椅子上竟是多了一塊木牌,木牌之上赫然寫著“愛子巨幢之靈位”,那竟然是巨幢的牌位。


    遮天皇腦中“嗡”的一響,昨夜的事情如同一幅幅畫卷般,自眼中飛掠而過。巨幢死了,這是什麽時候的事,為何自己一點也沒有聽說?


    “高人,坐下吧!世事難料,我們也隻能接受這個事實。”


    “可是……”


    遮天皇欲言又止,但見巨深淵臉色雖然頗顯憔悴,但卻未有絲毫傷心之狀,好似亡者與他毫無聯係一樣,令人無法理解。然而,大會開始在即,他也不好繼續多話,隻得坐下來安靜等待。


    原來不隻是方才那幾家“披麻戴孝”的人遭了不幸,參與此次族長選舉大會的八脈都出現了或多或傷的傷亡,惟有巨池在遭襲之時,逃離了房間,隻被砍傷了大腿,這才躲過了一劫。但如今的他因為受了傷,活動起來頗為不便,對今日的發揮定肯極大影響,情況堪憂。而剩下的七位,雖然僥幸沒有受到損失,但也人人自危,隻有巨朕顯出一副淡定自若的樣子,似乎並不擔心自己。這時候,族長巨非臣進入賽場之中,旋即開口道:“昨夜,我族之內遭遇外人襲擊,出現了數人犧牲慘死的惡劣事件,致使今日的族長選舉大會受到空前的衝擊。不過大家不用恐慌,隻要我和七大長老在場,別人就休想在我們眼皮底下動手。大會一經結束,我便會與其它長老一齊調查,找出那名殺人真兇,還亡者一個公道!為了防止兇手逃跑,所以布在入口處的封印將會持續到十天之後,請大家見諒!”


    “什麽!還要持續十天,那我豈不是十天之內都休想離開這裏!”


    遮天皇目光如炬,不知為何,他感覺自己已經被巨大的陰謀陷在此地,無法脫身。從開始時候遇到巨幢,他便覺得自己所經曆了的種種都不同尋常。直到剛才族長宣布持續封印的消息之後,這種感覺便愈發強烈,令他無法忍受。而在旁邊的巨深淵似乎發覺了這種不安感,隨即緩聲安撫道:“孫高人,稍安勿躁。我知道你有事在身,不便多留。但人命關天,如果不找出那位兇手,恐怕大力巨族上上下下都不得安寧,我看你還是來之安之吧!”


    遮天皇霍然扭頭,臉色陰冷道:“巨幢死了,為什麽我一點都不知道。我從下人耳中聽到,死的隻有其餘人家的少族長,並未聽聞執法長老府上遭遇襲擊,怎麽,難道這是長老您欲蓋彌彰的手段不成?”


    巨深淵嘴邊露出一絲微笑,這微笑之中竟透著一股淡淡輕蔑之意,似乎對眼前遮天皇的話語十分不屑。


    “孫高人,你說話可要小心一點啊!如今大家各懷鬼胎,誰又能分得清哪家是真事,哪家是假事。而我又向來與其它家不和,這種情況下若是再露出可疑之處,豈不是要坐以待斃?既然如此,我也隻能委屈巨幢了。”


    遮天皇一聽不由得低吼道:“你把巨幢怎麽樣了?”


    巨深淵瞥了一眼四周,這才將頭伸向遮天皇道:“不用擔心,那小子安全得很,我隻是把她困在了秘室之中。”


    聽到這裏,遮天皇才終於舒了口氣,心中暗道:“我就知道那小子沒那麽容易死,畢竟連金漿鑄身都挺過來了,怎麽可能死在……”


    忽然間,遮天皇看到巨深淵臉上浮現的笑容,那是一種蘊含了怎料恐怖惡意才會誕生出的笑容?一時間,遮天皇發覺眼前的巨深淵有些難以看透,危險的氣息不斷朝他湧來,令他難以唿吸。


    “孫高人,你怎麽了,是不是身體不適?巨幢不在了,高人你大可以迴去休息的。”


    遮天皇遲疑了半晌,終於道:“不了,我想看完這場大會,我也想見識一下那位新族長究竟是誰。”


    巨深淵淡淡道:“高人的意思是,誰是最後的勝利者,誰便是昨夜行刺的兇手?”


    遮天皇道:“不是我的意思,是大家的意思。誰能獲得今日的勝利,誰便是行刺結果的最大受益者,難道不是嗎?”


    巨深淵點點頭道:“沒錯,沒錯。但如果說,刺殺行為隻是兇手用來嫁禍於人的手法而已呢?”


    遮天皇忍不住看了眼巨深淵深邃的眼睛,一字一字道:“那麽兇手應該就是那個故弄玄虛的人!”


    二人對視一眼,而後又一起將頭看向前方,過了一陣,巨深淵道:“迴府上看看吧,說不定巨幢需要你的幫助,這裏已經不需要你了。而大會的勝出者,你也已經知道了。”


    遮天皇道:“所以待會,其它幾位長老以及各家的家人,就會將巨非臣當作眾矢之的,一起發動大戰嗎?”


    巨深淵嗬嗬笑道:“我不是他們,我怎麽知道?”


    “那你呢?”遮天皇緊接著問道。


    “我?我怎麽了,我隻不過是一個執法長老而已,如若族內有人犯了錯,我自然要挺身而出,為大家主持公道。”


    看台的另一邊,鮮有露麵的巨修緣,居然出現在長老席位之上,而在他的左右兩側,正是族長巨非臣,以及自己的長子巨朕。相比較巨修緣從容不迫的模樣,巨非臣倒是有些緊張,甚至有失族長之態。


    “大哥,你的臉色為什麽這麽難看,難道你已經預料到什麽事情?”


    巨非臣瞪了一眼巨修緣,口氣冰冷道:“都是你幹的好事,現在大家都以為我才是幕後主使!”


    巨修緣哈哈大笑道:“族長,你怎麽這麽說話,你怎麽能斷定我才是兇手?”


    巨非臣道:“除了你還能有誰,我將你看成自己的左膀右臂,但你卻和巨深淵那家夥,一同合謀來陷害我,我真是看錯了你!”


    這時候,作為晚輩的巨朕忽然笑了笑,順勢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巨沌,口氣陰森道:“沌弟,看來這次大會的勝利者,非你莫屬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平步仙路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愛者對半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愛者對半並收藏平步仙路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