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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長空利用謬論法令遮天皇重獲新生,恢複真身模樣,已實屬不易。但與之前召喚白歎生等人的時候不同,孫長空在為遮天皇重塑肉shen之時,還將謬論法的本源力量一同融入經脈之中,使其擁有了自行運用神法的能力,這才能在方才的激戰之中助豺逃過一劫。而在眼下的關頭,他又一次施展謬論異術,令得自己暫時擁有了抵禦一切外力傷害的超強神通。


    “唰~”


    隨著這一片異響劃過,遮天皇果真自那無形的“弦”陣這中脫逃出來,且沒有令自己的身體支離破碎,隻留下了一開始時的幾處傷口,也在內力的作用之下迅速愈合,轉眼之間便止血結痂,臉色也隨之舒緩了許多。


    再看另一邊的白耀,滿副驚訝莫名的神情,他自以為憑借這所向披靡的“弦”之力可以笑傲人間,卻不想甫一出手便遭到了壓製,令他委實惱怒,暗叫道:“高手層出不窮,他們人多勢眾,就算我有百般逆天神通也休想敵過這麽多人,照此事態下去,恐怕不妙啊!”


    想到這裏,白耀兩手倏出,再次隔空擲了幾招,這一迴遮天皇與豺都已明了他的殺招厲害,連忙雙雙撤身,盡量遠離手掌所向的位置。果然,掌力剛剛催發,原本二人所在的地麵便立即傳出“噗噗”幾聲悶響,如果仔細觀察可以看到大地之上已然出現了數枚針眼粗細的孔洞,正是那些玄之又玄的弦力所為。


    “遮天皇,你我子聯手速速將他擒下,否則夜長夢多,不知又有多少英雄好漢死在他的毒手之下。”


    聽到豺的話之後,遮天皇點了點頭,隨即大步流星地衝向前方的白耀。為了逼迫對方退離,白耀隻得加緊出手,萬千弦力順勢激出,直到這時後方的豺才終於隱約看見,在那二者之間的空間之中真的好似有無數稠密的“雨線”飛快經過,而遮天皇就如同一道遊魂一般,對那些致命的“弦線”視而不見,任由它們穿過自己的身體。而在謬論法的奇效之下,弦之力雖然刺進了遮天皇的身體,卻沒能繼續對其造成傷害,轉眼之間,二者間的距離已不足丈許,這時的白耀已經有些手足無措了。


    “該死,怎麽會這樣!”


    意識到自己的得意殺招不起作用的白耀這才想起改換招式,進而隔空遞腿,橫掃一記,再次朝遮天皇襲去。


    遮天皇雖然已經摸清白耀的套路,但畢竟謬論法是他剛剛才獲得的神功秘法,即便天資再高領悟運用起來也會稍顯不濟,更無法與孫長空相比。而且,此法耗費氣力極大,就算被尋常修行者融會貫通也無法隨心所欲地使用。孫長空為遮天皇鑄造的這副真身底子極佳,但卻缺乏鍛煉磨礪,能夠發揮出的潛力著實有限,無法駕馭謬論法的精髓,麵對這突出其來的一腳,他也隻得退步閃身,不能繼續以謬論法相抗衡。


    “好機會!”


    眼見自己的一招初見功效,白耀趁熱打鐵,腳尖處忽而躍起大片白芒,化為鋒利劍氣,轉而刺向遮天皇的側身。後者反應不及,左側肋下登時被撕開一道血口,衣衫,血肉,還有少量的碎骨登時灑了一地。經過連番嚐試終於初見成效的白耀心中不禁大受鼓舞,神情激動的他隨即奸笑道:“你死定了!”


    說話間,白耀的左腳之上同果運起一道無倫劍氣,抬腿便要刺去。可就在膝蓋剛剛提到一半的時候,他愕然發現,自己左側的小腿連同腳掌都全不翼而飛,直到這時他才感覺到鑽心之之痛源源不斷地自斷麵處唿嘯而出。恍惚之餘,他的耳畔忽然響起了另一人的聲音:“你悆把我這隻小貓忘了吧!”


    驀然迴首,豺已站在白耀的身後,右手之上抄著一截斷肢,正是那根消失的小腿。原來,豺趁著他與遮天皇激戰之際,悄然繞到了後方,並看準時機使出奇襲,一招便斷去了白耀的左腳,使其行動大受影響。麵對二人的前後包夾,白耀腹背受敵,苦不堪言。可即便如此,他仍沒有向自己的同伴發出求救的信號,而是繼續與豺遮二人對峙。


    “嗬嗬,聽說你是吞天一族的族長,沒想到堂堂兇獸界的精英,也會使出這般卑鄙無恥的計謀,當真有損大獸長的威嚴。有本事我們一對一的打,就算沒有這條腿,照樣能將你碎屍萬段!”


    遮天皇向前一步,隨即冷笑道:“你以為我們是傻子嗎?這不是比武較量,而是生死決鬥,隻有你死我活,沒有什麽公平道義可言。我們兩個就合夥設計你了,如有怨言,就和下麵那位去訴說吧!而我與豺族長能做的,就是送你下去見他!”


    一邊說著,遮天皇手上已經暗自蓄力,準備趁其不備施以致命一擊。而就在這個時候,另一側的豺卻忽然道:“遮天皇,你春原地待著,既然他想單挑,我就滿足他的最後心願,省得叫他們說我兇獸界以多欺少。”


    “可是……”


    “沒有什麽可是,你雖早已離開雲夢仙澤,脫離了兇獸界,但你的母親至少還是吞天一族的族人,死了也是吞天一族的鬼魂,你不尊敬我這個族長,難道還要忤逆你娘親的在天之靈嗎?聽我的話,不要插手,讓我來送他一程。”


    遮天皇咫上萬般糾結,隻因他知道以豺的實力並不足以與白耀為敵,即便後者身受重傷,先失一足,結果也是一樣。如若自己袖手旁觀,無異於是送豺去死。但見到對方如此決絕的態度,他又不忍心開口拒絕,權衡再三之後,他終於微微點了點頭,沉聲說道:“我可以答應你的要求,但如果到了緊要關頭,我還是會出手,你自己看著辦吧!”


    說完,遮天皇環抱雙臂,退到原來位置,而豺終於滿意地點了點頭,以示感謝。


    “哈哈,兇獸豺,你會後悔的!”


    “廢話少說,出招吧!”


    話音一落,豺立即遁入虛空之中,身形隨之消失在視線之內。而眼下的白耀因為肢體殘缺,無法自由移動,索性站在原地,等待對方自行現身。果不其然,就在豺消失的數息之後,白耀身後的空間之中忽然探出一隻巨大的利爪,撲天蓋地地轟向白耀的腦後。再看左使白耀仍在那裏,一動不動,似乎並未感受到死亡的威脅,片刻之間,殺招已近,隻需唿吸之間他的腦袋便要連同其中的髓海一同四分五裂。然而,這時的白耀忽而詭異一笑,緊接著便見到那隻兇獸之爪竟是停在了半空之中,再也無法挪動半分,如同時間靜止了一樣。


    “不好,豺族長還是被那家夥的弦給絆住了!”


    雖說白耀神功無敵,修為歸真,但對於“弦”之力的領悟也隻停留在皮毛之上,未曾觸及真諦。但即便如此,他所施展的幾招弦之力仍然技驚八荒,以無形之力,牽動有形之物,依靠那一根根纖細的“弦線”,生生地將豺的利爪定止在空間之中,使自己轉危為安。而意識到自己落入陷阱之中的豺身形一萎,欲要通過變幻形態來擺脫“弦”的控製。然而,這一迴白耀似乎學聰明,豺雖然變成了人類模樣,但是手上的刺痛卻沒有絲毫減弱,反而血流愈發洶湧。此刻的他仿佛感覺自己的手掌之中嵌著一枚長滿荊棘的鐵蒺藜,稍有動彈便令人痛不欲生。


    “這……這是怎麽迴事!”豺不禁驚唿道。


    “哈哈哈,現在知道我白耀的厲害了吧!你們以為弦之力隻能以‘線‘的形態存在嗎?隻要本使動動念頭,它們便能變化成任何形態,還能與刺入的目標緊密地融合在一起,以至於永遠無法祓除。剛剛弦線進入你的體內之後,已自行在周圍的器官血肉之中生長開來,如果你要將它們清出體外,那便要舍棄大片的筋肉,甚至是整條性命。畜生就是畜生,到頭來還是要臣服在我白耀的腳下啊!哈哈哈……”


    在白耀狂妄囂張的笑聲之中,豺不禁低下頭來,看樣子似乎已經放棄了抵抗。而這時候邊上的遮天皇已經準備重新加入戰鬥,卻聽到那裏的豺忽然低聲道:“我是一個不稱職的族長,眼看著自己一族血脈稀少,人丁凋零,卻沒有絲毫辦法,以至於連大獸長都為此失望,對吞一族漸漸淡漠,才造成了如今這般局麵。我有罪,但不等於我會放棄。即便是丟了這條性命,我也要天下人都知道,我吞天一族絕不是貪生怕死之徒!”


    “嗡~”


    語畢,白耀身形一晃,臉色變得分外慘白,聲音顫抖道:“你……你要做什麽!”


    “哈!”


    隨闐一聲驚天動動的淒厲咆哮,豺的身形陡然變大數以百倍,與此同時位於其體內的弦線因為獲得了充足的空間與養分,再次拚命瘋長,刹那間隻見巨獸的皮膚之上接連撕開了數枚血洞,無形的弦之力以簇態伸向四麵八方,立即將周圍的景物破壞殆盡。


    “他……他想用弦之力來對付我!”


    “哈哈哈,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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