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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葬獸崖深達數百丈的地底之下,幾雙許久未曾睜開的眼眸竟是再次閃耀出淩厲的光芒,隨著一聲聲歎息打破了空間之中的寂靜,一個嗓音沙啞的老者忽然輕聲道:“密室那邊好像出事情了,不是對窮奇那個小家夥說過了嗎?千萬要當心裏麵的東西,否則不但葬獸崖不保,就連整個兇獸界也會陷入到空前的危機之中。”


    話音一落,另一個聲音忽然笑道:“可是話說迴來,大獸長令我等在此坐鎮,不就是以防這樣的事情發生嗎?睡了這麽久,是該出去活動一下了。老三老四,你們也不要繼續裝死了,準備一下出去,我們要出去了。”


    “嗡嗡嗡嗡~”


    一陣陣異樣的悸動自行訊房的地下接連傳來,本來還想大展伸手的勾贏剛要行動,誰知一股異常驚恐的表情隨即顯露在他那張狹長的獸臉之上。


    “這……這是他們的氣息,難道密室那邊……不好,原來驅光此行的目的是它!”


    意識到事關重大的勾蠃甚至連眼下的豺都不顧不上,轉身便朝門外奔去。而剩下的幾名看守兇獸一見自己的上司都死了,被留下的他們如果再敢負隅頑抗的話,那就隻有死路一條。於是乎,體型較為健壯的牛頭兇獸忽然開口道:“豺族長饒命,小的們也隻是聽從窮奇的安排,不敢對您不敬。看在我們兄弟為兇獸界勤勤懇懇,任勞任怨的份兒,您就放過了我閃吧!”


    遮天皇長舒一口氣,身形驟然恢複到人類時候的大小。而產旁邊的啖月則持劍走向那兩名看守兇獸,準備動手了結他們的性命。可是就在這個時候,豺忽然道:“小啖月,放過他們吧!如他們所說,阻擊小天天也不是他們的本意,都是窮奇的授意。冤有頭,債有主,就算要討迴公道,理應也該去往窮奇那裏,而不是讓這對兇獸充當替死鬼。”


    不知怎麽了,此時的啖月竟是變得精神萎靡起來,頭也稍稍低了下去,而後才道:“可是……窮奇大人對我有知遇之恩,就算他做出了對你不利的惡行,我也不能與他兵刃相向。”


    豺點頭道:“這個我也知道,你的心中不用過意不去,我不怪你。如果三言兩語你就要與我去殺自己的主人,那我才看不起你呢。”


    說完,豺拍了拍了遮天皇,隨即微笑道:“況且現在我有了一個更好的幫手,有小天天在,你就放心吧!”


    啖月緩緩轉過頭來,然後苦笑道:“您放心,我既不會幫您,也不會站到窮奇大人一邊。我隻希望你們兩位都能好好的。就這樣吧!我也要去往外麵一探究竟,趁著更多的護衛還未趕到這裏,你們還是快點離開這裏吧!”


    遮天皇接道:“他說的沒錯,這裏的看守實在太多,剛剛我在外麵的時候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契機,才強行突破到了這裏。如果再不抓緊時間的話,我們可就真的走不了了。”


    此時,啖月已經轉身離去,而那名兇獸也幻化成人型模樣,委身進入到狹長的通道之中,前往事發地點。豺像一尊塑像一樣,站在那裏一動不動,連話也不說一句。巨大的行訊房變得莫名安靜下來,隻有昏暗之下的遮天皇,兩隻眼睛之中還散發著灼熱的光芒。


    “孩子,你還是自己走吧!我必須留在這裏。”


    遮天皇看著豺那張堅毅的臉龐,目光不禁閃爍了一下,然後才緩緩道:“你真的已經下定決心了?可是你應該知道,繼續待在這裏是什麽下場。窮奇是不會放過你的。”


    豺搖頭笑道:“我和你的看法不同,他肯定舍不得殺我的。”


    “為什麽?”遮天皇疑惑道。


    “嗬嗬,憑窮奇的能耐,他如果不想讓我活在世上,早就可以在押送我的路上動手,又何必托到現在?或許,他對我發難的目的隻是為了威懾其它有意反對他的各族族長以及眾兇獸。人間不是有句話叫做‘殺雞儆猴’嗎?我就是那隻雞,但他卻絕不想殺我。因為我死了的話,他就成了為達目的不折手段的大惡人了。顯然,如果他想真正統領兇獸界的話,那樣的事情他是絕對不想見到的。”


    遮天皇稍事深思之後,接著道:“既然如此,他又為何將你送到葬獸崖來?這裏可是著名的兇獸葬場,進入這裏的兇獸無論修為多高,實力多強,都難逃一死。”


    豺淡然道:“小天天,你這話可就說得不對了,誰說進到這裏的兇獸都會死。我就知道有幾個老家夥一直待在這裏,活得相當滋潤,比起住在外麵的我們還要輕閑多呢!”


    遮天皇皺頭一跳,顯然就是他也未曾聽說過相關的事情,心中的好感油然而生。


    “這些兇獸是什麽來曆,向來掌管刑懲殺伐的葬獸崖怎麽願意供養他們?”


    豺道:“之前你進入葬獸崖的時候,感覺如何?有沒有遇到問題,難度與你之前料想得十分相同?”


    遮天皇想了一下,然後道:“難度還是有的,隻是還未達到外麵謠傳的那般神乎奇跡。‘固若金湯’‘水泄不通’‘連蒼蠅都飛進來’實在有些言過其實。”


    豺緊接道:“可我如果告訴你,葬獸崖的真正實力真如外麵傳言的那樣,你信不信?”


    “那為何……”


    話說到定半,遮天皇腦海之中忽然靈光一現,此時的他終於明白了豺的意思。


    “您是說,葬獸崖之所以能夠堅不可摧,就是因為那幾位被供養的大能?”


    豺點頭道:“沒錯!他們之前都是各族之中的精英翹楚,上了年紀之後便被派到了這裏,常年駐守於此。一旦葬獸崖遇到無法解決的事情,他們便會出山露麵,並將局勢化險為夷。幾年了,他們一直都在這裏,時刻準備著危險的到來。而這期間葬獸崖也暴發過幾次極為惡劣的事件,但都被這些老家夥輕鬆擺平。上次他們一同出現的時候還是因為那隻兇獸。”


    遮天皇當即一愣,不由道:“誰?”


    “食生!”


    “不好了,密室出事了,全部看守都向地下密室集合,快!”


    一時間,毫無生機的葬獸崖竟在短短數息之間活了起來,被禁錮在這裏的兇獸不禁看向牢門外側,想要一探究竟。


    “聽說今早豺剛進來,沒想到這麽快就出事情了。嘿嘿,打吧,鬧吧!你們全部都被打死才好,這樣我們這些被關在鐵籠子裏的兇獸就能恢複自由之身了。”


    “嗡嗡~砰!”


    忽然間,一隻看守兇獸撞破牢獄大門,翻著滾地退到走廊之中。眾兇獸遞目看去,發現對方的身上竟是體無完膚,到底都能見到抓咬留下的傷痕。更要命的是,那家夥的小腹還被掏開,裏麵的腸肚散了一地,腥臭無比。雖然同為兇獸,但見到對方如此模樣,那些身處柵欄另一邊的兇獸不禁大驚失色,有的甚至不敢正眼去瞧。


    即便如此,依靠著自身強大的生命力,那隻看守兇獸居然還有一息尚存,距離他最近一隻兇獸伸出修長的尾巴,在對方的身上輕輕推搡了兩下,同時小聲道:“喂,醒醒,你沒死吧?”


    看守兇獸幾乎使出了身上所有的力氣,這才讓自己的眼睛啟開了一條縫隙。誰知就在睜眼的一瞬之間,他竟發瘋似的驚吼道:“快……快跑,那個魔鬼要出來了!”


    說完,看守兇獸將對朝旁邊一栽,終於斷氣。監牢之中的那隻兇獸看到對方慘死的全過程,心中不禁為之好奇,自言自語道:“魔鬼?他指的是誰?”


    “一定是他,沒錯,絕對沒錯,是食生!那個魔頭沉浸了整整一萬年,終於耐不住性子了。完了,我們都完了!”


    一聽到“食生”二字,在場的兇獸立即麵露驚恐,有的甚至開始打起哆嗦,好似見到自己的克星一樣,再也不敢置身事外。


    食生,兇獸界之中的傳奇之一,曾經憑借一己之力,達到了幾乎可以與其它遠古十大兇獸族相提並論,同起同坐的崇高地位,其本身實力,更是一躍超過十大族長,成為了大獸長之下的第一兇獸,哪怕是當時的窮奇與豺,也不敢有絲毫冒犯。


    然而,就是這樣強大的兇獸,卻擁有著極為惡劣的秉性。他天生好吃,甚至無比遠古時期的吞天一族族長饕餮還要貪婪。然而,這還不是最恐怖的。


    為了獲得超越所有兇獸的絕頂力量,他竟修煉了禁術秘法,吾噬吾功。通過吞食其它兇獸,從而奪取他們體內的強大修為與力量。但大獸長早在很久之前便已經下達禁令,凡是為了提升功力而濫殺無辜者,都要受到極刑的處治。很快,食生強大的秘訣敗露,一夜之間他與他的族人都成為了兇獸界的頭號通緝犯。各大兇獸族的窮追猛打,令其顧不暇接。而在這漫長的逃亡過程之中,他的族人也漸漸死亡,最後隻剩下了他一個。


    確切來講,食生是自己走進葬獸崖的。因為沒有了族人,心灰意冷的他選擇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了卻殘生。可是這一迴,他又為何突然發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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