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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以為將黑針攔下的木蛟,出乎意料地發現,遮天皇竟利用自身的巧勁,竟那枚看似不起眼的針體輕而易舉地刺入到自己的身體之中。雖然還未感覺到其中的可怕之處,但料定事情非同一小可的他連忙向後退出數步,而這時遮天皇也並沒有窮追不舍,畢竟他的體力也不多了。


    “嗬嗬,現在知道得意忘形的後果了吧!”遮天皇張口吐出嘴裏殘餘的血水,表情猙獰地笑道。


    與此同時,被黑針擊中的木蛟已然敗象畢露,曾經的猖狂傲慢也隨之不見,如今他的眼中隻有怨恨與懼色,因為他已經隱隱感覺到那枚異物竟在自己的身體之中進行著不懷好意的動作。


    “你……你好卑鄙,居然故意露出破綻,引我入局。你本來就沒想與我正麵搏殺,你早打算了一切。”


    麵對木蛟的指認,遮天皇邪魅的笑了笑,尤其是他的牙齒,在陽光的照射之下顯得異常醒目,就好像一柄柄尖刀一樣,深深地刺向對方的心中。


    “兵不厭詐,況且我本來就打不過你,如果真的和你拚命的話,最後死的一定是我。正是因為這個緣故,我才才會出此下策,利用黑發毫針攻破了你的防禦。怎麽樣,我的招式還不錯吧?”


    “混蛋,你這個小人,你以為我真拿那針沒有辦法嗎?愚蠢,今天我就讓你體會一下,什麽叫做絕望!”


    話音一落,木蛟的麵色陡然漲紅起來,不等遮天皇猜到他的意圖,刹那間隻見前者的脖頸處忽然腫大了數倍,竟是比自己的腰身還要粗壯一些。


    “你……你這是要幹什麽!”


    一臉驚愕的遮天皇繼續遞目觀察著對方的舉動,而這時表情無比恐怖的木蛟居然怪笑著含糊道:“你馬上就能見識到我木蛟的真正厲害了。老三,這次就看你的了。”


    一言說罷,隻見木蛟的嘴巴之中忽然竄出一條短腿,電光火石之間遮天皇的腦海之中忽然閃過一絲不祥的預感,立即飛身上前,欲要搶先阻止對方的行徑。然而,一切已經太晚,當遮天皇的前腳剛剛趕到跟前之時,一道土黃色的身影倏爾自木蛟的口中“噴”了出來,筆直地砸向遮天皇的麵門。後者無可奈何,隻得伸手抵禦。


    “該死,不是晚了一步。”


    當遮天皇抬頭看到土貉那雙緊閉眼睛之時,他已經篤定木蛟的詭計已經得逞。因為在土貉的胸口位置處,赫然豎立一枚黑色的異物,正是之前經他手刺入到木蛟的體內的黑發毫針。既然毫針已經排出體外,那就意識著好不容易布下的計劃再次以失敗告終。


    “哈哈,怎麽樣,你沒有想到,我們青龍七宿還會使用這種旁門左道之術吧!剛剛我利用體內老三土貉的身體擋下了那根黑針,並使其與我的本尊分離開來,從而將針上的所有傷害全部轉移到他的身上。沒了老三的我,實力雖然會多多少少有所衰退,但要拚殺你還是不成問題的。”


    說著,木蛟身上的氣場果然減弱了數分,原本飽滿堅實的肌肉也隨之變得軟塌下來,但仍然不可小覷。遮天皇看著手上那隻半死不活的土貉,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隻得將其安置在一旁的枝頭上方,同時輕聲道:“看到了嗎?這就是你們追隨多年,無比信任的老大,現在他將你當做自己的替死鬼肉盾,利用完你的身體之後便隨意將你拋給了身為敵人的我。到頭來卻還要我一個外人為你料理後事,真是……”


    話還沒來得及說完,遮天皇忽然感覺到產前方傳來一道驚天動地的風嘯聲,然而當他真的看向那裏之時,卻發現在空空如也,什麽也沒有,連周圍的樹葉也沒有擺動的意思。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股強烈的窒息感如決堤洪水一般,瘋狂地湧入到他的身體之中。一道腥臭的血前順勢奪口而出。


    “砰!”


    殺機無形,但卻能夠要命,就在遮天皇狼狽跌落之際,不遠處的森蛟卻是一臉淡然,微笑地說道:“好吧好吧!這次算我輸了。我承認,我確實挨不過你三招。能得到我這樣的稱讚,你可以安心去死了。”


    眼見遮天皇的身體轟然墜地,心滿意足的木蛟點了點頭,轉身欲要離去。可令他始料未及的是,一個本不應該出現的身影赫然立在他的身後。


    “老三,你怎麽……”


    木蛟甚至還沒有搞清眼前的狀況,便驚覺死而複生的土貉飛身撞向他的胸膛。本來,這種情況之下,即便是全盛狀態下的對方也不會對木蛟造成多少傷害。可之前在分離土貉身體的時候,那枚黑發毫針還留在他的身上。而在剛剛的撞擊之中,黑針就好像長了眼睛似的,“嗖”地一下再次鑽入到了他的身體之中。這下,木蛟徹底了陣腳,匆忙間將土貉震退之後,便倉皇逃入到樹林之中,唯獨留下的隻有急促的唿吸聲。


    遮天皇雖然已經精疲力竭,但剛才的那一幕還是被他看在了眼裏。不得不說,剛才的事情實在太過諷刺,曾經並肩作戰情同手足的二者,竟會淪為生死相搏的地方。黑發毫針本身的威力並不如何,但它卻是黑心小劍最為喜愛的東西,隻要雙方一經接受,後者便會立即爆發出毀天滅地的恐怖能量,到時別說是肉shen,就連方圓數裏的所有生靈也會盡數遭殃,死傷無法估計。木蛟雖然以無上修為暫時控製住了黑心小劍的威力,但過不了多久他便會死在後者的手上。


    “看來這裏不能久留了,我要找出口盡快出去了。”


    顧不上太多,遮天皇扶著生命樹的樹幹勉強站起身來,可不知怎麽了,微風吹過之際,一股沁人的香氣忽然撲麵而來,令其不禁心馳神往,想要一看那香味的源頭。


    可當他迴頭之際,那道白色的身影已經不期而至,正是之前與木蛟分頭行動的蘇淨,她已重新折返迴來。


    “嗬嗬,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我早就知道避不過你,隻是沒有想到你迴來的竟是如此之快。”


    麵對遮天後的調侃,蘇淨一臉冷漠道:“你不是孫長空,你究竟是誰?”


    雖然蘇淨的臉色並不友善,但同時遮天皇也沒能從對方的身上感受到殺氣,這讓他那顆高高懸起的心終於得以放鬆一陣,重新落迴到胸膛之中。


    “嗬嗬,沒想到連這個都被你發現了。沒錯,我並汪是那個笨蛋,但我也沒有必要告訴你我的身份。怎麽,你們的大哥都倒了,難道你還要來送死嗎?”


    嘴時雖然這麽說著,但木蛟手裏卻沒有絲毫懈怠,即便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份兒上,但遮天皇還是凝聚起最後的一絲氣力,將其集合在右手的掌心之中。而這時蘇淨忽然看了一樣他的手臂,進而平靜道:“不用了,我並不想和你打,畢竟連大哥都已經敗逃而去,我這個做打手又有什麽理由為他賣命。況且,剛才他對三哥的老六行為都被我看在眼裏,為了這種人出生入死實在不值得。所以,你可以走了。”


    遮天皇看了一眼澄清的天空,一股暈眩感隨即湧上腦海,令其身體不由自主地搖擺起來。見此情形的蘇淨欲要又止,臉上的表情忽明忽暗,顯然也是五味雜陳。


    “你……沒事吧?”


    遮天皇苦笑著擺手道:“老了就是就老了,原來這點傷分分鍾就能複原,現在卻幾乎要了我的性命。不過這樣還殺不死我,你不用擔心。”


    蘇淨故意將頭偏頭一旁,裝作不以為然道:“你少自作多情,我可沒有擔心你。隻是,大哥遁走,卻並沒有被你擊殺。如果任由其活動下去的話,說不定不久之後他就會卷土重來。到時,不隻是你,就連我們七宿的其餘幸存者也會成為他療傷的補品。所以保險起見,我們必須追趕上他並將其徹底擊殺。”


    遮天皇緩了口氣,點頭道:“斬草除根,不留後患。至少在這一點上,你和我是極為相似的。如果換作是孫長空那個家夥的話,肯定會留下禍患的。”


    蘇淨抬起那雙迷人的眸子,掃視了一遍遮天皇的身體,忽而道:“他……現在在哪裏?”


    遮天皇看著蘇淨的眼睛,走神了好一陣,然後才恍然迴道:“你放心,現在的他很安全,隻是暫時失去了意識而已。等到身體恢複之後,他自然會迴來。”


    蘇淨點點頭,接著又道:“那你呢?孫長空迴來之後,你是不是就要走了?”


    不知怎麽了,此時蘇淨的口氣竟變得異常奇怪,就好像一個懵懂的少女正在和自己的心上人說話一樣,話語之中盡是講不清的濫情。看著對方那張姣好的麵龐,遮天皇竟不由自主地臉紅起來,好了好一會兒才終於道“我去哪裏與你何幹,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


    說完,遮天皇陡然站了起來,瀟灑轉身朝樹林行去。而蘇淨則站在原地,看著對方漸漸水的背影,眼中竟顯露出一絲傷感。


    “真可惜,你我並不是同路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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