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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盤根交錯的生命樹枝葉之中,遮天皇正施展無上奧妙身法在林中自行穿梭,隻為先行甩開木蛟等人的追擊,從而為自己逐一擊破創造時機。


    “這所謂的青龍七宿果然有點本事,雖然還未得以窺其全部神通,但我總覺得這七人能夠通過相互配合,進而產生出比之單體狀態下強大數倍的力量。如果不能盡快解決的話,要是被他們將剩餘的陣靈全部集齊,恐怕就是那個純陽大仙現身也沒有十足的把握應對吧!”


    就在遮天皇為接下來的戰術深思熟慮之際,一陣細而尖銳的鳴叫忽然傳入他的耳朵之中,抬頭一看,竟是數道紅色的光線飛速掠過叢林之間,看上去好像是在尋找什麽東西似的。


    “嗯?這是什麽玩意,我怎麽從來都沒有見過。”


    意識到異樣的遮天皇起身掠上枝頭,想要靠近一些看清那些紅線的本體。可誰承想,這些看似平淡的東西,就在遮天皇剛剛來到近處之際,立即紛紛轉向,狂風暴雨般地朝他襲來。遮天皇意識到情況不妙,連忙翻身躲避,可怎奈紅線的數量實在太多,即便遮天皇已經使出混身解數,仍然無法躲避全部的紅線。刹那間,隻見他的身體以及周圍的空間忽然騰起大片粉紅色的銷煙,而中招受傷的他則像一隻沒了翅膀的小鳥一樣,驟然跌入到生命樹的底下。


    不時,在巨兔的帶領之下,木蛟與蘇淨一同來到了事發地點,此刻剛剛戰鬥之時所留下的痕跡還清晰可見,一股淡淡的血腥氣飄蕩在空氣之中,令人不禁有種作嘔的感覺。


    “人呢?怎麽不見了?”蘇淨略顯生氣道。


    “他受了傷,而且傷勢不輕,應該跑不遠。你們分頭找找,應該可以尋到些蝗絲馬跡。記詮,看到他之後千萬不要衝動,更不能與他單打獨鬥。現在的那個小子無疑是籠中困獸,雖然興不起什麽風浪,但也不是你們能夠對付了的。要想將他徹底擊殺,必須借助我們三者的力量。老四老七在閉關,我也無法使出全力。不然的話,他也沒有那麽容易逃走。”


    說著,木蛟看了一眼身邊的巨兔,隨即表情古怪道:“老六,你要搞清楚,隻有我們青龍七宿才是一家人,那小子想破壞陷仙陣的話,首先便要殺掉我們七個。現在老三已經先我們而去,七宿力量受到重挫,這種節骨眼上絕不能再出差錯。我相信,你能分得清是非黑白吧?”


    巨兔縮了縮脖子,稍顯委屈道:“能,能。我不會讓大哥你失望的。”


    木蛟笑著點頭道:“這就對了。好了,為免讓那小子逃出這片樹林,你們還是快去吧!我也到前方的林中看看,興許會有意外收獲。”


    木蛟交待完畢之後,三人立時分別向三個不同的方向尋去,一轉眼的工夫便已消失無蹤。不知過了多久,隻見其中一根無精打采的樹枝之上赫然顯現出一個狼狽的身影,不過那件金衣的鎧甲即使是在陰沉的樹林之中依然光彩奪目,遮天皇竟然還在原地。


    正所謂最危險的地方亦是最安全的地方,木蛟神機妙算,機智過人,卻怎麽也想不到遮天皇竟然如此大膽,受傷之後仍然待在原處,隻是利用一些旁門左道的方法將自己的身形隱藏起來。而且,青龍七宿大多都是禽獸所化,多年的野外生活使他們擁有了超乎人類的敏銳嗅覺。而此刻遮天皇身上有傷,如果逃走的話傷口之中釋放出來的血腥氣必然會遺留在沿途的路徑之上,這便等於是給敵人一種極為明顯的提示。而爆炸中心處,也就是剛剛被紅線打傷的地方,血腥氣最為濃鬱,而如此一來遮天皇便可以利用這裏的氣味從而掩蓋掉自己身上的血腹氣味,可以說是一舉兩得。


    然而,遮天皇怎麽也沒有想到,那些看似不起眼的紅色光線,威力竟然大得可怕,即便有黃金寶甲的保護,仍然對他的身體造成了極大的創傷。再加上孫長空昏迷之前便已被木蛟的青木手正麵重創,新傷舊患疊加在一起,使得即便擁有仙人體的遮天皇仍然苦不堪言,甚至有種頭暈眼光的先兆。


    “可惡,這生命樹雖然是孫長空之物,但我未曾學習五行神力,也就無法通過神通來控製生命樹,從而為自己療傷生肌。而孫長空現在昏迷不醒,短時間之中還指望不上他。這下,我豈不是要捧著金飯碗而活活餓死?”


    一想到這裏,遮天皇便不由得感到一陣胸悶,而就在他準備起身再做打算之際,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忽然闖入到他的意識之中。


    “誰!”


    這種情況之下,遮天皇本不應該勉強自己繼續戰鬥,但一想到來者可能是七宿之中的人,他便不由得鼓起十分的力量,將其化作一柄紫紅色的鐮刀,倏爾斫向自己的身後。


    “等等,是我!”


    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遮天皇當即望向身後,竟是發現那隻巨兔居然站在自己的身後,擺出一副嚇破膽的樣子。


    “你……你怎麽會在這裏!識相的話你最好別喊,否則我會讓你死得比那隻土貉還要難看。”


    聽到遮天皇如此話語,巨兔連忙搖頭爪子哆哆嗦嗦道:


    “不,你放心,我不是來害你的,我是來救你的。”


    說著,自巨兔的兩爪之上忽然躍起無數與之前紅線相似的小玩意,不過這迴遮天皇終於發現,那些紅線的本尊,竟是一些個頭小到如芝麻一樣的甲蟲,立在巨兔的前爪之上,一跳一跳的,好不活潑。遮天皇實在不能理解,這些微小的東西竟有那麽強大的威力,而他更想不通,原本與孫長空站在同一方的巨兔為何轉會與自己為惡。


    “原來,我的傷是拜你所賜。天堂有路你不走,既然你自己前來送死,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話音未落,遮天皇抬掌就要朝巨兔的麵門轟去。這一掌如果真的擊中的話,就憑後者那種弱小的身軀,恐怕還真會當場粉身碎骨。而同一時間,待在那裏的紅色甲蟲忽然一躍而起,一個不落地全部跳入到他的衣衫之中。遮天皇見此情形,身上的血幾乎涼了半截,就在他以為那些危險的甲蟲即將重故計,再次引爆之際,一股沁人的暖流隨即匯入到他的心脈之中,進而傳向四肢百骸之中,修複著受傷的身體。不一會兒,遮天皇便覺得體內的氣血再次變得通暢,丟失的氣力也隨之迴春一般恢複過來。


    “這……這是怎麽迴事!”遮天皇驚唿道。


    巨兔確定對方沒有惡意之後,這才將兩隻前爪從自己的頭上落下,進而說道:“你所見到的這些小玩意,本命叫做離蚤。”


    “離蚤?那是什麽東西?”=遮天皇不禁好奇道。


    “離蚤是無古時期,曾經出現在西南山域一帶,一群異常神奇的生命。未經馴化的它們,嗜血如命,而且可以通過引爆身材的方式,借以換來極為可怕的破壞力,一度成為當時還未諳熟修煉之道人類的勁敵。而隨著時間的推移,人們通過培養孕育的方式,造就出一批新生的離蚤。而通過對這些離蚤的調教,它們竟可以被人們所用,使其成為一種強力的火器。而同時,大家還發現,離蚤處爆釋放的力量,可以被自己的同類盡數吸收,而這也就是為什麽剛才你覺得身上的傷勢好了許多的原因。離蚤將傷口處的殘餘炸力清除之後,身體的自愈能力便能自行發動了。”


    遮天皇點了點頭,長歎一口氣道:“怪不得,沒想到小小的幾隻蟲子,居然還有這麽強大的力量。不過,我了人家活了上萬年,卻從未聽說過關於這離蚤一絲一毫的訊息。你……不會是在誆我吧?”


    巨兔拚命搖頭道:“離蚤產於西南山域的事情千真萬確,不信有機會的時候你親自找那裏酋長問個清楚。隻是這人類發展的過程之中,漸漸發現這些小玩意便不能被完全馴服,離蚤炸死蠱者的事件時有發生。終於有一天,當地的酋長決定將這些遠古甲蟲全部消滅,一個不留。而從那時起,離蚤也就從人們的視線之中徹底消失了。”


    “既然是全部消滅,那你所使用的這些離蚤又是從何而來呢?再說,那些專門研究蟲蠱之道的蠱者都不能完全掌握這些小家夥,你又為何鋌而走險,重新拾起這門技法呢?”


    遮天皇的問題相當尖銳,以至於連巨兔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如何迴答是好。前者一心認定這裏定有蹊蹺,身上的殺氣也沒有完全消退。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道雷鳴般的喝斥聲突然鋪天蓋地地朝二人席卷而來。


    “哼哼,我看你這次往哪裏逃。老六,這次你做得不錯!”


    遮天皇抬頭一看,來者正是七宿之首木蛟。但不知怎麽了,他總覺得此刻麵前的這個木蛟與自己在外麵見到的大為不同,尤其是身上那股傲視群雄的淩人氣勢,更是令他變得愈發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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