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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叫的是楚嶽,因為他十分清楚,憑自己的實力根本無法與宙宇寶帥相抗衡,哪怕他擁有幾乎可以匹敵仙人的修為也依然不行,這便是本質上的區別。在對方的眼裏,他便如同一個乳臭未幹的小鬼一樣,甚至無需動用真本事,便能將他們輕鬆滅殺。而若要將其擊垮,唯有借助在場所有人的力量,方能有這種機會。所以在引爆靈氣的第一時間,他便立即發號師令,讓眾人先絆住宙宇寶帥的腳步,然後再另做打算。


    然而,其他人是否真能做到唯命是從那就要看個人的覺悟了。不過在大多人眼裏看來,自己的性命肯定要高於一切,哪怕是親人的死活相比起來也毫無勝算,這是人的天性,極少有人能夠打破這種天性。除非,他們是傻子。


    但是,這個世上就是存在著這麽一批傻子。他們將自己的主子奉為上帝,以為其效命而自豪,正所謂鞠躬盡瘁,死而後已說得就是他們。楚嶽話音一落,竟真的有楚家成員持神兵利器將宙宇寶帥圍得水泄不通,看到這一幕的湯宙宇甚至不由得肆意大笑起來。


    “就憑你們幾個蝦兵蟹將也想阻攔我宙宇寶帥,簡直是……”


    後麵的話還沒說完,隻見站在他正前方的一個中年男子忽然脫下自己的上衣,露出其中健壯的身體。然而就在那棱角臾明的肌肉之上,竟然繪有一幅奇怪的圖案,看上去就好像無數盤根錯節的枝椏一樣,將其上半身占得滿滿當當。現場大多數人都沒有見識過這種情況,隻有剛剛從死神手裏逃過一卻的莫為忽然臉色難看下來,口中喃喃道:“連他們都來了嗎?看來楚嶽這次真的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楚門七子,這迴就看你們的了。”


    隨著那帶頭之人裸露出上半身之後,其餘圍繞在宙宇寶帥的六人也相繼解除了自己的衣衫。


    這六人與先前的帶頭者一樣,身上都有相似且不盡相同的藤狀紋身。就在莫為道出這七人大名之際,人群之中立時傳來陣陣驚唿。


    “什麽?這七個人居然是楚門七子?他們怎麽會這麽年輕?他們不是千年之前楚家出現的七名高手嗎?他們每一個人都擁有不下於仙人的高強修為,且通過多年的辛苦磨煉,研究出一套隻適合他們七人的武功心法,使得七人合擊之力再生一層樓,哪怕是真正的仙人也無法直麵楚門七子的全力一擊。看來,那個宙宇寶帥要倒黴了。”


    隨著那人把話講完,宙宇寶帥卻將臉轉向了他們,進而輕笑道:“謝謝你為我介紹他們七人的來曆。不過對我而言,知不知道結果都一樣,因為他注定都會倒在我的腿風之下。”


    一邊說著,宙宇寶帥腳下忽然升起一道一源妙風,竟輕鬆地將其托舉到半空之中,不升起半分,也不下落一毫,一切都好像早已精確計算過似的,憑虛禦風,踏雲遊弋,好不薄酒。


    “其餘六子聽令,全力迎戰。”


    帶頭之人一聲令下,七人身上的那些紋身立即閃爍起無數墨綠色的光斑。這些光斑如水中氣泡一樣,一個接一個地浮出體外,進而融入到空氣之中,將周圍的空間也染成了相同的顏色。而隨著綠光的不斷產生,七人體內的氣息也開始爭取增加,原本距離仙人隻有一步的他們,竟在片刻之後便成為了真正的仙人,修為大幅提升,生命力,實力更是不可同日而語。而在這種神奇力量的刺激之下,七人的身體變得更加強健,肌肉的紋理得到了進一步的加強,乍一看上去還以為是用筆畫上去的。而事實上,這都是他們幾人多年以粉末堅持不懈的辛勤曆練的成果,絕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辦得到的。忽然間,帶頭的中年男子仰天吼嘯一聲,緊接著自他兩手的掌心之中分別鑽出一柄短刀,一黑一白,剛好湊成陰陽雙刀。一時間,天空之中竟被這黑白分明的兩種刀氣完全充斥,別說是應對,哪怕是在這附近找一處避難之地都是極為困難。眼見那雙陰陽刀朝自己急搠而來,宙宇寶帥眉頭微微一皺,口中隨即道:“陰陽刀,好久沒有見過有人會使這種兵器了。好!這迴就讓姑且來試試你的威力!”


    陰陽刀,顧名思義,就是具備截然不同兩種屬性的雙刀,但又和一般意義上的雙刀大有不同。


    一般的雙刀都是等同大小,套路也都是左右對稱,隻是需要臨戰之時自己做出判斷而已。可是現在那名楚門七子手中的陰陽刀卻是一長一短,一窄一寬,一黑一白,若不是親眼所見,常根本想象不到一個人竟可以同時使出風格如此迥異的武器。


    同樣,不隻是外形,陰刀與陽刀的武功套路也有較大差距。先說陰刀,長而窄,以靈活多變著名,陰刀的招式之多,暗藏殺機之廣,讓一般人難以提防。即使能夠在第一時間做出判斷,但也大多失去了求生的最佳時機。眼前,宙宇寶帥便已經錯過,換言之他的命已經在那名楚門七子的手中。隻要陰刀再向前一寸,刀刃便能刺破他的皮膚,進而將刀身上所浸潤的陰寒之氣傳入到對方的身體之中,就算不死也會淪為廢人。不過,宙宇寶帥的身手之快,實在超乎常理理解的範圍,哪怕已經有人開始注意他的動作,但當他那隻快如流星般的手指,突然捏在陰刀刀身之上的時候,那名楚門七子才意識到自己遇上了何等可怕的對手。


    “楚肖,楚月,助我一臂之力。”


    話如雷滾,唿吸之間隻見人六子之中忽然越出兩人,一個手持斬妖大劍,肆意狂舞;一個手握霸王金槍,槍影如雨。兩人一左一右分取宙宇寶帥,欲要將其強行逼退。


    “哼哼,以為人多就能穩占上風嗎?無知!”


    說話間,宙宇寶帥眼中金光一現,忽然隻見他捏住陰刀的手指朝旁邊輕輕撥動了一下,然後那名中年男子便不由自主地撞向持劍的楚肖。而與此同時,借著錯身的工夫,宙宇寶帥竟然伸手奪過那人手中遲遲沒有用過的短寬陽刀,眼也不瞬,當即便將刀身擲向另一邊的楚月。僅僅是一息的時間,宙宇寶帥已經化險為夷,並將危險轉移到了敵方的身上。


    “快閃開,楚肖!”


    中年男子來勢之猛,就連他自己也萬萬沒有想到。而當他準備停下身體之際,為時已晚。眼見自己的陰刀馬上就要和那柄巨大的斬妖劍正麵撞在一起,中年男子強提了一口氣,硬是將體內的全部靈氣聚集到自己的背後之上。刹那間,他的四肢百骸之中竟然傳出一陣“劈裏啪啦”的爆響,那是體內力量與身上所帶的慣性彼此較量之下所造成的結果。而事實上,他自己的狀態確實不容樂觀,就在這短短的數息之間,他的兩隻肩膀已經雙雙脫臼了。


    “老大!”


    眼見中年男子為了勉強與自己撞上而強行運功止住身形,楚肖目光一寒抬腿一腳,便將麵前的陰刀抬向上了天空之中。同時,他扔出手裏的霸王槍,雙掌運於身前,憑自己的雙臂力量,硬是將對方的身體完全接下。在巨大的力量之下,楚肖攜著中年男子一直向後滑行了四五丈之遠,而在他的身後便是萬丈山澗,掉下去必然紛身碎骨。


    意識到自己與中年男子剛剛死裏逃生的楚肖才剛舒了口氣,誰知就在這時,忽然聽到有人大聲叫喊道:“不……不好了,楚月出事了!”


    隨著那人的視線看去,隻見在宙宇寶帥右側的不遠處,也就是楚月所在的地方,赫然出現一片血泊,再看他的肩膀之上,赫然嵌著一枚白色的短刀,正是陰陽雙刀之中的陽刀。楚月竟然被自己人的兵器砍傷了,而且看樣子傷情十分嚴重。


    甚至管不上旁邊的敵人,楚肖一邊唿喊著,一邊掠到楚月的麵前,此時的後者已經有些站不穩腳跟,多虧有手中的霸王槍支撐著才沒有昏倒在地。


    “弟,你怎麽樣!快,把這顆療傷藥吃了。”


    如今的楚月臉色如冬天之中,晴朗夜空之中的月亮一樣,煞白至極,一股莫名其妙的隨即出現在他的臉龐之上,顯得他的麵容無比朦朧,就好似鏡中花水中月一樣,給人一種如夢似幻的感覺。


    “哥,我……噗!”


    剛一開口,一道血箭已經自楚月的口中狂射而出,當即噴了楚肖一身。這一口鮮血似是耗盡了他全部的力氣,連同寶貴的生命力也一同流失消散。


    “別說話,快吃藥!”


    這時候,楚嶽忽然走了上來,輕聲在楚肖的耳邊說道:“不要白費力氣了,剛才的一刀已經震碎了他的五髒六腹,楚月他……已經迴天乏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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