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爽扔過來一個抱枕,“別找打。”不過李爽心情不錯,她對她這學期的成績已經挺滿意,而對於桑娓這種找打的操作已經見怪不怪,用她的話說就是,她很寬容地對這種行為隻是扔抱枕而不是磚頭。


    她和張曉曄都還沒有離校,雖然這會學校已經放寒假,但兩人大概是被桑娓的學霸氣息給感染,決定多留幾天,準備去圖書館學習。


    反正她們兩個都是本地人,不需要搶票迴家。


    張曉曄道:“顧教授知道沒?這你可得同他哭訴一下,讓他心懷內疚才行。”


    桑娓發朋友圈後顧垣的反應,在李爽的追問下桑娓都說過,對此李爽和張曉曄又飛速對顧教授改觀,覺得顧教授也沒有那麽變態,至少對桑娓還是有情麵的。


    李爽這個顏粉甚至都已經刪掉了“脫粉脫粉”那條朋友圈,還反省了自己是不是上課真的太不認真,善變的女人啊。


    聽了張曉曄這句話,桑娓也覺得,顧教授需要知道,她因為那次曠課失去了什麽。


    於是,桑娓把自己的成績截了個圖,給顧教授發了過去,附帶一個哭臉,並說,【你要負責了】


    彼時已經是晚上,顧垣難得空閑,參加了一些社交活動,正和幾個朋友在清吧喝酒。


    他手機就放在桌麵上,消息進來、屏幕亮起時,他的一個朋友無意掃到了那句話,揶揄道:“我們青年才俊顧教授終於被爛桃花纏上了?”


    顧垣正拿起手機看桑娓發來的消息,聽到朋友的話,沒反應過來,“什麽?”


    朋友笑著揚了揚下巴,指向他手機,“不是說要你負責?不會弄出人命了吧?”


    另外的兩個朋友聽到他這麽說,立刻就來了興趣。


    一個道:“我們顧教授終於鐵樹開花了?”


    另一個道:“鬧出人命不太可能,不過你真的有女人了?不容易啊,滿腦子都是實驗的人。”


    顧垣:“……”


    他默了片刻,隻道了句:“沒有的事,別瞎說,朋友的一句玩笑話。”


    他本想解釋是學生的成績因為他記了次曠課導致不太理想,可忽然又覺得沒必要多解釋,便沒開口。


    因為朋友的幾句打趣,顧垣忽然不太想迴複桑娓的消息,也不知怎的,就有些煩躁。


    大約是因為朋友的誤會拂了他逆鱗,他不是能接受與學生曖昧的人。


    之後顧垣就缺了些興致,借口實驗室有事,早早就離席。


    因為喝了些酒,他叫了代駕,自己坐上後座,報了地址,便揉著眉骨,閉目養神。


    還沒迴桑娓的消息,讓他覺得心裏存著事兒,片刻後,還是拿起了手機。


    顧垣仔細看了她發來的成績截圖。不得不說,桑娓的成績相當好,一眼看過去,清一色都是4.0,僅有的幾個3.7中,其中一個就有結構化學。


    這個學生的成績他從來沒有懷疑過。


    他也的確有些內疚,似乎就是因為自己記了那麽一次曠課,導致她沒有拿到滿績。


    可想到朋友的幾句玩笑話,顧垣微微凝眉,眸色漸深,他想了想,開始打字,一句短短的話打了又刪刪了又打,編輯了好幾分鍾,才發送出去。


    【如果是因為曠課導致沒滿績,可能就是在做項目和上課之間還需要再平衡,加油,相信你下學期能更好】


    一副教育的口吻,很好地扮演了一個師長角色。


    桑娓看到這句迴複,立刻就發了個“嗯嗯”的表情。


    她不僅不覺得這句話裏有顧垣的一些情緒在,反而覺得,顧垣說得非常對,她這次曠課的分數不經扣,可不就是因為期末成績沒有到理想的程度嘛。


    下迴得再考得好點才行。


    至於負責不負責,本來就是句玩笑話,顧教授既然沒再提,桑娓自然就將它拋到了腦後。


    而顧垣看到這一個“嗯嗯”點頭的表情,自嘲地一笑,有些無語。


    一個人在這瞎想些什麽呢?人家本來就是一句玩笑話,還是一句有前因後果、毫無曖昧的玩笑話,偏他還因為朋友的打趣不知道想到了哪裏去,淨在這兀自煩惱。


    ***


    寒假開始,桑娓就住迴了名臣豪園。


    恆瑞的項目還在繼續,她就跟暑假時一樣,天天去恆瑞,毫無怨言甚至還沾沾自喜地貢獻著自己的免費勞動力。


    同住的嚴萌事業到了上升期,每天忙得跟陀螺一樣,不停地打轉,且經常全世界各地出差,哪怕在帝都時,每天也是加班到很晚,比桑娓還要晚,總是到淩晨才迴,但出門卻會比桑娓更晚一些,所以兩人哪怕同住一屋,也很少打照麵。


    桑娓出門的時候,嚴萌還在睡,桑娓入睡的時候,嚴萌還沒迴,兩人唯一的交集就隻剩下了每天早上桑娓出門前就給嚴萌準備好的早餐。


    她們都在為自己的人生奮鬥。


    到了年底,恆瑞的項目有了個很大的進展,持續了兩三個月的瓶頸出現大突破,整個研究團隊裏都喜氣洋洋,好像這才有了屬於他們研究人員的年味。


    於是,團隊的組長就組織了一次聚餐,這是項目開始後的第二次聚餐,第一次還是項目剛開始時讓b大的人和恆瑞的研究員相互認識的聚會。


    第一次桑娓沒參加,這第二次,出了大力的桑娓自然不會缺席。


    她如今在整個團隊中,早就不是被當成一個普通的幹雜活的助理,她經常會提出一些建設性的建議,團隊開會討論攻克方向從來不會少了她,不僅僅是張盛和李耘兩個從b大來的金教授學生,就算是恆瑞這裏的研究員,都對桑娓有很高的評論。


    恆瑞給研究員的待遇非常好,給的團隊經費極其充足,還和一個高檔會所有合作,但凡是聚餐都會去那裏,這次也不例外。


    他們團隊各個實驗室加起來總共八個人,訂了個包間,桑娓是和李耘一起過去的。


    這個高檔會所她還挺熟,確切地說不是她熟,而是在宿主的記憶裏出現得比較多,說起來宿主第一次遇到祝暄,就是在這個會所裏麵。


    這個上流階層的人經常踏足的地方,普通人根本承擔不起,也就恆瑞家大業大,對研究員極其慷慨,才有錢讓他們到這裏來聚餐。


    張盛和李耘是頭一次踏足這地方,兩人家境隻能算中等稍微偏上些,還從來沒有到過這麽高檔的會所,一顆心難免蕩漾起來,張盛道:“恆瑞這待遇,等我畢業我要來投投簡曆了。”


    其實像張盛李耘這樣,已經涉足了恆瑞的項目,以後想來這工作,恐怕連筆試麵試都不用,直接就能談薪,他這麽說,也是謙遜。


    組長拍了拍他的肩,“來啊,說真的,高校裏工作哪有來恆瑞工資高,高校裏收入百萬的老師能有幾個?在這裏,那研究員裏頭就是一抓一大把的,聽說你們學校那位顧教授迴國的時候,恆瑞給出的薪資都已經是千萬年薪了。”


    其中一個組員道:“我靠,這麽高?那他竟然還不來?他現在是在b大?b大怎麽可能會給出那麽高的年薪?”


    桑娓想,大概是顧教授看不上錢?隻想要更好的科研環境?


    組長道:“他精唄,沒來恆瑞,卻把手頭一個專利賣給了恆瑞,他什麽都不需要幹,恆瑞每年就要給他好幾百萬,這還是個友情價,因為我們老板跟他大學同學,他在國外的時候有個專利賣給了美國一家工作,我聽小道消息說,價格是每年三百萬,美刀。”


    組員:“……難怪年薪千萬請不動他,他哪裏差錢。”


    另一個組員問:“話說他手頭到底有幾個專利?”


    組長道:“有好幾個,有的不是他一個人的,是整個團隊,具體我倒不太清楚,反正他是個富豪總沒錯,也挺會投資的,聽說還在一個生物公司占了不少股份,沒準比我們老板還有錢,這種隱形富豪具體有多少資產誰知道呢?”


    桑娓:“……”


    她收迴顧教授看不上錢這個想法。


    組長又道:“我還聽說,如果他看重的課題沒有申請下來,就會處掏腰包來做實驗,幾千萬的經費說拿就拿,”


    李耘羨慕道:“都是搞科研的,怎麽他能那麽有錢?我要向他學習。”


    桑娓默默點頭。


    她也得多賺點錢才行,畢竟還有兩千五百萬的外債。


    要是能像顧教授那樣,手裏多握兩個專利,那就再好不過了。


    他們這個研究團隊清一色全是男士,除了桑娓之外就沒有一個女的,連實驗室裏用於提取化學物質的植物都是雌雄同體。


    這近十個男人聚在一起,肯定是要喝酒的,且大家因為研究有了大突破都相當高興,氣氛自然而然就起來了,白酒開了好幾瓶。


    桑娓也被這氣氛帶動著喝了些,不過這和商業飯局還是有區別,還不至於對著桑娓這個小姑娘灌酒,沒讓她喝白酒,隻是讓她喝紅的,而張盛和李耘這兩個師兄也挺照顧她。


    然而,一向不喝酒的桑娓對自己的酒量實在沒有什麽估量,而事實是她的酒量著實淺得可憐,幾杯紅酒下肚,她就已經臉頰通紅,頭腦發熱,偏她自己還沒感覺,反倒興奮得很,繼續喝著,連話都多了不少。


    酒過三巡,大家都有些醉了。


    組長讓她畢業來恆瑞,說話嗓門老大,還一頓一頓的,連帶著手也比劃著,“桑娓啊,來恆瑞,我幫你談薪資,真的。”他伸出手掌,比了一個“五”,“年薪50萬,第一年,50萬,不成問題!”


    一個組員通紅著一張臉道:“組長,你偏心啊,我進來第一年,年薪才30萬,怎麽桑娓就能比我多出那麽多?”


    組長道:“你個剛畢業的,學校還隻是個211,30萬還是看你筆試麵試成績拔尖才給的,你別不知足啊。”


    那位同樣喝醉了的組員劃拉著雙手,還拿根手指一下一下點著組長,“偏心,絕對偏心!你就是看桑娓長得好看!我要能長她這麽好看,你肯定也會給我50萬!”


    另一個組員道:“那你得下輩子了。”


    組長不搭理那個喊著偏心的,隻揪著桑娓道:“要來恆瑞啊,一定要來,來我的組,我的組在整個研發部,那就是拔尖的,拔尖!”


    桑娓搖頭,從組長對她說話開始搖,搖了足足半分鍾,等組長說完,就連著說了好幾聲“不去”。


    她通紅著臉,目光有些迷離,但不去恆瑞的心倒是堅定得很。


    “為嘛呀,50萬年薪!第一年,就給50萬!怎麽這都不來。”


    桑娓還是搖頭,“不去不去,不去恆瑞,我都欠著他們債,才不要賣身還債,還得還五十年!”


    喝醉的組長沒聽進她說的欠債還債,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五十萬不夠啊?那就一百萬!我跟你說,那就是我一句話的事情,一百萬年薪,今天就定下了,來,簽合同!”


    “不簽不簽,一百萬也要還二十五年,不簽。”


    組長一拍桌子,“多少,你報個數!”


    桑娓迷離著眼,歪著頭,想了半天,說:“二百五十萬,十年,最多十年,我隻賣身十年!”


    組長又是一拍桌子,“好!那就二百五十萬!給你個二百五!”


    所有人裏也就李耘還算清醒,聽著兩個醉鬼的對話,笑得不可開交,“你們說的都是什麽跟什麽啊。”又對組長笑道,“那我呢組長,我有二百五十萬嗎?”


    組長擺擺手,“薪資多少,又不是我說了算。”


    謔,現在知道不是他說了算了。


    在桑娓又拿起酒杯想喝的時候,被李耘接下,“師妹啊,你看你都醉成什麽樣了,還喝?有那麽好喝嗎?”


    桑娓搖頭,“不好喝,一點也不好喝,苦死我了。”


    “那你還喝?”


    “有感覺你知道嗎?感覺!喝酒要的就是那種感覺!”


    這醉得,從來不喝酒的人都說出了這樣的話,李耘連忙把桑娓杯子裏的紅酒換成了雪碧,“給你喝白的,更有感覺。”


    桑娓嚐了一口,“還是白酒好喝,跟雪碧一樣。”


    “對對,你就喝這個。”


    兩個師兄,李耘還算清醒,隻是稍微有些興奮,不到於像桑娓和組長那樣胡說八道,而張盛卻已經喝得整個身子都搖搖晃晃,跌跌撞撞地跑去包間裏的衛生間嘔吐。


    桑娓想上廁所,包間裏的衛生間被張盛給占了,就要去外麵,被李耘攔下,“你要去哪?”


    “衛生間,張師兄在裏麵吐,我去外麵。”這會兒說話倒是挺清楚。


    “能找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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