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深吸了一口氣,整個臉上都是痛苦的表情,似是妥協似的看著麵無表情的林昭。


    “阿昭,我們改了好不好?”


    “先不說他是不是男人,可他是妖啊!”


    “你以前不是一直想當驅妖師麽?媽媽現在答應你。”


    “隻要你改,媽媽都可以答應你。”


    林母幾乎是用了生平最妥協的樣子,就差跪下來求林昭了。


    頭簾還依舊濕潤之下的雙眸,極盡黯淡無光。


    林母痛苦,他又何嚐不痛苦?


    讓他放棄哪邊都舍不得。


    這都是他愛的人啊。


    “媽,我為什麽要改?我哪裏錯了?我喜歡他,與他是妖是男人沒有任何關係,我僅僅隻是喜歡他,這樣也有錯?”


    林母聽到林昭的話,似是極度抓狂的退後了幾步,更是閉眼怒吼出聲。


    “夠了!”


    整個氣氛似乎顯得越來越凝重了起來,林昭也沒有再開口,但是那雙眼睛卻是已經沒有什麽光了。


    林母平穩了自己情緒,才緩步走到了林昭的麵前,一雙手用力的抓住了林昭的肩膀。


    似乎還帶著最後的希冀,“阿昭,你喜歡的是妖!”


    “就是這一點兒,就已經是錯的!”


    “就算他是好妖,就算他沒有做過任何傷天害理的事情,可是他畢竟是妖!”


    “人和妖,怎麽可以走到一起?”


    林母的語重心長,似乎想要將林昭叫醒,板正他腦海的神經一樣。


    林昭沒有說話,隻是垂眸看著林母,像是對林母,已經沒有任何話說了。


    反正他說的林母也一定不會聽的。


    她也不愛聽。


    “阿昭,你放過我們一家好不好?你一定要讓這個家支離破碎才甘心嗎?嗯?阿昭……”


    “隻要你改了,今天發生的所有事情,媽媽都可以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林母憐愛的拂過林昭的臉頰,那是從來沒有過的珍視。


    “阿昭,媽媽也是為了你好。”


    “你們所謂的喜歡,不過就是小孩子過家家罷了,等時間過去了,你就會忘記他的。”


    “媽媽再給你找更好的,這世上那麽多女孩子,你一定會遇到你喜歡的人的。”


    林昭看著林母,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好似恍然間林昭便學不會做任何表情了一樣。


    “媽,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除了他,我誰都不要。”


    “妖也好,人也罷,非他不可。”


    看著林昭的決心,卻讓林母的心一點一點的撕裂,連最後一絲希望都沒有了。


    “嗬,你就這麽喜歡他?那我也告訴你吧,那條鯽魚我扔出去之前,就已經殺了。”


    林母的話,像是要擊潰林昭最後的希望一樣。


    可是林母麵前的林昭,從頭到尾卻是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是嗎?”


    林母看不出林昭的表情,也隻當林昭是真的絕望了,真的死心了。


    所以也沒有在意,隻要熬過這一段時間就好了。


    熬過去,隻要熬過去,一切就像是完全沒有發生過一樣。


    林母就這樣安慰著自己的內心。


    可林母心裏也很清楚,他不過僅僅隻是在安慰自己罷了。


    “噗嗤”一聲,林母還沒有反應過來,臉上似乎就已經濺到了溫熱的液體。


    瞬間,血腥味兒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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