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指了指自己心髒的位置,臉上是從來沒有過的絕望。


    甚至,也沒有再奢望自己會有任何希望了。


    “陸南星,它已經經不起折騰了。”


    “你現在開口的任何一個字,都會讓這裏好不容易拚接起來的地方,瞬間崩裂,然後……就算我是用502沾上都已經沒用了。”


    林昭雙手緊緊的抓著陸南星的胳膊,那樣祈求的樣子,簡直卑微的讓人心疼。


    “陸南星……”


    再開口的樣子,已經……低微到了極致。


    “你放過我吧,你想要我怎麽樣都無所謂,就算你覺得是我害死了我姐姐也好,怎麽樣……都好。”


    此刻的林昭,大概隻覺得自己的心髒,已經碎成了一片一片,卻還要自己把那些碎片一點兒一點兒的撿起來,甚至還要自己一點一點的接起來,然後告訴自己不疼。


    就算是早就已經拚不起來了,就算是已經疼的真的……沒有一點兒知覺了。


    看著就這樣抓著自己,然後無力的滑落到地上的林昭,陸南星卻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樣的心情。


    他好像也覺得……自己的心髒,有那麽一刻一抽的疼。


    可他卻不知道自己是為了什麽疼。


    陸南星眼底閃過不忍與心疼,可是開口的話卻還是那麽殘忍傷人,好像不把林昭傷的體無完膚,他就不會罷休似的。


    陸南星蹲下身,鉗製著林昭的下巴,迫使他看著自己。


    “林昭,我怎麽可能就這麽便宜你?”


    “你想就這樣贖罪?我告訴你,不可能。”


    陸南星手裏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甚至都已經能夠,很明顯的看出林昭的下巴,開始發紅了。


    “你這輩子,都隻能被禁錮在我的身邊,永遠也別想逃離!你欠你姐姐的,還沒還清呢!”


    林昭苦笑著出聲,“陸南星,你告訴我,我到底欠我姐什麽了?”


    “是,我這條命是拿我姐的命換來的,我現在的一切,都是我姐的命換來的。”


    “可是……我姐已經死了,她迴不來了。”


    “如果可以,我願意拿我的命去換她迴來!”


    “如果可以,我希望那天死的是我,而不是我姐!”


    “陸南星,你當真覺得我這麽可恨,你要了我的命吧!我的命,你盡管拿走吧,隻要你放過我。”


    陸南星冷笑著盯著林昭,“林昭,你的命?你的命有什麽?你的命是用林霄的命換來的,你要是敢傷它一分一毫,我不會放過你的!”


    林昭苦笑著,“嗬……就因為我知道是用我姐的命換來的,我怎麽敢?”


    陸南星聽著這話,卻是冷哼一聲,一副不想再理會林昭的樣子。


    剛要離開的時候,林昭卻是忽然開口,“我又哪裏還有命呢?陸南星,從我第一次見你,你就已經要了我的命了。所以,我哪裏還有命?”


    陸南星的薄唇緊抿,眼眸微動。


    卻也隻是極快的就收斂了。


    抬腳又要再一次離開房間,可身後的林昭,卻是忽然抬起頭來看著陸南星的背影。


    “陸南星,你到底是因為我姐姐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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