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意識的林昭倒是一頓,但下一秒手上一個用力,似乎想要直接將鳳翊的肩胛骨都給抽斷出體來。


    鳳翊卻下意識的收攏了手臂,將林昭抱的更緊了。


    額頭盡是汗珠,嘴唇也是越發的蒼白。


    明明極盡痛苦的模樣,卻絲毫不願放開懷裏的人。


    仿佛就算是林昭要了他的命,他都心甘情願給他似的。


    “阿……阿昭……”


    “是我沒保護好你,你……你能不能原諒師父?”


    “抱歉,你的願望為師……沒辦法幫你實現了,你終究還是做了魔界的少主,我依舊還是仙界的墨染神尊。”


    鳳翊強撐著身體,抬起頭雙手捧著林昭沒有一絲表情,甚至極度僵硬的臉。


    目光留戀而又溫柔,“可是就算這樣,為師最愛的還是你……”


    “若是……若是他們不讓我們在一起,為師便為你成魔,可好?”


    明明臉色蒼白的,仿佛一次唿吸就能要了他的命,可偏偏臉上的表情卻極盡溫柔,對麵前失去理智的人仿佛視若珍寶,生怕席一不小心就會將他弄壞了一般。


    在場的人,包括天帝都覺得一陣心酸。


    從來沒覺得,他們高高在上的墨染神尊,竟然為了一個人能卑微到如此地步。


    所有人甚至都不敢再去看麵前的場景,仿佛那兩人注定要魂飛魄散一般。


    但鳳翊最後一句話卻讓麵前的人一怔。


    沾滿猩紅鮮血的手,有些發抖之意,竟一點一點從鳳翊肩頭抽了出來。


    而沒有任何聚焦的瞳孔,竟也開始有了光亮。


    猩紅的雙眸竟也逐漸褪去,恢複了常色。


    臉上僵硬如石頭般的表情,竟也變得柔軟了起來。


    “師……師父……”


    鳳翊聽到林昭已經恢複如常的聲音,連眼眸都笑彎了起來。


    “師父……在呢。”


    下一秒卻是小心翼翼的將林昭緊緊的抱進了懷裏。


    而恢複理智的林昭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這是怎麽迴事,隻是目光觸及到自己手上猩紅的鮮血,身體一僵,整個心頭一緊。


    在垂眸就看見鳳翊肩頭止不住的鮮血直流。


    即便林昭再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可還是意識到了自己對鳳翊做了什麽。


    整個眼眸定定的望著鳳翊肩頭仿佛被挖了一大塊的地方,心一抽一抽的疼,仿佛再被一點一點兒的撕裂。


    竟一眼也沒有眨過,眼眶竟一瞬間紅了下來,有一種叫眼淚的東西瞬間滑落了下來,低落進了鳳翊的頸肩。


    感受到林昭的眼淚,鳳翊卻是趴在林昭肩頭輕笑,仿佛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淡然的開口。


    “怎麽哭了?這……這可一點兒……都不像你。”


    但言語明顯有些沉重的喘氣,似乎極為吃力。


    林昭隻覺得喉頭苦澀,反應過來猛眨了兩下眼睛,眼淚便低落的更多了。


    林昭緊咬著牙關,目光從未移開過,雙手開始慌亂的捂住鳳翊肩頭直冒鮮血的傷口。


    每一下的唿吸,都仿佛在要了林昭的命。


    “師父……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明明說過,他最不願的就是傷害師父啊,而他現在到底幹了什麽!


    鳳翊卻是扯著嘴角無所謂的笑笑,用最後的力氣開口,“為師沒事……隻要……隻要阿昭好,為師便好……”


    話落,鳳翊的頭一偏,便失去了最後的意識。


    嘖,竟然讓他逃過一劫。


    大殿之外的人影,幾乎是瞬間便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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