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景晏迴頭看了一眼,喻女士都還在笑,他哪敢?再說了,他是真的沒料到,方思怡竟然會厚著臉皮來參加婚禮。


    不過,明景晏又想起來另一件事情:“你剛剛說了的,選擇了就一輩子都不會變……”


    蘇涼踮起腳,捏住他的臉頰往外拉扯:“想什麽呢?什麽年代了,還能有這麽死軸的人嗎?要是這樣的話,跟我結婚的人就是喬銘信了,他才是我的第一個男朋友好不好?”


    明景晏:“……婚禮上,就別提前男友了好不好?”


    “明明是你先提起來的。”


    明景晏立刻說道:“我錯了,咱們不說這事兒了。”


    蘇涼正打算去看看b-5桌到底有什麽不同,就聽到有人喊她的名字,立刻轉過頭來:“啊,研究所的同事也來了,還有孟民書記和張主任也到了,你看。”


    蘇涼握著他的手,探頭看向院子前麵,笑容再次綻開。


    周玲玲跟在張天成後麵,興奮地對著她揮了揮手。


    蘇涼立刻將方思怡送的禮物塞進了明景晏的西裝口袋裏,隨即伸出手對著周玲玲笑。


    明景晏便走過去先去招待同事們了。


    研究所的女同事們則都向著蘇涼走了過來:“好漂亮啊!果然新娘子是女人一生中最美的時刻,平時已經漂亮的讓人移不開眼了,這會兒就更加好看了。”


    蘇涼笑而不語,虛心接受。


    婚宴歡歡喜喜地進行著,很快,兩個新人就都把方思怡拋之腦後了,婚禮也十分順利地進行了下去。


    穆蔚曦看著桌子上放了十多天的請帖,始終沒有打開來,但他仍是知道了,今天是蘇涼跟明景晏舉辦婚宴的日期。


    他不知道明景晏特意給他送來請帖是什麽意思,總歸不懷好意就是了。所以,穆蔚曦甚至連這份請帖都沒有打開過,也沒有關心過他們的事情。


    之所以知道婚宴的日期是在今天,是因為他本想約喬銘信一起吃晚飯,想要借用喬氏娛樂的媒體通道為自己的新項目做個宣傳來著,對方卻說在吃婚宴,今天沒空。


    穆蔚曦想了一圈,也沒找到身邊家世相仿的人,有最近結婚的,值得讓喬銘信浪費一天時間去參加的,最後才想起來,是蘇涼和明景晏的婚禮。


    即使如此,穆總也不知道喬少爺他究竟是在想什麽。上次蘇涼訂婚,他就送了價值不菲的禮物,還隨了份子錢,沒想到兩個人結婚,他竟然又去了?


    這位大少爺到底什麽心態?


    穆蔚曦確定,他應當不曾喜歡過蘇涼,但是為何會對她如此殷勤呢?而且,喬銘信突然就不喜歡江晚晚了,在那消失的五年沒有明了之前,就已經不喜歡了,這也讓穆蔚曦覺得十分奇怪。


    不過事情都已經過去這麽久了,穆蔚曦也不好再去追問。


    蘇涼結婚這件事,對穆蔚曦來說,並算不得什麽好事,他的心情很複雜。那個一直在他掌控中的少女,突然脫離了控製,這讓他很憤怒,更重要的是,脫離控製後,蘇涼走的越來越遠,如今已經到了他無法企及的地方了。


    穆蔚曦隻希望,他跟蘇涼之間的緣分到此為止,誰也不要再打擾誰。但是最近明景晏迴了b市工作,他便總是時不時聽到關於蘇涼或是明景晏的消息,讓人煩躁不已。


    程學詹抱著一堆文件走進來,一抬眼就先看到了那張請帖,扶了扶眼鏡,決定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繼續匯報公司的相關事宜。


    ——其實他也隨份子了,讓一個熟人幫忙帶過去的。畢竟嘛,他也隻是一個小小的助理,多個朋友多一條路,他哪敢跟明教授這樣的專家叫板?何況現在,蘇涼也已經步入國家棟梁的範圍了。


    下午這兩尊大神看在他身不由己的份上,將前塵往事都忘了吧。


    穆蔚曦也終於迴過神來,耐心聽他講述接下來幾天的行程。


    他不能再被蘇涼和明景晏所影響了。隻要這兩個人的名字一出現在他跟前,穆蔚曦就不由自主地失控,仿佛他們的存在,就是為了膈應自己似的。


    “今天的會議都往後延了?為什麽?”聽完之後,穆蔚曦立刻就察覺到了行程的不太尋常,今天一整天竟然一個會議都沒有和商談都沒有?


    程學詹再次扶了下眼鏡,十分尷尬,瞄向他辦公桌上那張請帖。


    穆蔚曦盯著他看了五秒,總算是後知後覺,忍不住罵了一聲,然後又說:“你去忙吧。”


    程特助迫不及待地轉身走人,他怕再待下去就又要莫名其妙挨罵了。


    眼看著婚禮就要開始了,喬銘信忍不住在探頭往外看。


    周延深正在和江墨林商量俱樂部的事情,並沒有在意他的行為,範之林正在品嚐桌上的紅酒,是明景晏友情贈送的,他便喝的很認真。


    喬銘信心不在焉的,推搡了一下範之林,湊過去跟他小聲嗶嗶:“穆蔚曦怎麽沒來?”


    範之林抬起眼來看他:“為什麽他非要來?”


    “我們倆都來了,我就不信他沒收到請帖?”


    範之林垂了眼眸,像是在認真觀賞紅酒的顏色一樣,慢吞吞地說道:“那可能,是他臉皮不夠厚吧?虧心事做多了,總歸是怕鬼的。”


    喬銘信一噎:“……這事兒別提了行嗎?我是被騙的!”


    “我說你了嗎?”範之林將高腳杯推到他跟前,“嚐嚐,還挺不錯的。”


    喬銘信瞪著他,再一次問道:“他真的不來了嗎?”


    “不會來的,除非他想自取其辱。”


    喬銘信很遺憾:“可惜了,我還想看看明景晏是怎麽羞辱他的呢……”


    “……你在想屁吃。”


    方思怡一家人的位置剛好就在喬銘信身後,一走進來她就看到了這邊坐著的幾個年輕男人,個個都長相英俊,氣質不凡。坐下來之後,才發現,其中一個是明景晏的好友周延深,他旁邊那個,是喬銘信。


    她之所以認識喬銘信,是因為年輕的時候也曾有過明星夢,曾經在喬氏娛樂做過幾年的練習生,隻不過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最終還是沒能堅持下去,又迴到學校,認認真真讀完了大學,考取了研究生。


    喻女士看著她的表情,也有些好奇兒子的用意了,但是眼下絕非追究這些的時候,外麵還有很多客人等著招待。尤其是,她丈夫那邊,可能迴來幾位身份特殊的客人,她不能在這時候跟桑媛計較。


    “你們坐吧,有什麽需要找服務員就好,我先去忙了。”


    匆匆忙忙說了兩句話,喻女士就又走了出去,繼續去招待客人了。


    蘇涼看著喻女士在前麵,跟新來的那位陌生大叔說話,暫時沒資金什麽事兒,便又伸手去掏明景晏的口袋:“我看看方思怡送給我什麽禮物了……”


    明景晏連忙將禮盒拿了過來:“我幫你打開。”


    隨即兩人麵麵相覷:“這是什麽意思?”


    第103章


    小盒子裏麵,是一條手鏈,還挺好看的,看得出來是特意送給蘇涼的。但是手鏈底下還壓著一張紙條,上麵寫著一行數字,除此之外,就沒有別的了。


    “數字代表了什麽?”


    明景晏盯著看了一會兒:“我想想。”


    還沒等他想好,喻女士就喊他們了:“小景,蘇涼,快過來。”


    兩人便立刻將手鏈和紙條再次塞進了口袋裏,走過去先跟客人打招唿去了。


    方思怡這時候一直在盯著喬銘信看,桑媛很快也注意到了,小夥子長相很不錯,滿身的貴氣,想必也是哪家的少爺。


    這幾年喻女士的丈夫,升職越來越快,又是在某個重要的實權部位崗位上,競相前來巴結的人數不勝數,尤其是有錢人。


    桑媛心裏頓時有了主意,低聲問道:“你認識的人?坐在那裏,要麽是他們家極為親近的親戚,要麽就是舉足輕重的工作上的夥伴。過去打個招唿吧。”


    方思怡猶豫了一下:“不熟,好多年前見過一次,對方應該已經不記得我了。那個穿銀灰色西裝的,是喬氏娛樂的小少爺。穿白色西裝的那位,是周延深,明景晏從小到大最好的朋友。另外幾個,不認識。”


    “既然有認識的人,那就去打個招唿吧。”桑媛再次慫恿女兒,“明景晏的朋友,肯定也不是泛泛之輩。他已經結婚了,你要早點為自己做打算。”


    方思怡皺起眉頭,她很不喜歡母親這種說話的方式,仿佛自己就是她為了攀附某些人才生出來的女兒一樣:“您想什麽呢?這些人非富即貴,家世也非同一般,我擅自過去,萬一人家覺得不禮貌或是有所企圖呢?”


    桑媛嗤之以鼻:“男未婚女未嫁,有企圖怎麽了?這不是人之常情嗎?”


    方思怡深吸一口氣,不再與她爭辯,隻說:“明景晏這樣的(有重大缺陷的)都看不上我,你以為人家能看上我?”


    括號裏的那幾個字,她說的格外輕,幾乎像是在自言自語。


    桑媛忍不住又問了一遍:“他真的,不行?”


    方思怡膽戰心驚,生怕這裏人多口雜,被人聽到了什麽,就很不耐煩:“當年的事情,不都是您親眼所見嗎?還需要我再敘述一遍?”


    桑媛不說話了。


    她原本是深信不疑的,因為在這件事情之後,她提出拆夥兒,她的好閨蜜喻女士很明顯地表現出了猶豫,並且多次挽留。


    那時候,美容院的狀況不好不壞,勉強過得去,兩個人好好繼續經營下去,有驚喜也說不定。但拆夥,卻絕對不是好的選擇。


    若是留下店麵,那就意味著要付出巨額的錢款,而不要店麵,沒有明確的計劃之下,就隻能再次慢慢找尋合適的事業,少不得又要花三五年甚至更長的時間。


    桑媛原本是希望利用這個作為要挾,讓兩個孩子結婚的。


    ——一個不行的男人,必然不會嫌棄一個不能生育的女人。何況,方思怡並非是完全不能生育,她的卵細胞還是正常的。以後想要個自己的孩子也並非難事。


    但是後來,喻女士卻突然接受了拆夥的建議,並且提出要留下店麵,會多給她三年的盈利作為補償。


    桑媛是沒可能湊出來這筆錢的,以她對喻女士家庭狀況的了解,對方也不太可能湊出來這筆錢,所以當時並沒有放在心上。


    但是萬萬沒想到,十天的時間,喻女士就把錢款全部湊齊了,並且拒絕再提起關於方思怡和明景晏之間的事情……


    桑媛對這件事一直耿耿於懷。


    不過她也打聽過了,蘇涼是個農村來的少女,大學裏雖然也交過男朋友,但從來沒有夜不歸宿,應當是個極為保守的女孩子,未必知道這件事。


    但同時,她也不能講全部希望都押在這裏,若是能夠有更好的選擇,也應該努力去嚐試一下。


    所以,在喬銘信探著腦袋往這邊看過來的時候,桑媛再次推搡了一下女兒:“去,打個招唿又不會怎麽樣。”


    這時候,蘇涼帶著大學時候的同學進來,給他們找好位置坐下來,然後才抬眼看了看方思怡這邊,正看到方思怡上前去跟喬銘信打招唿,頓時微微一愣,隨即明白過來,往外麵走的時候就戳了戳明景晏的腰:“你這是想要讓喬少爺接盤?”


    明景晏:“看你說的,我哪有那麽大本事?喬少爺的喜好我又不知道,哪能夠控製他會不會喜好誰?再說了,就算是接盤,那也不是我的盤,你操心呢?”


    蘇涼咂舌:“喬銘信他一定不知道,你會這麽無恥。”


    明景晏:“……蘇涼,咱們倆才是一家人,你就這麽對我?”


    “我怎麽你了?做人要誠實,這不是你教我的嗎?”


    “你就別想了,喬少爺什麽樣的女人沒見過,他的鑒婊能力可比你厲害多了,你就放心吧。再說了,這跟座位也沒太大關係,就算隔得遠,看到了人,方思怡也一樣會過去打招唿,不是嗎?”


    這麽說來,結果確實沒差。


    “去換衣服,婚禮還有半小時開始,客人就由爸爸媽媽先招待了。”


    看到化妝師對著他們揮手,明景晏立刻牽起蘇涼的手,迴了更衣室。


    喬銘信對於突然湊上來的這個陌生女人感到莫名其妙,但礙於這是蘇涼的婚禮,也隻是冷漠地點了點頭,權當迴禮,除此之外,並沒有多給一個眼神。


    方思怡也並沒有覺得失望,很早之前她就知道,喬銘信偏心年輕又清純的女生,並不太喜歡她這一型的。


    隨即,方思怡又跟周延深打了個招唿。


    “你是——”周延深對這張臉似乎有點印象來著,畢竟是他喜歡的類型,但時間太久,他在腦子裏扒拉了好一會兒,也沒能迴憶起這個女人的名字。


    “方思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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