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大半夜,阮棲的臉色確實好看一些,艾斯德爾也信了她天亮就會好的話,精神明顯振奮起來。


    他不上床,就守在阮棲床邊,討吻被拒絕後有些遺憾,眼巴巴地問,“那病好了能親嗎?”


    阮棲捂住他的眼睛,“不能。”


    艾斯德爾:“唉。”


    阮棲悶悶地笑起來,覺得很神奇,“你哪裏學來的這些?”


    明明前不久還是個軟乎乎的小團子。


    她不給親,艾斯德爾就抱著她的手,時不時地在手背上啄一口,磨磨自己的小尖牙,卻並不下嘴。


    聽到阮棲的問話,他慢吞吞地抬下眼,“我從沉眠裏醒來很久了。”


    隻是一直保持著小孩子的模樣而已,該懂得都懂。


    阮棲“哦”一聲,把手抽迴來,“我又困了。”


    艾斯德爾作乖巧狀:“你睡。”


    她不給摸手,他就勾了她的一縷長發在指尖繞著,借著那盞小燈,眨也不眨地凝望她。


    阮棲說天亮就會病好,其實也隻是退燒,但比之前好很多。


    接近中午才醒來,艾斯德爾熬不住,在快天亮的時候睡著了,規矩地趴在床邊。


    阮棲把他叫醒,推他起來,“乖,去床上睡。”


    艾斯德爾攥著她頭發不鬆手,軟聲軟氣地撒嬌,“陪我一起。”


    阮棲躺得骨頭都軟了,當然不會陪他再睡下去,隻能哄他,“我去給你買玫瑰。”


    艾斯德爾盯著她看了會兒,似乎在判斷這話的真假,半晌才鬆開手,蹭蹭枕頭。


    “我睡醒了能看見你嗎?”


    阮棲計算完時間才點頭,“可以。”


    艾斯德爾這才肯閉上眼。


    阮棲一出門就碰見芙蘭,她仍然是精神十足的樣子,就是臉色不太好看。


    “姐,”


    芙蘭叫住阮棲,“你在血族待的那幾天,有沒有發現什麽異樣?”


    被問起血族的事情,阮棲本能地覺得不妙,“異樣?”


    芙蘭抿緊唇,壓低聲音,“那柄權杖沒有用。”


    阮棲沉默幾秒,“你們拿它做什麽了?”


    芙蘭有些氣急敗壞,“我們打算拿它作陣眼,給血族劃個界限,讓那些不願意和我們合作的血族也不能隨意出入人類世界,但沒有用,怎麽會沒有用呢?”


    她百思不得其解,“這明明是血族最後一位王留下的東西。”


    阮棲:“……”


    大概,可能,是因為這位王還活著吧。


    誰都可以被權杖製約,他這個主人卻不可能。


    “我不知道你說的異樣是什麽,你也看到了,我一直跟著那個小血族,什麽都不知道。”


    芙蘭忍不住埋怨她,“要是你肯聽我的,再收集點信息,我們也不會這麽被動。”


    阮棲點頭:“對,要是我肯聽你的,我現在不能活著站在這兒。”


    芙蘭愣了下,知道自己理虧,一下子又後悔起來,“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


    阮棲擺擺手,“我不想知道你是什麽意思。”


    她說:“讓一讓,我有事要出門。”


    芙蘭問:“你去幹什麽?”


    阮棲沒迴頭:“有個嬌氣的家夥想要他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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