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吧。”秦樂見況,心生擔憂,立馬上前,一手扶著敖義一手撫摸敖義的後背,盡量讓他好過些。


    其實按理來說敖義隻是吹了一個新開封的套子,不應該有這麽大反應,想必是這家夥第一次聽說這種東西,內心恐懼,胡亂猜想了,才有所導致。


    “你先坐在這休息休息,我給你去買瓶水。”


    秦樂攙扶敖義坐在一台階之上,便飛奔到附近一家商店買了瓶怡寶,迴來時,隻見那空地台階之上除了敖義之外還多了一個人,這人年約中旬,趾高氣揚正對敖義,嘴唇不停在動,由於秦樂隔的距離遠了,所以並未聽清說什麽。


    待秦樂走近些,隻發現這人手臂上套了一個紅色的袖章,袖章上寫了許多字,但是最為醒目的是“環保”兩個大字。


    不好,秦樂心念,急忙走上前去。


    手帶紅袖章之人正在陳述環保的大道理,隻見身旁突然竄出一個身影,急不防蹴。


    “你誰啊,嚇我一跳,胡亂竄來竄去,想幹嘛?”對方指著秦樂教訓道。


    “不好意思,嚇到你了,我是他的朋友。”秦樂先上前把水遞給敖義,詢問敖義好些嗎,再轉身對紅袖章說。


    “你是他朋友,那你來得正好,趕快叫你朋友把罰款給交了。”紅袖章伸手一指地上嘔吐的髒物,挑明道。


    秦樂自知理虧,畢竟在這公眾場合胡亂嘔吐的確是不文明行為,接受處罰也確實應該。


    “哦,之前太過倉促,還未請問您是?”很顯然雖然對方身著環保紅袖章,但這可不一定就說明對方一定是環保人員,需知這年頭冒充、濫竽充數的人,可是大有人在,由於上一次李文磊碰瓷的事情發生以後,秦樂便覺得凡事還是多留了一個心眼比較好,要知道萬一眼前這個人是假的,罰款走了之後,一眨眼又來了一個真的,到時候再被罰一次,那就是真的坑冤大頭,所以還是得問清楚,知根知底,罰得也心服口服。


    “誒,你這小孩,我說你是不識字還是沒看見這袖章上寫的字啊?”紅袖章扯了扯自己的袖口,不耐煩對秦樂道。


    “看見了,我也認識字,隻是一個袖章並不能代表什麽,萬一你要是假的呢?畢竟這年頭壞人可比較多,還是確認些比較好,如果你真是環保人員,那我不也就放心,理應當罰,對吧!”秦樂倒也不慌,還帶著幾分恭敬把話一一陳述。


    “行,沒想到你心眼還挺多,聽好了,這片區域都歸商業區環保隊管,我就是這個隊的副隊長,姓楊。”紅袖章一邊說一邊從口袋裏掏出自己的工作證在秦樂麵前揚了揚,道:“看見沒,這就是我的工作證,這會你該知道了吧。”


    秦樂看的分明,對方確實沒有說謊。


    “那罰款是多少?”秦樂掏出錢包,問。


    “兩百。”楊隊長把手一揚,嘴裏蹦出兩個字。


    “什麽,兩百。”秦樂盯著眼前這個人的這張奸詐的老臉,質疑道:“我花錢請個老奶奶過來,把這弄得幹幹淨淨都不需要一百塊,你張口就跟我要兩百,我倒想問問你,是哪條規定允許這麽罰款的。”


    “我就知道你小子名堂多,前麵嘰嘰歪歪,就是想故意破壞環境,逃避罰款不是,敢在這折騰來折騰去,信不信我當即就把你給當場拘留了。”楊大隊長也不迴答,和稀泥般,連哄帶騙想嚇唬秦樂。


    秦樂顯然不吃這一套,反咬一口。


    “你以為我是嚇大的嗎,公安局都沒有權利隨隨便便扣留人,你憑什麽扣留我們,再說了我們又不是故意的,你在這橫什麽橫,真是好大的狗膽,擺明就是惡意敲詐勒索。”


    “你······,好你個小子,倒給你幾分顏色,你就敢開染坊是不是,我就問你這罰款你交還是不交?”楊隊長見秦樂不僅沒被自己嚇到,反而越加蠻橫的反駁自己,頓時氣的臉都鐵青,一時間也顧不了那麽多,索性耍起無賴手段。


    “哼,就衝你今天胡亂罰款,今天這錢我還真就不交了,不過也別怪我沒提醒你,你自己睜大眼睛看看這是什麽?”秦樂擺明立場,隨即從口袋裏掏出手機示意道:“我已經把你剛才的話錄了音,你胡亂罰款的證據可就在我手上,別以為我們平頭老百姓,你就認為好欺負,你們這一代環管胡亂罰款的事我早就有所耳聞,你以為我之前問你姓甚名誰,就真的隻是為了提防你是假的嗎,其實更主要的是防你們這種人拿著雞毛當令劍,欺壓我們老百姓,我才特地要看你工作證,知你底細,你若剛胡來,我定舉報你。”


    “你,好你個······。”楊隊長氣的怒不可製,話說一半就被卡住在喉嚨,隻能瞪著眼珠望著秦樂,今天是見了鬼了,栽在這小子手上,可不能讓他揭發,砸了飯碗,必須把手機搶過來。


    細想之下,楊隊長伸手便準備去奪秦樂的手機,誰知秦樂早料到對方會有此一舉,當即閃退一步,喝道:“你有種就過來,老子可喊了:城管打人了,到時候小心群眾把你給淹了。”


    隻聽這句,楊隊長終於迴歸一絲理智,當即停住,要知道這地方可是處於鬧市,隻要一喊城管打人,二話不說就會圍上一群人,到時候交通一堵,必定會有警察過來,這小子要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把這事情一揭露,估計自己就得吃不了兜著走,可能還被樹立成典型。


    不行,不能這麽衝動,得裝孫子,楊大隊長頓時一慫,沒臉沒皮一笑。


    “誤會,誤會,全是一場誤會,小兄弟,何必撕破臉皮呢,對吧,做人留一線,這日後好相見,是吧。”楊大隊長手腳麻利,頭腦機靈,一看風聲不對,立馬裝孫子,還不由分說自己掏出兩百塊錢遞給秦樂,語重心長道:“今個不好意思,剛才嚇到你了,壓驚費。”


    被強行塞了兩百塊錢的秦樂,不由冷冷一笑,好個押金費。


    “那這個怎麽辦?”秦樂也不含糊,隨即挑眉望了楊大隊長一眼,指了指地上:


    “您放心,我待會親自動手處理幹淨,不勞煩您。”楊大隊長點頭哈腰,生怕有一點怠慢。


    “記得搞幹淨些。”秦樂直麵拋下這句話。


    “行,那,請問那錄音?”楊大隊長眼巴巴的望著秦樂,倒有一副可憐樣。


    “隻要你保證以後絕不再犯,我就一定會刪了它,不然,我也不知道會怎樣。”秦樂一邊扶起坐在地上休息的敖義,一邊告誡道。


    “您放心,我絕不再犯,還希望您高抬貴手。”楊隊長如發誓般訴說,倒還真有幾分知錯就改的勁頭。


    秦樂一點頭,便不再理會,扶著敖義走遠,楊大隊長在身後目送,隻是心中這口裝孫子的怨氣欲罷不能。


    兩人繞過街道,已經沒有心情再逛,一合計,決定打輛的士直奔迴家。


    路上行人不止,車輛鳴笛不斷。


    片刻,兩人便到了家門口,一開門,敖義急不可耐的衝進屋內洗漱間,對著水龍頭,唿啦啦洗漱口齒。


    一番折騰之後,敖義滿嘴水珠的出了洗漱間,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心生感慨道:“雖然用水洗了,但是嘴巴裏還是感覺一嘴油。”


    “那是肯定的,套上就是有這玩意,不過你洗了這麽多次,也應該幹淨了,現在還感覺有油恐怕是心理反應。”秦樂聽了這話,從口袋掏出紙巾遞給敖義,示意道:“趕緊擦擦吧。”


    敖義接過紙巾,擦了擦嘴,隨即歎了口氣,隻覺自己活該。


    “對了,阿樂,之前你是如何識破那人伎倆的?”敖義突然想起這事,問。


    麵對敖義如此一問,秦樂順勢在敖義身旁坐下:“這個嘛,算是套路吧。”


    “套路,什麽意思?”敖義不解,目色疑惑的望著秦樂。


    “其實那些都是我瞎猜的,我並不知道那裏的情況,包括錄音的事也是一樣,其實我也並沒有把他的話錄下來,隻是當時靈機一動,就想順勢想嚇唬嚇唬他,誰知道他這麽不經嚇,一嚇就倒,這不就讓我鑽了空子,掉進了我的陷阱,這就叫套路。”


    當秦樂的話剛落音,敖義麵露驚色,語氣好奇道:“你居然沒錄音,那你怎麽還會如此鎮定,難道你就不怕嗎?”


    “怕,有什麽好怕的,隻要不低頭,你強他就弱,沒什麽好怕的,再說了,沒必要給別人欺負你的機會,不是嗎。”秦樂腔調裏帶有幾分硬氣,臉上洋溢著倔強道。


    敖義聽了這話,不由陷入深思。


    “你們人類和我們龍族還真是不一樣,幾百年來,閉關鎖族,可能真的已經讓我們的思想都僵固了,看來始終還是應了那句話,你們人類終是進步了,而我們龍族貌似在退步。”


    秦樂見敖義表情突然凝重,像是在深思著什麽,於是揚了揚手。


    “你在想什麽?”


    “沒什麽。”敖義帶著幾分無奈,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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