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多寶想起當年,看著梨子的目光多了幾分憐惜。


    “梨子,你小時,總有個大哥哥來陪你,你知道嗎?”


    “不就是楚項哥哥嗎?”梨子點點頭,她小時,最喜歡跟著小小姐和楚項哥哥玩。


    “怎麽會是他?”秦多寶失笑搖頭,“楚項那時是個十項全能的神通,要學的東西多了去了,哪有那個美國時間?是你蘇銳哥哥,你叫他大哥哥,總是跟在他屁股後麵,隻有他不嫌你,難道你不記得了嗎?”


    “蘇銳?”梨子的腦袋一陣刺痛,覺得這名字有點熟悉,卻總覺得隔著一層霧,看不清晰。


    秦多寶眸子黯淡下來,“說起來,你忘記了他,也是情有可原,這應該是你身體的自我保護,下意識的逃避傷害。”


    梨子眉頭蹙的緊緊的,“他傷害過我?”


    “那或許也算是一種傷害吧,”秦多寶輕歎一口氣,“他死了,最開始你總是哭總是哭,眼睛都快哭瞎了。或許是後來你的身體受不了,竟然漸漸的忘記他,從吵著要蘇銳,到偶爾問起一句,到後麵,再也不問了。”


    當然,還有就是孩子心性,年紀小,忘性大,對生死和離別並沒有多大的感觸。


    倏地,厲寶姿的心髒傳來一陣絞痛,密密麻麻的。


    “……我的世界裏,曾經出現過這樣一個人?”厲寶姿疑惑了,隱隱仿佛感覺到,真的有那樣一個人存在,陪伴著她渡過一段不寂寞的歲月。


    “那時候我們看你不提蘇銳,也不敢多提醒你,但我想,你現在長大了,應該能夠承受得起這件事了。”秦多寶也是有愧疚的,“他是你父親的義子,也叫過我幾聲阿姨,能記住他的人卻太少了。”


    厲寶姿的咽喉像是有團著火的棉花在滋滋燃燒,聲線幹啞粗糲,“他,他……是怎麽死的?”


    莫名其妙的,兩道清澈透明的眼淚從她的眼眶流出,沿著雪白的臉頰流下。


    內心有幾許惘然若失,像是空了什麽。


    真的有那樣一個人存在過吧,要不然她為什麽痛的這樣厲害?


    “那件事,有你父親的錯。”秦多寶提起了這個名字,就沒再打算藏著掖著,“蘇銳比你大十歲吧,同小小差不多的年紀,但從我見到他的第一麵起,他就很早熟。那時候,他想棄暗投明,就投奔了你爸,你爸讓他做臥底,向外傳消息,他忍辱負重做的很好,甚至還滅了f國一個什麽組織。”


    “後麵是不是發生什麽了?”厲寶姿嘶聲問答,眼眶裏還殘留著淚泡,凝聚著沒有落下。


    “那個組織被滅,但他也暴露了,後來你爸為了保護他,收他為義子,將他帶在身邊,你最喜歡跟在他屁股後麵了,他走到哪,你也要走到哪。”


    秦多寶想起一事,心頭竟不自覺一軟,“你那時好不害臊,其實也不能這麽說,你是不懂事,年紀小,不懂男女之防,總是讓他陪你睡覺,讓他上你的床,他不肯,你還拖著他的手,不準他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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